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國到建國的一幅大觀圖:
那一捧融化的白雪能否再次於牆角堆砌?牆角那一束衰敗的紅梅能否重新凌霜盛放?1949年之後,神州大地,大片大片不見邊際的廢墟之上,能否再盼到春之歸來?
基本介紹
- 書名:墟上春綠否
- 作者:張曉光
- ISBN:978-7-5059-8891-0
- 頁數:340頁
- 定價:42元
- 出版社:中國文聯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4年7月
- 開本:787×1092 1/16
內容介紹,作品目錄,作者簡介,作品序言,理性的作家,厚道的寫作,桐花萬里丹山路,雛鳳清於老鳳聲,作品後記,作品評論,墟上春已綠,神州花正紅,冰河之下,雪山以上,
內容介紹
上世紀三十年代初,沈家莊中一對窮苦無依的少年相攜去大城市闖蕩。十三四歲的稚嫩年華里,他們懵懵懂懂,一無所知地踏上征程。踏出家鄉故土的那一剎那,命運轉輪緩緩啟動,時代的洪流滾滾而來,推著他們踉蹌前進,他們不甘,他們揭竿而起,他們奮勇抗爭,他們終於歸於沉寂,一步一步與那個年代的所有人一樣,緩慢而艱難地熬過漫漫一生。
四十年代的北中國,一邊是炮火連天,一邊是紙醉金迷,見慣了花花世界,嘗遍了酸甜苦辣,本已盤算出了種種希望,本已許下了一生之諾,誰知猝不及防間,天地顛倒,就連保住一條性命竟也變為最無望的奢求……
作品目錄
目錄:
楔子
第一章
第一節 到外面去
第二節 初入文昌縣
第三節 挨餓生涯
第四節 轉機
第五節 血腥初染
第六節 齊大少爺
第七節 千里之尋
第八節 大顯身手
第九節 喜相逢
第十節 馮芷瑤
第十一節 禍根
第十二節 山雨欲來
第十三節 看朱成碧
第十四節 心魔
第十五節 玉碎
第十六節 逛街情誼
第十七節 瑞德歸來
第十八節 大少爺的春心
第十九節 欲潔何曾潔
第二十節 刺殺疑雲
第二十一節 王四的謀算
第二十二節 前程似錦
第二十三節 白雪紅梅
第二十四節 瑞德納妾
第二十五節 私定終身
第二十六節 風雨飄搖
第二十七節 芷瑤的心意
第二十八節 大廈將傾
第二十九節 逆天而行
第二章
第三十節 沈瑤
第三十一節 經霜梧桐
第三十二節 北平生活
第三十三節 抗日團長
第三十四節 他鄉遇故人
第三十五節 會師北平
第三十六節 夾縫求財
第三十七節 你是夏生么?
第三十八節 七年
第三十九節 重整江山
第四十節 峰迴路轉
第四十一節 大義
第四十二節 清平樂
第四十三節 終陷泥淖
第四十四節 養兒育女
第四十五節 戲裡戲外
第四十六節 步步生憐
第四十七節 恩怨絕
第四十八節 愛不起
第四十九節 生死命簽
第五十節 雙刃劍
第五十一節 天崩地裂
第五十二節 一語成讖
第五十三節 塵埃落定
第五十四節 引狼入室
第五十五節 黑暗黎明
終章 大夢歸
斷章 最後的最後
作者簡介
張曉光,男,1990年2月生於賓縣,漢族,中共黨員、民盟盟員,本科學歷,詩人、新銳作家,共青團哈爾濱市第二十一次代表大會代表。
大學期間,連續兩年被共青團黑龍江省司法廳委員會評為“優秀團幹部”。2007年被賓縣公安局聘為“科技強警”工作特約專家。2008年聯合團賓縣委舉辦了“迎奧運萬人簽名活動”,產生了良好的社會反響。2011年榮獲共青團哈爾濱市委“新一代創業人”榮譽稱號。2012年榮獲賓縣人民政府“2012年民眾文化藝術工作突出貢獻獎”。2013年獲得賓縣人民政府頒發“成果金獎”。2013年獲得第十二屆賓縣“十大傑出青年”殊榮。同時在中國文化部、中國文聯、湖南省政府聯合主辦“中國第二屆百詩百聯大賽”獲得“最具人氣獎”。2014年獲得吉林省作家協會主管主辦《小作家選刊》雜誌“優秀作品獎”。《參花》雜誌2013年11月刊封面人物。
現任賓縣民眾文化藝術聯合會副主席,賓縣文學協會主席、理事長,《賓州文苑》(原《賓州文學》)雜誌主編。哈爾濱市作家協會會員,黑龍江省作家協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世界漢詩協會會員。
在《北方文學》《鴨綠江》《參花》《長江叢刊》《青年文學家》《青春歲月》《青年作家》等刊物發表大量小說、散文、雜文,詩歌等。著有長篇小說《墟上春綠否》。
作品序言
理性的作家,厚道的寫作
讀了張曉光《墟上春綠否》,讓我感到非常吃驚。這是一個能耐得住寂寞而又能節制激情的九零後作家。他的作品不能用史詩一樣的豪情去概括它,但至少在這部作品當中我讀到了蒼涼,既能聞到歷史的霉味,又能嗅到古樸的芳香。
