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英

張九英(1914—1948),乳名張金堂,又名張輝,曾用名張梓銘,1914年5月6日出生在河南省確山縣東張莊。1938年5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48年壯烈犧牲。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張九英
  • 性別:男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河南省確山縣東張莊
  • 出生日期:1914年5月6日
  • 逝世日期:1948年
  • 政治面貌:中共黨員
人物生平
張九英,乳名張金堂,又名張輝,曾用名張梓銘,1914年5月6日出生在河南省確山縣東張莊一個紳士家庭。其父張畏三,家有400餘畝土地,並在縣城置買一片住宅,是確山縣很有聲望的紳士。張畏三有七個兒子,張九英為長子,幼年入本村私塾讀書。12歲時到縣城居住,入楊祖堯私塾續讀。1927年,張九英耳聞目睹了確山農民暴動、秋收起義的壯舉,羨慕和崇拜確山農民革命軍領導人李鳴岐、楊靖宇(馬尚德)、張立山等英雄,厭惡私塾李淑湛對學生施行封建禮教的束縛,不願攻讀“之乎者也”。他常去楊樹澤家練功習武,被塾師李淑湛訓斥。
1930年8月,張九英考取開封私立兩河中學。在開封上學時他閱讀了《火信》、《河大抗日救國旬刊》、《學生之友》等革命書刊,思想受到革命的啟示和教育。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開封各校學生在“抗日救國學生聯合會”的倡導下,開展轟轟烈烈的查禁日貨、軍訓宣傳等活動。張九英投入了抗日救國活動,組織同學們上街查禁和焚燒日貨、遊行示威,開展愛國抗日宣傳。12月,國民黨河南省主席劉峙採取高壓政策,瘋狂鎮壓抗日救國學生,形勢陡轉惡化。張九英求學不成,報國無門,滿懷憂國憂民之情返回確山。
張九英雖是紳士家庭出身,但他為人卻與一般富豪子弟不同,從不趨炎附勢。他對貧苦農民尤為憐憫同情,經常瞞著父親將家裡的糧錢和衣服送給貧苦農民。張九英自從開封輟學回家後,就一直住在鄉下乾農活。他家有油坊、粉坊、豆腐坊,作坊的活既雜又忙 ,他主動去作坊幹活,擔起水桶一氣能挑70多擔水,臉不變色心不跳。農忙時,他還跟隨長工們下地割麥、鋤地。長工夥計們都誇張九英心地善良,心裡有事都願與他閒聊。
十里崗破廟裡住有一個以乞討為生的彭好友,一家五六口人,逃荒要飯,衣不遮體,破廟棲身。張九英知道後,背著父親叫長工給彭好友送去半布袋雜糧和半匹家織藍布。彭好友感動得熱淚奪眶而出,屈膝謝恩。張九英急忙扶起彭好友說:“人生在世,誰能沒有三災六難?你有困難我相助,理之常情,何以作謝!”
