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起源
1282年,他把奧地利和施蒂里亞分別傳給兩個兒子阿爾布雷希特和魯道夫,自此哈布斯堡家族同奧地利長期結合。
1519年
查理五世當選皇帝,開創了哈布斯堡家族的西班牙支系。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弗蘭茨二世1806年放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稱號,統治範圍僅限於
奧地利帝國。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
奧匈帝國解體。奧地利於1918年成立第一共和國,1919年4月3日
奧地利共和國國民議會通過《哈布斯堡法》,沒收哈布斯堡家族財產,其成員被逐出國。除統治神聖羅馬帝國和奧地利帝國外,這一家族也曾是西班牙、
波希米亞、
匈牙利、
葡萄牙等國的統治家族。
奪占奧地利
神聖羅馬帝國大空位時期,強盜橫行,極度混亂。教皇
格列高利十世深感恐慌,於1273年下令,如果貴族們不能消除分歧,及時推出一個新的羅馬國王,重整秩序,那么他就將任命一個。
當時最有競爭力的是
波西米亞的國王
鄂圖卡二世,他的領地國力強盛,領土從巴伐利亞擴展到匈牙利,從波羅的海延伸到亞得里亞海。各國君主要服從
教皇已經是無奈,而要由這樣一位國王來統領更讓他們難以容忍。於是,他們到處尋找,希望找到一個傀儡,這樣才不會壞了他們的大事。最後,他們挑中了一個不起眼的伯爵——哈布斯堡的魯道夫。
魯道夫是年55歲,身材極高,足有2.1米,可偏又瘦的跟個桿兒似的,小腦袋、光頭,一個巨大的鼻子打破了五官的協調。據說,在騎馬經過山間小路時,他的大鼻子竟把其他人的路都擋住了。魯道夫臉色蒼白、神情嚴峻,愛穿農夫裝束,在當時奇裝異服的封建時代也是頗顯怪異。他只繼承了家族名下一半領地和零散的幾處地產。他一直都在想辦法從教會手中奪回些祖產,但始終沒有成功。不過,他當選國王將改變這一切。在加冕典禮後他站起來時,他就預示性的宣布,“我已不再是從前的魯道夫了。”
魯道夫一世第一個功績是擊敗鄂圖卡,吞併他的大部分領土。作為奧地利境內毋庸置疑的主宰者,魯道夫把土地分塊後賜給了他的兒子們,並不斷實現著哈布斯堡家族多多益善的追求,擴大領地。他買下境內殘留的巴奔堡王室的繼承權,說服巴伐利亞的亨利割讓恩斯以北的土地,又占領了克恩滕。
1282年奧格斯堡帝國會議上議員們的決議使魯道夫統治全國的野心邁出了重大一步。會議通過把奧地利、施泰爾馬克、克恩滕和卡尼奧拉傳給他的兩個兒子作為共同的遺產;把士瓦本、亞爾薩斯和瑞士指定留給了他的第三個兒子哈特曼。但哈特曼在前往英格蘭迎娶
愛德華三世的女兒瓊安娜的途中,不幸落到了萊茵河溺水身亡。
平定驍勇好戰的日耳曼貴族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但魯道夫在僅僅一年的時間內就攻下了70多座城池。在如此巨大勝利的鼓舞下,魯道夫繼續向勃艮第伯爵和沃特堡伯爵的領地挺近,兩位伯爵向法國美男子
腓力四世求助,法國國王派使者通告魯道夫從法國領土上撤走。“回去告訴菲利普。”他不耐煩的說,“我們等著他來,他將明白我們到這來不是為了開心作樂,而是要用劍來制定法律。”事實上,魯道夫的軍隊已經彈盡糧絕,整個軍隊不堪一擊。為鼓舞士氣,振奮軍威,魯道夫隨手從地上拔起一根蘿蔔生吃了,並說這是他生平遇到過的最美味的佳肴。
魯道夫64歲時再婚,娶了勃艮第一個年僅14歲的可愛女孩阿格尼斯,再度煥發出青春的活力。而他最後的心愿是在73歲時試圖確保兒子阿爾布雷希特繼承王位,幫助他登上羅馬國王,之後順理成章的登基為帝,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然而議員們卻並未看中阿爾布雷希特。據說這次選舉的失敗使魯道夫傷心過度,不久即在憂鬱中去世。
但是,阿爾布雷希特憑自己的實力,平定了維也納和施泰爾的叛亂,在他人的協助下,廢除了他父親的帝位繼承人阿道夫,隨後登上羅馬國王的王位。教皇
卜尼法斯八世著實費勁腦筋,思量一番之後認同了這次選舉。
1308年,阿爾布雷希特一世被自己的一個侄子士瓦本的約翰殺害,因為阿爾布雷希特一世剝奪了他的繼承權。16世紀以後有些描述神箭手
威廉·退爾的劇本說是他殘酷壓榨瑞士各州,引起反抗的故事經過史學家考證,皆為後世民間傳說,毫無根據。這次不幸發生後,哈布斯堡家族迅速失去了王位,並在以後一個世紀都與之無緣。
再度戴皇冠
魯道夫和阿爾布雷希特父子乘人不備偷偷擴大勢力,以至於釀成今日無人控制之禍。為了吸取教訓,有選舉權的王侯開始共同削弱哈布斯堡的勢力,波西米亞的的
