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談(?-前110) 西漢夏陽今陝西韓城人。父司馬喜,在漢初為五大夫。子司馬遷受他的影響最深,談在漢武帝時任太史令。漢武帝元封元年(前110),東巡至泰山,並在山上舉行祭祀天地的典禮,這就是所謂“封禪”大典。司馬談當時因病留在洛陽,未能從行,深感遺憾,抑鬱憤恨而死。他所要論著歷史的理想和計畫,便留給偉大的司馬遷去實現。談生長受教育於漢王朝的文、景時代,據司馬遷說,司馬談的學問有三個方面,其一是“學天官於唐都”。唐都是漢代著名的觀測星象的專家,所謂學天官,就是學觀測日月星辰的天文之學。其二是“受《易》於楊河”。楊河是漢初有名傳《易》者之一。
《易》是講陰陽吉凶的,這和天文星象都有關係。其三是“習道論乾黃子”。黃子便是黃生,他擅長黃老之術,曾和轅固在景帝面前辯論湯伐桀、武王伐紂這兩件事的性質。黃生的議論正是代表當時統治階級的思想。司馬談學習這些,為他以後作太史令打下基礎。太史令,通稱太史公,是武帝新設的官職,掌管天時星曆。“近乎卜祝之間”,還職掌記錄,蒐集並保存典籍文獻,這也是吏官曆來的傳統。由於責任心的驅使,在他臨死的時候,拉著司馬遷的手,邊哭邊囑咐說:“余先,周室之太史也;自上世嘗顯功名於虞夏,典天官事。……今漢興,海內一統,明主賢君忠臣死義之士,余為太史而弗論載,廢天下之史文,余甚懼焉!汝其念!”他希望在死後,司馬遷能繼承他的事業,更不要忘記撰寫史書。他以為一個人事親、事君的最後目的在於揚名後世,以顯父母,這乃是最大的孝道。他看到自孔子死後,至今四百多年,諸侯兼併,史記斷絕。當今海內一統,明主賢君、忠臣義士等的事跡,作為一名太史而不能盡到寫作的職責,所以內心十分惶懼不安,熱切地希望司馬遷完成這未竟的大業。司馬談流傳“下來的文章是《論六家要旨》一文。在這篇論文裡他概括出陰陽、儒、墨、名、法、道六家,並加以論述。他第一次分析出自春秋戰國以來重要的學術流派。也反映出漢武時代以儒家思想為主,兼用陰陽家、法家和道家“黃老”的學說,即所謂“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而並不“純任德教”(《漢書·元帝紀》)的思想。從而反映了漢武時代社會和統治思想複雜化的現實情況。其六家之說,不僅為後來司馬遷給先秦諸子作傳以重要的啟示和借鑑、也為西漢末期名儒劉向、劉歆父子給先秦譜子分類奠定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