1932年春荒罕見,人相食,骨遍野。張九英背著父親,將家裡的糧食和衣物施捨給貧苦農民無計其數。王鄂家已是三天沒揭鍋了,雖然張九英已周濟過他家兩次,但又已斷炊三天。一天夜裡,王鄂拿著布袋再去求張九英,他二話沒說又給王鄂灌了半袋雜糧。因張九英憐憫同情和接濟貧苦農民,所以他很受貧苦農民的愛戴。
抗日戰爭爆發後,他說服父親將家裡的糧錢拿出來,支持抗日救國。愛妻柴士俊對張九英的進步思想行動看在眼裡,喜在心頭,非常支持。張九英想到抗戰打日本光出錢糧不行,最需要的是槍,他施巧計將岳父柴本善的兩支手槍捐了出來,供抗日使用。這一舉動惹惱了岳父,翁婿鬧翻了臉,柴本善大動肝火,竟然“要槍不要婿”,向國民黨確山政府控告張九英,他被抓進監牢。妻子柴士俊對丈夫忠貞不一,她為此仗義執言,大鬧其父,才使張九英關押近一個月後被釋放。
張九英出獄後,經過深思熟慮,使他進一步認識到要抗日救國單憑個人的熱情和孤軍奮戰是不行的,必須依靠廣大民眾同心攜手,必須有一個統一的領導才能取得勝利。
1937年冬,中共鄂豫邊特委(後稱豫南特委)派方德鑫來確山恢復和開展工作,看到張九英熱心抗日,晝夜發動民眾,組織抗日武裝,是劉店地區民眾抗日的積極分子,於是就培養教育他,具體指導他做民眾工作的方法和步驟。張九英從共產黨人的身上才真正看到了挽救中華民族生存的希望和自己奮鬥的目標,更加努力學習,積極工作。1938年5月,張九英經中共確山縣工委書記方德鑫介紹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張九英經常做父親的思想工作。終於使父親和弟弟們的思想覺悟得到提高,逐步認識到:只有共產黨領導人民抗日救國,才能使中華兒女不當亡國奴;在共產黨的領導下,為抗日辦事出力是應該的,是值得自豪的。張畏三的家成為共產黨可靠的聯絡站,方德鑫、王景瑞、楊安平三任縣委書記經常在這裡接頭、開會、住宿、吃飯。1938年秋,確山縣抗日救亡運動掀起高潮,張九英的父親張畏三對共產黨更加信任。為了有利於革命工作的開展,黨派張畏三當劉店鄉的聯保主任,他毫不猶豫,欣然上任。同時,他把五子張九龍親自送往竹溝教導大隊學習。以後,張九龍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48年在戰鬥中犧牲)。
1939年春,張九英任中共確山縣委委員,後又任軍事部長兼張莊區委書記。1940年夏,中共確山縣委根據上級指示和工作的需要,決定成立一支20多人的精幹游擊隊,張九英任隊長。游擊隊的任務是專門清除反共最積極的壞分子及國民黨縣政府和地方政權中的頑固分子。張九英早就對這些壞分子、頑固分子痛恨之極,帶領游擊隊夜集明散,首先除掉新安店西孤山溝保長陳鳳歧,隨後又處決了保長李紹曾、大劣紳趙守國等。他充分運用“統、教、殺”三種懲治法則,很快分化瓦解和打擊了敵對勢力,保證了中共確山縣委各項工作的順利開展。