查理四世在執政期間頒布法令,剝奪了哈布斯堡的選侯位置,使他們喪失了通往王冠的重要台階。
當時,
魯道夫四世正統領哈布斯堡家族,他立即採取行動,翻出一份神秘的檔案,用來證明哈布斯堡家族毫無疑問是基督教王國中最傑出的家族,事實上他們的地位甚至比議會中所有成員的集合體還要高。當然,這份檔案是偽造的,但所有哈布斯堡人都泰然自若的接受了這個天上掉下了的新頭銜,魯道夫又放出訊息,如果議員仍阻撓他登上帝王寶座,他將用上帝賜予的權利去建立一個新的國家。
王位之爭變成了魯道夫和波西米亞的查理之間的個人之爭。波西米亞首都是
布拉格,那裡建有
聖維特大教堂。魯道夫聞聽此訊息,立即下令重修維也納
聖斯特凡大教堂,一定要更加雄偉壯觀。布拉格不是有一所大學?維也納也要有,而且要更好。
哈布斯堡家族最終於1438年重獲王位。15世紀初,波西米亞爆發
胡斯戰爭是宗教叛亂的第一聲號角,比馬丁·路德改革還要早一個世紀。然而,這次起義隨即被看成是對帝國統治的一大威脅。西吉斯蒙德皇帝四處求援,甚至包括哈布斯堡家族。哈布斯堡當時的首領阿爾布雷希特五世很願意幫助他,但提出要娶
西吉斯蒙德的女兒為妻,並在西吉斯蒙德登天后擁有匈牙利。牢牢地掌握這個額外的王位,阿爾布雷希特再也不會被他期待已久的皇位拒之於門外了。
身為匈牙利國王和神聖羅馬皇帝(稱號
阿爾布雷希特二世),阿爾布雷希特立即採用行動來保衛國土,防禦
奧斯曼土耳其人的進攻。他們已經占領了大部分小亞西亞,圍攻
君士坦丁堡,入侵塞爾維亞,下一個目標就是匈牙利。不管匈牙利對新國王有多少疑慮,都要先放到一邊,此時最需要的是團結合作。然而,戰爭並未真的打起來,因為肆虐的痢疾使雙方喪失了戰鬥力。阿爾布雷希特本人也染上了痢疾,但他仍自信的說:“我一定會康復的,只要我能再看到維也納的城牆。”很遺憾,他沒能看到維也納,在途中一個叫格蘭的小村莊裡去世了。
哈布斯堡家族和曾受惠的貴族看到再度奪回皇位都深感欣慰,把他們的英雄稱為偉大的阿爾布雷希特。然而普通民眾沒有感受到這一點。整個維也納因經濟動盪而亂成一團。阿爾布雷希特把這都歸罪於猶太人,他們因此遭受迫害,並被大量屠殺。匈牙利人也沒有理由擁護這位國王,在他死後馬上奪回了王位。
聯姻霸歐洲
在
腓特烈三世統治時期,情況仍然沒有好轉。他與愛爭吵的鄰居,匈牙利的
馬加什一世一向不和,與自己的兄弟發生戰爭,還兩次與家人被維也納民眾一起困在王宮裡。可憐的皇族只好吃宮裡的寵物,甚至抓禿鷹吃。這些鷹也飢腸轆轆,但傻乎乎地落在了皇宮屋頂上。
腓特烈三世對自己高貴的血統信心十足,並在此鼓舞下渡過重重難關。他在家系宗譜上與魯道夫四世一樣有天賦,能把家譜一直上溯到
凱撒大帝,再往前到特洛伊國王
普里阿摩斯。他精通魔法玄術,命人將他所有家產都神秘的刻上字母AEIOU。在普通人看來,這些無非是元音字母,可腓特烈卻引以為榮,認為這些字母意味著“奧地利皇室注定要統治全世界。”
腓特烈為人實際,知道如果哈布斯堡家族想要占領每一片土地,急需大量資金。另外,王室的傳宗接代也出現了危機。在他所有的子女中,只有兩個僥倖活了下來。唯一的希望是給他兒子馬克西米連找個有利可圖的婚事。馬克西米利安這個名字是腓特烈親自占星卜出來的,是費邊·馬克西姆斯和保羅斯·埃米留斯的合併產物。
馬克西米利安那年14歲,他什麼也不用做,只等著腓特烈與歐洲首富,勃艮第公爵
大膽的查理談條件,以迎娶查理之女瑪麗為妻。當時,無數的追求者爭先恐後向瑪麗求婚,查理也不想女兒隨便下嫁。如果論財力,腓特烈是絕對沒有機會的,但他有特別的聘禮(查理相信是這樣的),一個唯一比金錢更重要的財富。腓特烈可以使他成為法定繼承人繼承羅馬國王,他的後代當然也會這樣。這樣,他可以一步登天,地位遠高於受人鄙視的普通諸侯,他將成為神聖羅馬的國王,地位僅次於尊敬的法國國王。查理自信腓特烈一定會接受他的條件,於是命令珠寶工匠為他打造一頂合適的王冠。
查理高估了腓特烈對議員的影響力。與往常一樣,他們照舊公開受賄,可腓特烈卻沒有資本去行賄。讓馬克西米連娶瑪麗本來就是為了去賺錢,絕不是倒貼錢。就在議員們準備召開會議選出新羅馬國王的前夕,腓特烈卻偷偷溜走了,整個推舉因此推遲。陷在尚未許配的女兒和做了一半的王冠中,查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出去打了幾仗,因判斷失誤一敗塗地。腓特烈不動聲色,靜觀其變。正如他所料,到1476年,查理徹底破產,願意把瑪麗無條件嫁給馬克西米連。幾天后,查理的屍體從結凍的湖水中撈出來,已經被野狼啃得只剩一半了。為了防止法國的
路易十一的兒子對瑪麗打歪主意,巴伐利亞的路德維希公爵特意在典禮中充當代理新郎,光著一條腿和新娘躺在床上,而其他部分則套上厚厚的盔甲,看起來確實有些滑稽。
