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窯是中國古代瓷窯。位於福建閩南平和境內。明晚期開始燒制。主要生產青花及彩繪瓷,亦有部分色地貼化瓷及素胎印花瓷。福建省著名古陶瓷研究專家歐陽希君先生近日考察了漳州平和洞口窯,收穫頗豐,發現了海內外學者關注的素三彩重要標本,為進一步研究探討素三彩這個重要的學術課題做出了重大貢獻,為此本報特刊登歐陽希君先生髮現的重要標本圖片及考察記要以饗讀者。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平和窯
- 位置:福建閩南平和境內
- 用途:燒窯
- 使用時期:明晚
簡介,分類,素三彩,五彩瓷,色釉瓷,青花瓷,
簡介
閩南平和境內。明晚期開始燒制。
主要生產青花及彩繪瓷,亦有部分色地貼化瓷及素胎印花瓷。
福建省著名古陶瓷研究專家歐陽希君先生近日考察了漳州平和洞口窯,收穫頗豐,發現了海內外學者關注的素三彩重要標本,為進一步研究探討素三彩這個重要的學術課題做出了重大貢獻,為此本報特刊登歐陽希君先生髮現的重要標本圖片及考察記要以饗讀者。
筆者從2002年以來先後考察平和縣明清古窯址數十次,窯址附近的村民多次帶路,並幫助採集標本,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故如有大的動土(如植樹、修路、山洪等)他們都會電話通知我。在此,筆者再一次感謝他們。
漳州窯是明末清初貿易瓷的主要產地,平和窯則是漳州窯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我國華南沿海明清時期一處重要的貿易陶瓷生產基地。在平和窯未發現之前,海外學者將漳州窯生產的青花瓷稱為“汕頭器”(SWATOW),日本則稱之為“吳須”;將五彩瓷稱為“吳須赤繪”,都歸之為“華南窯系”或產地不明;將素三彩稱為“華南三彩”,日本稱為“交趾陶瓷”等。經文物考古部門的努力,部分謎底被解開。但尚有部分爭議和未解之謎,需古陶瓷研究工作者及文物考古部門共同奮鬥。
平和縣境內目前已發現明清窯場數十處,堆積點百餘個,部分為筆者首次調查發現。經福建省博物館科學發掘的窯址有:南勝鎮花仔樓村碗窯山窯,南勝鎮法華村田坑窯,五寨鄉新塘村大壠窯、二壠窯,五寨鄉寨河村洞口窯(包括窯山窯、陂溝窯)。有關陶瓷品種、燒造工藝等已詳盡闡明。
分類
這裡主要介紹筆者多年採集到的一些未見著錄的窯址標本、品種。
素三彩
談到素三彩,以往僅知它是景德鎮明、清兩代生產的。隨著考古的深入,福建平和縣田坑素三彩窯的發現,成為我國陶瓷史上的一個重大發現,為海內外眾多的各類素三彩瓷找到了歸宿。
田坑窯以素三彩為主,兼燒青花瓷,也見極少的青瓷、白瓷及醬釉瓷。《福建平和縣南勝田坑窯址發掘報告》介紹較詳,《交趾香合--福建省出土遺物と日本の伝世品特別展》一書中所見標本彩圖及日本傳世“交趾香合”也較全面。筆者無須多費筆墨。
日本學者赤沼多佳認為:田坑窯發掘出土和歷次調查採集的素三彩香盒,未達到《形物香合相朴》序列表中的半數,並且出土的多為序列表中比較靠下列之物。