1942年10月,張九英任淮南支隊長。1944年,張九英任劉店抗日游擊隊大隊長。隨後擔任中共汝蔡遂工委的軍事部長兼新四軍汝蔡遂總隊長。他帶領總隊積極同日、偽、頑進行了艱苦卓絕的英勇鬥爭。1944年夏,國民黨汝南第八區保全團趙貫武部駐紮在劉店東不遠的李寨村。這支隊伍多系地痞流氓和土匪,不事抗日、橫行鄉里、搶劫民財、姦污婦女、暗殺共產黨員。民眾恨之入骨,稱之為“吃乾隊”。張九英決定除掉這幫敗類,為民除害。經過反覆研究,既不讓國民黨抓住把柄,又不能便宜了日本鬼子。張九英策劃了一場狗咬狗的戰鬥。他將游擊大隊分成三個小組分頭準備。分配張炳申去姜莊買一籃子鞭炮,背“亞細亞”牌鐵桶和鞭炮跟隨排長張大個。張九英親自帶領一個精幹小組,在漆黑的夜間急行軍摸進汝南縣城,冒充汝南第八區保全團趙貫武部,從城南進入城內,躡手躡腳摸到日軍指揮部,投下十幾顆手榴彈後,隨即撤到隱蔽地段。另外兩個戰鬥小組在別處把鞭炮放在鐵桶內點著,故意虛張聲勢,吹著哨子亂喊:“大隊長,請放心,我們弟兄們頂住,決不讓共軍進城!”這下可把小日本嚇壞了。漢奸維持會的小頭目為給日軍壯膽,忙給日軍報告:“共軍並沒進城,是不頂打的趙貫武‘吃乾隊’進城了。”日軍小隊長聽後惱羞成怒。第二天一早,日軍出兵李寨,把李寨的“吃乾隊”打得抱頭鼠竄,一直趕出幾十里遠。張九英的隊伍埋伏在汝南大王莊,乘機伏擊潛逃的“吃乾隊”一般人,“吃乾隊”似驚弓之鳥,並將伏擊者當作日軍和維持會。是役,獲短槍20餘支。當夜,張九英又帶總隊部分隊員將李樓鄉作惡多端的日偽保長處決,為人民又除一害。從此,地方上的一些為非作歹的鄉、保人員和土頑匪伙,一聽到張九英的名字就害怕。張九英公開警告地方豪紳及漢奸:“不論是誰,與共產黨作對,與人民為敵,只有死路一條。只要不反共,不反人民,共同抗日,就是我們的朋友。”
1944年5月4日,日軍再次占領確山,對平漢鐵路的每座橋樑嚴加看護,設立日軍崗哨,不許中國人從鐵路橋上通行。張九英得知縣城東北三里店河鐵路橋上只有一個日軍崗哨護橋,就設法智取護橋日軍崗哨的槍枝。一天,張九英將劉醒、劉勝利叫到一起,決定以犁地為名智取日軍護橋崗哨的槍枝,讓劉勝利牽住驢籠頭走在前頭,劉醒在後一手揚鞭趕牲口,一手扶著犁子,大搖大擺的從大橋上過。護橋日軍崗哨哇啦哇啦亂叫,打著手勢叫從橋下走。片刻間雙方都已行至橋中心,劉勝利與日軍崗哨發生爭執。在爭吵激烈時,劉勝利乘日軍崗哨不備,將他猛力推往橋下。藏在橋下的張九英將摔傷的日軍崗哨打死,把石頭捆在屍體上墜入河水深處,繳獲日軍崗哨槍一支、子彈數10發。
1944年初冬,新四軍汝蔡遂總隊在張營村駐紮,探知確山南站西南空場地里新蓋起日軍的馬棚,架起一圈鐵絲網。馬棚里駐守四五個日本兵,看管著九匹戰馬。當時,豫南軍分區抗日部隊正缺馬用,張九英決定去奪日軍的九匹戰馬。一天夜晚,張九英集合了張炳申、劉勝利、張廣業、康富紳、王根良五人,具體交待了任務後,每人各帶短槍一支,夜行軍迅速趕到目的地。此時,正值夜深人靜,從日軍一盞小馬燈的昏暗燈光下看到:日軍的四支長槍架放在馬棚的一角,戰馬分別拴在木樁上,只有一個日軍崗哨抱槍似睡非睡的蹲坐在馬棚邊,另四個日本兵鼾然入夢。在夜幕籠罩下,王根良神速接近日軍崗哨,雙手用力將崗哨卡死。在張九英的指揮下,首先收繳了架放在馬棚一角的四支長槍。而後,用帶來的鉗子剪斷鐵絲網。是役,沒費一顆子彈,奪得日軍五支長槍、九匹戰馬。以後,張九英又設法將馬匹送往孤山沖抗日根據地,交給了第四軍分區。