瑪麗給馬克西米利安生下一個繼承人美男子菲利普和一個女兒瑪格麗特後,不幸在騎馬中死於非命。馬克西米連為此幾近崩潰。同時又傳來訊息,說當初同他爭奪瑪麗的情敵,骨瘦如柴的道芬已成為法國國王
查理八世,正積極拉攏議員企圖把羅馬王國從他手上奪走,這使馬克西米利安憂心忡忡。
看起來法國比土耳其人還要危險,於是馬克西米利安在地位舉足輕重,足以左右法國國王決定的那些公國中考慮再度選後,當然他不能再娶一位勃艮第小姐,他選擇了15歲的
布列塔尼的安娜,一個完全符合要求的姑娘。所需事宜都平靜而緊張的進行,然後又派了一名使者充當安娜的代理新郎,仍然是光著一條腿同床共枕。眾所周知,
查理八世是個難惹的傢伙,他十分清楚事態的發展,拒絕承認代理婚事的優先權。趁馬克西米連被選舉事務拖在法蘭克福,他馬上趕往布列塔尼,抓住安娜,叫來一名神父匆匆舉行婚禮儀式,就地完婚。
由於迫切需要資金,皇帝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得不再次考慮,降低擇偶標準,從與他相同地位的人的眼光來看,他這次的目標,米蘭公爵的侄女畢安卡·斯福爾紮實在是低到極限了。斯福爾扎家族雖是從僱傭兵發跡起來的暴發戶,看起來還是很富有的。斯福爾扎家族對這門婚事很熱心,代理婚禮籌備工作居然委託給了
達·文西,更不用說真正的婚禮了,馬克西米連大概也該滿意了吧。 了解畢安卡會讓人大吃一驚,似乎更加證實了對她出身的種種擔心和疑慮。要教她的第一件事是不要再地板上吃飯。而最讓人不安的是,畢安卡並不象馬克西米連想的那樣富有,而且盡情享受,大肆揮霍。一次在路過尼德蘭時,人們都陷入饑荒,餓的半死,而她竟然堅持在每道菜里都有鵝舌。
宮裡的人注意到馬克西米利安開始與別的女人約會,不久,與他偷情的女人竟多得派起了長隊。日後薩爾斯堡主教就是由此誕生的一個結晶。馬克西米利安帶著一大群隨行佳麗到處遊玩享樂,然後又得意洋洋的返回維也納。分析他這種做法反而反應了
文藝復興精神開端輕鬆愉快的一面。首都維也納的這種氣氛,也引來了許多知識分子和藝術家,為數百年後巴黎的生活風尚開闢了先例。馬克西米利安本人就是所謂文藝復興人士的典型代表。他精通拉丁語、法語、德語和義大利語,熟知各類藝術和科學,著書題材廣泛,如宗教,軍事、狩獵、馴鷹、烹飪等等方面。他還是一位行政管理者,在全國十個地區設立地方政府,徹底檢查司法系統,廢除苛捐雜稅。另外,他身體健壯,勇猛過人。
然而,回溯歷史,馬克西米利安統治時期最讓人驚嘆的是他操縱婚姻的才能,不僅為自己,也為親友操辦婚事。幾乎在任何情況下,他都可以找到一位合適的新郎或新娘,這是絕對靠得住的。到他統治晚期,歐洲差不多所有名門貴族都有他安排妥當的族人。
馬克西米利安最後一次以皇帝的身份正式露面是去參加1518年的帝國大會。按照當時特有的風尚,他要藉此機會把皇位順利傳給他的孫子,也就是日後的
查理五世。同意按當時流行的風尚,他為自己的孫子拉攏了大批選票,卻不花自己一分一毫。那年的會議議程中有兩件事不妙;一是深受土耳其的威脅,以至於教皇再次號召組織一支十字軍;第二件事並未引起馬克西米利安多大注意,奧古斯丁一位愛管閒事的修道士於上年在威登堡教堂門口張貼95條提議,譴責教會對前來贖罪 人們非法收取錢財這一別有用心的做法。馬克西米利安至死也不知道土耳其人和馬丁·路德對他處心積慮四處聯姻才得以發展壯大的哈布斯堡家族的未來命運究竟有什麼意義。
守護雙頭鷹
查理五世雖說有西班牙血統,但他更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一員,馬克西米連的孫子和繼承人,為了在皇位競選中獲勝,他花費了2000多萬用於賄賂,終於戰勝了花銷更多的法國國王
法蘭西斯一世和英國國王
亨利八世,匈牙利的路易和波蘭的西格蒙德,勝利之餘,他嘗到了祖父當年四處聯姻的好處,他繼承了包括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在內的西班牙家產。除此之外,他還有一位姑母
奧地利的瑪格麗特是
尼德蘭攝政王。他與兄弟斐迪南平分了日耳曼地區。他還有很多姐妹分別是法國、葡萄牙、匈牙利、波西米亞,丹麥、挪威和瑞典的王后,還有一位姨媽,
阿拉貢的凱瑟琳嫁給了英格蘭國王。
1521年,查理主持了在沃爾姆斯召開的帝國會議,通過了著名的沃爾姆斯法令,目的在於譴責
馬丁·路德,而馬丁·路德對此毫不理睬。查理經常集中精力處理其他國事,尤其是
奧斯曼帝國入侵匈牙利一事。這樣,奧地利大公斐迪南就不得不出面應付棘手的奧地利新教。
新教不僅在民眾中不斷壯大,最終引發1525-1526年的
德國農民戰爭,在維也納大學和貴族中也頗有勢力。
對查理誓言要守護的天主教信仰更大的威脅時1526年的一個訊息,說天下無敵的土耳其大軍在偉大的
