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北齊徐顯秀墓在太原王家峰發掘的北齊武平二年太尉、武安王徐顯秀墓,是目前已知北朝保存最為完整的壁畫墓。墓中最重要的是出土了300餘平方米彩繪壁畫,包括墓道兩側的儀仗出行佇列,墓室四壁的墓主人家居宴飲、出行備馬備車場面,以及天象神獸等內容。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太原北齊徐顯秀墓
- 位於:太原王家峰
- 所屬時代:北齊
- 發掘單位:山西省考古研究所
簡介
在墓道兩壁、門扉、墓室四壁均繪有彩色壁畫,總面積330餘平方米,畫有各類人物200餘,各色儀仗、兵器、樂器和生活什物若干,物體形象與現實同大。畫面內容紛繁,人物關係複雜,但布局和諧,脈絡清楚。
十分難得的是壁畫氣勢恢宏、色彩斑斕,是目前在山西、河北、河南、陝西、寧夏等省區已發現的北朝晚期磚構壁畫墓中惟一完好的一座。為研究北朝晚期的葬俗、葬制,墓室壁畫的規制、題材以及表現出來的衣飾、車飾、馬具等細部,都提供了珍貴的圖像資料。由於壁畫保存完好,對進一步了解當時墓室壁畫繪製的技法和其反映出的繪畫藝術水平,對中國繪畫史的研究具有重要價值。墓葬中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反映中西文化交流的內容,如墓室殘存的一枚嵌寶石戒指,為西方傳入之物,為民族融合盛況的研究和中西文化交流提供了資料。王家峰發掘的北齊武平二年太尉、武安王徐顯秀墓,是目前已知北朝保存最為完整的壁畫墓。墓中最重要的是出土了300餘平方米彩繪壁畫,包括墓道兩側的儀仗出行佇列,墓室四壁的墓主人家居宴飲、出行備馬備車場面,以及天象神獸等內容。這些壁畫不僅代表了當時最高的繪畫水平,而且由於其完整再現了北齊達官顯貴的奢華生活,為我們研究北齊社會歷史文化提供了難得的形象資料。徐顯秀墓為平面近方形的磚室墓,由斜坡墓道、土頂過洞、天井和磚券甬道、墓室等部分組成,總長約31米,距地面深8.1米。甬道內有浮雕石門。磚砌弧邊方形墓室約6米見方,西側有長方形棺床。. 在墓道兩壁、門扉、墓室四壁均繪有彩色壁畫,總面積330餘平方米,畫有各類人物200餘,各色儀仗、兵器、樂器和生活什物若干,物體形象與現實同大。畫面內容紛繁,人物關係複雜,但布局和諧,脈絡清楚。
十分難得的是壁畫氣勢恢宏、色彩斑斕,是目前在山西、河北、河南、陝西、寧夏等省區已發現的北朝晚期磚構壁畫墓中惟一完好的一座。為研究北朝晚期的葬俗、葬制,墓室壁畫的規制、題材以及表現出來的衣飾、車飾、馬具等細部,都提供了珍貴的圖像資料。由於壁畫保存完好,對進一步了解當時墓室壁畫繪製的技法和其反映出的繪畫藝術水平,對中國繪畫史的研究具有重要價值。墓葬中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反映中西文化交流的內容,如墓室殘存的一枚嵌寶石戒指,為西方傳入之物,為民族融合盛況的研究和中西文化交流提供了資料。
歷史背景
