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歷史發現,石刻群樣式,和新路線,改寫歷史,
歷史發現
2013年,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聯合北京故宮博物院、四川甘孜州石渠縣文化局對石渠縣境內的早期石刻開展調查工作,發現了3處吐蕃時期石刻群遺存——須巴神山石刻群、白馬神山石刻群、洛須村石刻,總計石刻17幅。這些石刻的發現為唐蕃古道沿金沙江流域的走向提供了資料證據,也為文成公主進藏路線提供了另外一種可能:或經過四川。
石刻群樣式
據北京故宮博物院和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相關研究人員介紹,幾年前他們就開展了有關合作研究項目,在甘孜州開展地面文物考察。2010年至2012年間,陸續在甘孜州石渠縣境內發現3處早期石刻群,分別為須巴神山石刻群、白馬神山石刻群、洛須村石刻。這些石刻題材豐富,包括五方佛、菩薩像、度母像等,基本是吐蕃時期流行的題材。
2013年6月,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聯合北京故宮博物院、中國藏學研究中心、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的相關專家趕赴石渠,對新發現石刻的題材、時代和價值等進行了認定。專家們確認這3處石刻群為吐蕃時期石刻。
其中,須巴神山石刻群的發現尤為重要,是這3處石刻中數量最多、分布最密集的一處。該石刻群題材內容豐富,除佛教圖像外,還有大量的古藏文題刻。該處石刻保存較好,大多是陰線刻,僅2幅採用了減地淺浮雕的技法。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員王婷介紹,第1幅石刻為側身站立的半身人像,頭戴高筒冠,兩股髮辮垂於胸前,耳根處用發繩系成結,身著長袍,是典型的吐蕃時期貴族形象。第7、13幅古藏文題刻為須巴神山石刻群的斷代提供了重要的資料,能夠判斷雕刻於赤松德贊時期,即8世紀末至9世紀初。“這些人物都是吐蕃樣式,這種樣式從敦煌壁畫以及西藏仍保存的石刻、壁畫中都能找到。目前發現的藏區早期摩崖石刻或造像的資料中,較少有古藏文題記,為文物遺存的斷代帶來了一定難度。其中僅西藏昌都地區仁達摩崖造像和青海玉樹貝納溝文成公主廟的摩崖造像等較少文物點有造像題刻能夠準確進行斷代,成為研究吐蕃石刻和造像重要的參考資料。因此四川石渠縣須巴神山石刻群的發現尤為重要,是研究吐蕃時期佛教頭像和古藏文的重要資料。”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羅文華表示。
和新路線
專家們認為,此次考古重大發現對唐蕃古道走向或文成公主進藏的路線考證提供了新資料。文成公主當年的進藏路線到底是哪條?長期研究唐朝文化的陝西省考古研究院副院長張建林說,唐蕃古道從長安出發,傳統觀點多認為經過蘭州、西寧,後到那曲,再到拉薩。唐蕃古道是唐朝和吐蕃往來的官道,也是當年文成公主進藏的通道,這條通道沿途有驛站等設施。石渠縣此次新發現的吐蕃石刻說明,這條傳統線路以南,唐朝與吐蕃之間也許還有另外的通道。
同時,這次的新發現和以前在青海玉樹等地發現的石刻以及文成公主廟都可以聯繫起來,說明從玉樹往南可能有通道。此外,橫斷山一帶三江匯流形成的南北走向大河谷,也是自古以來的一條通道,甚至成為民族大走廊。從這點看,石渠及周邊像一個丁字路口,從這裡向西走也有可能到達。
張建林認為,這些石刻群表明石渠縣也是唐朝與吐蕃交往的交通通道經過地之一,可能是一條佛教傳播之路,也可能是運兵之路,或是商業之路。
根據石刻的題材全部為佛教內容,相對應的祈願文也都跟佛教和為赤松德贊祈福有關,有人會有這樣的疑問,什麼人會過往雕刻石刻群的石渠縣,為何石刻的祈禱對象不是自己家人而是贊普?羅文華推測,這些石刻的作者很可能具有官方背景,而這條道路也勢必是官商常行的通途。從而以此證明石渠歷史上至少是唐蕃官道中一條不為人知的輔助線,甚至還可能會是文成公主進藏百年後的一條主線。
改寫歷史
從已發現的石刻風格來看,石渠縣境內發現的吐蕃時期石刻群部分雕刻具有典型的尼泊爾藝術風格,但令不少專家困惑的是,到底是西方的尼泊爾影響了這一地區的文化?還是從長安東方來的漢文化影響了這一地區?難道這一地區的雕刻是典型尼泊爾藝術加上吐蕃藝術並由漢族工匠完成的傑作?
事實上,尼泊爾對於四川西部藏區的影響遠不僅局限於石渠縣新發現的吐蕃時期石刻群。專家指出,中日考古學家在四川爐霍地區聯合發現的吐蕃時期的煉鐵爐,最重大的學術價值就是發現其構造方式與尼泊爾的煉鐵爐極類似。所以,有專家推斷,四川石渠吐蕃石刻很可能導致古代漢—藏—尼泊爾文化交流的傳統觀點被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