筆者也始終認為平和縣境內確實還有燒造素三彩的窯址,花仔樓碗窯山窯發掘出土了部分素胎器,與田坑窯素三彩素燒件類同,五寨洞口陂溝窯發掘也出土了部分素胎器,其製法、形態都和田坑窯素三彩的素燒瓷類同。但因兩處窯址發現的素燒器太少,只能說明這些窯口也可能兼燒素三彩品種。另外筆者在五寨糧站一居民處購得一件素燒印花盒,村民言採集於附近窯址。因此,可確定目前至少在四處窯場發現過素燒瓷品種。為此筆者曾一一核實,南勝鎮花仔樓村共有2處窯址,一為花仔樓窯(發掘報告稱碗窯山窯),已發掘;二為碗窯山窯(村民稱呼),從花仔樓水電站上山,需步行1個多小時。兩處均未採集到素三彩(包括素燒件)標本。碗窯山窯規模較小,品種單調,燒青瓷及青花瓷,為常見的生活用碗碟等,不見大盤等外銷產品。
五寨鄉陂溝窯亦未再採集到素燒器標本。《平和五寨洞口窯址的發掘》報告所言素燒瓷中,僅一件模印鹿紋盒內施青灰釉,其餘內外無釉,可能部分非素燒瓷,也許是青瓷或白瓷的生燒件,如大口罐胎色灰紅,內外未見釉。筆者採集的素燒罐壺瓶類,均見內施青釉或白釉。
五寨糧站附近為考塘村,有一處窯址,村莊建在窯址上,經筆者調查,考塘窯並未見到素三彩器物。寄希望於今後的繼續探尋。
近日經筆者多次走訪村民,打探素三彩的情況。工夫不負有心人,終有村民莊龍金相告說:岩內海水電站附近的一個窯址發現有這種未上釉的瓷片。岩內海水電站附近的窯址即洞口窯,窯址位於寨河村城跡自然村西約2公里處。筆者從2002年起即多次考察,確也採集到數件素燒件標本。經不斷的調查,發現洞口窯共有5處堆積,A處堆積位於新水電站北約250米處的小山坡上(採集到素三彩標本),B處堆積在新水電站西約500米處的窯仔(地名)山坡上(採集到素三彩標本),C處在新水電站溪對岸的溪坡上,D處在老水電站後約100米的山坡處(即陂溝窯,已建棚保護),E處在離陂溝窯西南約50米。5處窯址總面積約7萬平方米。因開荒種樹、水電站(包括舊水電站)、山道修建等,很多窯址已被覆蓋在1 2米的土下。幾年間,採集到素三彩(包括素燒件)標本百餘件。也採集到不少模印白瓷盒,與素燒模印盒圖案紋飾及器型相同。因此可確信洞口窯也是一處素三彩專業窯場,而且燒造時間要早於田坑窯,窯場規模大于田坑窯。洞口窯採集的素三彩(包括素燒件)標本有盒、罐、瓶、筆架、香爐、軍持、塑像、碗、盤、方碟、耳飾、蓮花座、印模、不明器等。現摘錄部分標本圖片如下:
從總體看,洞口窯面積較大,燒造素三彩的地點有三處(包括陂溝窯),燒造品種較全面,許多田坑窯不見的品種在該窯卻較多發現。燒造時間應早於田坑窯,延續時間也較長,是一處外銷為主兼及內銷的大窯場。許多品種都不見傳世品,日本傳世的多數形物香盒(包括白瓷、青瓷、青花瓷等)在該窯都見有燒造,因而再次破解了日本茶道上的一宗懸案。以上僅是個人多年調查所採集的地面或斷面表層標本。目前日本《形物香合相朴(安政二年)》序列表中記載的很大一部分“形物香合”雖然還未在窯址採集到標本,但隨著考古事業的發展,愈來愈多的新品種將被發現與證實。同時筆者確信,平和縣五寨鄉還有燒造素三彩的窯址未被發現,被覆蓋在1 2米深的築路土下的洞口窯還有大多數品種未被發現。期待能進一步加大科學發考古掘面積。洞口窯素三彩的發現意義重大,不僅擴大了我國素三彩瓷窯場的分布地域,而且豐富了學術界的認知思維,為我國明清素三彩的燒造工藝、發展演變等提供了重要的研究資料,對中國陶瓷外銷、陶瓷技術傳播及與各國文化交流史的研究有著巨大的學術價值和意義。
五彩瓷
