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米哈伊洛維奇·丘爾巴諾夫

尤里·米哈伊洛維奇·丘爾巴諾夫

丘爾巴諾夫(俄語:Ю́рий Миха́йлович Чурба́нов 1936年11月11日-2013年10月7日),他父親是該市的一個區黨委書記,母親則是普通的家庭婦女。像他這樣的家庭出身在首都莫斯科可以說是尋常得很,並無可炫耀之處。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尤里·米哈伊洛維奇·丘爾巴諾夫
  • 出生日期:1936年11月11日
  • 逝世日期:2013年10月7日
  • 職業:蘇聯內務部副部長,上將
簡介,上將駙馬,貪贓枉法,打擊異己,黃粱一夢,

簡介

尤里·米哈伊洛維奇·丘爾巴諾夫(1936--2013),勃列日涅夫的女婿,蘇聯內務部副部長,上將軍銜,以貪污腐化聞名。

上將駙馬

但大小畢竟也是個官職,享有一些特權。況且“縣官不如現管”,故而家裡人來客往的也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丘爾巴諾夫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耳濡目染,不免受到影響,於是從小就有了種優越感。技校畢業後,進飛機製造廠當了名工人。在廠里,他埋頭苦幹,努力上進,給領導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先後擔任團小組長和車間團支部書記。後來,他又穿上軍裝列身戎伍,1961年到內務部任職,軍銜上尉。此時的丘爾巴諾夫已隨著閱歷的增長漸漸懂得,僅靠自己的技校畢業文憑再要想升官晉級恐怕是難上加難,“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為了今後的前途必須再一次寒窗苦讀,所以他報名參加了莫斯科大學哲學系函授班的學習,功夫不負有心人,1964年畢業文憑終於到手,便同結髮妻子離了婚,從內務部轉到莫斯科團市委任督導員,不久即升任前蘇聯團中央宣傳處處長,可以說在他身後留下了一串閃閃發光的足跡。可丘爾巴諾夫並不以此為滿足,他認為蘇維埃團中央這樣的“小池難養大魚”,所以在1970年又重返內務部
丘爾巴諾夫夫妻丘爾巴諾夫夫妻
在勃列日涅夫時代,有權就有一切。對於這一點,出身於普通幹部家庭的丘爾巴諾夫自然有更深切的體會。因此,要在權力的金字塔上迅速升遷,只能選擇“曲線救國”這條路了。他首先結識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蘇聯內務部部長尼古拉·阿尼西莫維奇·曉洛科夫大將的公子伊戈爾,試圖通過他接近最高首長,博取好感。為此,丘爾巴諾夫曲意巴結,與伊戈爾打得火熱,丘爾巴諾夫身體矯健,辦事機敏。他長著一頭黑髮,儀表堂堂,平時總是制服穿得筆挺,皮鞋踩得咔嚓咔嚓響。兩人經常一起出沒於莫斯科的高檔舞廳、飯店酒吧,儼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尼古拉·阿尼西莫維奇·曉洛科夫尼古拉·阿尼西莫維奇·曉洛科夫