1945年2月,剛過春節,總隊偵察員去秦莊偵察獲悉:偽貫山鄉維持會隊長因事外出,護守鄉公所的三個班武裝人員警惕性不高,僅有秦德源鄉長帶班護守鄉公所。良機已到,張九英確定夜間出擊。出擊前,張九英給隊員們說:“今夜的任務是,收繳秦德源鄉隊的槍枝和彈藥。暫給秦德源留條生路,叫他有口難言;為掌握日偽活動動向,組織決定派劉金善打入鄉隊當副隊長,秦若變卦,以後將秦幹掉。”當日午夜,張九英率領汝蔡遂總隊一部分武裝將偽鄉公所包圍。然後,占領附近制高點的各房頂。張炳申、劉勝利、王根良等隊員輕捷越牆躍入鄉公所院內,隨即衝進秦德源臥室,正巧煤油燈還亮著,隊員們各自站好方位。當酣睡的秦德源從夢中驚醒後,手槍已對準他的天靈蓋,頓時,秦德源嚇得面無血色,身似篩糠。王根良命令秦向其部下發話:“不許抵抗,放下武器,繳械投降。”與此同時,張九英指揮其他隊員堵住了偽鄉隊住室的門窗。房頂上的隊員持槍向偽鄉隊喊話:“我們是共產黨的隊伍,是新四軍張九英的部下。你們被包圍啦!繳槍不殺,優待俘虜,頑抗者死路一條!”在抗日武裝的威懾和政治攻勢的感召下,秦德源只有乖乖的接受條件,答應讓劉金善當鄉隊副隊長,改惡從善,不向日軍告密送信,並向其部下發話繳械投降。是役,未發一槍,收繳偽鄉隊的長短槍30餘支,子彈數百發。
1945年3月,張九英帶領總隊少數精幹手槍隊員,化裝成偽縣保全團司令孫星南的部下,急速趕到陶莊橋北的薛莊,派一名機警隊員到李、姜中隊部前去通報:“孫司令派我們的長官向李中隊長傳達軍機,已到中隊部院門前,請接見”。李隊長急忙出室迎接,早和新四軍有聯繫,願意反正抗日的姜明珠隨後跟李出屋,此時,張九英與隨從隊員已到院門口。李見張九英派頭威武,信以為真,慌忙點頭哈腰說:“鄙職不知長官駕到,有失遠迎,承蒙長官怒罪!”張九英隨即說:“自己兄弟,不必客氣。軍務在身,屋裡相告。”雙方在一陣寒暄聲中步入中隊部。姜明珠早有準備,讓勤務兵將酒菜擺到方桌上。席間,張九英邊給姜明珠使眼色,邊低而威嚴地說:“為兄弟軍務在身,現在我傳達孫司令口諭,請退下門崗,以保機密。”姜明珠心領神會,趁機閃步到門口喝退門崗撤至院外。張九英向李隊長示意耳語,李側耳傾聽。張九英趁李側耳之際抽出手槍,向李耳語厲聲說:“我們是新四軍的武裝,不許動!”與此同時,兩名隊員的手槍也已對準李。待李反抗時,張九英代表抗日人民將李處決。姜明珠的部下有所準備,早將李的爪牙緊盯不放,聽到槍聲後將李的爪牙扣住等待發落。姜明珠趁機將其部下集合訓話:“放下武裝,不許亂動!我決定,從今天起帶領弟兄們棄暗投明。一不乾為非作歹的桿子軍做壞事;二不投靠國民黨當亡國奴。我們要投奔共產黨新四軍幹革命、打日本。願意打日本鬼子的就跟我一起乾!不願乾的弟兄請回家種地,各討方便。不過,我要把話說清楚:無論是誰,今後不能再聚眾欺壓百姓;誰要再欺壓老百姓,別說我姜某人對他不客氣!”最後,收繳了李的幾個爪牙武器,驅逐回家。
此役,獲人槍百餘,編為劉店區抗日游擊大隊第三支隊(即第三連),陳明仁任指導員,姜明珠任支隊長。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張九英隨汝蔡遂總隊編入新四軍第五師部隊。
1946年6月,蔣介石悍然撕毀“停戰協定”,以30萬重兵大舉圍攻新四軍第五師中原部隊。中原軍區根據中共中央和周恩來的指示,按計畫於6月26日分路突圍,在中原突圍時張九英因未能渡過漢水,便和劉醒、王根良等各帶一支手槍,一起翻山越嶺,晝伏夜行,於1946年中秋節前回到老家。11月,成立信(陽)、確(山)、桐(柏)游擊支隊,張九英任支隊長。