平和縣明清時兼燒五彩瓷的窯口很多,筆者採集到五彩瓷標本的窯口主要有:五寨的洞口窯、田中央窯、狗頭窯、考塘窯、大壠窯、內窯仔窯、後巷窯等及南勝的窯仔山窯等。器型主要為盤、碗、爐、蓋等。平和縣的五彩瓷已有不少文章介紹。本章主要是介紹首次發現的青花五彩標本。
因平和縣窯址只採集到一件青花五彩標本,它並非嚴格意義上的鬥彩瓷。但釉下青花和釉上紅彩相結合,在廣義上可稱為鬥彩。在明宣德以前,釉下青花和釉上彩的工藝雖都早已成熟,但它們都是單獨存在的。
福建省雖發現不少明清古瓷窯,特別是漳州地區更多。但一直未見到鬥彩瓷器,故東南亞一帶收藏的很多沙足青花五彩瓷雖胎釉、紋飾等與平和窯特徵相同,但無窯口標本可以佐證,目前尚不敢斷定窯口。雖窯址只採集到一件青花五彩標本,卻解決了長期以來困擾古陶瓷學者的東南亞沙足青花五彩瓷的窯屬問題。為平和古窯業寫下了輝煌的一章,留下了重要的彩筆,對於漳州窯的研究,意義重大。在中國陶瓷史上應占有一定位置。
色釉瓷
平和縣絕大多數窯址都有發現,有白瓷、青瓷、醬釉瓷、藍釉瓷、黃釉瓷。但為數都不多,約占總數的百分之五。
1、青瓷(包括青灰釉)
平和窯青瓷種類較豐富,是僅次於青花瓷的第二大瓷種。基本上每處窯場都有燒造,釉色青綠溫潤,為仿龍泉釉。器型有碗、盤、碟、杯、洗、瓶、罐、小瓶、香盒、香爐、燈盞、硯台、硯滴、筆架、塑像、菸嘴、瓷拍、鳥食罐、不明物等。擇要介紹。
碗、盤有大小几類,各有多式,均為拉坯成型,胎體厚實,胎色白中泛青灰。多數光素無紋,碗的紋飾多數為刻劃,盤的紋飾有刻劃和印花。如碗外口沿有刻劃回紋,部分外壁見弦紋和刻劃花,也見淺口碗內壁底陰刻龍紋、魚躍紋等。如碗以厚釉取勝,器身遍布開片。盤的紋飾有陰刻花鳥紋、龍紋、鳳紋、魚躍紋等,也見盤心印動物紋。
瓶有雙耳盤口瓶、供瓶、小瓶等,這幾種款式也見於青花等瓷種。供瓶胎體厚重(厚1.8厘米),足部上應有座脫失。小瓶高約3厘米,小敞口,束頸,鼓腹,餅足,與白釉小瓶的造型不同,用途不明。
香盒中的萎角方盒及魚躍紋盒多見於白瓷,可能是為白瓷配釉不嚴格,配釉中殘存一定的鐵含量而白瓷成青瓷、青黃釉瓷。
香爐有大中小多種,每種又見多式,如八卦紋爐、竹節爐、雙耳爐、鼎式爐等。大者口徑達30厘米,小者口徑不足10厘米。
硯滴中有一款龜背形硯滴較有特點,模製成型,龜背上回紋各不相同,而龜頭部卻為圓管狀,這款硯 滴也見相同的白釉瓷。還見一龜頭狀物,有眼及小口,亦為硯滴的流口部位。
筆架多為山字形,有三峰及五峰。曾見田坑窯出土一件青白釉五峰筆架,筆者在窯址也見到一件五峰筆架,是青釉器。我認為福建省博物院這件被定名為“青白釉五峰筆架”並非嚴格意義上的青白釉,發掘報告稱灰白釉。筆者認為應該是青釉,為日本所言的餅花手青磁筆架,上面有白彩“五點梅花紋”,與日本收藏的餅花手青磁雙龍文大皿(盤)、餅花手白磁雙龍文大皿(盤)白彩裝飾工藝相同。福建宋代燒造青白釉的窯口較多,至明末至清初已不生產青白釉瓷,特別是平和縣以青花為主,青瓷仿龍泉,白瓷白度不夠,部分泛青,有樞府釉的感覺。早已有學者指出:福建建白瓷和白瓷的分類尚屬混亂,運用術語和表述方法上還不能一致。如筆者採集到兩件鳳耳瓶的殘耳,初看似青白釉,實為白釉。
瓷拍,多件,造型相同,多生燒,上小下大,中空,部分中束腰,施青釉,內及拍部無釉。福建博物院曾在洞口窯發掘過生燒件,誤為是素燒件。筆者採集十餘件,其中一件為青瓷,一件拍面光滑有磨損痕跡,均為施釉器,而非素燒件。
2、白瓷