《北齊別都晉陽城初探》對晉陽別都在北齊一朝的重要性進行了詳盡的論述,“東魏建立後,高氏父子掌控朝政大權。高歡鎮守晉陽,高澄鎮守鄴都,孝靜帝作為一傀儡受制於高氏。高歡在世,為了謀取西魏,表面上對孝靜帝非常尊敬。高歡死後,高澄急於想廢掉孝靜帝而自立。但是,孝靜帝卓有才華,並不容易輕易被除掉,有史贊曰:“帝好文學,美容儀。力能挾石獅子以逾牆,射無不中。嘉辰宴會,多命群臣賦詩,從容沉雅,有孝文風”。武定五年(公元547年),孝靜帝召常侍荀濟、祠部郎中元瑾密謀誅殺高澄,結果事情泄露後反被幽禁於含章堂。武定七年(公元549年),鄴城發生“膳奴”蘭京行刺事件,高澄被殺。其時,留居晉陽的高澄弟高洋迅速發兵平定叛亂。隨後,高洋派高岳、高隆之、司馬子如、楊愔等親信駐守鄴城,自己率領其餘重臣及將士返回老本營晉陽。之後,高洋終於憑藉晉陽強大的軍事力量,迫使孝靜帝退位,高洋即帝位,建立北齊。北齊建立後,雖然都城仍在鄴,但高洋並沒有進行重新整合其政治體制和權力轉換,因此晉陽仍作為高氏的大本營,在發揮著鄴城無可媲美的作用,它的重要地位有增無減,《太平御覽》對此評價道:“帝王之所居,政令之所出。”亦因北齊的建立,晉陽由原來東魏政權時的霸府轉變為北齊時的別都。“別”即另外、另一的意思。也就是說晉陽是北齊鄴京的另一個首府所在地。史書中經常可以看到晉陽是高氏別都的記載:“并州平,即授并州刺史,加上開府儀同大將軍,州即齊市別都,控帶要重。”《隋書·地理志》中亦稱太原為齊別都,還有的地方把晉陽稱為下都,《北齊書》卷四十《白建傳》載:“晉陽,國之下都,每年臨幸,征詔差科,責成州都。”自北齊開國的文宣帝高洋至斷送北齊的後主高緯,經歷了五個皇帝,晉陽即位的就有廢帝高殷、孝昭帝高演、武成帝高湛、後主高緯。只有開國皇帝高洋在鄴即位,接受東魏禪讓,獲得法統合理性,以求得社會對其合法性認同。其餘四帝的傳接儀式基本上都是在晉陽舉行的,有的即使是身在鄴城,也都匆匆趕往晉陽即位。古代中國,天子踐位、皇帝禪代是極其隆重的盛典。地點的選擇,除了在非常時期,一般都要在都城舉行。而北齊皇帝的傳接大典在晉陽舉行,這本身就說明晉陽是他們實際認可的首府。北齊諸帝對晉陽有著特殊感情,不避寒暑,長年累月奔波穿梭於晉陽和鄴之間。據粗略統計,高洋在位十年間居於晉陽時間超過56個月,孝昭帝在位僅一年多,大部分時間在晉陽度過,武成帝在位四年,做太上皇四年,居於晉陽的時間超過40個月。晉陽在北齊不僅享有別都的地位,亦是北齊經濟、政治、文化中心之所在。晉陽城極高的尊崇地位,不僅是統治者的感情意識決定,而更多是由其獨特的歷史環境賦予的。首先,從地理位置來看,借其天然屏障,退可守,進可攻,具有穩打穩紮,易於防守的特徵,由此看來,晉陽作為軍事重鎮的地位,是無關重要的。在秦、漢、魏晉各個歷史時期,晉陽城作為邊防重鎮,曾發揮了舉足輕重的穩固邊疆的作用。晉陽城自身的政治敏感度和軍事對抗性絕不亞於都城。不論是春秋
末期韓趙魏的“三家分晉”,還是東魏北齊高歡家族的“家於晉陽”,亦或是隋末李淵父子起兵晉陽,都表明晉陽獨特的軍政地位。其次,晉陽城的物質基礎雄厚,自古以來,山西依傍黃河優勢,農耕文明發達,農業生產富足。地理學家靳生禾先生認為,太原盆地位於黃河中游的汾河谷地,地勢平坦,土地肥沃。邊山河流,呈羽毛狀注入汾河,灌溉便利。這樣的地理環境非常適宜農業生產。考古資料亦表明,早在新石器時代,太原就已有相當發達的農業。並且,太原盆地北緣東、西、北三面的山地丘陵地區,植被繁厚,水草豐沛,是理想的牧場。各種礦產資源豐富,尤以煤、銅、鐵著稱於世。煤、銅、鐵的良性結合、加工,為軍工武器生產奠定了基礎,塑造了晉陽軍事力量雄厚的實力。第三,從地緣學的角度分析,晉陽是北方少數民族與中原漢民族融合和文化交流的中心地帶。特別是魏晉南北朝時期以拓跋族等為代表的少數民族在晉陽城的紛爭和更替,客觀上推動了該區先進生產力的發展和傳播,促進了多元文化的交流與共享。這種民族間的文化碰撞交流造就了晉陽地域經濟與文化的發展。但這種碰撞帶亦是多種矛盾容易激化的地區,民族間的衝突和壓迫使統治者不得不考慮其反叛的可能性和嚴重性,稍有不慎,就會顛覆政權。