俗話說,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行。就在丘爾巴諾夫與伊戈爾巧妙周旋想撈到加官晉級的敲門磚時,一個偶然的機會使他時來運轉,所有難題全都迎刃而解。事情是這樣的:1970年9月的一個晚上,丘爾巴諾夫與伊戈爾又在莫斯科建築師之家飯店裡喝酒閒聊,忽然從門外走進幾個女郎。伊戈爾見了趕緊離座與她們打招呼,因為其中有一位正是勃列日涅夫的掌上明珠加莉婭。待大家一一落座後,熱情洋溢的伊戈爾又興致勃勃地為丘爾巴諾夫和加莉婭等人相互作了介紹。大家一邊喝酒灌飲料,一邊海闊天空地胡侃神聊,氣氛熱烈而融洽。其間,有人建議早已和妻子離異的丘爾巴諾夫與加莉婭交個朋友,博得眾人喝彩。儘管加莉婭已徐娘半老,但對一心想往上爬的丘爾巴諾夫來說正中下懷,求之不得,所以他欣然同意。而加莉婭見丘爾巴諾夫身材魁梧,儀表不凡,也是心中竊喜,含笑默允。就這樣,34歲的丘爾巴諾夫與41歲的加莉婭開始了帶有政治色彩的戀愛。
丘爾巴諾夫夫婦丘爾巴諾夫夫婦
實際上、加莉婭是莫斯科上層社會人人皆知的風流女郎。年輕時,不聽父母勸阻,墜入一位馬戲團演員的情網不能自拔,匆匆結婚後因性格不合又匆匆離婚,後來又與莫斯科大劇院的一位舞蹈家締結連理,誰知這又是一位負心漢,所以她被迫再次飲下離婚的苦酒。對這位任性胡來的女兒,勃列日涅夫也感到束手無策,只希望女兒能早日找到一個如意郎君,有個幸福的歸宿,結束這種飄忽不定的單身生活。現在終於有位青年軍官與女兒好上了,真是謝天謝地。於是他立即通過老友、內務部長謝洛科夫對未來女婿的出身和表現等進行了詳細的調查,結果令人非常滿意。總書記龍顏悅然,謝洛科夫趕緊從中撮合。1971年4月,丘爾巴諾夫與加莉婭正式登記結婚,成為總書記的“駙馬爺”。勃列日涅夫對這樁婚事非常重視,不僅大事操辦,而且還把捷克斯洛伐克領導人贈送給他的一輛“斯科達”牌高級轎車作為禮物轉送給丘爾巴諾夫,並吩咐有關部門為新婚夫婦在莫斯科市中心政府公寓內安排一套4居室的高級住宅。
面對岳丈大人的恩賜,丘爾巴諾夫受寵若驚,並進一步領悟到了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所以,在將加莉婭俘獲到手後,就將主要目標對準了岳父母。一有空閒,他就跑去陪總書記夫婦散步聊天,旅行度假,察言觀色,侍候入微、勝過親生兒子,深得勃列日涅夫夫婦的歡心。
對這樣的好女婿,勃列日涅夫自然恩寵有加,決定著意栽培,努力為他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他找來了內務部長曉洛科夫,授意他立即提拔丘爾巴諾夫擔任內務部副部長。謝洛科夫對總書記愛婿心切深表理解,同時指出此事不宜操之過急,要慢慢來,否則對翁婿兩人都不利。勃列日涅夫聽後不得不點頭稱是,但還是要謝洛科夫多加照拂,內務部長一口答應。
果不其然,事過不久,丘爾巴諾夫就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扶搖直上。1972年4月,他被提前授予上校軍銜。1973年11月,榮升少將。1975年就任內務部內衛軍政治部副主任,後擢升為主任。1977年10月晉升為中將,11月升遷內務部副部長。1980年,被任命為內務部第一副部長,授上將軍銜,坐上了內務部的第二把交椅,實際上卻扮演著“第一小提琴手”的角色。
勃列日涅夫和女婿丘爾巴諾夫勃列日涅夫和女婿丘爾巴諾夫
與此同時,丘爾巴諾夫在蘇共黨內的地位也在快速上升。在1976年舉行的前蘇共25大上,才具平平的丘爾巴諾夫竟然被推舉為蘇共中央監察委員會委員。1981年舉行的蘇共26大上,又被選為蘇共中央候補委員,同時兼任中央監察委員。 這樣,丘爾巴諾夫在短短10年的時間裡,憑著乘龍快婿這一特殊身份,不費吹灰之力就實現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理想, 成了蘇聯政壇上一顆耀眼的明星。

