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蔡體

吳、蔡是由宋入金的文人,主要以詞著名,作品多憶國懷鄉之思。吳詞情調悲涼,風格清婉;蔡詞格調豪放。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吳蔡體
  • 創作年代:元代
  • 作者:吳激、蔡松年
簡要介紹,內容提要,“吳蔡體”一稱是否科學,

簡要介紹

名稱:吳蔡體
產生文學時期:元代文學
吳蔡,指金初詞人吳激蔡松年。《金史·蔡松年傳》:“(蔡松年)文詞清麗,尤工樂府,與吳激齊名,時號‘吳蔡體’。”又《竹坡詩話》:“金九主一百八十年間,獨蔡松年丞相樂府,與吳彥高東山樂府。膾炙藝林,推為吳蔡體’。”吳、蔡是由宋入金的文人,主要以詞著名,作品多憶國懷鄉之思。吳詞情調悲涼,風格清婉;蔡詞格調豪放。

內容提要

吳激、蔡松年二人的詞作,在具體內涵、情感趨向、寫作技法、詞風等方面有同有異,而異又遠遠大於同。“吳蔡體”之稱的合理性在於,在金代初期那種近乎荒漠化的文化背景中,二人的詞作代表了詞這種文學體裁在當時的最高成就,反映了一種文學樣式的形態,成為一種標誌、一種典範,而且與此後“國朝文派”的創作在格調上有所不同,因而就有了“體”的意義。但二人的詞作從各方面來說,都是異大於同,故“吳蔡體”之稱的合理性與科學性經不起推敲。至少,吳、蔡不是一個整體,二人的作品不是同一風格,似乎也難說是同一類型。