1947年6月中旬,張九英將支隊隊伍拉至路西孤山沖一帶隱蔽活動。他了解到石滾河鄉長趙崇武是國民黨確山縣民團團長孫星南的心腹,又是製造“竹溝慘案”的幹將之一,決定將其除掉。趙崇武住在石滾河西門內路北的一個院裡,有一個班武裝住前院護衛。趙崇武住後院北屋,臥室內架有一挺機槍,並在鄉公所和鄉長住處設有門崗,東西寨門沒設崗。趙的部下有百餘人,多是老爺兵,吊兒郎當,胡作非為,民眾恨透了他們。他們內部相互勾心鬥角。敵情已經掌握,張九英決定智取。在討論作戰方案時,大家認為:目前處於革命低潮,很長時間我黨武裝沒在這裡活動,敵人思想麻痹,戒備不會很嚴。鑒於敵眾我寡,敵強我弱,決定趁逢集人多白天智取。張九英把十幾個人分成四個戰鬥小組:張九英帶領一組化裝勇闖敵穴,收拾趙崇武;支隊政委胡友祿帶領一組潛入西門,占領西門炮樓;張炳申帶領一組在西門外監視敵人動向;阮雄、周鳳景帶領一組,使用長槍在沙河南岸接應,負責掩護撤退。
那天逢集,鎮上人來人往,正是國民黨軍官兵撈油水的良機,每個防守處除留一兩個人支應外,其他全部上街打劫去了。上午10點,張九英化裝成一個曾在獄中受過趙崇武寬待的偽保長,隨身攜帶糕點、燒酒等厚禮,由手槍隊的陳明仁陪同,專程“探望”鄉長趙崇武。由周春祥(和趙崇武有親戚)帶路來到趙的大門,張九英和陳明仁進了大門一起動手,沒露響聲便將門崗哨兵捆了塞住嘴,關進門樓耳房。周春祥和劉醒馬上過去“上了崗”。張九英、陳明仁大步向後院趙崇武住室走去。趙崇武在客廳內正和該鎮國小校長趙才多下象棋,屋裡走進兩個人來他們還不知道。張九英、陳明仁進屋後立在那裡,不住的說著感謝趙鄉長搭救、讚揚鄉長德高望重之類的恭維話,隨將禮物奉上。趙崇武抬著一看,不覺兩眼發愣心裡生疑,慌忙起身說進屋拿煙(實際想拿武器)。張九英連說“有煙、有煙”,說著便從口袋裡抽出手槍。只聽“叭叭”兩槍,趙崇武垂死掙扎著要跑,張九英又對準腦門補了兩槍,趙崇武斃死。趙才多嚇得倒在門後棉花穴子上直打哆嗦,魂不附體。張九英衝進套間端出一挺日造歪把機槍。陳明仁持槍搜尋到掛在牆上的一支帶套手槍挎在身上,又將半麻袋子彈提出來。張九英說聲“撤!”一個端著機槍,一個背著子彈飛步離開後院。周春祥和劉醒“上崗”後,就將大門插上閂,在前院搜尋,沒發現一個人,就將一個班的槍枝全收了。不過六七分鐘時間,他們就和出來的張九英、陳明仁會合,開了大門,一同向西衝去。與此同時,胡友祿等三人已經拿下西寨門上的炮樓,立等張九英出門。是役,從進寨到出寨不過半小時,勝利完成任務。不僅打死了鄉長趙崇武,還繳獲一挺機槍、兩支手槍、20餘支長槍和半麻袋子彈。
9月下旬,胡友祿、吳厚民等在信陽北尖山地區活動。10月的一天,交通員送來工委書記王景瑞的通知:“游擊隊暫交吳厚民指揮,胡友祿、張九英帶手槍隊速來正陽。”張九英等一行八人隨交通員一夜走了百餘里,趕到正陽縣西大王莊。王景瑞見面後介紹說:“該縣宋店鄉偽鄉長梁超仁(即梁志遠),系中統特務,近日他討個小老婆住在小呂寨,離城10多公里,離宋店偽鄉公所也有三四公里。這個酒色之徒離開衛隊住在小呂寨,我們抓住這個機會幹掉他不成問題。這一帶的民眾受夠了梁的欺壓,怨聲載道,幹掉梁有民眾基礎。讓你們來這裡,就是為了完成這個任務。梁超仁正在正陽縣裡參加偽縣長王子健召開的反共會議,王振庭(地下黨員,公開身份偽保長,也參加了這個反共會議)回來說,保長會昨天結束的,鄉長會今天結束。大家商量一下,怎么乾法?”