蘇萊曼一世指揮下,已向匈牙利邊境進發。這次蘇萊曼退兵了,但三年後他捲土重來,志在攻克維也納。他的軍隊到了城下後,只是簡單的交了幾下手,之後就紮營包圍了整個城市,並給城內軍民送去口信:“第三天我們要到城內吃早餐。”土耳其士兵把戰壕向前推進,在城下挖地道,埋地雷。如果維也納失陷土耳其人無疑將長驅直入。然而,幾天過去了,幾個星期過去了,情況卻沒有什麼變化。維也納城防司令漸漸有了信心,告訴土耳其軍隊:“你們的早餐快涼了吧!”那時天氣正逐漸變冷,土耳其人比拿破崙更清楚,在離家700里的冰天雪地,要養活一支大軍談何容易。隨著冬季第一場雪的來臨,土耳其人拔營返回。
即便如此,到1555年查理還是下了台。土耳其人和法國的威脅,加上日耳曼各君主利用路德派瓦解整個帝國的中央集權,這些使他漸漸喪失了統治全國的欲望。他把尼德蘭和西班牙王位傳給兒子
腓力二世,而把帝國和奧地利留給了弟弟
斐迪南一世,退位到修道院去了,成了神聖羅馬帝國有史以來第一個退位的皇帝。而
哈布斯堡王朝正式分成了
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和
奧地利哈布斯堡皇朝 兩個支系。
正當反宗教改革運動在西班牙境內進行的雖說不是野蠻瘋狂,但也如火如荼。在維也納的帝位繼承人
馬克西米利安二世 對新教徒倒是頗為容忍。一名大使曾評論說,在奧地利“很少有人問你是天主教徒還是新教徒”。這種相對的平靜一直持續到1618年,最終被布拉格一次既非第一次,也非最後一次的政治紛爭所打破,結果是空中飛人,發生了暴力事件。
這次事件的犧牲品是兩名羅馬天主教的帝國公使,他們前往布拉格與新教領袖會談。然而,談判越來越僵,戰火不斷升級,最後,兩名著盛裝的公使被離地面60英尺的赫拉德恰尼城堡的窗戶上仍了出去。他們設法用指尖勾住窗戶邊緣,但在重擊下,被迫鬆手,他們慘叫著掉了下去,但幸運的掉在了糞堆上,得以逃回維也納報告所受的侮辱。這件事導致了
三十年戰爭,戰火蔓延整個歐洲,真是史無前例,與之相近的大概只有後來的
拿破崙戰爭或者是兩次世界大戰。 這五花八門爭論的背後,新教徒與天主教徒鬥爭的實質是哈布斯堡家族和法國清算舊賬,並且一直拖延到有關人士都精疲力盡為止。
三十年戰爭結束後,哈布斯堡家族的命運傳到了14歲的小國王手裡。他還在保育室時,就曾用積木搭成禮拜堂,並裝成神父做彌撒,給他的
耶穌會老師留下深刻印象,但他個人素質卻沒有這么有魅力。年輕的
利奧波德一世發育不全,弱不禁風,奇醜無比,牙齒幾乎都掉光了,高度近視,然而,這位多病的年輕人發憤圖強,成為奧地利歷史上統治時期最長的君王之一。同時抗拒有史以來兩個最狡詐的對手,法國的
路易十四和土耳其宰相卡拉·穆斯塔法,使奧地利成為當時歐洲強權之一。
利奧波德早年大都在例行公事,他的耶穌會顧問因此疏於指導反宗教改革運動。他自己兩次曾從匈牙利新教徒和土耳其人送來的有毒的鴿肉派中死裡逃生。1669年維也納瘟疫蔓延;路易十四一直對奧地利虎視眈眈。
1682年,
哈雷彗星划過了天空,預示著特殊的事情即將發生,而利奧波德對此還不清楚,“上帝啊,不要再讓我做壞事了,”他寫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現在該是贖罪的時候了,上帝已經動怒,我們都看到了彗星,虔誠的人們都清楚,這是在告誡我們趕快贖罪,在我們為新犯的罪過接受應得的懲罰之前····” 上面提到的懲罰是由卡拉·穆斯塔法施行的。他宣稱,除非他的馬都養在羅馬
聖彼得大教堂的圓屋頂下,否則決不罷休,為此土耳其10萬大軍開始了橫越巴爾幹半島的長征。
到1683年7月,土耳其大軍離維也納只有幾小時路程了,人們陷入恐慌中,不知所措。卡倫貝格加爾默羅會修道院的熊熊大火告訴人們,土耳其軍隊已兵臨城下。農民們湧入首都避難,貴族們卻倒鄉下逃生。利奧波德被臣民們圍住,懇求他不要走,他哭著上了馬車,還不忘伸出一隻手讓眾人吻別。宮廷的侍從,傭人都急著逃出城堡,沒有人想著去關大門了。 維也納留下的六萬民眾,全靠一支二萬人的步兵和武裝民兵來保護,雖說備有大炮,但效果如何卻未經過檢驗。維也納三面有城牆,最後一面有護城河天然屏障,過橋在土耳其軍隊來之前已經拆毀。帝國軍隊(如果還能這么稱呼的話)由利奧波德的姐夫,洛林的查理公爵率領,駐紮在多瑙河上游。幸運的是,波蘭國王
揚·索別斯基意識到維也納失陷將會打開通往波蘭的大門,於是主動出兵相助。
