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山簡介
徐州古代八景之一的“子房簫聲”,已成為千百年來征戰廝殺、以計退敵的絕唱。子房山 山上建有子房祠,“子房簫聲”為徐州古代著名的八景之一。
子房山廟會
子房山是以
漢代人傑
張子房命名的。子房山廟會,是對張子房的紀念崇拜活動,和歷代原始的求雨祈豐年活動相融合而誕生,此後又增添了佛教信仰。廟會集佛教、道教文化、遠古民間信仰習俗、民間集市貿易為一體,是地方政治、經濟和民間綜藝文化活動、民間工藝品展銷的大型綜合性集會,是傳統文化中極具地方民俗文化特色的活化石展示。
子房山廟會始於明,發展興盛於清代和民國年間,新中國成立後廟會活動依然保持正常開展,文化大革命期間停止,文革結束後逐漸恢復。1986年宗教政策恢復以後,在民眾自發參與的情況下,廟會才逐漸開展起來,剛恢復時期只有鄉村的集市規模,雖然近幾年趕會人數逐漸增多,但昔日的繁華熱鬧鼎盛已成過眼雲煙。
子房山廟會會址在
徐州子房山。廟會歷時三天,以農曆五月十九日為正會。前來參加子房山廟會的百姓主要以徐州地區六縣(市)、五區為主,除了佛道信徒之外,還有眾多各界人士。此外,還吸引了豫東、皖北、魯南與徐州接壤地區的民眾,最遠的竟來自陝西等地,參與人數近百萬。
子房山廟會形式多樣場面很大,涉及山上山下,廟內廟外,內容和形式各異。其主要內容有:子房老爺出巡、趕集逛會、入市交易;朝山燒香、磕頭、拜佛;聽書看戲,觀文藝表演;集市商貿活動;卜卦占算運籌占驗祈豐年。其中子房老爺出巡是最為隆重的儀式。
子房山廟會在徐州歷史上為八大廟會之首,也是在徐州歷史上最為悠久的廟會,承載著大量的民俗事項,一直受徐州民俗學家的關注。子房山廟會是民間歷代民俗的“風情畫”,對見證民族優秀文化傳統具有重要作用。
二十一世紀,傳承百年的子房山廟會作為老百姓的重要習俗,仍受到廣大人民的熱愛。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物質文化的日益豐富,審美取向不斷變遷,民俗文化的地位日益下降,廟會中的一些優秀傳統文化正處在瀕危狀態,廟會的規模逐漸減小,有走向旅遊和購物節的趨勢。
張子房和子房山
環城大大小小的山峰中,以人物命名的山為數不多,子房山算是一座。子房山位於市區東北部,山不高,只有海拔127米,但就是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山卻有著動人的傳說,它是以楚漢時期一位風雲人物的字號命名的,那就是被稱作“興漢三傑”之一的
張良。
張良,字子房,祖上“五世相韓”,他是中國歷史上一位頗具傳奇色彩的人物,也是一位“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謀聖”。
公元前218年秦滅韓,張良為報家仇國恨,以重金買刺客,在秦始皇東巡必經的博浪沙(今河南原陽縣)設伏,以鐵椎刺殺秦王未遂。他因此而逃到江蘇下邳隱姓埋名,一藏九載。在圯橋得
黃石公《太公兵法》後,輔佐
劉邦,屢施妙計。在驚心動魄的鴻門宴上,他使處於劣勢的劉邦躲過一場劫難,而後歷經征戰,打下漢家三百年江山。
張良的傳奇色彩還在於他的急流勇退。功成名就後,他淡泊名利,婉言謝絕了劉邦讓他在齊地自擇三萬戶封邑,甘願受封留侯,後來又選擇了退隱。據《史記·.