大家交換意見,提出不少方案。張九英說:“老王,我們八個人一夜走了一百多里路,也不能光為了乾他一個酒色之徒哇!我說,這箇中統貨一定幹掉,但還得叫他做點貢獻交款1000元。另外,那個‘假羅成’蔡莊偽保長蔡永美,也是個有名的色鬼,獸性發作,六親不認,是否也順便給捎著?我們大軍已經南下,要防止這幫反動透頂的傢伙狗急跳牆。”王景瑞點頭同意,並說:“戰機是有,看我們能否善於捕捉。”最後決定派王振庭暗地監視梁超仁,看他今天散會後到哪裡去。天傍黑,下著小雨,王振庭回來報信說:“梁超仁一散會就騎著馬,帶幾個兵去小呂寨了。”王景瑞叫王振庭再去偵察,看梁超仁是否又走了。待天黑透了,沒見梁超仁離開小呂寨。王振庭又回來作了匯報,並特別說明,梁超仁就住在正對大門的三間北屋裡東頭套間裡。王景瑞馬上找胡友祿、張九英商量,決定當夜12點行動。
小呂寨位於正陽縣城西10多公里處,寨西四公里就是宋店鄉公所,寨北兩公里多是梁超仁的家梁樓。梁樓正東一公里多就是大王莊——手槍隊集合和出發地。小呂寨共住兩戶人家,一戶是梁超仁的岳母,姓王,只母女兩人;另一戶是王家佃戶,戶主叫王榮樂。
午夜過後,張九英一行八人,輕手輕腳涉水過小呂寨外的水溝,隱蔽在王榮樂的東屋外牆下,待機行動。
天亮了,梁的岳母來開寨門,張九英等早在門外邊等候著。門剛開了大半面。張九英等人就沖了進去。一個鄉兵倒背著大槍,大大咧咧地走動,突見此情,手足無措。張九英箭步上去把他撂翻在地,沒容他叫一聲,下了他的槍,把他捆好,丟在院裡草垛邊。寨門口找上兩個手槍隊員守衛。張九英強調說:“按原計畫行事,今兒一天,只準進不準出。”梁的岳母二話沒說,就向姑娘、女婿房裡跑。手槍隊四個人腳跟腳追進屋,梁超仁還未起床,在被窩裡當了俘虜。審問過後,向他提出兩條:一、罰款1000元,今天就交出來;二、立即寫信叫蔡莊保長蔡永美將他的捷克式新槍帶來,說有“要事”商量。梁把信寫好後,派佃戶王榮樂和一個手槍隊員一同去“請”。向西南走五里就到蔡莊。中午,正趕吃午飯時蔡保長被“請”來了。蔡保長像往常一樣,旁若無人,大搖大擺地走進王家寨門,徑直進到梁鄉長臥室。見梁鄉長坐在床上,正待寒暄,只覺陣風襲來,槍被下掉,被四個大漢捆了個“豬肚子”。
早晨活捉了梁超仁,中午“請”來了蔡永美,下午又拿到1000塊大洋,繳槍10來支。手槍隊在小呂寨住了一天一夜,沒有走漏任何風聲。天黑,手槍隊帶著這兩個惡貫滿盈的傢伙出了村,剛過壕溝,張九英就對他倆宣布:“你們兩個姦污了多少婦女?逼死多少人命?殺了多少共產黨員?今天你們的死期到了,我代表人民……”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聽見“砰!砰”兩槍,結果了梁超仁、蔡永美兩人的狗命。
