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色(徐懷中著圖書)

底色(徐懷中著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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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色》是人民文學出版社於2013年4月1日出版的圖書,作者是徐懷中

這是50年前的一部“戰地日記”,彌足珍貴。這段歷史,如今深知之者甚少。在這部“非虛構”作品中,作者以濃重的情感,人性化的筆觸,回顧了戰爭的悲劇與教訓,突出了戰爭中的人。以戰爭來反觀和彰顯人性,睿智、通達、深刻、犀利。尤為突出的是整部作品情節紮實,妙喻傳神;語詞硬朗,簡約凝練。

基本介紹

  • 書名:底色
  • 作者徐懷中
  • ISBN:9787020096107
  • 頁數:376
  •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3-4-1
  • 裝幀:平裝
  • 開本:16開
  • 字數:305000
  • 紙張:膠版紙
內容簡介,作品影響,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底色》是一部感人肺腑的生命之書,是一位老兵、老將軍的戰地回憶。這部作品有著不同一般的藝術魅力。
第一, 就題材而言, 《底色》是近50年前“中國作家記者組”組長徐懷中率組在越南南方戰地採訪的一部“戰地日記”,彌足珍貴。它真實地記錄了上世紀60年代中期一個中國軍人作家、記者的思想、情感和心態。書中多次提及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歷險。譬如:1965年12月7日拂曉時分,先生剛熬夜趕完一長篇通訊,正在睡夢中,即被B-52轟炸機的近距離炸彈給“掀”起來了,“大地從深處發出震動,天空像是不斷地被撕裂” 。B-52機群投彈轟炸,“如同一支農機隊在翻耕土地,前面拖拉機手開出犂溝,後面的犂鏵緊挨著一趟一趟翻耕過去,不會遺漏下一片生土”。再譬如:1966年1月美軍的立體化大掃蕩,先生多次預想著不可避免的近距離遭遇戰:“我對自己的戰鬥經驗很有自信,使用手槍不大靈光,也還行。從西寧出發前搞了一次實彈射擊,我捉摸到了,這支‘五四式’有一點‘頭沉’,槍口往下栽,擊發感覺略略上抬一點正好。短兵相接,持續不了多長時間,我有14發子彈,足可以應酬下來。”兩處都沒有熱血沸騰,更沒有豪言壯語,但恰恰是語氣平靜、心態淡定,才更見出“每臨大事有靜氣”的大將風範。在炮火硝煙的考驗中,他成功採訪了上至南方最高軍事指揮員阮志清大將、第四軍區司令員三庭、南方總部副司令員三姐,下至珠姐、娟姐、六姐阮光化、阮文龜、阮氏梅等若干英雄人物,栩栩如生、活靈活現。還濃墨重彩描繪了“卡德號”航母之役、布林克飯店之炸、公理橋襲擊之憾等重大事件。
第二, 就文體特徵而言, 《底色》是小說家徐懷中先生一次探索性的、深思熟慮而又水到渠成的跨文體寫作,別開生面。素材“非虛構”,但寫法卻融小說、散文、通訊、政論於一體,底蘊卻又是長期的知識儲備、文化修養和戰爭思考,因此,它所呈現出來的風貌迥異於此前我們常見的報告文學、紀實文學乃至“非虛構”之種種,別出手眼而又渾然天成。比如開篇以古琴曲《山居吟》切入,猶如“錚”地一聲,定下了全篇古雅高致的格調,透出了一股濃郁的中國傳統文化的芬芳。而後真正統攝結構全篇的卻是“棋理”—— “略觀圍棋,法用於兵”。快終篇時,先生又從《棋經十三篇》引出毛澤東“小球轉動大球”這一著棋:“一子投下,竟如此妙入精微,如此奇崛不凡,如此高深遠到。從‘抗美援朝’到‘抗美援越’,中美兩家歷來是針尖對麥芒,栽刺兒栽刺兒,栽出一朵花來了。除去中南海菊香書屋主人,換了另外任何一個人,想都不敢朝這一方面去想。與新中國不共戴天的頭一號大敵交好聯姻,罪莫大焉!”儘管先生常常自謙不擅黃鐘大呂,只能寫點“趣聞軼事” ,但觀上述兩例,先 生以棋觀戰,化戰為棋,紋枰對坐,舉重若輕。正是高屋建瓴,目光縱橫,議論風生,不經意間泄露出了先生作為老報人、大記者的“宇宙流”思維和手眼。
