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中在新聞辦公室和戰略服務辦公室任職,曾任美國總統甘迺迪的白宮特別助理,被稱為“最了解羅斯福和甘迺迪時代的人”,他支持自由主義,是“美國人爭取民主行動”組織的創始人之一。著有《傑克遜時代》(1946)、《羅斯福時代》(1958-1960)、《一千天——甘迺迪在白宮》(1965)、《帝王總統》(1973年)、《美國歷史的周期》(1985)、《美國正在喪失統一》(The Disuniting of America,1992)等作品,他的最後一本書於2004年出版,書名為《戰爭與美國總統》。他在書中強烈批評了美國總統小布希發動的伊拉克戰爭,稱伊拉克戰爭之後的局勢將“一團糟”。曾兩次獲普利茲獎,以及獲得美國國家圖書獎等榮譽。美國著名歷史學家阿瑟·施萊辛格
與一般學者的超然、清高不同,施萊辛格熱衷於政治,藉此實踐他的自由主義理想。1947年他首次涉入政壇,與羅斯福夫人埃利諾·羅斯福、參議員休伯特·漢弗萊、哈佛經濟學者約翰·加爾布雷思等共同創辦了著名的自由派組織“美國民主行動”(Americans for Democratic Action)。1952年和1956年他兩度向哈佛告假,為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艾德萊·史蒂文森充當顧問兼演講稿寫手。史蒂文森兩次都敗給艾森豪,1960年施萊辛格改為約翰·甘迺迪助選。
小施萊辛格的名字在歐美學術界可謂無人不知。他在歷史學中的地位,與薩繆爾·亨廷頓在政治學,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在國際問題研究中的地位相當,都是數一數二的頂尖人物。但就他們對整個知識界曾有過的影響而言,施氏的地位可能更高一些。在七十年代對美國專業人士進行的一次調查中,施氏被認為是最有影響的美國二十名知識分子之一。他與亨廷頓和布熱津斯基有著共同的背景:都曾受教並執教於哈佛,同時也出任過政府顧問的要職。不過,他比後兩人年長十歲(施氏生於1917,亨氏和布氏分別生於1927和1928),因此成名也更早。由於受其父、美國城市史研究的奠基者阿瑟·施萊辛格的影響,小施萊辛格從小酷愛歷史,21歲從哈佛本科畢業,旋即赴笈劍橋攻讀研究生,但一年後就返回美國成為一家機構的研究人員。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他投身於美國戰略情報局(中央情報局的前身)。1945年出版了處女作《傑克遜時代》(The Age of Jackson)。這本被譽為“二戰後最有影響的史學著作”奠定了他在學界的地位。次年沒有博士頭銜的施氏破例被哈佛聘為副教授。當時其父也在哈佛執教,因此留下父子同為哈佛歷史系教授的佳話。八年後,他晉升為正教授,此時基辛格、亨廷頓和布熱津斯基這些70年代的名流則剛剛從哈佛獲得博士學位。施氏一生著作等身,其中《羅斯福時代》(1958-1960)、《一千天——甘迺迪在白宮》(1965,三聯有中譯本)、《美國歷史的周期》(1985)等著作多次獲得普利茲、全國圖書等圖書大獎。與相當一部分哈佛教授一樣,施萊辛格並不滿足於書齋生活,一直與政治保持密切的聯繫。1961年他與幾位哈佛精英一起成為年輕的甘迺迪總統的幕僚,他本人擔任總統特別助理這一要職長達四年,為此放棄了自己在哈佛的終身教職。六十年代後期,他曾與馬丁·路德·金等民權運動領袖並肩遊行。但就是這樣一位當年民權運動的支持者,今天卻開始對民權運動在美國文化中造成的結果——多元文化主義(multiculturalism)表示深深的懷疑和憂慮。
批判非洲中心論
在其最新著作《美國正在喪失統一》(The Disuniting of America,1992)中,施萊辛格一再強調,以非洲中心論(Afrocentrism)、族性迷信(the cult of ethnicity)和制度化的雙語教學(institutionalized bilingualism)為核心的多元文化主義運動正在侵蝕美國人的立國之本:那鐫刻在美國國徽上的合眾而一(E Pluribus Unum)的理想。所謂非洲中心論,是八十年代以來在美國學術界流行起來的一種新的世界史觀。它的基本看法是,人類歷史的發祥地在非洲,黑人是人類文明的創造者。迄今為止西方歷史書上所寫的關於古希臘的輝煌文明,諸如哲學、藝術、科學、政治理想與法律觀念,都是古希臘人從黑人那裡偷來的。換言之,現行的“歐洲中心”史觀是歐洲白人歷史學家在過去幾個世紀裡有意編造的一套神話,應當予以推翻,並重建非洲黑人為中心的世界史觀。因此,必須用這種新的史觀來重修美國大中學校的歷史課本,改造原有歷史課程的設定。在非洲中心論者看來,這種改造課程的努力是增強美國黑人自信心,提高美國黑人地位的重要舉措。正如一位黑人學者所云,“拯救和重建黑人的歷史是拯救和振興黑人人格的不可缺少的部份”(對非洲中心論的詳細評論可參見已故沈宗美教授的論文:“作為一種世界史觀的非洲中心論”,《南京大學學報》1993年第1期)。“非洲中心論”對“歐洲中心論”的批評不能說一點積極意義都沒有,但是它太情緒化了,缺少起碼的史料基礎。對此,施萊辛格首先根據專家的考證,指出“非洲中心說”是以極不充分史料和牽強附會的解說為基礎。其次,這種為了現實鬥爭的需要來曲解歷史的方法,根本達不到它的倡導者所希望的增強黑人自豪感的目的,因為絕大多數的美國黑人從未認同過非洲的文化,也不關心非洲。通過指出一系列受過西方教育的美國及世界上的黑人領袖人物,他試圖說明,被指責為“歐洲中心論”的現代西方人文教育並不妨礙培養出偉大的黑人。同樣,猶太裔和亞洲裔美國人在美國社會中出色的表現也不是因為他們多學了什麼“猶太中心論”或“亞洲中心論”的課程。因此,“非洲中心論”對黑人的成長有害無益。他借用一位黑人專欄作家的話說,“非洲中心論”的教育只會使黑人孩子“在一個他們必須參與競爭的文化中處於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