一聲巨響炸塌了皇宮附屬檔案的城牆,無數土耳其士兵用粗麻袋布護住腦袋登雲梯向城牆上爬,口中高呼“安拉!安拉!”在被守城士兵擊退之前,他們已經在城頭插上兩根旗桿。守軍匆忙填補城牆漏洞,用碎石、家具、榨酒機、褥墊等,手上有什麼就用什麼。 穆斯塔法本可以用武力強行攻下維也納,但他更喜歡等著受降,這就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不久,卡輪山上的緊急求救信號招來的大批救援隊伍。由撒克遜人、土瓦本人,巴伐利亞人和波西米亞人組成的盟軍於攻下了卡倫山。波蘭騎兵團更是打了個漂亮仗,當天就解除了包圍。 利奧波德得知這個喜訊時正坐在多瑙河的一艘船上。他立即下令推遲一切慶祝活動,等他回維也納再說。對此,他很坦率的說:“我一定要是第一個進城的人,因為如果不是這樣,臣民們對我的愛戴就會減少,而對別人的擁護卻會增加。
帝國的另一個敵人仍舊是法國。路易十四決心為兒子菲利普贏得西班牙的王位,而哈布斯堡家族則把它認為是自己的家產。英格蘭堅決反對法國和西班牙聯合,尤其是新來的國王
威廉三世更是如此,因為這會威脅到他的出生地荷蘭。 大規模的聯盟活動創造了歷史上最著名的軍事夥伴,
溫斯頓·邱吉爾的祖先,馬爾伯勒公爵
約翰·邱吉爾注定要成為奧地利著名英雄、年輕的
歐根親王的朋友,這兩人截然不同。一次,馬爾伯勒公爵看到幾個士兵正打算臨陣開溜,他立即伸出手臂一指,喊道:“先生們,敵人在那邊。”而在這同一戰場同一情況下,歐根卻當場開槍打死了逃兵。不過,馬爾伯勒公爵和歐根親王二人聯手確實是所向披靡。他們在布倫海姆大敗法軍,又在奧德納爾德、馬爾普拉凱和拉米伊大獲全勝。歐根還在北義大利的
都靈戰役中獲得大捷。
英國人在聯盟問題上一直態度曖昧。他們只是為了打敗法國,而不是為了哈布斯堡家族奪回西班牙。法國一戰敗,英格蘭隨即解除同盟,因此,利奧波德的小兒子
查理六世並沒有得到西班牙,但根據烏德勒支條約,他得到了西班牙的那不勒斯、米蘭、西屬尼德蘭和撒丁作為補償。後來,他用撒丁換取了西西里。另一方面,法國的菲利普成為西班牙國王
腓力五世,但他要以失去法國王位為代價。
似乎是為了彌補失去西班牙的遺憾,查理引進了西班牙特色,並在維也納哈布斯堡王宮一直延續下去。禮節儀式遵循西班牙風俗,國王、朝臣著西班牙服裝。年輕有為的奧地利建築師費歇爾·馮·埃爾拉赫負責戰後維也納的大部分修復工程,他力圖將西班牙風格融入作品中,這在卡爾教堂的雙柱上表現尤為突出。另外,就是要力爭上遊,一切都要比可惡的法國好。
美泉宮本來就是要勝過
凡爾賽宮。如此窮奢極欲令人不禁想到貧富之間的天壤之別,同時對貴族們的財富來源提出疑問。
貧富對立在波西米亞顯得尤為突出,原本屬於新教徒的土地被充公,卻又分給了羅馬天主教徒,希望能以此換取他們對哈布斯堡家族的忠心,而不是帶著家產投奔另外一些競爭對手。時間久了,哈布斯堡家族又決定廢除貴族的賦稅來拉攏他們。
女王的血脈
整個帝國是靠個別貴族私慾的滿足聯繫在一起的,而不是地理或文化上的聯繫,因此,查理28歲就開始為不能生個男性繼承人而發愁。又沒有規定王位可以傳給女兒,所以,皇后的寢宮裡塞滿了各種用來祈生男兒的魔力符咒,門類齊全的可以和巫醫比高低。然而,這些都未湊效。於是查理求助於最後一招——實效特許。找個漏洞使他能夠不經過帝國議會而頒布一些法律。這次,實效特許突破前例,允許將皇位在必要時傳給女兒,在那些幸災樂禍,期待奧地利瓦解的國家內遭到一致反對。但查理明白,想要他們裝聾作啞,無非就是付出代價多少而已。
查理希望自己四面楚歌的女兒
瑪麗婭·特蕾莎找個好丈夫,以儘量確保日後的帝位。普魯士王儲腓特烈是個不錯的人選,西班牙波旁親王也在候選之列,可是年僅15歲的女大公卻單單看中了弗蘭茨·史蒂芬,他是洛林公國的繼承人,維也納被圍時的帝國司令官的孫子。法國聞訊又開始摩拳擦掌:再玩一次實效特許不可避免。這樣,新郎就不得不把洛林的繼承權拱手讓給法國。年輕的公爵聽到這樣的敲詐嚇壞了。簽字時,他三次提起筆,想了想又放下,不知如何取捨。查理的公使在一邊嘲諷:“不放棄繼承權,可就不能娶女大公拉。”最後他終於簽了字。
女大公和公爵於1736年結婚,婚後四年生了三個女兒。在這四年中,老皇帝的身體越來越糟。實效特許帶來的混亂兩次把他拽入災難性的戰爭中,使他丟掉了塞爾維亞。他身體肥胖,患有痛風。臨終前,他費力抬起胳膊,向在前廳等候的女兒做了個祝福的手勢,便撒手西去了。
瑪麗婭·特蕾莎在回顧她登基時寫道:“我發現自己沒有錢,沒有聲望,沒有軍隊,沒有經驗,也沒有知識····”她尤其沒有錢,國庫資金只剩下十萬弗洛林,軍隊幾個月沒有發餉,國債多的難以想像。能輕而易舉把她從財政危機中解救出來的只有那些富得流油的貴族們,他們不用交稅,並希望這種狀況能永遠保持下去。農民們被重稅榨盡了血汗。經濟不景氣,歐洲風雲又帶來了新的變化:普魯士在早先被老皇帝相中的女婿,未來的
腓特烈大帝的領導下日益壯大。
腓特烈剛剛繼承父業,忙於研究歐洲的版圖。“西里西亞是帝國遺產中最適合我們的部分,趁皇帝駕崩奪取這塊地方是天經地義的。”從此揭開了