當然,光有這一面也還不是徐懷中,他的“大局觀”在這裡只是“偶
爾露崢嶸” ,他更擅長的還是空靈飄逸的“小飛”甚至細微縝密的“官子” 。 比如他感慨“牛坑”因在敵“自由射擊區”里生活節奏經常面臨炮火的嚴酷時說:“把這種特定的生活節奏換算一下,恰似中國京劇曲牌中的‘西皮搖板’。這個板式的特點是,胡琴拉得飛快,緊張疾促的節奏催得人喘不過氣來。‘角兒’不管那個,由著自己來,想什麼時候張口就什麼時候張口,該怎么唱自管怎么唱,唱腔和胡琴似乎完全不搭界,京劇術語這叫做‘緊拉慢唱’。牛坑隨時處於空襲和炮擊嚴密封鎖之下,人們從不違誤農時,從不耽誤家務,那樣堅毅而從容,那樣心定而神閒,當一回事不當一回事的,一年到頭‘緊拉慢唱’的居家過日子。”你看,這又扯上了京劇,且夾喻夾敘夾議,悠然中藏著活潑,神韻盡出矣。
第三,就語言風格而言, 《底色》的總體基調更偏於小說,細節紮實,妙喻傳神。雖說“跨文體”,但先生的當行本色或看家本領畢竟還是小說。何況,作品中融進了作家深切的戰爭體驗、心理感受和情感記憶,它是更加人性的、人本的、也是更加小說的。囿於篇幅,這裡只以細節和比喻為例,略作論證。
先說細節。人們現在都說“細節決定成敗”,其實,小說中的細節更是決定人物的特點、個性是否鮮明、豐滿。比如先生觀察欣賞演出中的南方部隊副司令三姐——“像一個嬰兒,止不住格格格格地笑。照身份來說,如此前仰後合開心地大笑,很不合適的,她不管這個。農村婦女們看戲看電影,總是這么前仰後合開心地大笑,雖是當了副司令,該怎么著還是怎么著。她脫掉了抗戰鞋,兩腳踩在前面的小方凳上,光著腳丫子來欣賞節目,自由自在慣了,她改不了。”一是嬰兒般地笑,二是光著腳丫子看戲,兩個細節勝過千言萬語,三姐其人呼之欲出。
再比如作家眼中的“六姐”,突然得到音訊久違的作曲家丈夫的一張“歌篇”時——“女軍醫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歌篇,隨即騰出一隻手,一再梳理她的長髮,又倒換了另一隻手梳理著。仿佛她立即就可以見到作曲家本人了,利用最後的一點時間修飾一下自己。”雙手鄭重接過歌篇,然後雙手下意識地倒換著梳理頭髮,壓抑的思念、熾熱的情感、愛美的天性等等,都在這無聲的畫面中凸顯、定格。說到“愛美天性”,作家還注意到一個群體細節——“越南婦女習慣乾淨,不能忍受帶著什麼不潔,帶著一天的汗氣就睡下了。看電影耽誤了,已經是深夜,還一定要下河淨一淨身體,她們全然不理會正在打仗,不肯稍稍降低女人們的衛生要求”。讀到這裡,我不禁莞爾,倏然想起先生名篇《西線軼事》的結句:“人們說, 941部隊招女兵,儘是要
長得好看的,不好看的不要。 ”
再說比喻。譬如開篇,交待時代背景時這樣寫道:“上世紀下半葉,世界進入到了以意識形態為分野的一個兩極對峙的‘冷戰’冰河期。越南戰爭,便是套種在‘冷戰’格局中的一場局部‘熱戰’;恰如玉米地作興套種豆角,高粱地里適宜套種倭瓜。越南這片焦土上,實際上撒播的是中、美、蘇彼此牽制激烈競逐的火種;而這個等邊大三角的一壠一畦間,又生髮出了中、蘇、越三個社會主義國家之間一場錯綜複雜的‘內部遊戲’。 ”又譬如調侃詹森這一段—— “詹森總統不屑地稱越南是‘光屁股的四等小國’,話尖刻到不能再尖刻了。別人張狂猶可,你約大總統應該有所保留。你在‘客場’打比賽,話說得太滿,萬一輸了棋,全世界不免要拿你尋開心。棋局終了,果然美國中