我對農村的記憶總是美好的,因為我至少在農村生活了二十幾年。一位音樂人說過,我對記憶總和那個時代的音樂聯繫在一起。而我回憶在農村時的生活,總和煙味聯繫在一起。我喜歡燃燒的苞米桿子的煙味,甚至我喜歡燃燒的牛糞的味道……
張曉光有勇氣完成了他這部長篇,是很值得欽佩的。現在的九零後沉迷於網路,他們排斥純文學,甚至他們在顛覆著中國漢語。許多莫明其妙的網路語言摻雜在生活里,無疑他們是和國學較量。
從《墟上春綠否》讓我看到了苦難文學在一位九零後作家的筆下沉穩的行進著。在這部作品當中,雖然有個人的或家族的苦難交替描述,而我們並沒有覺得虛假。我的朋友阿成說過,我曾經質疑過文學高於生活的說法,但我很贊同一個作家去認真的複製生活。我也看出張曉光的長篇《墟上春綠否》正在努力複製生活。
許多作家都在強調只有深入生活、體驗生活才能發現生存的真諦。這句話我並不反對,我所要補充的是不一定所有的文學作品都必須是自 己的生活親歷。我已經發表過的幾百萬字的作品,大都是發生在民國時期的傳奇故事。正如我在一次筆會說過的。一個作家如果是在無年代的背景下寫作無疑是聰明的。因為無年代的背景會給作家無限的想像。一個作家總是選擇一個特定的時代去臨摹它,我認為寫作者無疑是愉悅的。我不知道張曉光的長篇小說《墟上春綠否》跨躍了幾個時代,而無論哪個時代,它都會找到和他的作品相契合的東西,張曉光是聰明的。
張曉光的長篇《墟上春綠否》實際是由許多傳奇故事組成的,而這些傳奇故事又不是孤立存在的。每個人物都有個性。這些人物是在故事之上,而不是故事的需要而使這些人物活起來的。現在許多理論家常常會報怨作家們側重於技術性寫作,技術性寫作在文學作品中是需要的。這就像戲劇結構一樣,如果缺少技術性的寫作,那么它的故事性就會大大的遜色。其實生活的許多偶然就是生活的必然,這已經超出了技術性寫作的境界。可能張曉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他的作品也讓我們看出了他對生活的提煉是嚴謹的,也是有序的。
我給許多我熟悉的作家和朋友寫過序,序這種東西是很矯情的,有些人以名家自居,給別人作序的時候都是喜歡大段的摘抄作者的文字,然後又像金聖歎一樣去點評,這種討巧的序是對作者不負責任的。所以我不想摘錄張曉光這部長篇作品的經典段落或是經典語言,我只是想向他說出我讀了這部作品的感受。
張曉光的這部小說也許在掙脫著一種無形的桎梏,換一句話說,他在努力避免和同一類題材作品的雷同。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在影視圈,我認識許多導演和編劇,他們說,只要觀眾願意看,只要能取悅於觀眾,我們何必去想什麼雷同不雷同。往往一部作品的失敗就是與他人作品的雷同,也許在張曉光的作品《墟上春綠否》上能夠看到《闖關東》、《打狗棍》的某些痕跡,但我不認為是雷同。一個時代發生的許多傳奇事件由於年代的限制,這些傳奇的誕生和消亡都是有規律的。因此,張曉光對這部長篇的嘗試對他這個年齡來說,是值得嘗試的,而且嘗試得還算滿意。
我和張曉光並沒有什麼交往,他的作品是我的老師趙成祿推薦給我的。他僅僅在電話里簡單地介紹了張曉光這個年輕人。說來我們是一個文學的啟蒙老師,應該算是我的師弟了。但是最初我是想拒絕這部小說的,因為我的創作時間比較緊迫,但我還是忙裡偷閒把這部作品看完了,看後,我才覺得趙成祿向我推薦的作品確實是一部好長篇,尤其是出自於一個九零後作家之手,這就更不容易。也許張曉光的個人閱歷還不夠豐厚,讀過的書也很有限,而創作的時間又不太長,這是他作為一個文學小青年嘗試的第一個長篇,我們不能要求他一出手就創作出宏篇巨製,所以,這部作品難免會出現一些缺憾。張曉光這部作品在人物個性的塑造,作品的語言個性化的表達方面,如果再做進一步的修改或潤色,一定會比現在更好看。我提到的缺憾不是張曉光一個人在創作中存在,包括我這個有過三十多年寫作經驗的人也難免會出現這種缺憾。
前幾年我回黑龍江老家,我的同學陪我在哈爾濱玩了幾天,我對哈爾濱並不陌生,而最讓我難忘的是,哈爾濱中央大街還有南崗的那些老建築。還有我曾經多次去江北的呼蘭蕭紅故居,經過修復,蕭紅家的張家大院漸漸在恢復原貌,這是讓人欣喜的事。而在哈爾濱那些老字號漸漸地被一些個洋玩意兒代替了,比如老店鋪和老飯館,越來越少了。而到處都能看到KFC、麥當勞、必勝客、加州牛肉麵。沒有照相館了都是婚紗影樓,理髮店也沒有了而是美髮沙龍……讓國人頓生悲涼。這些外來的文化沒有讓張曉光的創作誤入歧途,他的作品中散發著濃郁的地域文化元素,這也讓我這個老作家感到非常欽佩。
