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瞻詩句妙一世乃雲效庭堅體蓋退之戲效孟郊樊宗師之比以文滑稽耳恐後生不解故次韻道之子瞻送楊孟容詩云我家峨眉陰與子同一邦即此韻

《子瞻詩句妙一世乃雲效庭堅體蓋退之戲效孟郊樊宗師之比以文滑稽耳恐後生不解故次韻道之子瞻送楊孟容詩云我家峨眉陰與子同一邦即此韻》是由宋代的詩人,書法家,黃庭堅創作的一首五言古詩。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子瞻詩句妙一世乃雲效庭堅體蓋退之戲效孟郊
  • 創作年代:宋代
  • 文學體裁:五言古詩
  • 作者:黃庭堅
作品原文,作品賞析,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我詩如曹鄶,淺陋不成邦。
公如大國楚,吞五湖三江。
赤壁風月笛,玉堂雲霧窗。
句法提一律,堅城受我降。
枯松倒澗壑,波濤所舂撞。
萬牛挽不前,公乃獨力扛。
諸人方嗤點,渠非晁張雙。
但懷相識察,床下拜老龐。
小兒未可知,客或許敦厖。
誠堪婿阿巽,買紅纏酒缸。

作品賞析

這首詩的原題是:“子瞻詩句妙一世,乃雲效庭堅體,蓋退之戲效孟郊、樊宗師之比,以文滑稽耳。恐後生不解,故次韻道之。子瞻《送楊孟容》詩云:‘我家峨眉陰,與子同一邦。’即此韻。”交代了寫詩的緣由,而且說得很有情趣。北宋兩位大詩人蘇軾和黃庭堅,詩風各異,但並不妨礙他們之間互相欽慕與學習。蘇軾有《送楊孟容》詩,自稱仿效黃庭堅的詩體。黃庭堅認為這是蘇軾一時的戲筆,就好像當年韓愈在《答孟郊》、《酬樊宗師》等詩中,摹擬孟郊與樊宗師的風格一樣。他怕後人誤會為蘇軾有意向他學習,特地寫了這首詩來表明自己對蘇軾藝術才能的傾倒,還怕人不明了寫詩的用意,再加上這段小序作說明,可見兩位詩人的深情厚誼。由於這首詩具有和詩的性質,所以通篇採用蘇軾詩的韻腳。又,蘇軾原詩作於1087年(元祐二年),該篇當亦作於此時。這期間他們兩人都在京城任職,經常詩酒酬唱,是一生中比較愉快的時期。
詩篇一上來,就用生動的比喻,把作者的詩才與蘇軾作了鮮明對比。曹、鄶都是西周分封的小諸侯國,後來分別為宋、鄭所滅。《左傳》記載吳公子季札曾到魯國聽樂觀風,聽到鄶、曹的樂曲,不屑加以評論。楚國則是當時南方新興的大國,土地遼闊,物產豐富,五湖三江(說法不一,這裡泛指長江中下游眾多的江河湖泊)盡在它疆域之內。詩人謙遜地以曹、鄶自比,並熱情讚美蘇軾詩風如楚國那樣氣勢宏偉,包羅萬象,不僅充分表露了自己景仰之情,說法也很別致,給人以新鮮而強烈的印象。這是全詩的總括。
接下來八句具體稱讚蘇軾詩的成就。
先說它感興的豐厚。赤壁,山名,在黃州(治所在今湖北黃岡),風景秀麗,蘇軾貶官期間曾遨遊於此。玉堂,指翰林院,蘇軾於1086年(元祐元年)拜翰林院學士,擔任草擬詔書等重要職務,詩中把它寫成雲霧繚繞的神仙洞府。赤壁和玉堂,分別代表蘇軾一生中失意與得意的時期,並列對舉,是為了表明蘇軾的詩歌藝術曾在不同的生活環境裡受到錘鍊,所以能達到精妙的極詣。這一聯含意豐富,卻被概括在純用名詞構成的十字對仗中,句意省淨之至。
接著說句法的精嚴。“提一律”,據任淵山谷詩集注》:“言自提一家之軍律也。”是用治軍嚴整有法來喻指蘇軾詩的句律精嚴,形成了獨特的風貌。堅城受降,則是用的漢、唐故典。漢武帝擊敗匈奴後,曾在北方邊境築受降城,接受匈奴貴族的投降,唐中宗時,張仁願也在黃河以北築起三座受降城,有效地防禦了突厥貴族的侵擾。作者在這裡把蘇軾的詩藝比作堅不可摧的城壘,自己在它面前只有認輸投降,構想奇特,別開生面。