盤告負,哈哈,一個四等小國的手下敗將! ”
第四,就主題而言, 《底色》以戰爭來反觀和彰顯人性,睿智、通達、深刻、犀利。 《底色》是什麼的“底色” ?是戰爭的“底色”?還是人性的“底色”?正因為有了難得的兩次參戰經歷和換位思考,加上近半個世紀的時空距離,先生獲得了“在以往戰爭經歷中從未有過的內心體驗,一些深思與明悟”。以至在第35章中,借激賞“世界上最偉大的戰地攝影記者”卡帕而直抒胸臆:“他總是在著意捕捉戰爭中人物行為稍縱即逝的動感影像,將人在生死交替的一瞬間定格為永恆……他攝取到的是人類戰爭的底色,他留給世界的是一系列人的生命雕塑。實則,卡帕是以無聲的語言在向世界發出警告,他祈望出現在他鏡頭下的種種慘象不至於無休無止地一再重演。我很悲觀,卡帕和他的同道苦苦追求,終將會得到收穫嗎?怕也只能是徒然付之東流。”
先生在很大程度上是認同“悲觀”的:“一部戰爭史表明,往往講不清楚究竟為的什麼,兩國間或是多國之間,禁不住會妄動干戈。天下興亡繫於一身的最高決策者們,即或是多么偉大英明,也不免在此留下敗筆。”
先生總結道:“人的‘純粹’感情屬於天性,因為屬於天性,‘黃河之水天上來’,不是任何戰爭力量所能阻隔、所能改變得了的。我們這個世界戰爭爆發頻率居高不下,若非如此,人類繁衍生息的一條長河豈不早已經斷流了嗎?”
當然不!正因為人性屬於天性,她是永遠向著真、善、美的,永遠向著愛的,她是永遠不可戰勝的。而戰爭這根試管或者顯影劑,只是使人性更加閃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芒。回顧先生一路走來,穿過半個多世紀的風風雨雨,從《我們播種愛情》《無情的情人》一直到《西線軼事》 ,不都是在高擎著人性的火炬,英勇無畏地前行嗎?

作品影響

該作品獲得“第六屆(2010—2013)魯迅文學獎”報告文學獎。

作者簡介

徐懷中(1929—),曾任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在解放軍藝術學院讀書時的老師,現為中國作家協會名譽副主席。
1945年參加八路軍,194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曾任晉冀魯豫軍區政治部文工團團員、第二野戰軍政治部文工團美術組組長。
建國後,歷任西南軍區政治部文工團研究員、解放軍報社編輯、總政治部文化部創作員、昆明軍區文化部副部長、八一電影製片廠編劇、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主任、總政治部文化部副部長、中國作協第四屆主席團委員。
著有中篇小說《地上的長虹》、長篇小說《我們播種愛情》、中短篇小說集《沒有翅膀的天使》等。短篇小說《西線軼事》獲1980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和1983年第一屆解放軍文藝獎。
1956年,他的長篇處女作《我們播種愛情》被葉聖陶先生推薦為“近年來優秀的長篇之一”。1958年,又被作為向建國十周年獻禮的優秀作品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再版,並被譯成多種外文在域外出版,由此奠定了他在當代文壇的地位。
1959年因電影劇本《無情的情人》宣揚 “資產階級人性論”受到批判,再加上文化大革命的衝擊,作者心灰意冷,十年沒有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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