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蒙(約前370-前310),戰國時期齊國人,黃老道家哲學家。曾遊學稷下,是田駢(pian)的老師。是稷下學宮中最具有影響的學者之一。
基本介紹
- 本名:彭蒙
- 所處時代:戰國
- 民族族群:漢人
- 出生時間:約前370
- 去世時間:前310
人物生平,文獻記載,《莊子》,《伊文子》,
人物生平
文獻記載
《莊子》
公而不當,易而無私,決然無主,趣物而不兩,不顧於慮,不謀於知,於物無擇,與之俱往。古之道術有在於是者。彭蒙、田駢慎到聞其風而悅之。齊萬物以為首,曰:「天能覆之而不能載之,地能載之而不能覆之,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辯之,知萬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故曰選則不遍,教則不至,道則無遺者矣。
是故,慎到棄知去己而緣不得已,泠汰萬物以為道理。曰:「知不知,將薄知而後鄰傷之者也,謑髁無任,而笑天下之尚賢也!縱脫無行,而非天下之大聖,椎拍輐斷,與物宛轉,舍是與非,苟可以免,不師知慮,不知前後,魏然而已矣。推而後行,曳而後往,若飄風之還,若羽之旋,若磨石之隧。全而無非,動靜無過,未嘗有罪。是何故?夫無知之物,無建己之患,無用知之累,動靜不離於理,是以終身無譽。故曰:至於若無知之物而已。無用賢聖,夫塊不失道。」豪桀相與笑之曰:「慎到之道,非生人之行,而至死人之理,適得怪焉。」
田駢亦然,學於彭蒙,得不教焉。彭蒙之師曰:[古之道人,至於莫之是、莫之非而已矣。其風窢然,惡可而言?」常反人,不見觀,而不免於魭。其所謂道,非道;而所言之韙,不免於非。彭蒙、田駢、慎到不知道。雖然,概乎皆嘗有聞者也。
翻譯:公正而不結黨,平易而不偏私,斷然依理不存主見,隨物趨進一視同仁;不瞻前顧後,不謀求智巧,對於外物無所選擇,隨順自然與物一同變化。古時候的道術確實包含上述方面的內容,彭蒙、田駢、慎到聽聞這方面的遺風並且熱衷於這方面的活動。他們把平等地對待外在事物放在首要地位,說:“蒼天能夠覆蓋萬物卻不能托載萬物,大地能夠托載萬物卻不能覆蓋萬物,大道能夠包容萬物卻不能區別萬物。”他們懂得萬物都有它們可以認可的一面,萬物也有它們不可以認可的一面,所以說:“有所挑選就必然不會周遍,有教育就會出現教育不到的方面,一視同仁的規範與齊同劃一的尺度才能沒有遺漏。”
因此慎到棄置智巧,去除自我而順應事物的必然,把聽任外物的變化規律作為疏導一切事物的方術。他說:“明知不可知,卻不能順應而急迫地力求知道,勢必再次使自己受到傷害。”自身怠惰不正無以為能卻譏笑他人崇尚賢能,自身縱放不羈無有德行卻譏笑他人尊重聖哲。或是擊拍或是削截,只求隨物婉曲變化,捨棄心中是非之見,希求能夠免於各種牽累。不用智巧與謀慮,不究前因與後果,巍然自立而已。推一推然後行進,曳一曳然後前往,像旋風一樣迴旋,像飛羽一樣飄忽,像磨石一樣轉圈,保全自己不受責難,動靜合宜全無過失,不曾有過禍殃。這是為什麼呢?大凡沒有感知的物類,就不會有建樹個人的憂患,就不會留下使用心計的牽累,或動或靜不背離客觀事理,因此終身無所謂榮譽。所以說:“達到像沒有感知的東西那樣罷了,無須賢人聖人,譬如土塊就不會失去規範。”那些才華出眾的人常在一起譏笑說:“慎到的學說,不是活人所能實行,而是死人的道理,理所當然地被人們看作是怪異的主張。”
田駢也是這樣,向彭蒙學習,受到會心的傳授。彭蒙的老師說:“古時候得道的人,達到了什麼也不肯定又什麼也不否定的境界而已。猶如迅急而過的風聲不留一點蹤跡,怎么可以加以言說?”他們總是背違人們的意願,不能引起人們的關注,因而始終不能免於隨物變化,他們所說的齊同劃一的規範並不是真正的道,因而所說的正確也終不免於謬誤。彭蒙、田駢與慎到均不真正懂得道。雖然如此,他們恐怕還是都聽說過有關大道的概略。
《伊文子》
a、彭蒙曰:“雉兔在野,眾人逐之,分未定也。雞豕滿市,莫有志者,分定故也。”
翻譯:彭蒙說:“野雞和兔子在野地時,眾人都會追逐它們,這是因為分屬還沒有確定的緣故。雞和豬充滿集市,沒有人企圖搶奪占為己有,這是因為分屬已經確定的緣故。”
b、田子讀書,曰:“堯時太平。”宋子曰:“聖人之治以致此乎?”彭蒙在側,越次答曰:“聖法之治以至此,非聖人之治也。”宋子曰:“聖人與聖法何以異?”彭蒙曰:“子之亂名甚矣!聖人者,自己出也;聖法者,自理出也。理出於己,己非理也;己能出理,理非己也。故聖人之治,獨治者也。聖法之治,則無不治矣。此萬物之利,唯聖人能該之。”宋子猶惑,質于田子,田子曰:“蒙之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