留侯世家》記載,當時興漢三傑中,蕭何被治罪下獄,韓信也以謀反罪被殺,誅滅三族,臨死前發出“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的哀嘆,唯有張良明哲保身,免遭殺身之禍。
徐州作為古戰場,八百里群峰,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位於城東北的子房山,原名“雞鳴山”,相傳楚漢之際,張良為了瓦解楚軍,巧妙使用了攻心術。他訓練了一批吹簫能手,製作了許多大型風箏,風箏下懸掛籮筐,將吹簫者置於其中。張良坐鎮雞鳴山指揮,乘風勢將風箏放到楚軍陣地上,一時洞簫齊鳴,淒婉的簫聲勾起了項羽江東兵的思鄉之情,八千子弟棄甲而散,漢軍不戰自勝。從此,雞鳴山改稱子房山。
為紀念張良,明宣德初年,子房山曾建子房祠,殿內供奉張良像,因張良被封為“留侯”,民間又稱“留侯祠”。清代嘉慶年間,祠廟重新修葺,後廟宇廢圮。
風雲變幻,滄海桑田,兩千兩百年彈指一揮間。昔日鐵馬金戈的古戰場,早已天翻地覆,換了人間;當年楚漢英雄們的霸業雄風,只有在史書和傳說中尋覓。
經過改建山門後的子房山,現在已面貌一新。子房山上的子房祠位於東山寺後,是一排石頭平房。門上懸掛著“子房祠”的牌匾,門旁一幅對聯:“留侯興漢功垂千秋,黃石授書識破玄機”,裡面供奉著漢留侯張良像。祠廟雖然簡陋,但四時香火不斷,祭拜者絡繹不絕,那煙霧氤氳中綿綿不絕的是世代徐州人對這位留侯的崇敬之情……
依山而建的小區景觀園裡,新豎起了一座張良銅像,衣袂飄飄的張良正手持竹簡注視著前方,銅像下端刻著簡歷:張良,字子房,韓國人。銅像邊幾個孩子在嬉戲,“韓國人?”兩個身著時尚“哈韓”服的少女相視一笑,不知道她們是否理解了此“韓國”非彼“韓國”,但不管怎樣,她們還是記住了張良這個名字……
其實,歷史不僅是寫在書上的,更是沉澱在老百姓心中的。民心如鏡,張子房和這座山一樣,永遠留在徐州大地上,留在徐州人心中……
子房山與子房祠
子房山,民間稱
雞鳴山,乾隆版《
徐州府志》云:“子房山城東二里,舊志一名雞鳴山”。明版則不記。說明雞鳴山的傳說是明末的事兒。
張良吹簫退楚兵時的雞鳴山,何等模樣,沒有文字記載,不得而知。但是,明代的子房山,因為有了子房祠,拜謁遊覽的人多了,吟詠甚多,使我們得以知道子房山與子房祠的昔日建築與景象。
明代陳穆的筆下,子房山甚美:“四野晴嵐合,孤峰錦石明。麥畦饒浪疊,桃徑燦霞橫。聽聽魚樵唱,猶聞楚士聲。”這是明嘉靖年前子房山的春景。那時黃河泛濫尚少,山巒錦繡,桃紅似霞,四野麥浪起伏,漁夫山樵唱和。明末亦然:“桃花片片野橋雨,楊柳依依山寺風”。(馮世雍);到清代依然是:“崔嵬寢廟千年在,帶礪山河一望收”(張彥奇)。明代,黃河奪泗,子房山濱黃河,這種河山帶礪、桃林綠疇的景色,一直是子房山景的歷史寫照。
子房山上子房祠,後又稱留侯廟。此廟最初的名稱應為子房廟。明宣德初年(1426年),徐州大旱,陳瑄乞雨子房山,不久果降霖雨,陳瑄便在山上修子房廟。正統本《彭城志》:“子房山在城東五里,山上今有子房廟。”正統本《彭城志》是徐州最早的一部官修志書,也是有關子房廟最早的原始記錄。
一百多年後,明嘉靖本《徐州志·祀典》有云:“留侯廟二,一在留城,一在子房山,宣德初平江伯陳瑄建山上,景泰間知州宋誠徙山左新之。”宣德年間始建至景泰年間重修,僅僅約30年,不僅廟遷徙重修,而且改稱留侯廟。這是歷史記載第一次重修,到清嘉慶年間的重修,已不知凡幾了。清人嘆“崔嵬寢廟千年在”,實則僅300餘年。這其間子房廟損壞事常有,如清朱彝尊來徐州訪見子房廟,景象頗有些悲涼:“遺廟彭城故里,有蒼苔,斷碑橫地。千年驛路,滿山楓葉,一彎河水。”
子房廟裡供有張良塑像,這在古詩中就有“提示”。明宣德年間,陳瑄建的子房廟,便塑有張良像。明劉榮嗣訪子房祠,目睹過張良塑像:“落日荒城試問津,子房遺像俯河濵”。300年後,逮及清代,徐州人徐淵《登子房山》也有云:“叩祠拜留侯,遺像想姽嫿”。這說明,子房廟裡一直塑有張良像。詩人雖然沒有更多的筆墨來描述,從這些詩句里,可以想像出古時的張良塑像,一是高大,在黃河邊,即可以看到山上子房廟裡的塑像;二是“姽嫿”,與《史記》中司馬遷筆下的“狀貌如婦人好女”相仿佛,嫻靜美好。
古人詩詞里,還告訴我們,子房廟還有兩處重要的相應建築:“留侯台”和“來鶴亭”。