張曉光的長篇小說《墟上春綠否》為他今後的創作做了很好的鋪墊。若干年前我和我省的著名詩人巴音博羅稱讚一位勢頭很好的青年作家時說過,他是一位理性的作家,因為他的寫作很厚道。
相信張曉光以後的作品會更加的成熟和厚道。如果他堅持著他創作的冷靜和理智,逐漸形成他的創作個性,他將是一個非常有前途的作家。
白天光,男,黑龍江省賓縣人,當代作家。1980年開始發表小說,至今已發表小說三百多萬字。近百篇小說被《小說選刊》、《小說月報》等選載。有二十多萬字被譯成英文、法文、日文、俄文介紹到國外。著有長篇小說《雌蝴蝶》、《女人在樹上匍匐前進》、《誓死捍衛性別》,散文隨筆集《雞毛與荒誕》等十餘部作品。部分作品被改為影視:《行走的雞毛撣子》全國熱播、《血蟬》獲瑞士洛迦諾國際電影獎等。現為遼寧省阜新市作協主席,專業作家(國家一級作家),兼某雜誌主編,中國作協會員。曾獲第一、二屆遼寧文學獎短篇小說獎,第三屆遼寧文學獎中篇小說獎,時代文學獎,長江文藝獎。
桐花萬里丹山路,雛鳳清於老鳳聲
我所熟悉的家鄉小青年張曉光,給我打電話,說他寫了一部長篇小說,要在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我首先感到驚詫;第二個感覺是“桐花萬里丹山路,雛鳳清於老鳳聲”。
年輕人最可貴的品質是具有勃勃的生機和旺盛的活力。
我所了解的張曉光,在文學道路上就是張顯著生命張力的跨世紀年輕人,在文學創作上,一出手就是一部長篇的大手筆——以民國時期為寫作背景,創作了一部二十餘萬字的長篇小說。
我們不得不佩服這位具有生機和活力的年輕人。
我所了解的張曉光,在文學道路上就是張顯著生命張力的跨世紀年輕人,在文學創作上,一出手就是一部長篇的大手筆——以民國時期為寫作背景,創作了一部二十餘萬字的長篇小說。
我們不得不佩服這位具有生機和活力的年輕人。
九零後的張曉光,比我八零後的女兒還小。所以,最初張曉光表明意圖的時候,我覺得他找錯了人。他與我會有多么深刻而寬廣的代溝呢?我對為他寫序的事情是持著懷疑態度的。但也許因為故土鄉情的沁人心脾,也許同道文學的凝聚力和認同感,更重要的是,我總是對年輕一代懷有一種欣賞和敬意。
這樣一想,就覺得也許我有責任說出自己的感受和看法、意見建議,甚或是必須做的事情了,所以便認真讀了一遍他的長篇小說《墟上春綠否》。
閱讀最初幾行、幾頁和幾章下來,已心中有數。假如我們承認小說是有類型的話,那么他的小說是在我喜歡的類型範圍之內的。全書看完,這個感覺還是依舊沒有改變。這是因為,作者在對於文學的某些觀念上與我同在一個軌道上,或許因此我能夠很容易地看透作者的心意,領會作者的情感。小說不就是抒發作者感情的么。
閱讀最初幾行、幾頁和幾章下來,已心中有數。假如我們承認小說是有類型的話,那么他的小說是在我喜歡的類型範圍之內的。全書看完,這個感覺還是依舊沒有改變。這是因為,作者在對於文學的某些觀念上與我同在一個軌道上,或許因此我能夠很容易地看透作者的心意,領會作者的情感。小說不就是抒發作者感情的么。
在我看來,《墟上春綠否》是一個傳奇。它差不多具有傳奇的所有因素。硬漢、大起大落的悲歡離合、熾熱的情義和陰暗的手段以至於美與醜、善與惡、宿命與奇蹟……它們構成了一條波浪壯闊的河流,奔騰不息。也許,它們同時產生了故事的吸引力,釋放了作者的文學創造力和熱情。
從這部長篇小說中,我至少看到了兩個值得一談的問題。一個是作者嚴肅謹慎的態度。這個故事時間上超過半個世紀,從上世紀上半葉三十年代,直至九十年代末。地域涉及河北、山東、雲南、甚至緬甸。那段歷史,無論從政治制度、民生百態,以及國內國際形勢都極其繁複,是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紛紜過往,那么在還原或者堅持歷史真實上會有不可想像的難度。然而,作者描繪抒寫的故事,人物語言、衣著、風物、歷史事件,甚或地名、街道、建築,這些或作為背景,或者直接參與人物命運推進,人物性格的塑造,作者要把握真實(藝術的真實),令讀者信服,就必須付出超乎尋常的努力。作者做到了。
我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作者引用了一段河北民歌《扎風箏》。看起來這是一個很小的細節,但是踏實的態度嚴謹的作風可見一斑。 還有一個就是作者對於故事的架構能力。上面說了,這是一部二十餘萬字的小說,故事的縱橫空間都相當寬闊,相當有縱深。如果使其與建築相類比,那么顯然這是一座雄偉的建築。