1947年10月下旬,游擊支隊在路東處決幾個“壞貨”之後,張九英率領游擊支隊手槍隊員,背著戰利品一路急行軍轉移到路西,天快亮時在毛集住下。天黑後再行軍,上半夜到了尖山與吳厚民會合。天下著小雨,在兩間不大的茅屋裡大家交談著情況。正談得熱火,秘密交通員侉老張冒雨來了。他見到剛離別兩天的八位隊友都安全地回來了,心裡樂開了花,將繳獲的槍枝都摸了遍,拿在手中掂了又掂,咧開大嘴憨厚地笑得那樣開心。此時,大家都理解這位老交通的心情。侉老張笑得直擦眼淚,接著對大家說:“你們回來了,我也放心了!這回老吳叫我去洋橋(鐵路橋)又看了一遍,敵人守洋橋的三個班沒變動,沒換防、沒增人減人的動向。這次我擔著一挑子南瓜,跟隨著那個小伙去,在他們營房裡轉了一圈,送到伙房。今天上午,我弄了20多個甜瓜,在洋橋炮樓下邊來回走了一遭,他們見了就叫我把甜瓜送到炮樓上去。22個甜瓜,一個兵分兩個,正好。他娘的,沒給錢,賒賬,叫我明天再多送點去,送好的,一起給錢。那挺機槍在槍眼裡架著,手榴彈在地上放了一小堆,長槍在牆邊靠著。橋上白天晚上都是三四個崗,營房就只有一個崗。”
平漢鐵路橫跨吳寨河。橋的北端有一個炮樓,是專為看護這座橋而修的。炮樓里有一個班的武裝,配一挺機槍。橋北半公里鐵路東側有個小集鎮叫獅子橋,鎮上住有兩個班護橋的武裝,這三個班輪換日夜守衛。守橋兵是確山縣保全團團長孫星南的部下。在此地設三個班的武裝,一是為了守橋,保證國民黨的民事運輸;二是為了“防共”,切斷共產黨游擊隊往返鐵路東西的這條捷徑。
在泥濘的路上,由侉老張帶路,張九英率領游擊隊三個班武裝從尖山出發。約走了八九公里路,到達吳寨河南岸鐵路西側、距洋橋半里的地方,胡友祿帶一個班和一挺機槍留下,監視洋橋上炮樓里的哨兵,掩護另兩個班執行任務;張九英、吳民帶兩個班渡河去獅子橋鎮。張九英帶兩個戰士在前,吳厚民帶大隊在後。營房的崗樓里點著盞小馬燈,哨兵坐在方凳子上倚靠著牆睡著了。張九英抓住哨兵的槍向外猛一拉,兩個戰士抓著哨兵的兩支手腕向後一擰,哨兵當了俘虜。爾後,張九英提起小馬燈在小崗樓前晃了幾下信號,吳厚民帶兩個班到了營房大門口,侉老張找來了那個小伙夫,由小伙夫帶領兩個班游擊隊員來到一間大屋裡。只見20個團丁擠在這間大屋裡睡覺,頭朝一個方向抵著牆,一個挨一個的躺著。槍枝全在另一邊的牆上掛著。游擊隊首先把槍全部收了,然後才讓他們起來集合當俘虜。這一仗,沒放一槍,沒傷一個,繳長槍20餘支。
1947年11月初,撤銷中共汝正確信工委,建立中共汝正確縣委,並建立邊區縣政府和縣大隊。王景瑞任縣委書記兼縣長和縣大隊政委,胡友祿任副書記兼組織部長,張九英任縣委武裝部長兼縣大隊長。此時,縣大隊有兩個連,200多人槍,活動在確山、正陽、汝南、平輿地區。縣大隊在張九英的帶領下,處決了汝南縣三青團頭子姚守先、反動保長王海龍等,到正陽徐莊處決了地主和狗腿子各一人,在汝南馬鄉處決了大惡霸賴鴻深。不久,又攻打普會寺一帶大惡霸李德欽,鎮壓了十里崗大惡霸、國民黨特務宋子芳等。汝正確縣大隊在鬥爭中迅速發展壯大,很快成立一個小騎兵隊、一個由20多名優秀隊員組成的手槍隊、一個宣傳隊。