平和窯白瓷生產較少,器型也不算多,幾乎全是青花瓷。其原因就是,它釉層較厚,白度欠佳,無法與景德鎮白瓷相比。如窯址中的白瓷盤殘件,應該是五彩瓷的半成品,因燒殘而廢棄。另外洞口窯發現各式白瓷小瓶,有方有圓,高約2厘米,推測可能是與盛貯香料有關。也見圓餅形白瓷硯台、暗刻花卉雙耳瓶、盒、硯滴、圍棋子、高足杯、塑像、小蓋罐、鳥食罐、不明物等,釉面光潔瑩潤。
洞口窯白瓷印花盒的發現,不但解決了不少懸而未解的海內外傳世品窯口謎案,而且對這燒造時代有了更明確的認識。日本傳世的著名“白吳須台牛香合”、“白吳須荒磯香合”等一直不明窯口,筆者則認為它們與“交址香合”(素三彩)都是平和窯生產的。為此,筆者經細緻的調查,終於在洞口窯發現二處堆點,採集到包括這兩個白瓷品種在內的數種模印盒標本。證明日本茶道界的白瓷香盒(明晚期)多數產自平和窯。“白吳須台牛香合”、“白吳須荒磯香合”與排在《形物香合相朴(安政二年)》序列表中第二名的“關脅色繪台牛香合”及“前頭三段目七位荒磯香合”紋飾、造型一致。因此,可推測“交趾台牛香合”、“交趾荒磯香合”等的產地為洞口窯。一件白瓷蛙香盒暫未見傳世品,可知尚有不少香盒品種未被發現。洞口窯的壽紋白瓷香盒與日本傳世的“交趾壽字香合”相似,都為模印成型,田坑窯未見模製壽紋盒,只有刻劃紋香盒,因此可認為日本傳世的“交趾壽之字香合”是洞口窯產品,且洞口窯已採集數種素三彩模印壽字香盒。白瓷壽之字香盒的發現,豐富了香盒的瓷種品類,作為實物標本,為海外收藏的這類瓷盒尋找窯口將提供依據。
洞口窯硯滴有多種,有雙鵝形、三鴨形、兔形及龜形等。小巧輕靈,多屬模製,龜形硯滴上部分龜身為模製,器身小罐為輪制;三鴨形硯滴,中間一隻較大,嘴、背有開口,兩旁小的鴨為實心裝飾,福建省博物館曾發掘一件同類的無釉件(筆者按:是否為生燒或素燒),下有扁球腹,腹下圈足;兔形水滴為模製,一種稍高的微短,另一種稍矮的略長,眼珠似為青花點彩。
塑像採集多件(包括座),但均殘失,未見頭部。一款雞形物,雞冠褐黑色彩繪,背上有一小孔,雞翅上後點9個和14個小孔,座為圓柱實心體,兩側各刻一足爪,施釉不及底。這件雞形器的作用不明,可能是筆架。
另外還見幾種模印的香盒及模印瓜形白瓷小罐等,僅見模印瓜形小罐有素燒件,推測也有素三彩器。其他幾款印花白瓷暫不見素燒品,推測也可能會有部分燒素三彩器。不知日本等東南亞國家有否傳世品。
3、醬釉瓷
醬釉(包括黑釉)瓷所見不多,器型卻較豐富,裝飾較特別。現摘錄部分標本圖片如下。
醬地白花盒,內施白釉,外施醬釉,蓋面釉上飾白色折枝梅花。蓋與盒身刻豎條紋。醬釉瓶,殘,白胎較薄,燒結度好,內外施醬釉,釉色純正。
總觀平和窯醬黑釉器,尤以色地白花(日本稱餅花手)最具特色,海外特別是東南亞收藏較多,如伊斯坦堡托布卡普賽拉伊博物館藏醬地白彩雙龍趕珠大盤、日本大和文華館藏醬地白彩雙龍趕珠大盤等,盤內用白色泥漿繪雙龍,龍頭見刻劃紋,四周繪花環,有火焰寶輪6 7個,輪內有藍圈,均在花仔樓窯見有相同標本出土。日本傳世的餅花手還有柿地麒鱗紋盤、柿地福字紋盤、柿地草花絞蓋壺、柿地雲鶴草花紋瓢瓶、柿地花卉紋柑子口瓶等,比對標本,除柿地草花絞蓋壺、柿地雲鶴草花紋瓢瓶、柿地花卉紋柑子口瓶與平和窯紋飾、造型等特徵有出入,其餘可確信為平和窯產品。
4、黃釉瓷
黃釉瓷(包括低溫紫褐釉瓷)亦為低溫釉品種,這也是筆者調查發現的新品種之一,目前只有洞口窯見該品種出土。黃釉瓷品種不多,僅採集標本數十件。主要有雙耳瓶、軍持、香爐、杯、盒等。