貪贓枉法

隨著官職的不斷升遷,丘爾巴諾夫的野心越來越大,貪慾越來越旺,漸漸變得驕橫狂妄,不可一世。1980年初的一天,他徑直走進曉洛科夫部長的辦公室,厚著臉皮說:“我現在已是內務部第一副部長了,可坐的還是那種破‘伏爾加’車,實在有失體面。不過,這對我來講倒還不算啥,可在別人看來,我是勃列日涅夫的女婿,還在坐這種車,那樣與他的臉面是否有些過不去?”公然要求換一輛更高級的轎車,謝洛科夫以國家規定不能擅自違反為由加以拒絕。丘爾巴諾夫志在必得,就操起克里姆林宮專線電話對部長會議主席柯西金說:“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能不能請您幫忙給我解決一輛‘海鷗’牌轎車?我想這件事就不必驚動我岳父了吧?”對這位有恃無恐的“駙馬”,柯西金也惹不起,只能滿足他的無理要求。於是,第二天早晨,一輛嶄新的“海鷗”牌高級轎車就出現在丘爾巴諾夫家門口。丘爾巴諾夫步出家門,滿面笑容地打開車門上了車,然後在警車的護衛下,沿著寬闊的大街橫衝直撞地向前駛去。
丘爾巴諾夫的專車丘爾巴諾夫的專車
丘爾巴諾夫不但驕橫狂妄,而且無所顧忌、沽名釣譽。克里姆林宮豐盛的宴會,他幾乎一場不落,歡送外國貴賓的隆重儀式他也經常露面。只要有名有利,他都要沾邊。1980年莫斯科奧運會,他只光顧了一下貴賓席,事後就成了國家獎金獲得者。阿富汗他只去轉了一圈,回國後胸前就多了1枚戰鬥紅旗勳章。在10年不到的時間裡,丘爾巴諾夫竟然共獲得了39枚國內外的各種勳章、獎章。
當然,最使丘爾巴諾夫感興趣的還是到各地、各部門去進行視察檢查。因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每到一地,人們都要爭先恐後地巴吉他,不僅以國家元首的規格予以隆重接待,好吃好喝,玩樂自便,而且臨走之時還總要“意思意思”,土特產品之類自不必說,另外還有一個“紅包”,裡面儘是令人眼紅的巨額鈔票,目的就是希望這位“駙馬爺”能在總書記面前為自己美言幾句。
正在視察工作的丘爾巴諾夫正在視察工作的丘爾巴諾夫
例如有一次,丘爾巴諾夫到中亞地區的一個州去“檢查”政府救災工作,在該州州委第一書記卡里莫夫陪同下來到加茲利鎮的一家商店裡。店裡的顧客雖不知他是何許人也,但從他的言談舉止判斷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於是紛紛向他訴說這兒商品短缺,嚴重影響老百姓日常生活。離開現場,丘爾巴諾夫裝出一副氣憤的樣子,威脅卡里莫夫:“我要向中央報告這個嚴重問題。”卡里莫夫一聽慌了手腳,趕緊哀求丘爾巴諾夫手下留情。當天晚上,州委州政府舉行盛大宴會款待丘爾巴諾夫,並在宴會結束之際由卡里莫夫親自向丘爾巴諾夫塞上了一個裝有一萬盧布的信封。丘爾巴諾夫這才綻露笑容,轉怒為喜,答應那件事就到此為止,不再追究。 就這樣,丘爾巴諾夫每到一地,幾乎都要施用一番這種化權勢為金錢的把戲,結果是屢試不爽,每次都是滿載而歸。更令人髮指的是,作為打擊犯罪活動部門的主要領導人,丘爾巴諾夫竟然為了一己之私利,視黨紀國法於不顧,自覺地充當了某些犯罪集團的直接庇護者。
