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會戰

1119年8月14日,耶路撒冷王國國王鮑德溫二世與的黎波里伯爵龐斯為了阻止阿爾圖格王朝首領伊爾扎梓在取得血地之戰勝利後繼續擴大勢力,而率軍馳援安條克公國,並和伊爾扎梓發生會戰。大馬士革的托克塔金也率軍前來支援伊爾扎梓。十字軍幾乎獲得了勝利,但戰役由於澤爾達納領主羅伯特·福爾考伊的擅自撤離戰場而以平局收場。此戰粉碎了穆斯林吞併安條克公國的野心。

背景,戰役前奏,雙方布陣,戰役過程,針鋒相對,情勢陡轉,硝煙落幕,結果,評價,

背景

1119年6月27日,安條克公國的攝政王薩勒諾的羅傑與手下大批諾曼騎士一同在血地之戰的慘敗中陣亡。馬爾丁的埃米爾伊爾扎梓作為勝利者,即將席捲整個安條克公國。為將安條克從突厥人手中拯救出來,耶路撒冷國王鮑德溫二世手下封臣,的黎波里伯爵龐斯快馬加鞭從南方趕來增援。遠至埃德薩的軍隊也加入了國王麾下。

戰役前奏

得到薩勒諾的羅傑戰死的訊息,鮑德溫二世頓時感到天旋地轉。但他無法遲疑,也來不及調動耶路撒冷王國的全部兵力,必須馬上馳援安條克。
比起喜歡使用豬突戰術的堂兄鮑德溫一世,鮑德溫二世無疑是一名智將。同他的前任相比,鮑德溫二世既是一個勇敢的戰士,又是一個精明的外交家。1118年繼位之後,鮑德溫二世馬上打退了埃及大馬士革的聯合進攻,又支持醫院騎士團聖殿騎士團的創建,日後聲名赫赫的兩大騎士團正是在鮑德溫二世的時代奠定基礎的。
鮑德溫二世的作戰風格與伊爾扎梓相仿,往往經過精細的布局,這就決定了接下來的一戰會很精彩。
等到安條克軍隊殘部重新集結整編與主力會合後。鮑德溫全軍總計擁有七百名騎士和數千名步兵。鮑德溫率領這支軍隊前去解救正被伊爾扎梓圍攻的城堡澤爾達納(Zedama),該城雖在援軍趕到之前陷落,但鮑德溫在會戰當天對此一無所知。
伊爾扎梓也等到了他苦盼已久的援軍,其政治對手大馬士革的托克塔金(Toktagin)同意暫時拋棄爭端,並帶來了一支包括其自己麾下騎兵以及部分埃米薩徵召兵的大規模部隊。因此穆斯林得以對鮑德溫有很大的兵力優勢。
突厥人總計集結了一萬多名戰兵,他們馬匹充足,即便是步兵也會通過馬匹機動到戰場。

雙方布陣

在會戰當天(1119年8月14日)破曉時分,鮑德溫在經由哈布前往澤爾達納途中將軍隊排或了比以往十字軍所採用者更加複雜些的陣型。其第一線由三個分隊組成,每個分隊中的騎兵都擁有步兵支援,二者可以互相掩護。
在第一線背後的中央,鮑德溫親自率領著麾下家臣,並將後者組成了三個分隊。他們右側是的黎波里伯爵龐斯及其家臣,左翼則是澤爾達納的領主羅伯特.福爾考伊(Roben Faicoy.Lord of Zerdana)以及安條克的諸位男爵和騎士。如果我們的主要資料來源——安條克大臣戈蒂埃(Gautier. The Chancellor of Antioch)所言不虛,那么還有另外一支安條克軍隊受命擔任後衛。
哈布會戰的布陣哈布會戰的布陣
龐斯伯爵和羅伯特的騎兵並沒有被部署在與第一線平行的位置,而是位於其後方一段距離,以便對付敵軍可能的迂迴行動,而倘若敵軍的壓力主要集中於中央,國王也可以從後方對第一線進行支援。
無論是事出偶然還是故意為之,這一陣型與拜占庭皇帝“智者”利奧在講述如何對付穆斯林時提出的陣型極為相似。
二者的惟一區別在於鮑德溫擁有大約兩千或三千名步兵,並將他們部署在了第一線的騎兵背後。而利奧筆下則是一個沒有任何步兵支援的純騎兵師。
鮑德溫的騎兵總共分為九個中隊,每隊80人。三隊位於第一線,三隊位於第二線,左右兩翼各一隊。最後一隊位於後方。
伊爾扎梓和托克塔金希望能夠在破曉時分奇襲法蘭克人,在血地之戰中,伊爾扎梓正是依靠小路奇襲,對羅傑的諾曼騎士起到了先聲奪人的效果。但當太陽升起之後,他們卻發現鮑德溫規模不大的軍隊正在以整齊的戰鬥序列前進。異教徒們所發出的吶喊和鼓譟聲也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畢竟名將往往會選擇謹小慎微,很難捉住他們的破綻。
伊爾扎梓因此決定轉而採用普通的突厥戰術,以新月隊形前進,試圖包抄基督徒兩翼。