雙耳白彩瓶,喇叭口殘,頸部對稱飾雙龍耳,溜肩,圓鼓腹,喇叭高圈足。內外施黃釉,足尖無釉。頸、腹、足各飾一組釉上白彩(呈灰白色)。
軍持,口沿殘,細頸,溜肩,腹部凹剔豎條紋,內施化妝土漿,外施黃釉。頸部釉上對稱飾白彩藍花,肩飾白彩梅枝。為海外收藏的該類軍持找到了窯屬。
三足爐,殘,外滿黃釉,內底無釉。內口沿施高溫醬釉素燒,上沿及外再施黃釉低溫烘燒。可明顯看出其燒施釉及燒造工藝。內沿下尚見白彩6點,外為開光“福”字。是一件較珍貴的標本。
杯3件,敞口,直腹弧收,圈足較小,內施白釉,外施黃釉,足尖無釉。其中一件外腹釉上對稱飾白彩折枝梅,另側對稱飾白彩圓圈。一件釉上白彩書“獨占春魁”,另一件釉上白彩書“萬古長青”。
這批低溫黃釉瓷標本的發現,大大豐富了漳州窯的內涵。洞口窯曾發掘出部分醬釉瓷,其中可能就有低溫黃釉瓷。由此可知洞口窯不但燒造青花瓷,也燒造多種低溫釉瓷(素三彩、黃釉、紫褐釉瓷)。從裝飾風格看,孔雀綠(藍)白彩黑花瓷的燒造窯口極有可能產於洞口窯。也可肯定五寨、南勝窯還有低溫瓷窯口尚未找到。
5、藍釉瓷
藍釉瓷較少見,華仔樓、田中央、洞口、後巷、狗頭等少數窯址見燒造。主要品種有大盤、香爐、碗、圍棋子等。藍地白彩獨具特色,僅在洞口窯等發現藍地白彩標本,也見藍釉刻花香爐。田中央、洞口、後巷、狗頭等窯為藍釉刻劃花大盤及藍釉碗。
洞口窯的藍地白花較特別,不同於藍地白彩(泥漿彩),是在施有藍釉的器物上,將藍地颳去,形成藍地白花。藍地白彩,白彩凸於藍色釉面,外罩透明釉;藍地白花,白花凹或平於藍釉,外罩透明釉。
藍地白彩和醬地白彩、黃地白彩(低溫釉)的裝飾技法相同,均屬色釉泥醬彩瓷。馬文寬先生曾論證桂林博物館收藏的3件泥醬彩瓷梅瓶屬漳州平和窯產品,以往的窯址調查中,雖有醬釉白彩標本出土,卻未見藍釉白彩標本報導。筆者最近在洞口窯採集到不少藍釉白彩標本,但平和窯未發現梅瓶標本,隨著調查的深入,也許有泥醬彩梅瓶標本浮出水面。
以往將海內外一些色釉泥醬彩大盤擬歸入漳州窯,是因為花仔樓窯址發掘中出土了數片醬釉白彩火焰寶輪及火焰珠紋標本,但大部分紋飾不見出土,因此不敢確定。筆者在洞口窯終於採集到與新加坡亞洲文明博物館藏藍釉白花大盤紋飾、造型等相同的標本,這種紋飾、造型等相同的醬釉大盤在日本愛知縣陶瓷資料館、大阪市立美術館均有收藏。因此有實物標本對照來確定它們的窯口在平和洞口窯。為海外這批藍釉白彩瓷找到了窯口歸屬。
但見海外收藏中還有一批藍地(日本稱“0璃地”)白彩黑花大盤,如城閣紋大盤(口徑39.8厘米)、雙龍紋大盤(口徑40.2厘米)等從整體風格觀察,可能是平和窯產品,但平和窯址中尚未見到標本實物。還有一種藍地黑花城閣紋大盤(口徑39厘米),無白彩裝飾,與白彩黑花城閣紋大盤整體風格一致。尚未採集到實物標本,但整體風格相同(僅末施醬或藍地)的還有白釉地白彩雙龍紋大盤(口徑39.4厘米)、青釉地白彩雙龍紋大盤(口徑42.3厘米),可認為是平和窯產品,田坑窯已發現青釉白彩筆架。藍釉黑花盤標本目前筆者採集到一片,醬地、黃地、藍地白彩標本數十件(片),這些標本應該可以證明日本的“餅花手”柿地白彩、“0璃地”白彩、“0璃地”白彩黑花、“0璃地”黑花等器物的產地為平和窯址。