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的序幕。瑪利亞·特蕾莎絕不會原諒腓特烈侵占西里西亞,她憂傷的說“你最好明白,普魯士人是最不可靠的。”她的顧命大臣十分清楚當前糟糕透頂的形式,法國正磨刀霍霍準過肢解哈布斯堡帝國。法國紅衣主教弗勒里宣布“奧地利王室將不再存在。”法國打算把波西米亞和北奧地利給巴伐利亞候選人,然後再讓他做皇帝;把南西里西亞和格拉茨給普魯士;把摩爾維亞和上西里西亞給薩克森;把倫巴第給西班牙。
此時,
瑪麗婭·特蕾莎生下了她繼位時就已懷著的孩子,從根本上扭轉了哈布斯堡家族香火不旺的局面,龍子約瑟夫出生時有七公斤,各方面很正常。懷抱著嬰兒。瑪麗婭·特蕾莎決心孤注一擲,抵禦來自法國和巴伐利亞的入侵。騎著白色的戰馬,腰跨軍刀,瑪麗婭·特蕾莎四處奔走,向匈牙利子民求助。她用拉丁文發表演說,調動匈牙利人根深蒂固的騎士精神,她的演講確實堪稱典範。看看她,一個年輕的少婦,為死去的父親披麻戴孝,懷裡還抱著個看來前程似錦的嬰兒。匈牙利人決定援助她六個團,足以逐退巴伐利亞,逼和法國。
瑪麗婭·特蕾莎未能再次收回
西里西亞,但總算及時的從巴伐利亞候選人手中收回了神聖羅馬帝國的的皇位。自己沒有資格做這個皇位,她只得委曲求全讓給丈夫
弗蘭茨一世。羅馬王國則留給了她健壯的兒子。他們的後代稱為
哈布斯堡-洛林皇朝。
革命和專制
約瑟夫肩負著整個帝國的希望。長大後與其母共同執政,但他們之間的分歧很大。特蕾莎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再怎么開通,仍然堅信絕對的君主專制,而約瑟夫學習了激進的法國哲學,希望在整個帝國內掀起一場革命。
約瑟夫二世一登基,就開始實行自由民主理論。新聞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猶太人再也不用穿黃條、黃袖的衣服來表明身份,全國普及義務教育,其中包括婦女在內。約瑟夫還不能接受的是知識上自由,還包括對他當皇帝的質問權。而他的繼承人則要去面對這种放盪不羈的自由合乎邏輯發展的結果,那就是法國大革命。為了避免那種可怕的場景在奧地利重演,唯一的辦法就是敵對到底。
奧地利和法國正好走兩個極端:一個是保守的羅馬天主教君主專制統治,另一個是魯莽的、無神論的民主共和國,二者都是在19世紀初,在兩個同年出生在外國的年輕領袖的領導下日益壯大。哈布斯堡皇帝
弗蘭茨二世出生在托斯卡納,
拿破崙出生在科西嘉島。兩人都夢想著擁有龐大的帝國。顯然,歐洲這塊土地對於這樣兩個人來說還是太小了。拿破崙在閃電般占領義大利之後,由於1805年攻下了維也納,皇室成員趕快收拾所有的財務和重要文檔,逃到奧爾米茨堡壘中去。法軍在奧斯特里茨表現出色,大敗奧地利軍隊,儘管如此,弗蘭茨仍表現出雖說不上典型,但也頗有值得嘉許的堅韌精神。他在給妻子的信中寫道:“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妙,希望你帶上我們所有的財務撤離奧爾米茨,轉移到特申去,我很好,勿念。”拿破崙加封自己為法蘭西皇帝,一群日耳曼君主隨即脫離了神聖羅馬帝國,加入到他的萊茵聯邦,這恰恰是實效特許極力想阻止的背叛。可是弗蘭茨乾脆脫下黃袍,宣布解散神聖羅馬帝國。此後,他就一心一意的做奧地利皇帝弗蘭茨二世,一個與神聖羅馬帝國毫無瓜葛的哈布斯堡皇帝。這個在過去一千年里引起無數別有用心的婚姻和戰爭的頭銜“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就這么簡單的消失了。
弗蘭茨最關心的是拿破崙給重新確定的帝國帶來更大損害之前阻止他。借法國在西班牙失利之際。他的弟弟
卡爾大公率領的奧地利軍隊重振旗鼓,在
阿斯佩恩-艾斯林戰役中獨自作戰,擊退法軍。弗蘭茨在附近的小山上目睹了這一戰役。無論成功或失敗,他總是言簡意賅,戰鬥結束後,他只說了一句話:“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回家了。”
之後,奧地利政壇出現了一位一上任就大放異彩的風雲人物,克萊門斯·馮·
梅特涅親王。他說服科西嘉惡魔拿破崙娶弗蘭茨的女兒瑪麗亞·路易斯為妻,以換取和平(有人告訴拿破崙,瑪利亞·路易斯另有所愛,他回答說:“公主能談戀愛嗎?她們不過是政治商品而已。”)一場代理婚禮於1810年3月在維也納舉行。這完全是
梅特涅做事的風格:先以聯姻換取暫時的和平,然後奧地利再向法國宣戰。當然,拿破崙在滑鐵盧一敗塗地。
隨後,奧地利、俄國、普魯士和英國立即召開維也納會議,瓜分他的領地。奧地利在和平會議上得到薩爾斯堡和威尼斯,重新振作起來,但他不得不放棄後來成為比利時的奧屬尼德蘭的部分領土。借會議之名,奧地利受益頗多,單是與會的215名王室代表和10萬名觀光遊客就帶來了滾滾財富,不過,要把皇宮內各國首腦、他們的家族成員以及隨處傭人都招待妥當,所需的開銷和麻煩確實挺可怕。皇宮內的貴客們每天用餐要開40桌宴席;數百輛馬車留在馬廄中全天整裝待命。許多貴賓還有各種怪癖:沙皇亞歷山大一世的怪癖根本毫無道理,他每天都要讓人定時往他房裡送大冰塊;符騰堡國王過於肥胖,無法靠近飯桌,要求把桌子鋸出一個半圓形的洞,以適應他的大肚子。