在地處中亞的烏茲別克共和國,從70年代起到80年代初逐漸形成了一個龐大而有組織的貪污盜竊集團,其首要分子就是共和國黨中央第一書記、前蘇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拉希多夫。在這兒,上自共和國黨中央書記、部長會議主席,下至工廠廠長、商場經理,各級各部門幾乎是無人不行賄受賄,無人不貪污盜竊。這些人利用權勢上下勾結,串通一氣,把堂堂辦公室變成了權錢物交易的骯髒場所,以至於在烏茲別克流傳著一個公開的秘密:離開賄賂就一事無成。官職、黨證、住房、獎章、文憑,乃至主席團席位,都可以變成買賣的商品。
對烏茲別克烏煙瘴氣的內幕醜劇,蘇聯內務部早有所耳聞,所以就派遣第一副部長專程前往摸底調查。對於丘爾巴諾夫的大駕光臨,拉希多夫集團一開始深為驚慌,但不久就釋然放心了,因為他們通過各種渠道暗中了解到,這位“駙馬爺”原來也是個貪圖錢財的好酒之徒,於是他們決定“對症下藥”,不惜重金進行腐蝕拉攏。
丘爾巴諾夫和他收藏的名酒丘爾巴諾夫和他收藏的名酒
丘爾巴諾夫剛到達共和國首府塔什乾,拉希多夫等高層領導就傾巢而動,以歡迎國賓的規格為這位“欽差大臣”設宴洗塵。美酒佳釀,山珍海味,觥籌交錯,連吹帶捧,把深愛杯中之物的丘爾巴諾夫灌得酩酊大醉。 最後丘爾巴諾夫在警衛的攙扶下才高一腳、低一腳地回到下榻旅館,倒頭便睡。睡夢中,他忽然覺得口渴難熬,便強睜開雙眼準備叫人,可尚未出聲,就有一雙手把早已準備好的茶水遞到了他面前。丘爾巴諾夫細眼一瞧,原來是烏茲別克黨中央辦公廳主任烏馬羅夫。烏馬羅夫侍丘爾巴諾夫喝完水,就把隨身帶來的一隻公文包往床上一放,說:“這是拉希多夫送給您的禮物。”說完就轉身告辭了。丘爾巴諾夫一聽是禮物,酒也差不多醒了,他趕緊拉過公文包,打開一看裡面儘是盧布,粗粗一點大概有10萬。面對如此豐厚的“禮物”,丘爾巴諾夫嚇了一大跳,想拒之不收,但又實在無法抵禦金錢的誘惑,最後只能自欺欺人地喃喃自語道:“既然已經說了這是禮品,我就權且作為禮品收下,卻之不恭。只要天知地知、我知他知就行了。”說罷,就把這份厚禮收了起來。
第二天早晨,拉希多夫前來陪同丘爾巴諾夫視察。兩人見面後,彼此寒暄了一下,誰也沒提昨晚的事。深諳此道的拉希多夫見狀滿心歡喜,知道他們的“金錢計”已開始發揮作用。果然,丘爾巴諾夫結束視察返回莫斯科後,一直風平浪靜,中央並未對烏茲別克採取任何行動。拉希多夫等人從此也就緊抓住丘爾巴諾夫這頂保護傘不放,金錢、美酒、珍寶、古玩等不斷“進貢”,丘爾巴諾夫也藉口視察或度假經常光顧烏茲別克,雙方相互利用,沆瀣一氣。