戰役過程

針鋒相對

伊爾扎梓本人率領美索不達米亞人位於右翼,托克塔金則率領著大馬士革和埃米薩部隊位於左翼。突厥人非常清楚,基督徒對自己最大的威脅來自於步騎協同。因此伊爾扎梓決定儘可能壓倒對方的第一線部隊,並計畫對鮑德溫集中了所有步兵的中央進行一次猛烈攻擊。
十字軍的步兵及其前方的三個騎兵中隊遭到了非常兇猛的進攻。
騎士們被逐退到了步兵面前,而後者也遭到了攻擊。突厥人沒有使用弓箭,而是手持長矛、刀劍勇猛衝鋒。在騎士們被逐退後,法蘭克步兵根本無法抵擋美索不達米亞人的衝鋒。
由於第一次十字軍東征中往往被突厥馬弓手火力壓制,十字軍增大了步兵中弓弩手的比例,而近戰步兵數量則大大減少。法蘭克步兵裝備的遠程武器是為了對抗突厥弓箭而準備的,無法應付白刃作戰。他們雖然英勇戰鬥,但還是逐漸陷入混亂,損失慘重。
與此同時,雙方在兩翼的戰況卻平分秋色。驍勇善戰的伊爾扎梓在右翼率軍對的黎波里伯爵發動進攻,將後者擊退並驅趕著敵人後退,迫使其與鮑德溫的第二線攪在了一起。而在左翼,羅伯特·福爾考伊和安條克人都憑藉英勇的衝鋒將大馬士革人徹底擊潰,導致對手在混亂中潰逃。很顯然,無論是指揮能力還是士兵素質,大馬士革城主托克塔金都無法與伊爾扎梓相比。

情勢陡轉

倘若羅伯特能夠毫不遲疑地從側翼向敵軍中央發動衝鋒,那么十字軍便很可能直接贏下會戰。可由於此時他尚不知即澤爾達納已經陷落,一心收復領地的羅伯特根本沒有如此考慮,面是在追擊了大馬士革人一段距離後便脫離了會戰,向澤爾達納疾馳面去,他本人及其手下部隊也沒有繼續參與到剩餘的交戰之中。
另一側的伊爾扎梓沒有犯下羅伯特同樣的錯誤,而是直接對鮑德溫的第二線發動了進攻。從此時開始,戰況變得極為膠著——法蘭克人的前衛和左翼被驅趕著混亂地退向中央。
對於鮑德溫來說,羅伯特的擅自離開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打擊,十字軍在幾乎要獲勝的情況下失去了整個左翼,頃刻空門大開。
基督徒能否獲得勝利,完全取決於國王是否能憑藉手中的預備隊扭轉戰局。鮑德溫一次又次地率領著騎士進行衝鋒,擊退湧上前來試圖給會戰畫上句號的突厥騎兵。無論敵軍從前方、側翼還是後方前來,國王和手下騎士們總能出現於危險方向上。重騎兵們一次又一次高喊著“聖十字架!”對敵軍發動衝鋒,將異教徒逐退。夜幕即將降臨時,伊爾扎梓放棄會戰撤兵而去,將戰場控制權留給了鮑德溫。

