人物生平
1960年11月,徐冶生於雲南省昆明市。
1977年,開始在雲南省富民縣當知青。
1979年,考入雲南師範大學歷史系學習。
1983年8月,進入雲南省委民族工作部工作,後調入雲南省社會科學院。
1992年11月,調入光明日報駐雲南記者站,歷任記者、副站長、站長。
2002年10月,開始擔任光明日報攝影美術部主任。
2015年11月16日,因工作勞累,突發急病,搶救無效,在北京逝世,終年55歲。
作品
“這位搖動小經筒的長者,眼睛充滿力量,仿佛看到了上天的真目。人的生命歷程如同旅行,與自然交流、與文化交流、與靈魂交流,而交流的鑰匙在於自信與自在。”
人的面孔是神聖的,小涼山彝家老人一臉尊嚴。俗話說:“小涼山不小,大涼山不涼。”大與小的區別初始於自然,當山野地理與民風習俗相結合時,山裡的農婦也都有了傲骨的勢態。
松贊林寺又稱歸化寺,冬天起個大早,不用三角架就把相機放在吉普車的引擎,蓋上,手也冷,憋足氣,隨著
晨光的照耀連按快門,“遠近百里如見佛光”。
“格拉丹冬”是藏語,意為“高高尖尖的山峰”,海拔6621米,在這座又高又尖的雪峰周圍,簇擁著20多座海拔都在6000米以上的雪峰,遠遠望去好像呈現在藍天下的雪蓮花。
攝影感言
“西部給我前行的營養和力量,因此我的一切沒法不站在西部的立場來觀察事物和思考問題。2000年秋天,我隨父母第一次回到山西老家,在豐收的田野里,當祭拜先輩和看望親戚時,眼裡和心間的感覺還一如在雲南。2002年冬天,我奉命調回到
光明日報社
總部工作,開始了別樣的行程,不論是擴大雲南的作為,還是拓展新的領域,想必西部都將為立足點和始發地,長亭連短亭,永遠是我思想、行動的坐標。因為,生根西部,長於雲南,那裡有我太多的親人和朋友,以及了不去的情緣和滿眼的綠色。”——徐冶
山地洋芋花
“大山小山上,什麼最好看?沒有姑娘在,村子就不好看。好看的姑娘在哪裡?她在收洋芋的山地里。”行走在雲南高原,攝影鏡頭跟著民歌就能發現無限的美麗,勞作的場景就會讓圖片串起鄉土芬芳。民以食為天,雲南農作物中把“洋芋”叫“土豆”,這不僅是個稱謂的變化,還是外來物種本土化的成功範例。洋芋學名馬鈴薯,也叫山藥蛋,花開白色、紅色和藍紫色。明清之際,這種美洲產的馬鈴薯隨大量內地流民傳到西南邊疆,其耐旱耐寒的特質很能適應當地的土壤氣候,立馬解決了眾多遷徙人口的生存問題,並很快在廣大少數民族中推廣普及,洋芋從當初的充飢雜糧變為四季主食。更為神奇的是,洋芋的果實深藏於土,花開花,果結果,這與大多數農作物花果相一的情形有所不同,這種悶頭生產的特質或許還養育了吃洋芋人的性格。依著對洋芋播種、收穫和買賣的過程,拍攝洋芋與人和土地的關係,以及洋芋的飲食文化,這是我長期以來關注的一個題材,每幅圖片的後面都能勾憶起曾經的故事。
上世紀90年代初,雲南小涼山彝家山寨來了一批中外人類學家。“你們的洋芋種從哪裡來的?”前蘇聯的女學者如此問,彝族老漢在火塘邊指著成堆的洋芋慢慢說來,是從月亮上拿來的,一路上還有狗追,到了家藏地里,開出了紫紅色的小花,從此小涼山家家戶戶種上了洋芋。在長期的栽種實踐中,山民們還知道了什麼洋芋好吃不多產,什麼洋芋水多量大不好吃,用什麼灶灰伴籽種蟲不吃,用什麼季節的燒草壓肥產量高……甚至望一眼洋芋花的花勢便能預知當年的收成。聽完這些有關洋芋的鄉間知識,在場的專家學者嘆服不已。
最重要的是,彝族的生產生活從過去的遊獵方式逐漸向農耕過渡,其定居的一個因素就是洋芋的功勞。在眾多農作物中,洋芋從播種、管理、收穫到存放,所用工具幾乎沒有特殊要求,都十分簡便。洋芋還是百搭的食品,即使家裡來了貴客,扔幾個在火塘里燒燒,就著土茶水便是禮遇。洋芋不僅人吃,還用來祭祀,穩住了遷徙的腳步,供養了心靈的寄託。一個小小的洋芋,帶出了彝家人對山地的了解與情感,演化出一個民族跨越發展的縮影。
走在彝家山寨,當我看到漫山遍野的洋芋花,更感覺土地里蘊藏著無窮的力量,按動快門也就是為山民的勞動而喝彩。
——載於2013年8月25日《光明文化周末·藝萃》周刊《圖像筆記》專版
格言
“不要在一個地方拍一百張圖片,要在一百個地方各拍一張圖片。”
“新華社和人民日報拍的圖片就不拍或少拍,要往自己的特色上思考。”
“把手放在快門上掃射是浪費膠捲,最好的是狙擊,一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