再說蘇軾詩筆力的健舉,也是寓抽象評價於具體描述之中。作者想像:有一株巨大的枯松倒插在幽澗深壑中,被激流終日沖刷推撞,上萬頭牛也拖它不動,而蘇軾一枝筆就能把它扛起來。這樣極度的誇張,突出地顯示了蘇軾詩的力量。這四句詩包含的意境,不完全出於作者獨創。杜甫古柏行》:“大廈如傾要梁棟,萬牛回首丘山重。”韓愈《病中贈張十八》:“龍文百解鼎,筆力可獨扛。”作者化用了杜甫、韓愈的詩意,在藝術形象上更為展開,從而取得了推陳出新的效果,這就是所謂“點鐵成金”的手法。
對蘇軾詩的多方面成就作了推崇備至的論述以後,詩篇轉入兩人關係的敘寫。晃、張,指晃補之與張耒,他們和黃庭堅、秦觀同游於蘇軾門下,並稱“蘇門四學士”。作者這裡假託旁人的嗤笑,表示自己比不上晃、張二人,不足以託附蘇門。言外之意也就是他得列門牆,是出於蘇軾的加意賞識。因此,他只有懷著受知遇的心情,終身拜倒在蘇軾面前。拜老龐,用的是三國時的典故。老龐即龐德公東漢末年襄陽人,他很早就察識了諸葛亮的才能,稱之為“臥龍”,而諸葛亮每次去看他,也總要獨拜於床下。詩中借龐德公對諸葛亮的器重和諸葛亮對龐德公的敬仰,來比況蘇軾與他相互間的關係,既切合身份,又顯得情意深長。
話說到此,表面上題意已盡,而詩的結尾卻又陡然一轉。作者拋開了一直在談論的有關詩藝的話題。說:我的小兒將來怎樣雖未可知,但也有來客稱讚他淳厚樸質的;如果真能同您的孫女阿巽訂親的話,那我先買些紅彩來纏在酒瓶上吧。表面看來,這完全離題了,實際並非如此。作者說自己的兒子或許可與(對方的孫女)阿巽相配,正表明他的詩才不足與蘇軾相匹。由於這個主旨前面已反覆說過,所以收結處不再犯重,而改用詼諧的語氣,作旁敲側擊的表白,使對方讀到這裡會啞然失笑,而詩篇也就在這種幽默親切的氣氛里結束。宋人寫詩,喜歡講求機趣。黃庭堅曾說:“作詩如作雜劇,臨了須打諢,方是出場。”該篇結尾正是實踐了這個主張,對於後來楊萬里誠齋體”的所謂“活法”,有直接的影響。
這首詩通過詩藝的討論,揭示了蘇軾、黃庭堅兩位詩人之間互敬互學的深厚情誼,取材新穎。作者善於將抽象的事理轉化為具體生動的形象,有豐富的想像力,此外,像比喻的奇特、典故成語的活用,字句的錘鍊、文氣的拗折以及押“降”、“扛”、“雙”、“龐”之類的險韻等等,都體現了黃庭堅以及整個江西詩派的風格特點。

作者簡介

黃庭堅(1045—1105),字魯直,自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洪州分寧(今江西修水)人。治平年間(1064—1067)進士。宋哲宗時以校書郎為《神宗實錄》檢討官,遷著作佐郎。後因修史“多誣”遭貶。早年以詩文受知於蘇軾,與張耒、晁補之、秦觀並稱“蘇門四學士”。與蘇軾齊名,世稱“蘇黃”。詩以杜甫為宗,有“奪胎換骨”、“點鐵成金”之論,風格奇硬拗澀,開創江西詩派,在宋代影響頗大。又能詞。兼擅行書、草書,為“宋四家”之一。有《山谷集》、《山谷琴趣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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