梅特涅野心勃勃,會議結果根本無法滿足他,但還合他意。他在皇帝面前盡心盡職,暗中等待時機。到皇宮的育嬰房看一眼,你就會明白,現任皇帝的繼承人根本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所有的人都認為繼承人斐迪南是個友好的小傢伙,但從醫學角度上,卻是個智障兒童。只要斐迪南登上皇位,梅特捏就可以自由的管理整個帝國了。要做的是讓裴迪南登上皇位。簡言之,梅特涅必須保住君主專制,以便利用他。
在警察部長約瑟夫·澤多尼茨基的幫助下,梅特涅嚴酷控制以保持現有的社會和政治秩序、新聞界的自由被一掃而光,政治活動一律禁止。對普通民眾這種鎮壓就是想讓他們不去想那些嚴肅的事情,讓他們停留在
比德邁藝術時代,從事一些悠閒而瑣碎的活動。表面上看,全國一片太平盛世,在都市中產階級中,歌劇,華爾茲、花式地板、啤酒和臘腸風靡一時。那時,維也納大概有20萬人口,至少有65家工廠生產鋼琴。一位王子(
約翰大公爵)竟然出人意料的娶了郵政局長的女兒,不過,這場貴賤婚姻自然失去了貴族的繼承權。
1831年,梅特涅溫文爾雅的宣布,斐迪南沒有理由不結婚(他認為這樣斐迪南會更像一個皇帝)。未來的皇后撒丁尼亞公主瑪麗安娜。她是個極其平常的婦道人家。第一眼見到丈夫的樣子,立即臉色煞白。甚至已經步履蹣跚的老皇帝弗蘭茨在他們的婚禮上也嘟囔了一句“上帝保佑”。外國大使一想到和新皇帝打交道就不知所措。有位大使曾說,奧皇斐迪南一世所說過的最聰明的一句話就是“我是皇帝,我要吃布丁”。然而維也納人真心愛戴他,同梅特捏和他的那些可怕的秘密警察相比,他是多么憨厚善良啊!
牢牢把這個愚鈍的皇帝握在手心裡,
梅特涅就可以隨心所欲的發號施令了。因此他確定自己大有賺頭。1839年頒發家庭法怪異的令人大跌眼鏡。他第一次明確規定,瑪利亞·特蕾莎傳下來的嫡系子孫都是奧地利大公和女大公,他們應當遵守行為規範,絕對服從皇帝的旨意,否則將喪失所有的皇室榮譽、頭銜、特權、還有收入。如果未經皇帝同意就結婚,他們及其子女也將喪失一切權利。奧地利普通百姓的處境也不比受困的皇室成員好到那裡去。作家帶頭衝破牢籠,於1845年遞交了發對檢查制度的請願書,打破了比德邁時期表面的平靜,人民民眾紛紛走上了街頭,國家護衛隊被調來鎮壓,但是維也納的學生們仍保持著抗議高潮。1848年的巴黎革命鼓舞了全國人民掀起全面反抗。梅特涅趕緊逃之夭夭,據說,他躲在一個洗衣筐里,逃到英國去了。
哈布斯堡家族十分清楚,他們的生存應該依靠比斐迪南更機敏靈巧的人選。1848年1月2日清晨,家族全體成員聚集在斐迪南的宮殿,告訴他該下台了。一份已經寫好的退位詔書擺在他的面前,旁邊站著年僅18歲的弗蘭茨·約瑟夫準備接管皇位。斐迪南曾抱怨治理國家太容易了,簽名才是困難事,這時,他拿起筆,費勁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弗蘭茨·約瑟夫一世的統治從1848年到1916年,創下了哈布斯堡家族的記錄。這時,他只能屈尊求助於俄羅斯帝國,在俄軍的幫助下,設法讓已經失控的國度恢復秩序。在此後68年裡,歐洲發生了巨變,他帶領奧地利在時代的大潮中不斷前進。 理論上講,弗蘭茨·約瑟夫的帝國有九個王國,按照古老而高貴的哈布斯堡風俗習慣,他也是每個國家的國王。這一大群說同一語言,有同樣風俗文化的人們開始以為他們是不同的國家,如果他們想要個國王,也要自己決定才行。
奧地利帝國是靠一些紐帶聯繫起來的,主要是官僚、軍隊和德語。不過,德語卻是把雙刃劍。都市中產階級覺得自己是或者已經是德國人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像插進一個楔子,使他們和保守的,抓住種族根源不放的農民隔離開來,距離越來越遠,19世紀工業化產生越來越多的有自我意識的日耳曼意識的奧地利人,就像希特勒,這個奧地利人誰又說他不是德國人呢。另一方面普魯士這個新崛起的國家一直都在建築條頓民族的特色。另一方面,奧地利在東方匈牙利和斯拉夫影響下逐漸失去了自己的日爾曼風格,至少人們這樣認為。對拿破崙三世和普魯士一連串的戰事失利,導致了弗蘭茨·約瑟夫最擔心的事情發生。“我們要過上一點議會生活了,真的。”弗蘭茨在1860年給母后的一封信中寫道。