11月下旬,縣大隊在張九英的率領下,奉上級指示,配合中原野戰軍部隊襲擾國民黨第二十師,牽制其兵力。華野部隊在駐馬店殲滅國民黨王牌軍李鐵軍的第三師一部時,國民黨第二十師從息縣趕來增援,當行至確山城東之時,被張九英率領的汝正確縣大隊截擊其尾部,活捉國民黨兵十幾人,繳獲槍枝彈藥一批。
12月初,張九英帶領縣大隊配合豫皖蘇第四軍分區部隊一個營到汝確邊的官莊活動,與國民黨汝南縣保全團展開激戰。隨後到和孝店襲擊了反動地主郭培勛,在王崗處決了惡霸地主胡鍔,分了他的糧食和財產,在馬鄉又處決了敵頑大隊長郭培旗。從而,使這一地區的反動武裝和劣紳聞風喪膽。
1948年1月,中共豫皖蘇第四地委為進一步貫徹執行《中國土地法大綱》迅速開展土地改革運動,地委調縣委書記王景瑞、副書記胡友祿、武裝部長兼縣大隊長張九英分別前往臨泉、沈丘搞土地改革,學習土地改革經驗。
4月,中共中央中原局在沈丘傳達了中央關於糾正在土改工作中“左”的錯誤的指示。爾後,上級黨組織又將胡友祿、張九英調回汝正確地區工作,繼續領導開展游擊鬥爭。當月下旬,為配合中國人民解放軍在中原大地大規模的殲滅國民黨部隊,迎接全國的解放。路東指揮部指示縣委武裝部組織精幹人員,偵察平漢鐵路沿線附近敵情,上報中原軍區。
5月,張九英帶劉醒、王振良、黃學等去偵察鐵路沿線附近的敵情。從平原到山區,從鐵路到公路,從城市到集鎮,凡有敵駐紮之地,都有張九英的足跡。為偵察敵情,他們四人餓了啃口乾饃,渴了喝口涼水,累了、困了在山溝、地邊或樹下蹲下來,閉一會眼就算是睡覺休息。
一天夜晚,完成偵察任務後,張九英等四人就夜宿劉店東小張莊。不慎,被當地國民黨保長丁占清發現。丁保長連夜跑到常興店告了密,帶領國民黨汝南縣保全大隊長王德元部百餘人,於次日拂曉將小張莊包圍。張九英、劉醒、王根良等四人勇猛向敵還擊。危急關頭,王根良、劉醒等三人掩護張九英突圍。終因敵眾我寡,子彈打完,張九英等四人被捕。當天被押送到國民黨正陽保全司令部,進行酷刑審問,敵一無所得。第四天,張九英被押往正陽縣城南石牌坊邊準備槍殺。張九英在死的面前毫不畏懼,昂首挺胸,視死如歸。他意識到自己將要犧牲,以一個共產黨員的氣魄,憤怒揭露國民黨反動派的累累罪惡:“國民黨反動派欺壓百姓,投靠日本當漢奸,賣國求榮,天下誰不知,哪個不曉?!共產黨員救國救民,團結抗戰,英勇抗日,熱血灑在抗日疆場,光明磊落,人所共知。中國共產黨是殺不盡的!共產黨勝利的時候不會很久了,全國解放的日子快到了……”正當張九英慷慨陳詞之際,劊子手向張九英開了槍。
張九英壯烈犧牲時,年僅3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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