建築是否牢固,以顯示它的雄偉氣勢,關鍵在於內部結構和材料,小說也一樣,它的氣象體現在對於人物命運的圓雕式展現上,每一個面,都有立體的雕琢和鋪展,我認為這是第一要務。然後,人物的命運之間以一種因果關係或者宿命般的安排,連續的,不間斷的,但是,一定是激流與渦流相交織的態勢向前推進。
回到《墟上春綠否》,毋庸諱言,小說,特別是長篇小說,塑造人物形象(或稱之為“典型”),是它的第一要素。
長篇小說《墟上春綠否》的主人公,一對患難兄弟沈石頭和夏生的故事,由一根堅韌牢固的“龍骨(命運)”貫穿牽引,上演了一曲悲愴豪邁的交響曲。而作為非主要人物的數十個有名有姓的次要人物的塑造,他們每一個人的命運走勢,又展現了一連串的世態人情。主次之間的互相烘托,彼此膠著,造就了一幅生動逼真、意味深長的世畫卷。我看過後,甚至有一種觀摩電視鴻篇巨製的滿足感。
所以我們說,長篇小說《墟上春綠否》的人物形象塑造是成功的。
作者張曉光在談到這本小說的寫作時曾說,“寫作是精神生活的方式之一。”他剛剛二十四歲,以這樣的心態對待文學,他無疑正走在偉大文學的道路上。
文學之路,是鮮花和荊棘相伴之路,不付出心血和汗水,是摘不到勝利果實的。正如文學大家、《紅樓夢》作者曹雪芹所言:“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作家,不但要有文學天賦,還要具有閱讀的積澱和生活的閱歷。
我們相信,張曉光對此早有閱讀的準備,精神和心理上的準備,甚至物質上的準備;只是他還太年輕,生活閱歷畢竟還是淺了些,有待於日後的磨礪和修煉。
讓我們給他鼓掌加油吧!
袁炳發,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黑龍江省作家協會全委會委員,哈爾濱市作家協會副主席,中國小小說名家沙龍副主席,東北小小說沙龍主席,浙江理工大學文化傳播學院兼職教授,教育部所聘“十一五”重點課題組作家專家。1984年開始創作,至今已在《中國作家》、《十月》、《大家》、《芙蓉》、《小說界》、《北京文學》、《山花》、《作品》等國內外報刊發表小說數百篇,其中有多篇被《小說選刊》、《小說月報》、《中華文學選刊》轉載。出版作品集:《袁炳發小小說》、《彎彎的月亮》、《尋找紅蘋果》、《愛情與一個城市有關》、《成人禮》、《血色花》等。
作品後記
記得我看的第一部文學作品是《三國演義》。上國小的我與父母去夜市閒逛,發現書攤擺著的一本《三國演義》,就嚷著要,於是,就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本課外書。我深深地被裡面的情節與內容所打動,以至於到現在,也還是個三國迷。自打那以後,我愛上了文學,但是當時苦於學業繁重、時間有限以及具備的文學知識不足,沒能在孩童時代去創作。
大學畢業後,我有幸加入了賓縣民眾文化藝術聯合會,擔任副主席兼任文學協會主席,同時創辦了一本純文學雜誌,填補了賓縣從來沒有純文學雜誌的空白,這也使我在文學的國土裡有了用武之地。創辦文學雜誌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要確保稿件來源和質量,辦刊經費的籌措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大問題。我到處遊說化緣,談文化的必要性,談文化發展對經濟發展的重要性,談文化發展對賓縣全面發展的貢獻和意義,終於籌集夠了經費,創辦了《賓州文學》雜誌。該雜誌現已成為由政府出資,賓縣文化體育局主管,賓縣文化館主辦的文學期刊《賓州文苑》,由我繼續擔任主編之職。
在編輯部工作的日子裡,我感到自己文學知識的不足,便千方百計地擠出業餘時間鑽研文學理論。買來或借來有關專業書籍,潛心苦讀,仔細鑽研,撰寫了大量的讀書筆記。我如饑似渴地汲取知識的營養,忘我地投身工作,同時還嘗試著各種文學體裁的創作。近些時間我撰寫的《花開時節》《秋夜寄懷》等五首詩詞在中國文化部、中國文聯和湖南省政府聯合舉辦的“第二屆中國百詩百聯大賽”中榮獲“最具人氣獎”;創作的一組詩歌《張曉光詩歌小輯》在著名文學期刊《參花》2013年第9月刊上發表,深得廣大讀者好評;還有幸與莫言、陳忠實、梁曉聲等文學大家成為了《參花》雜誌2013年封面人物;《參花》雜誌2014年1月刊發表《張曉光的詩》,共詩歌七首;《參花》雜誌2014年2月刊發表散文《看望太姥》;在黑龍江省作協主辦的《北方文學》2013年第10月刊,發表《致她》等6首詩;《北方文學》2014年4月刊發表《情感》(組詩);在遼寧省作協主辦的《鴨綠江》2014年1月刊發表民間故事《報恩的狐狸》等等。