硝煙落幕

穆斯林更能忍受黎凡特的酷暑與沙漠的乾渴,然而耐苦戰卻是另一回事。長久的硬碰硬血戰更容易摧垮突厥人的鬥志,在羅伯特撤走的情況下仍然遲遲拿不下鮑德溫,軍心已散。老於兵事的伊爾扎梓知道,如果自己不撤退,很可能有被敵軍騎士突擊中軍直接斬首的危險。
可就在這位馬爾丁的埃米爾撤退時,他意外地與羅伯特·福爾考伊的部隊撞在了一起,後者在發現澤爾達納早已落入異教徒之手後正在遲緩地返回與國王會合。安條克騎士們行軍時秩序混亂,而且沒有任何警惕,很容易便被突厥人擊潰了,羅伯特本人也因為在戰鬥中墜馬而被對方俘虜。托克塔金在數日後冷血地下令處死了羅伯特。但羅伯特的下場完全是罪有應得,正是因為他在會戰時自私地地棄了戰友,才招敗了最嚴重的懲罰。

結果

並不知曉這災難的鮑德溫始終堅守著戰場,直到夜幕降臨後才退回哈布。第二天清晨,他又回到戰場埋葬了己方陣亡者並搜颳了敵軍的屍體,由於此時突厥人已經徹底不見蹤影,他也獲得了宣稱自己獲勝的正當理由。實際上講,這場會戰只能算是平局,但由於敵軍此後便不再繼續進犯安條克,十字軍也算是達到了會戰目的。雙方的損失都很慘重,鮑德溫有100名騎士和700名步兵陣亡,另外還有更多士兵在被擊潰之後數日都沒有返回。突厥一方也損失了2000人到3000人。
戈蒂埃寫道:“我們的逃兵跑到了哈布、安條克,甚至最遠還逃到了的黎波里,他們在各地聲稱國王已經全軍覆沒。而在另方面,那些被(我們左翼)逐出戰場的突厥人也湧入了阿勒頗,發誓說伊爾扎梓、托克塔金以及所有突厥人都已經被對方屠殺。”雖然鮑德溫可以宣稱自己在日落時占據著戰場,但伊爾扎梓也可以展示自己從耶路撒冷國王一位侍從騎士那裡奪來的一面王旗,面且他手中還有羅伯特·福爾考伊以及不少貴族戰俘。但是在處死了30名戰俘之後,伊爾扎梓沒有繼續自己的戰役,面是回到馬爾丁徵召更多部隊,這也證明其口中聲稱的勝利實際上並不能成立。不過伊爾扎梓的宣傳似乎成功騙過了自己的史學家們,倘若按照穆斯林史學家科馬爾丁的著作來看,鮑德溫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宣稱自己在戰鬥中獲得了勝利。
哈布會戰以平局告終,但戰鬥力孱弱的大馬士革人已經破膽,不願意繼續支援伊爾扎梓。鮑德溫得以在漸漸變得涼爽的秋季集合起更多十字軍國家的兵力,重新奪回了澤爾達納以及突厥人在羅傑親王死後所占領的大部分城堡和城市。可以說,鮑德溫二世以他的勇猛和智慧,拯救了危亡之中的十字軍國家

評價

這場哈布會戰(又稱達尼特會戰)有很多值得探討之處。十字軍在此戰中首次採用了比安條克、阿斯卡隆,拉姆拉等會戰中那種“前排安置步兵,後排騎兵支援”更為複雜得多的陣型。
鮑德溫作為埃德薩伯爵期間曾多次與突厥人交戰,而在他加冕為國王之後,這些經驗也終於開花結果。突厥人也學到了不少,他們不再完全依賴弓箭,而開始勇敢地使用刀劍、騎槍進行衝鋒。他們意識到裝備著弓箭的法蘭克步兵的威脅甚至比騎士還要大,因此將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花費在清掃敵軍步兵。而且由於突厥人已經認清馬弓在威力上要弱於步兵使用的手弩,他們也沒有像先前那樣試圖用弓箭射殺步兵(很少能夠成功),而是直接手持著騎槍進行衝鋒。
不過他們這一次之所以能夠成功,顯然也要得益於鮑德溫錯誤地將三個中隊的騎士安排在了中央步兵部隊的前方,而不是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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