清初,
萬壽祺曾登臨留侯台:“木落東皋煙樹齊,留侯台上望蘇堤。十年虎豹人家少,幾處牛羊村舍低。”可見留侯台的所在應該比子房廟更高些,方能在黃河邊的皋地望見城西的蘇堤。民國人卜嘯天亦曾登臨:“留侯台上來遊玩,光景今年勝去年。”近來,訪問了許多人,沒有人知曉留侯台,更難覓留侯台的遺蹤。
至於來鶴亭更少有人提到。不過還是可以從徐州人徐淵《登子房山》的詩中一窺其貌:“壁留古時苔,落葉聲策策。孤桐拂清霄,老柏陰幽石。”這是廟院內景。“曲徑轉僧房,遂疑塵世隔。坐此消煩襟,方知息機適。”——沿著曲折山徑,可以通達僧房。出了僧房再攀登:“策杖來鶴亭,惻然吊遺蹤。俯臨百尺溪,峻削巨靈劃。”徐淵是清朝人,來鶴亭或是其時僧人所建,與雲龍山放鶴亭相連,建亭時,有鶴從西飛來,棲息於茲,亦未可知。
綜合古人描述,參考民國張奉明所編《徐州旅遊指南》,以及老人回憶,想像清末民初的子房山,應是黃河環繞,林壑深邃。子房廟有個不大的廟院,門朝西,前有石磴由山底迤邐而攀。廟院內梧桐婆裟,古柏森森。立有石碑幾通。正殿有張良塑像,晨夕有音樂。院南方是三間僧房,廂房牆外有坦闊的留侯台。台側曲徑可通峰頂。廟院北側建有河北會館,今猶在,門朝北。會館東牆有門可入廟院,廟西正門被毀壞後,即由此進出。會館再北,有黃石公廟,即現在東山寺處。
東山寺在住持宏音法師的帶領下,為擴建子房祠廣結佛緣,隨緣募化,四方奔走,最終在信男善女的鼎力支持下,籌集資金190餘萬,歷時三年建成了子房祠,塑造了張良像。2012年5月24日東山寺舉行了子房祠揭匾儀式。
子房山摩崖石刻
子房山主峰西側,有一處
摩崖石刻新景觀,掩映在蒼松翠柏當中,面積大約四五百平米。由石刻藝人謝仲華先生歷時二十年鐫刻而成(1991年—2011年)。石刻收錄當代詩人格律詩詞五十餘篇,由數十名書法家用真、草、隸、篆書寫。詩詞作品以歌頌張良為題材,內容涵蓋了“張良椎擊秦王”、“圯下進履”、“四面楚歌”、“張良吹簫”等歷史記載及傳說。詩詞嚴格按照詩詞格律,用韻方面堅持“詩遵平水,曲循中原”。詩作悲壯淒婉,準確還原了歷史。像
徐書信先生的七絕:“圯上傳書黃石公,沙場屢戰建奇功。洞簫淒婉雲天外,震斷霸王牛角弓。”像徐向中先生的楹聯:“若論項羽千聲鼓,還遜張良一段簫。”等,都從不同側面對漢代三傑之一的張良做出了準確客觀的描述和讚揚。
子房山摩崖石刻的出現,向世人展示了徐州人繼承、維護漢文化的風采,使久負盛名的子房山增添了新的文化底蘊和內涵。
子房山賦
楚漢相爭,烽火卷塵埃以激盪;項劉之斗,成敗寄忍縱之俯仰。制略運籌,漸轉盈虧趨勢;雄韜謀策,終定漢室朝綱。一自椎秦博浪,孰非俠勇;三進納履圯橋,氣蘊胸張。鴻門奉玉,鼓舌為夷化險;鹹陽進諫,安民簡約律章。燒棧道以消疑忌,休養息方度陳倉。
乃至九里山前,布陣十面埋伏,落逃無處;更待雞鳴峰巔,智用千古妙計,不戰敵惶。縫素絹,扎巨鳶,引東風,吊竹筐。可如仙臨星野,飛躍大河;恰似神馭祥雲,高懸八荒。齊捧洞簫,悠悠角黍之悲悽;共奏楚樂,緩緩故土之離殤。兵棄刀戟,掩淚相呼南去;將勒絲轡,頷首孤寂倉皇。
山以名勝,遂即更作煥替;民從心敬,煙火百代興旺。遺像山頭聳立,西望古城遷變;高台拾級以築,閱盡古今滄桑。樓閣殿宇,輝映紅塵紫陌;鶴亭松柏,幾度陰雨晴陽。寺名東山,傲居彭城之首;祠道留侯,智聖千年標榜。繁庶百業,往來熙攘廟會;雲集商賈,開啟佛道同光。
而今大殿重修,古樸厚重;四處松柏參天,禪韻流香。雕樑畫棟,頓感雄偉壯觀;玉欄金闕,益發富麗堂皇。晨鐘暮鼓,陪伴車輪滾滾;佛號梵音,時傳讀書朗朗。九曲石階,連線幽雅書院;三五騷客,揮毫華燦評章。謝翁石壁鏨詩,廿載不嫌勞苦;書家岩紙流丹,一生砥礪寒霜。名山古剎,大賢雖去;豪氣英風,懿德流芳。美哉,鐘靈毓秀之勝景;壯哉,文深史蘊之子房!
嗟夫!功成身退,辭封遠遁問道,終免塗炭;利盡名羞,何論當時榮辱,清夢一場。大丈夫者,應以入世之情濟世,敢作敢當;亦以出世之懷離世,勘破興亡。身負國難,盡可披肝瀝膽,心繫黎蒼;歌舞昇平,還須遠名輕利,無非過往。故作詩曰:莫為浮生榮辱狂,人間正道本滄桑。百年若得平安過,還效赤松張子房。
(本文為徐州籍知名詩人、辭賦作家,子房詩社常務副社長劉紅軍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