因為對賓縣文化工作的突出貢獻,我被評為第十二屆賓縣“十大傑出青年”。也非常榮幸地作為代表,參加了共青團哈爾濱市第二十一次代表大會,還獲得了國家、省、市、縣各級的眾多榮譽。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我已不知不覺二十四歲了,但對於年齡的記憶,卻還一直停留在十幾歲,很是奇怪。回首望去,發現自己成績微乎其微,蹉跎了很多光陰,驟然發現已經開始奔三,不禁讓人想起偉人“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的詩句。
就這樣在文學的道路上,左衝右突,得到了許多前輩的提攜和幫助與同行的支持和鼓勵;但是同時也遭遇了一些名為同道,實則不同路的人的嫉妒與打壓。對於這些,我是不在乎的,因為中國自古以來就有文人相輕這一說,有些人就是喜歡通過侮辱他人,嘲笑他人來得到滿足感。他們的快樂不是來源於自己奮鬥所產生的成果,而是通過挖苦別人,甚至是無中生有地編排別人來得到——沒有比這個更愚蠢的快樂了。雖然我不在乎,但是也對我的創作,是有些增加動力作用的。
還有更為主要的原因是自己為了不虛度年華,所以我開始嘗試著這部《墟上春綠否》長篇小說的創作。歷經數十月,幾易其稿,長篇小說《墟上春綠否》終於面世了。
關於這篇小說創作時複雜的心情和巨大的壓力難以言表。在小說里我試圖通過描寫沈石頭與沈夏生的人生經歷、沈石頭與齊清梧兩個身份懸殊的人的交叉,來展現無論上流社會還是底層人民在亂世中都在艱難掙扎,表現紙醉金迷與貧窮卑微的激烈矛盾。我也試圖通過這部小說,來描摹民國那個特殊時代的大觀圖。
我很高興請到了集我的師兄、前輩、文友、老鄉於一體的賓縣藉著名作家白天光、袁炳發老師作序。感謝黑龍江教育出版社編輯景明寫的書評。我及我的作品沒有白天光、袁炳發在序中以及景明在書評中說得那么好,但是序和書評已寫成,權且放在那裡,作為標桿,時時刻刻鼓舞自己,繼續努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在此我要感謝我的文學啟蒙老師趙成祿以及賓縣藉著名作家白天光、小小說作家袁炳發、著名報告文學作家張喜、黑龍江教育出版社編輯景明、中國文聯出版社編輯李小歐對我的幫助,我的很多家人、老師、領導和眾多的好友,都對我的工作、學習、成長有過幫助,篇幅有限,不一一點名感謝了,在此對所有幫助、關心我的人一併致謝。
寫作是精神生活的方式之一。我有兩個自我,一個是內在的精神自我,一個是外在的肉軀自我。外在的自我會有種種經歷,其中有快樂也有痛苦,有順境也有逆境。通過寫作可以把外在的自我經歷,無論快樂和痛苦,都轉化成了內在的自我財富。
我不求我的作品流芳百世,但是有我的文字陪伴著我成長進步,在我年長之時,能喚回我的記憶,溝通我的歲月,這就夠了,這也許就是我唯一可以把握的永恆。
鑒於作者水平所限,書中不足與疏漏之處,懇請廣大讀者批評指正。
作品評論
墟上春已綠,神州花正紅
很榮幸,曉光將書稿電子版在出版前發來與我分享。我是不怎么看電子書的,一來盯著螢幕時間長了兩眼發痛,二來我不甚喜歡文字散落在除紙張以外的其他媒介上,這大抵與我從事出版工作相關,但我總認為文字脫離了紙張就像處子玉女脫去了長裙,只穿著胸罩遊走大街一樣。但是,曉光的這本《墟上春綠否》使我這種狹隘的觀點得以大為改觀,它就像一把鎖,鎖住了我的心神,使我根本沒有時間去計較那些文字以何種服飾出現。或許一本好的文學作品真正的魅力正在於不管它置身何地,是雍容華貴還是衣衫襤褸,亦或是赤身裸體,它都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使客體積極地從高雅和藝術的眼光去審視。
煙雨梨園終成空
就小說本身而言,這是一部反映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中國北方歷史變遷的長篇巨製,作者通過石頭與夏生的命運更替,以小見大,深刻雕琢出在時代的洪流之下人物命運的無常、封建家族的興衰、人性的蛻變。時代塑造人物,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中國在畸形中發展,從軍閥混戰到日本侵華,內憂外患連綿不絕,中國人民在夾縫中艱難地生存。覺醒的人們揭竿而起,奮勇抗爭;頑固派依舊冥頑不化,思想沉疴病入膏肓。於是,抗爭又多了另外一重意義,即自我抗爭。
