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志為本,詠物為工是南宋張戒用語.《歲寒堂詩話》:“蘇、黃用事押韻之工,至矣盡矣,然究其實,乃詩人中一害,使後生只知用事押韻之為詩,而不知詠物之為工,育志之為本也,風雅自此掃地矣.”又說:“建安、陶,阮以前,詩專以言志;潘、陸以後,詩專以詠物;兼而有之者,李、杜也,言志乃詩人之本意,詠物特詩人之餘事。古詩、蘇、李、曹、劉、陶、阮,本不期於詠物,而詠物之工,卓然天成,不可復及;其情真,其味長,其氣勝,視《三百篇》幾於無愧。
凡以得詩人之本意也。”(同上)認為詩歌以言志為本,建安、陶、阮之前的詩歌都以此為宗旨,雖沒有著意詠物,但詠物之境界高妙,渾然天成,概因其抓住了詩歌“本意”,即“言志”。相反,潘、陸以後,詩歌專事詠物,強調用事押韻,導致“雕鐫刻鏤之工日以增,而詩人之本旨掃地盡矣”。這種捨本逐末的做法,雖然偶能得到佳句,但較之以前,“九牛一毛也”,反映了對當時江西詩派專重形式之流弊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