打擊異己

丘爾巴諾夫在索賄受賄的同時,也深知在關鍵時刻行賄的重要性。1980年11月13日,正逢內務部長謝洛科夫70大壽,精於此道的丘爾巴諾夫看準這是一個討好部長大人的天賜良機,就準備送一份厚札。送什麼好呢?他把自己的心腹、內務部管理局局長卡利寧叫到辦公室,要他設法搞一件不同凡響的禮品,卡利寧馬上想到了國家珍寶庫中一塊精緻的名貴金表。幾天后,丘爾巴諾夫通過某種關係把這塊金表擺上了莫斯科珠寶店的櫃檯,卡利寧當即以4000盧布將其買下,然後再交給丘爾巴諾夫,購表所需的4000盧布則在國家贈禮帳單上一筆勾銷。就這樣,丘爾巴諾夫以“機關工作人員”名義贈送的這塊金表在生日宴會之後戴到了謝洛科夫的手腕上。
對於己有利的頂頭上司丘爾巴諾夫竭力奉承巴結,而對他的醜惡行為敢於仗義執言者卻每每受到無情打擊。 內務部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局局長扎祖林對一個時期以來內務部機關存在的作風鬆散、歪風盛行的局面深表憂慮,認為這在很大程度上與副部長丘爾巴諾夫有關。所以在1979年11月召開的內務部意識形態工作會議上,扎祖林對丘爾巴諾夫的思想、工作作風提出了尖銳的批評,贏得了絕大部分與會者的贊同。可會議剛結束不久,扎祖林就接到了由內務部領導簽署的關於解除他職務的通知。扎祖林雖然對此早有思想準備,卻沒料到丘爾巴諾夫的打擊報復會來得這么快。他堅信正義必將戰勝邪惡,所以直接向蘇共中央提出申訴。黨中央有關領導聽了他的詳細匯報後宣布解職命令無效,要他回去安心工作。可幾個月後,扎祖林又收到了內務部解除他職務的通知。當他去找丘爾巴諾夫時,丘爾巴諾夫氣焰囂張地對他說:“你還去黨中央告狀嗎?去告好了!老實告訴你,黨中央信任的是我,而不是你。”扎祖林不服,再次申訴,結果卻正如丘爾巴諾夫所說,黨中央再也沒有出面干預。就這樣,扎祖林不僅被解除了職務,還連降了數級。
不過,相對於克雷洛夫中將的命運來說,扎祖林還算是幸運的。 克雷洛夫於1967年進入內務部,擔任謝洛科夫的部長助理。他不僅才智出眾,在內務部主持推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成績斐然,深得謝洛科夫賞識,而且為人正直,對丘爾巴諾夫不學無術、依仗權勢、為非作歹的行為表示強烈不滿,經常指名道姓地提出批評,甚至在內務部辦公會議上予以大膽揭露。對此丘爾巴諾夫懷恨在心,把克雷洛夫當作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在他倆的衝突中,謝洛科夫明哲保身,採取了超然的態度。最後,為緩解日益尖銳的矛盾,他又息事寧人地把克雷洛夫調至內務部科學院擔任院長,以避免與丘爾巴諾夫發生直接對抗。但丘爾巴諾夫不甘心就此罷休。1979年初,他親自組織一個7人委員會到科學院檢查工作。該委員會成員都是丘爾巴諾夫的狐群狗黨,他們到科學院後既不看科研成果,也不聽工作匯報,卻死命抓住財務工作上的一些漏洞不放,上綱上線。丘爾巴諾夫當面向克雷洛夫提出兩種選擇:要么離開內務部,要么上法庭。克雷洛夫被逼無奈,求助於謝洛科夫,遭到拒絕。1979年4月19日,他只得退役辭職。翌日,這位年輕有為的將軍就在極度的憤懣和失望中開槍自殺了。
審判席上的丘爾巴諾夫審判席上的丘爾巴諾夫