窮苦無依的少年石頭與夏生在城市白面饅頭的召喚下、封建故土的威脅逼迫下,終於決定奔赴時代的熔爐,改變殘喘的命運,他們是沈家莊早期覺醒的人,但也是最後一批覺醒的人,時代沒有給莊裡其他人這個機會。十三四歲的稚嫩年華並不懂什麼是國家大義,石頭從骨子裡恨沈家莊人占了他餬口的田,賣了他的心上人玉茹,是沈家莊人迫使他一息尚存,卻無法存活,儘管如此,在軍閥屠莊時,石頭的心裡卻在呼喊:雖然他們總是嫌棄他,欺負他,可那畢竟是······鄉親們。
當石頭和夏生真正融入城市的車輪後,他們無法自拔,自身命運與時代命運緊密相連。石頭與封建家族齊家結下不解之緣,夏生與慶城戲班相依相偎。他們在各自的命運之弦上一觸即發。善良的石頭經歷了人性的蛻變,從一個稚嫩少年,一躍成為萬人唾棄的殺人嫌犯。但畸形的社會不僅沒有給予懲罰,反而在寬容的基礎上為石頭鋪就了陽光大道。石頭的成長伴隨著血腥,最後得到齊家賞識,成為大名鼎鼎的沈老闆,隨著社會變遷,齊家衰落,沈老闆跌回原點。夏生質樸敦厚,安分守己,逆來順受,在慶城戲班受盡折磨,終也深得名角教授,一步步成為夢想中名聲大噪的角兒,後遭玷污毀容,瘋傻後半生。歷史的車輪循環往復,上帝就像個孩子,調皮地踩下了剎車。
石頭和夏生是時代的角兒,他們興沖沖地登了台,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戲裡的世界,奼紫嫣紅,春光明媚。唱的是帝王將相,才子佳人,披上繁複艷麗的戲服,戴上明晃晃的昂貴頭面,娉娉婷婷間,現在的人兒借著窄窄的三尺戲台回到過去,一會兒是後宮娘娘,一會兒是巾幗俠女,演著他人的悲歡離合,滿眼所見俱是金光燦爛。戲終之時,胡琴停歇,觀眾離席,燈光驟熄,曾經華美的一切,必然都要化成那一堆堆斷壁殘垣。”“石頭和夏生手牽著手從沈家莊跑出來,一無所知地踏上旅途,到了最後,便也只剩他們兩個,一無所有,慢慢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中衰老,腐朽。”石頭和夏生背負著乞丐的身份初入城市,喧鬧過後,隱居山林,再次出山,終又扛起乞丐的大旗。煙雨梨園終成空,正應了“是非成敗轉頭空,對錯贏輸眨眼無”。
文傳千家貴蹊徑
一部好的文學作品之所以能夠經久不衰,是因為它具有強烈的時代意義。此外,還包括語言、構思、人物塑造等諸多方面。但我認為一部好的文學作品的評判標準除了時代性之外,還得看作者本身是否從作品中跳了出來。在這個自媒體時代,每時每刻都在誕生著所謂的文學作品,但鮮有真正文學意義上的名作。百花齊放,百家爭鳴自然伴隨著垃圾的橫生。
初讀《墟上春綠否》,我似乎在讀曹雪芹,似乎在讀陳忠實,似乎在讀賈平凹,又似乎在讀霍達,更讓我驚嘆的是曉光的寫法與蕾秋·喬伊斯遙相呼應。《一個人的朝聖》所敘述的故事並不複雜,情節並沒多曲折,但是看似平鋪直敘中給人鏗鏘的力量,字字擲地有聲,而從曉光的《墟上春綠否》不難看出,他的筆觸之冷靜、厚道與蕾秋·喬伊斯幾乎不相上下。這部作品中作者實現了大隱,完全跳出了作品本身,冷靜的筆調使作者自身置身事外。嫻熟自然的語言技巧讓我難以相信這是一個九零後作家所具有的水平,我甚至感動於中國文壇又多了一位年輕的泰斗級人物。就目前文壇而言,鮮有青年作家去探討、描摹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中國現狀,畢竟再好的文筆也難以駕馭題材的空洞。《墟上春綠否》讓讀者來不及一分一秒的反應,便從現實穿梭回當時的社會背景,從而置身其中,感同身受。
從情節構思而言,不落俗套。比如,在交代石頭與夏生兩位人物的命運時,作為讀者,我很自然地聯想到他們百分之百要經歷從開始的患難與共到最後的分道揚鑣;在交代齊清梧與趙小姐的愛情時,我猜想定然要在封建勢力的阻礙下,雞飛蛋打。於是,我帶著這種主觀臆斷,努力在接下來的文字中去證明我的猜想。但作品給了我驚喜:石頭與夏生的兄弟之情自始至終,日漸濃烈;齊清梧與趙小姐雖經歷風雨阻絆,但終塵埃落定,比翼雙飛,恩愛如初。我想這種文學體驗大概是一般作品所給予不了的。也正是這種獨闢蹊徑的構思,讓這部文學作品鶴立雞群。