“吳蔡體”一稱是否科學

那么,“吳蔡體”一稱是否科學、合理?或者到底有多少合理性?這就需要我們來仔細地審視辨證。
首先,我們看一下吳激與蔡松年二人詞作所表現的內涵、旨趣及其情感趨向。
吳、蔡二人同是由宋入金的文人。吳系出使被扣,蔡乃城陷被俘。從作品的內涵、旨趣及其情感趨向來看,二人的詞作有其相同的地方,都有歸隱林泉的嚮往,都有對中原故土的懷念。
相同點以外,二人作品的差異更為明顯:吳激的詞作,充滿著對北宋故國的深切眷戀,蘊含著一種深沉的滄桑之感和深情綿緲的故國家山之思(這樣的作品,占其全部詞作的一半左右)。而其隱逸之趣與蔡松年詞相比,則要淡得多。
吳激最負盛名的作品,當屬《人月圓》一首。對其本事,金末劉祁《歸潛志》、元好問《中州樂府》及南宋人洪邁《容齋題跋》均有載述。謂此詞之創作,乃是在一次酒席宴會上,有一佐酒侍女,本是宋室宮姬,流落至此。於是,“諸公感嘆”而賦詞,而吳激所作,尤使“聞者揮涕”。原詞如下:
人月圓
宴北人張侍御家有感
南朝千古傷心事,猶唱後庭花。舊時王謝,堂前燕子,飛向誰家? 恍然一夢,仙肌勝雪,宮髻堆鴉。江州司馬,青衫淚濕,同是天涯。
此詞通篇化用唐人詩句,虛實相間,反覆唱嘆,今昔對比,“恍然一夢”,不勝故國滄桑之慨。末了又以江州司馬自比,突出“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尤覺淒婉沉痛,所以能引起廣泛共鳴,使得“聞者揮涕”。
與吳激創作《人月圓》的契機相類似,蔡松年也有一首《念奴嬌》(念奴玉立),寫酒筵前偶遇一故國歌女的感懷。全詞如下:
念奴玉立,記連昌宮裡、春風相識。雲海茫茫人換世,幾度梨花寒食。花萼霓裳,沉香水調,一串驪珠濕。九天飛上,叫雲遏斷箏笛。 老子陶寫平生,清音裂耳,覺庾愁都釋。淡淡長空今古夢,只有此聲難得。湓浦心情,落花時節,還對天涯客。春風玉碗,一聲洗盡冰雪。
此詞雖也寫“湓浦心情,落花時節,還對天涯客”,化用白香山與杜子美的詩句,表達自己的身世之悲與家國之慨,但緊接著卻以“春風玉碗,一聲洗盡冰雪”收尾。他所表達的感慨,只是“淡淡長空今古夢,只有此聲難得”。與吳激詞相比,蔡詞遠不如吳詞那樣悲切哀痛,足可見出他們二人對故國感情的同中之異。而就比例而言,蕭閒詞現存84首,能夠比較明顯地看出懷戀故國的大概在5首以下,遠不如吳激同類作品在其詞集中的比重,就是說,蕭閒詞中懷念北宋故國的氣息,要比吳激詞淡得多。
就蔡松年而言,其詞作的兩大基本主題則是客懷歸思與隱逸之趣②(雖然我們不能否認,他渴望歸隱,自與其宋人仕金的特殊抑鬱有關)。
在蕭閒詞中,我們看到的最多的是“倦遊”之類的字眼:“莫話舊年夢,聊賦倦遊詩”(《水調歌頭》(空涼萬家月));“為寫倦遊興,說與水雲知”(《水調歌頭》(東垣步秋水));“倦遊歲晚一笑,端為野梅留”(《水調歌頭》(玻璃北潭面));“夜漫漫,只有澄江霽月,應知我、倦遊興”(《水龍吟》(水村秋入江聲));“倦遊笑我黃塵,昏眼簿書遮”(《水調歌頭》(丁年跨生馬));“竹籬茅舍,本是山家景,喚起兵前倦遊興”(《洞仙歌》(竹籬茅舍));“倦遊客,一樽酒,便忘憂”(《水調歌頭》(星河淡城闕));“玉屏松雪冷龍鱗,閒閱倦遊人”(《朝中措》(玉屏松雪))。此類句子,在《明秀集》(按,蔡松年詞集名)中可謂比比皆是。僅憑這些斷句,已足可見其“倦遊”氣息之濃郁了。與蔡松年相比,吳激詞中也有極個別的作品如《瑞鶴仙·寄友人》,感喟“羈旅餘生漂蕩”,渴望“把千岩萬壑雲霞,暮年占取”,但吳激詞的客懷歸思,基本上都是對江南故鄉的強烈思念。這其中,有著太多的酸楚與悲辛,與蔡松年那種對“宦遊”的厭倦是大不相同的。
與倦遊思歸相關,蕭閒詞里表現得更多的是濃厚的隱逸情趣。這樣的作品在《明秀集》中亦隨處可見,如《水龍吟》(太行之麓清輝)、《滿庭芳》(森玉筠林)。兩首詞,其共同的意象都是清輝、竹、梅、月、酒,共同的意境都是潔淨靜謐、“風氣清淑”、沒有市井紛擾的世間絕境,共同的意趣志願都是擺脫世間煩擾而隱居於此等清絕之境。又如《水調歌頭》(空涼萬家月)、《千秋歲》(碧軒清勝)等作品,嚮慕“淵明千載意,松偃斜川道”,“庾老南樓佳興,陶令東籬高詠”。其共同點都是超脫“俗物”,步武陶令,表現出一種以雅、逸為特徵的高情遠韻。相比之下,雖然吳激也曾與蔡松年“論求田問舍事”(蔡松年《水龍吟》詞序),現存吳激詞中,也有少量表現隱逸之趣的作品,如《滿庭芳》(誰挽銀河)、《木蘭花慢·中秋》。這樣的作品,高曠超逸,頗得坡仙神韻。這是與蕭閒詞相同的地方。但與蔡詞相比,吳詞中此類作品的數量和比例卻要少得多。即便一些有此類傾向的作品,也都夾雜著太多的蒼涼、落寞與抑鬱,遠不如蔡松年同類作品那樣超脫閒逸。
所以,從其作品所表現的內涵、旨趣及情感趨向來看,二人的詞作有同有異,而異又大於同。就其情感基調而言,吳詞沉痛、哀傷、幽怨,甚至是悽厲的;而蔡詞則以超脫、閒逸為其主體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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