是故,統治者都極力安排親信甚或親自駐守晉陽,以防不測。北齊轉接的是少數民族政權,如果在中原群雄中不能夠立足,完全可以退回長城以北。這樣的話,只要占據了晉陽就解除了它後路被切斷的危險性。這一因素亦是北齊別都晉陽的重要因素之一。第四,考慮到當時劇烈動盪的時代特徵,特別是南北、東西兩大對立這一現實,各股政治勢力都有保全自身謀取一統天下的戰略思想,他們首要考慮要建立自己穩固的根基,高築牆,廣納糧。因此,他們選取根據地不僅要城堅,而且也要有豐實的糧食生產,保證有穩固的後盾,這一比較合適的地域要首推晉陽。高氏家族當時主要的競爭力量就是西魏的宇文氏,但當時又沒有絕對的力量消滅西魏政權。所以,雙方都在擴展勢力,意圖殲滅之。最後一點,也是從其所處地理位置來考慮,山西近鄰關東,關東大族對其政權的存亡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晉陽又深受關東士族文化的影響,其社會文化的高度繁榮,推動了晉陽城地域文化的進步。再加之,其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鑄就了其異於別城的獨特性格,這是別都晉陽的文化影響。”
遺址內涵
墓的主人徐顯秀是北齊政權統治時期的太尉和武安王。在北魏末期,那個天下大亂的時代,他先是參加了爾朱榮的隊伍,後來爾朱榮失敗以後又歸了高歡,然後就一步一步地進入東魏的政權高層。公元571年,在戎馬一生也享盡富貴之後,死在晉陽城內的府第中。墓室兩壁卒吏前呼後擁,旌旗隨風飄揚、浩浩蕩蕩的儀仗佇列壁畫,生動地展示了墓主人生前出行時的壯觀場景與華雍氣象。那緊跟坐騎的腋夾公文包、臂挎馬扎、手捧官印的僕吏,則無一不透露出墓主對宦海生涯的眷戀之情。
正對著墓門的墓室北壁是墓主夫婦的宴飲圖,僕役侍從、樂舞百戲將墓主夫婦擁坐於帳中榻上。男墓主形象英武威嚴,女墓主高貴端莊。在他們的榻前還置有一幾,盛放著五穀雜糧、美味佳肴,似乎要將這世間所有好吃的、好喝的極盡所能地帶至陰曹地府繼續享用。
北齊的統治者是非常推崇佛教的,在壁畫上你總能找到濃厚的佛教色彩。如那迎風招展的旌旗間的朵朵飛天蓮花,在佛教里象徵著安寧祥和,在這裡則蘊涵著墓主死後世界的四時順暢、環境和諧之意。
徐顯秀墓壁畫中還出現了一些高鼻樑、深眼窩的僕吏和帶有異域風情的精緻裙袍,這些都從側面反映出東魏北齊晉陽古城的昌盛和輝煌。那時候,晉陽作為別都,常年駐紮著許多朝廷官員,這些官員中有許多人經常與中西亞人往來,經濟、文化交流都相當密切,壁畫中所描繪的正是這樣的歷史事實。
中國古代繪畫很早就有“疏密二體”之說,密體近似於現代人所謂工筆畫;疏體則近似於現代人所謂寫意畫或速寫。它不拘泥於細部摹寫,而以生動流暢的線條捕捉神韻。王家峰北齊墓的壁畫,正是古代疏體繪畫的傑作。壁畫中與真實物體同樣大小的形象,不用起稿而一筆到位,線條若行雲流水,遊刃有餘,畫面充滿動感,人物呼之欲出。這形神兼備的清新畫風、精湛的畫藝,難怪讓眾多專家擊掌叫好。
有人猜測,徐顯秀墓的作畫者是當時的宮廷繪畫大師——楊子華。一來因為徐顯秀作為朝廷重臣和皇室貴胄,完全有資格請到楊子華為其墓室作畫,更重要的是墓室繪畫的藝術風格與楊子華極其相像,處處透著這位極具個性的畫家的靈氣與神韻。究竟壁畫作者是誰,現已無從考證了。但無論是楊子華與否,太原北齊墓室壁畫的出現,無疑又給燦爛的中國畫史平添了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