此外,好的文學作品的珍貴之處在於它的時代意義,這或許是之所以稱得上文學作品的關鍵點。前兩天,兒童文學作家魯奇在評判一套兒童文學讀物時說:“這與文學搭不上邊。”我便問他,什麼是文學,什麼樣的作品才能算得上文學作品,他沒有正面回答,但大意是要故事性強。故事性強,這是文學作品的一個特徵,但我們會辯駁《離騷》故事性不強而否定它的文學地位嗎?一部文學佳作的靈魂便是其蘊藏的時代性、社會性。《墟上春綠否》深刻反映了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人民生活的艱難、人性的扭曲和在當時社會背景下人物命運的顛沛流離。書中沉靜秀美、冰肌玉骨的女大學生、話劇演員周潔淪落為軍閥頭子馮瑞德的七姨太,繼而淪落為妓女,這是那個時代女大學生命運的真實寫照;石頭“從前總看不慣馮瑞德的行事作風,覺得他沒文化,視財如命,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可是在這如修羅道一般的社會裡,文化有個屁用?舞文弄墨保全不了任何人的性命!現在的他比當年的馮瑞德更加冷血,更加狠毒,更加亡命。”這是那個時代,抗爭者人性的蛻變。
當然,文學作品的時代意義不僅僅表現在作品本身塑造的時代背景,更在於作品是否具有重要的現實社會意義。《墟上春綠否》對當時的中國社會進行了深刻剖析和抨擊,這也無形之中與當前中國進行了對比。我們應該為祖國的偉大復興和取得的舉世矚目的成就而感到自豪,我們應該在構建偉大中國夢的進程中更加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墟上春已綠,神州花正紅。
景明,筆名秋池,詩人、作家、文學評論家。黑龍江教育出版社編輯。黑龍江省學生聯合會第八次代表大會代表。曾主編校級刊物《行知青年》,獲哈爾濱師範大學校優秀團幹部。責編《西頓動物故事集》《成長築夢——兒童文學讀物》《春華秋實三十載》《世界經典文學名著大全》等書,參與申報國家“五個一”工程項目、文化部文化產業發展專項資金項目、科技部國家科技支撐計畫項目、黑龍江省精品工程等。
冰河之下,雪山以上
朋友,你到過東北嗎?
朋友,你見過東北的父老鄉親和兄弟姐妹嗎?
這像一個大型歌舞劇的開場白。
也正是這樣,當你翻開這本《城上春綠否》時,就是拉開大幕的一角。
讓我們從序幕開始。
從前,(故事開始總是這樣),有一個叫張曉光的青年作家給我一部叫《墟上春綠否》書稿,我原本不在意,筆耕硯田,因人作襲,早已乏了。待聽說他是東北著名作家白天光的師弟時,不覺一驚!
你可以知道,一個從業三十年的資深編輯,不用說,如《儒林外史》中說的那樣,好稿子,不用看,用鼻子聞得出來,(原文是,你把稿子燒了,我聞聞看,看臭不臭。)當知道他是白天光師弟時,我肅然起敬!我與白天光素昧平生,但他送我有兩方好印,其一方銘曰:“留白題詩”是中國最後也是最少的玉,岫巖玉篆刻的。
為了白天光,為了東北,我就認真起來,想看看故事中的東北和東北的故事。
張曉光這本書給我時書名是《墟上春綠否》,我以為是一本鄉土散文集,讀完全書,才知道是個有故事的長篇小說,小說講的是一個少年殺手與友人仇人恩恩怨怨的一生,我曾建議將書名改成《把你一生借我一天》,或者《一個殺手的一生》,亦或詩意一點的《長河》,因為這部小說涉及三個時代不同人不同的命運,是中國北方廣袤的大地上,一群精彩的生活。
在我讀這本小說之前,我對東北的感受只限於白山黑水北大荒,以及從小說中讀到的神秘而詭譎的《林海雪原》。總之是博大與深邃,富饒而神秘。就在讀這本小說之前,我一年內,兩次去了東北,一次是盛夏,一次是隆冬。兩次感受的是兩個世界,夏天時正值東北洪水來臨,江河溪流,奔流洶湧,東北大土地是綠意盎然,成片成片的莊稼,如水墨一樣渲染了大地。高的是高粱,矮的是大豆,那時的北方,一如大豆高粱一樣飽滿與鮮活。而冬天去時,正逢冰雪節,整個東北成了凍的世界,雪的天地,早已分不清山川與湖泊,如宣紙一樣潔白,讓人忍不住想塗抹點什麼,只有遠處三五人家,幾縷炊煙在昭示著雪白世界下生命的脈動。昔我往時,小雨霏霏,今我來時,霜雪迷離。
說了那么多東北,是因為讀了這本小說勾起了一些對東北的回憶,這是一本東北新生代作家寫歷史與過去的小說。其實小說的背景和故事不全是發生在東北,但我更願意用東北人的視角,以東北的人文地理來解讀這本書。
小說時間跨度很長,從1949年前到1999年以後,半個多世紀的世事變遷和人物命運的沉浮,從封建王爺到城市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在歷史的長河中披浪潛行。這些時間的節點,有時東北三江,各種不同人物的命運,或是恣肆汪洋,或是冰河下潛行,因而有了亦動亦靜的不同世界和水銀瀉地一般隨性而行的自然與驛動。