黃粱一夢

世上沒有不倒的樹。正當丘爾巴諾夫炙手可熱、春風得意的時候,1982年11月他的“保護傘”勃列日涅夫撒手西去。繼任蘇共中央總書記的安德羅波夫,面對勃列日涅夫執政後期經濟發展停滯不前、政治體制日趨僵化的嚴峻局面,勵精圖治,銳意改革,所採取的一個重大措施就是嚴明紀律,整肅黨風,對黨內長期存在的濫用職權、貪污受賄、腐化墮落等醜惡現象進行公開的揭露和批判,情節嚴重者則繩之以法。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全國共有70多位中央部長和州委第一書記被撤職查辦。與勃列日涅夫關係非同一般、深受其重用的內務部長謝洛科夫因貪贓枉法而被革去職務,不久又被蘇共中央除名,並取消大將軍銜。謝洛科夫自知罪不能赦,就在1984年12月選擇了開槍自殺的道路。在這場雷厲風行的“清掃”運動中,丘爾巴諾夫自然也受到了衝擊。1983年,他被免去內務部第一副部長職務,改任內衛軍政治部主任。大勢不妙,看
勃列日涅夫葬禮上的丘爾巴諾夫勃列日涅夫葬禮上的丘爾巴諾夫
來隨著運動的逐步深入,自己的所作所為也將大白於天下,到那時候鋃鐺入獄勢所難免。可就在丘爾巴諾夫膽顫心驚、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1984年2月堅決主張清查“駙馬”問題的安德羅波夫因病逝世了。接任者是對勃列日涅夫懷有知遇之恩的契爾年科。契爾年科儘管基本奉行了安德羅波夫時期形成的方針政策,但在對“駙馬”問題的處理上礙於情面,不得不網開一面,將最高檢察院上報的有關丘爾巴諾夫貪污受賄的材料束之高閣,不予批覆,從而使丘爾巴諾夫得以繼續逍遙法外。但帳總有清算的時候。1985年3月,年邁多病的契爾年科去世,54歲的戈巴契夫當選為蘇共中央總書記。這位年輕的總書記上台伊始,就推行其所謂“新思維”,在前蘇聯掀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徹底改革”運動。為換取民眾對改革的支持,戈巴契夫繼續對黨政機關存在的嚴重官僚主義、腐敗墮落等現象進行嚴厲打擊。於是,“駙馬爺”丘爾巴諾夫首當其衝,於1986年9月被拘留審查,次年1月經最高檢察院批准予以逮捕。
契爾年科(中)和丘爾巴諾夫(右)契爾年科(中)和丘爾巴諾夫(右)
1988年9月5日,驕橫不可一世的丘爾巴諾夫終於被押上了被告席,衣衫不整,垂頭喪氣,失去了往日的威儀。與他同時出庭受審的烏茲別克共和國前8名高級官員更是臉色蒼白,渾身打顫。法庭在驗證了9名被告的身份後,由最高檢察院總檢察長助理、國家公訴人斯博耶夫宣讀起訴書。起訴書長達1500頁,國家公訴人用了4天時間才宣讀完畢,指控丘爾巴諾夫及其同夥犯有貪污受賄罪濫用職權罪
丘爾巴諾夫丘爾巴諾夫
據統計,在1976—1982年期間,丘氏總共受賄656883盧布(合110萬美元),超過一個蘇聯工人270年的工資。其中從烏茲別克就受賄65.7萬盧布。原烏茲別克共和國部長會議主席胡代別爾德耶夫在法庭作證說:“丘爾巴諾夫與總書記的特殊關係我們都很清楚。因此,他來烏茲別克時,我很想和他建立較好的個人關係,在這種時候小里小氣是不體面的,我送給他5萬盧布,還有一套高級茶具。”原烏茲別克納沃伊州州委第一書記葉辛也承認:“給丘爾巴諾夫留個好印象很重要。再說,我們是新建州,將來有許多事情可以求他幫忙。於是我送他一件鑲金的長袍,衣兜里還裝了3萬盧布。”但他們二人行賄的數目與原烏茲別克內務部副部長別格爾曼相比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了,別格爾曼一人竟向丘爾巴諾夫行賄20多萬盧布。丘爾巴諾夫四處“出巡”,處處收賄,來者一概不拒,所以他自己也供認,每次從外地巡視回到家中,就會發現衣兜里、口袋中都是盧布,是誰送的,什麼時候塞進去的,他已無法記清。 此外,他還接受並索要了高級地毯、精緻茶具、珠寶文物等珍貴物品。蘇聯民航班機則定期從烏茲別克給他帶來特製葡萄酒、白蘭地以及石榴、葡萄等莫斯科很難見到的時鮮果品。 丘爾巴諾夫利用職權,通過國防部調來工程兵為自己建造豪華別墅。僅建築材料費就花了3.3萬美元。丘爾巴諾夫對給了自己特殊地位的妻子加琳娜感謝萬分,總共給了她價值48萬美元的財物。 經過充分的法庭調查和激烈的辯論,1988年12月30日,前蘇聯最高法院軍事審判庭正式宣布:判處丘爾巴諾夫有期徒刑12年,並沒收其非法所得的全部財產。
1994年,葉爾欽總統的特赦令使丘爾巴諾夫的刑期提前5年結束。出獄後,丘爾巴諾夫在一家工廠當夜間司爐,每2—3小時往爐里加一次煤,真正開始過自食其力的生活。加琳娜已同他分道揚鑣,房子、別墅另有他屬,他現在一無所有。20多年來,丘爾巴諾夫從一名普通衛士到“駙馬”將軍,再到階下囚,最後成為普通一人,此間感受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丘爾巴諾夫的墓地丘爾巴諾夫的墓地
2013年10月7日,丘爾巴諾夫因病重在俄羅斯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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