推測藍地白彩黑花和孔雀綠黑花大盤這種低溫釉產品的窯口可能是平和縣燒造低溫釉的窯口,如洞口、花仔樓、田坑窯等燒造素三彩、黃釉白花等低溫釉瓷的窯口就很可能燒造孔雀綠(藍)釉白彩黑花器或孔雀綠(藍)釉黑花器。花仔樓窯見少量素燒瓷及醬地白彩標本;田坑窯目前已發現刻紋填黑彩的素燒大盤,也許成品是點白彩孔雀綠(藍)釉器;洞口窯目前見醬釉白彩器、藍釉白彩、黃釉白彩器不少,工藝與孔雀綠(藍)釉白彩黑花盤相同。當然,在僅見一片藍釉黑花器實物標本的情況下,這也只能是“推測”。相信,通過大規模科學考古發掘後,問題當可獲得真正解決。
青花瓷
青花瓷是平和窯主要產品,約占全部品種的百分之九十五。這裡僅介紹部分未見著錄或少見的新標本。
採集到數件青花形物香盒,對研究日本茶道中的形物香盒產地判別將起到重要作用。如:日本古籍《形物香合相朴》中有“交趾柘榴香合”,卻不見青花石榴香盒,筆者採集到這件洞口窯青花石榴香盒卻未見到傳世品。青花菊形香盒與日本古籍《形物香合相朴》中的“交趾菊梅香合”、“交趾菊牛香合”,造型一致,不同的是交趾菊牛盒蓋上是牛,交趾菊梅盒蓋上是梅,青花菊形香盒蓋面是荷。另外還見一種帽形香盒也較有特色,所繪圖案為常規扁圓形盒中常見,蓋尖頂繪菊紋,周邊四開光繪魚鱗紋。
橢形盒見兩種,一種為印豎條紋,盒中隔斷,成二格,蓋面繪花卉或螭龍;另一種亦為橢形,盒中隔斷,蓋面繪螭龍,蓋壁及盒身繪飄帶菱形紋。大盒較少見,筆者採集到一個青花大盒,口徑達27.5厘米。而最小的口徑僅3.6厘米。日本曾出土青花白兔盒及蓮池水禽紋盒,被定為萬曆年景德鎮窯產品,實為洞口窯所產。洞口窯常見這類白兔紋,盒身亦為藍釉白棱,器物造型也相同,而蓮池水禽紋盒更是該窯的常規品種之一。
洞口窯的萎角方碟亦習見,筆者採集到兩件較特別的萎角方碟。一為“魁”字碟,初看似無特別,特殊之處是足為圈足。另一件為印花碟,內為青花騎馬圖案,外面四壁模印,其中一面完整,為魚樂圖。採集到二件六角碟較少見,一件內底為藍地鏤花“魁”字;一件內底凹印八卦紋飾,再在紋飾上用青花填色,工藝較特別。八角盤碟套件也在洞口窯發現,紋飾有牡丹、八仙等。
青花大碗或大缽標本較特殊,內底印花,外繪青花。青花章紋瓷盤標本亦採集到一片,海外收藏的部分青花章紋瓷的出處為洞口窯可獲確定。
各式青花瓶在洞口窯也能見到,有玉壺春龍紋瓶、細頸膽瓶、帶座瓶、盤口雙耳瓶等。細頸膽瓶、帶座瓶的紋飾以梅花居多,也見龍紋,畫工較嫻熟,構圖錯落有致。
各式青花香爐也是洞口窯的特色之一,因發掘報告多有介紹,這裡僅介紹一件以往未報導的窯址出土的完整開光香爐,筆者在村民家中見到,筒式爐,平沿內斂,斜直腹,平弧底中心凹圓,三獸足。紋飾分兩層,上層開光內繪花卉,下層開光內繪麒麟,開光外繪波浪紋等。
日本學者赤沼多佳指出:“被命名為漳州窯的窯址群中,仍有未被發現的吳須。即在茶道界傳存並被珍重至今的吳須青花的茶陶類。器種為香合、茶碗、小盤及大碗等食器類、火入等……所謂十七世紀以後的中國陶瓷香合,即指以被推測為景德鎮窯所燒青花香合(天啟年間的青花瓷)與此次明確為田坑窯之作的交趾香合為核心,其他尚有被推測為景德鎮窯所燒祥瑞香合(崇禎年間的青花瓷)和吳須青花、吳須赤繪的香合等。”這些標本的公布,對於日本茶道界傳存並被珍重至今的吳須青花的茶陶類器的窯口歸屬將有很大的幫助。
筆者收集的平和窯標本較多,以上介紹的僅屬很小部分,更多的將以《平和窯》一書完整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