故事一開始是發生在北方一個叫沈家莊的地方,兩個不肯向命運低頭的少年石頭和夏生。在家鄉遭到大劫以後,流落到城市與江湖的故事,石頭從一個懵懂少年淪落到乞丐,命運弄人,讓他一不小心成了一個少年殺手到家丁打手及匪首的坎坷命運。而夏生從一個陽光少年,變成了人販子手中的棋子,從侍應生淪落到優伶以至性奴,最後徹底崩潰成瘋子,這是一部由人到鬼,人鬼之間交結糾葛的故事。由這兩個人,引出了舊時王爺、沒落貴族、江湖大盜、城市新貴、日偽傀儡、落草土匪以及花樣年華的學生等形形色色的人物故事,這些人如同松花江亦或黑龍江中的眾生,有的如一葉扁舟,出沒風裡浪里;有的如浮萍隨波逐流;有的人如水中游魚,蟄伏潛行。這就是張曉光筆下的江湖,《墟上春綠否》書中的世界。
自從石頭當了殺手那一天起,就決定了他的一生將如冰河下的魚蝦或龍蛇,他只能潛行生活在冰雪世界以下,他只能晝伏夜行以一個潛伏者的目光冷眼放洋看世界,兩個少年,同一個世界,不一樣的命運,但在那一個時代,他們只有同一樣的選擇,那就是隱忍,所不同的是,石頭,亦可是沈默成,正如他的大名,《易·繫辭上》中所釋:“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他在沉默中等待爆發,一如冰河下的游魚,以你看不見的姿勢行走,等待破凍的那一天。而夏生的隱忍,則是逆來順受,忍氣吞聲的隱忍,他的命運如水中荇草隨波逐流,完全不同於石頭那種大雪壓青松的忍辱負重的忍。
如果將半個多世紀的時間當作這部小說的經線的話,那么空間就是本書的緯線,在時空交替之中,各色人物紛至沓來,他們如雪山上的萬物,有大樹、有小草、有鮮花、有蟲鳥,甚至有虎豹豺狼與毒蛇野狗。
這部小說雖然時間長,人物多,故事繁複,情節曲折,但讀起來行雲流水,一個九零後的新寫手,寫一個傳奇的老故事卻能駕輕就熟,完全得應於他對傳統寫作技巧的掌握和套用,這也是張曉光不同於網路寫手難能可貴的地方,也是一個老編輯樂於推轅挽轂,置啄評說的起因。說到好讀,這本小說一開始就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看山不是山,最終看山還是山的人物性格的刻畫或故事情節的層層遞進,一氣呵成,波瀾不驚。
作者在寫這部小說時,對各種人物命運的錯綜複雜的安排,用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辦法,斷代與對應,切面是斷代,平面是對應。書中有兩個流浪兒石頭與夏生的對應,在故事的發生中,引入了濃墨重彩的情事,有鄉情、友情、愛情、風情、愛恨情仇以一貫之。在此之上,有黃老爺與齊老爺的對稱,軍閥與財閥,中間勢力有放洋歸來的齊清梧與軍閥家庭出身、一身匪氣的馮瑞德的對應,一個成了都市新貴,馳騁十里洋場,另一個敗在疆場,一敗塗地,最後成為軍統特務,不難看出兩家興敗的風生水起。而同樣是城市流氓、社會走狗的王四與顧雲瀾,一個是京油子,一個是衛嘴子,但命運使然,他們都成了保定府的狗腿子。同樣是戲子,一個是老戲骨齊老爺,一個是戲痞子顧雲瀾;一樣的女學生,趙沛珊與周潔,一個是羅敷有夫,成了相夫教子的闊太太,一個成了如夫人,從妾最後竟然是殘花敗柳的窯姐。以至於全書的開篇也是故事結局中驚鴻一瞥的新聞系女生,既是對全書人物命運的暗喻,也是故事的首尾呼應。這樣的安排還有很多,從石頭最初的愛戀的玉茹到他呵護有加的夫人如玉,從名字上就看得出些蛛絲馬跡,再比如,從親如兄妹的芷瑤到骨肉親人沈瑤,這些人物雖然如走馬燈一樣變換,但始終有一個軸心。一部好看的小說,不限於故事的精彩,好看,是對一部好小說最簡潔實用的評價。
我與張曉光遠隔千山萬水,雖然謀面,卻有視頻中似曾相識,我只知道他是個上進的有為青年,獲過不少青年獎,一個九零後才俊,出手不凡,可喜可賀,我更願意他今後紮根在東北沃土之上,在白山黑水之中,根往下生,花往上開,事業青山常在,創作綠水長流。
最近為四個文學青年寫過書序或書評,這是寫得最暢快的一個,從凌晨到天明,文不加點,語不斷句,二三小時急就章,續貂於白天光之後,見笑於大方之家。
甲午年端月於漢上
梁青。本名胡良清,廣濟縣梅川人,畢業於國立武漢大學,作家、詩人、資深編輯,副編審,《芳草·經典閱讀》副主編,出版中短篇小說集《禍福無門》,長篇小說《風塵才女柳如是》、《漂泊詩人李商隱》等多種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