弗蘭茨·約瑟夫信奉“難得糊塗。”,他漠不關心地接受議會制度就是個典型表現。他認為,這種態度可以減緩徹底革命所帶來的壓力。他對匈牙利問題的辦法是二元論,二元即是匈牙利和奧地利,也就是說,匈牙利和帝國其餘部分是平行的,他們各自有議會,然而,軍事、外交和財政仍有帝國統一控制。換句話說,整個帝國依然保持了金字塔結構,皇帝是塔尖,他負責二元制的奧地利部分,治理相比嚴謹。有位評論家曾說:“一隊士兵站崗,一隊軍官坐帳,一隊牧師禱告,一隊探子打聽。”匈牙利就有些棘手。老百姓是言聽計從,但他卻沒法確定達官顯貴們的忠誠。幸運的是,他發現只要低聲說出一個詞就可以令他們臣服,那就是“民主”。
最後的盛宴
弗蘭茨·約瑟夫娶了巴伐利亞
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伊麗薩白(
茜茜公主)為妻,這是兩個家族的第22次聯姻,因此擔心血緣是不是太近,尤其是他們的獨子魯道夫生來虛弱多病。然而魯道夫十歲時,一掃天生的各種缺陷,聰明伶俐,風度優雅。他曾對一位卓越的歷史學家說:“我聽說你以歷史為鏡反省自己,我也很喜歡歷史,不過我只學到古羅馬時期就沒往下學了。”14歲時,生為帝國儲君,他卻發表了一些不適合的觀點,他在一篇文章中寫道:“貴族和教士通過傳播愚昧和迷信控制民眾。”他同意一本小冊子上的觀點“年輕貴族又懶又笨,根本無法與資產階級分子競爭。”
他娶了科堡家族的斯特凡妮,婚姻很美滿,魯道夫逢人便說自己多么愛她。但妻子不是個好的談話對象,魯道夫便結識了一幫新聞記者,在報紙上匿名發表文章。與父皇的政策越來越遠,他寫信給老師:我們的皇上沒有朋友,他獨自一人站在頂端····不知道人民的思想和感受···他堅信奧地利現在處在最美好的年代,政府官員一直這樣告訴他,他唯讀報紙上為他標識出來的段落。“魯道夫強烈的感覺帝國的未來在東方,像母后一樣,他對匈牙利人倍感親切。匈牙利人也感覺到這一點,試探性的暗示他能否帶上匈牙利王冠。可是,這是嚴重的叛國罪,長期的壓力下,1888年,魯道夫終於崩潰了,他和女友Mary在邁耶林自殺。
在獨子死後的九年中,茜茜獨自漫遊了歐洲和非洲,總是以身體有病為藉口,她的丈夫深深地依戀她,想盡辦法讓她回家,這位痴情的皇帝一天給她寫一封信,訴說心中的思念和痛苦,茜茜也是如此,弗蘭茨.約瑟夫皇帝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儘管茜茜不願履行皇后的義務,弗蘭茨.約瑟夫依然送給了她三分之二的身家財產,只要能留住茜茜脆弱的芳心,茜茜長年累月不在他的身邊,他竟然不敢表露半點怨言。
阿拉伯的父親總是告訴女兒,不要離開丈夫超過二個月,這是男人能夠忍受的生理極限。茜茜任性地不肯回家,皇帝身邊就有了一名情婦安娜·納霍斯基,她是一名地位低下的女人,是一名鐵路扳道工的妻子。情婦滿足了皇帝的生理需求,皇帝向她支付了相當的報酬,兩人屬於兩不相欠的關係。皇帝與這個女人分手之後,又看上了一位漂亮的女演員凱特琳娜.舒拉特,並屢屢向她大獻殷勤,但是皇帝始終不肯與她發生肉體關係,以免破壞了那種“高尚的感情”,皇帝將自己對女演員愛慕寫在信里,寄給茜茜。茜茜開始時大度地表示不介意,後來就掩飾不住滿腹醋意,說了不少女演員的壞話,皇帝看得出茜茜還愛著自己。
1898年9月10日,茜茜行走在瑞士日爾瓦湖畔,災難從天而降。一位義大利無政府主義者魯切尼為了一鳴驚人,竟然選擇了行刺茜茜。當茜茜正準備離岸登船,一個男子沖了上來,用錐子猛刺茜茜,茜茜倒在地上,勉力爬了起來,獨自向船上走去,她很快再度倒下,因為出血不止而離開了人世。
弗蘭茨.約瑟夫皇帝悲痛欲絕,從此後活著的是他的軀體,死掉的是他的靈魂。他剪下了茜茜的一束栗色頭髮,放在自己的心口,寸步不離。他的書房裡掛著茜茜的畫像,供他日日憑弔,獨自度過了將近二十個春秋,他沒有再娶,甚至沒有再娶的念頭,在美泉宮裡形單影隻,直到生命的盡頭。
公元1914年,皇儲弗蘭茨·斐迪南大公(弗蘭茨·約瑟夫皇帝的弟弟卡爾·路德維希大公的兒子)和夫人一起訪問塞拉耶佛,被塞爾維亞民族主義者普林西普刺死,引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
奧匈帝國綁在戰爭的車輪上,不由自主地走向戰敗的軌跡。1916年,弗蘭茨·約瑟夫皇帝去世,而第一次世界大戰還沒有結束,他的侄孫卡爾接替了皇位。1918年,同盟國戰敗,奧匈帝國分裂成奧地利、匈牙利等幾個國家,奧地利和匈牙利失去了所有的出海口,成了不折不扣的內陸國家,奧匈帝國的輝煌年代過去了,卡爾皇帝也被奧地利國民議會所驅逐,結束了哈布斯堡王朝的統治,在人們的記憶中,龐大的奧匈帝國只留下了弗蘭茨皇帝和茜茜公主的故事。
家族今日
今日,部分哈布斯堡王族後裔依然生存,分別定居於奧地利、
列支敦斯登和德國,現時他們的族長是卡爾·馮·哈布斯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