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刻簡介
建寧二年(169)立。前後兩面都刻有碑文,記述當時尊孔活動的情況。書法端莊嚴謹,為學漢隸者所取法。又稱史晨前後碑。
漢《
史晨碑》全稱《漢魯相史晨奏祀孔子廟碑》。隸書,兩面刻,前碑刻於東漢建寧二年(166年)三月。17行,行36字。後碑刻於建寧元年(165年)四月。14行,行36字。現存山東曲阜孔廟。後碑全稱《漢魯相史晨饗孔廟碑》,記載孔廟祀孔之事。文後有武周正書題記四行。
《史晨碑》為著名的
漢碑之一。前後碑字型如出一人之手,傳為蔡邕書。結字工整精細,中斂而四面拓張,波挑分明,呈方棱形,筆致古樸,神韻超絕,為漢隸成熟期方整平正一路書法的典型,對後世有深遠的影響。明郭宗昌謂其“分法復爾雅超逸,可為百代模楷,亦非後世可及”。清萬經《分隸偶存》評云:“修飭緊密,矩度森然,如程不識之師,步伍整齊,凜不可犯,其品格當在《卒史》(《乙瑛》)、《韓勑》(《禮器》)之右。”方朔《枕經金石跋》云:‘書法則肅括宏深,沉古遒厚,結構與意度皆備,洵為廟堂之品,八分正宗也。”楊守敬《平碑記》云:“昔人謂漢隸不皆佳,而一種古厚之氣自不可及,此種是也。”
碑刻歷史
《史晨碑》立於山東
曲阜孔廟。碑分兩面刻。前碑刻《魯相史晨祀孔子奏鉻》,也稱《魯相史晨孔廟碑》,《史晨請出家谷祀孔廟碑》。通常稱《史晨前碑》。東漢建寧二年(169年)三月刻。據清王昶《金石萃編》記:“碑高七尺,廣三尺四寸。”隸書。十七行,行三十六字,後碑刻《魯相史晨饗孔子廟碑》,通常稱《史晨後碑》。東漢建寧元年(168年)四月刻,高廣尺寸同前碑。隸書。十四行,行三十六字。前後碑書風一致,當為一人手書。此碑為東漢後期漢隸走向規範、成熟的典型。世見最早榻本為明榻本,“秋”字完好。北京圖書館藏明榻本。
碑刻釋文
碑陽
建寧二年三月癸卯朔七日己酉,魯相臣晨,
長史臣謙。頓首
死罪。上尚書。臣晨頓首頓首,死罪死罪。臣蒙厚恩,受任符守,得在奎婁。周孔舊寓(宇),不能闡弘德政,恢崇壹變,夙夜憂怖,累息屏營。臣晨頓首頓首,死罪死罪。臣以建寜元年到官,行秋饗,飲酒畔宮,畢,復禮孔子宅,拜謁神坐,仰瞻榱桷,俯視几筵,靈所馮(憑)依,肅肅猶存,而無公出酒脯之祠,臣即自以奉錢,修上案食醊具,以敘小節,不敢空謁。臣伏念孔子,乾坤所挺,西狩獲麟,為漢製作,故《孝經援神挈》曰:玄丘制命帝卯行。又《尚書·考靈耀》曰:丘生倉際,觸期稽度為赤制。故作《春秋》,以明文命。綴紀撰書,修定禮義。臣以為素王稽古,德亞皇代。雖有褒成世享之封,四時來祭,畢即歸國。臣伏見臨璧雍日,祠孔子以大牢,長吏備爵,所以尊先師重教化也。夫封土為社,立稷而祀,皆為百姓興利除害,以祈豐穰,《月令》祀百辟卿士有益於民。矧乃孔子,玄德煥炳,光(於)上下。(而)本國舊居,復禮之日,闕而不祀。
誠朝廷聖恩所宜特加,臣寢息耿耿,情所思惟。臣輒依社稷出王家谷(春)秋行禮,(以)共煙祀。余(胙)賜先生執事。臣晨頓首頓首,死罪死罪。臣盡力思惟庶政,報稱為效,增異輒上。臣晨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死罪死罪。上尚書。時副言大傅、大尉、司徒、司空、大司農府治所部從事。昔在仲尼,汁光之精,大帝所挺,顏母毓靈,承敝遭衰,黑不代倉,(周流)應聘,嘆鳳不臻。自衛反魯,養徒三千。獲麟趣作,端門見征,血書著紀,黃玉回響。主為漢制,道審可行。乃作《春(秋)》,復演《孝經》。刪定六藝,象與天談。鉤《河》擿《雒》,卻揆未然。魏魏蕩蕩,與乾比崇。
碑陰
相河南 史君,諱晨字伯時,從越騎校尉拜,建寧元年四月十一日戊子到官,乃以令日拜(謁)(孔)子,望見闕觀,式路虔跽,既至升堂,屏氣拜手。祗肅屑僾,仿佛若在。依依舊宅,神之所安。春秋(復)禮,稽度玄靈;而無公出享獻之薦,欽因春饗,導物嘉會,述修璧雍,社稯品制。即上尚書,參以(符)驗。乃敢承祀,余胙賦賜。刊石勒銘,並列本奏。大漢延期,彌歷億萬。時長史廬江舒李謙敬讓,五官掾魯孔暢,功曹史孔淮,戶曹掾薛東門榮,史文陽馬琮,守廟(百)石孔讃,副掾孔綱,故尚書孔立元世,河東大守孔彪元上,處土孔褒文禮,皆會廟堂,國縣員(冗),吏無大小,空府竭寺,鹹俾來觀。並畔官文學先生、執事諸弟子,合九百七人,雅歌吹笙,考之(六)律,八音克諧,盪邪反正,奉爵稱壽,相樂終日。於穆肅雍,上下蒙福,長享利貞,與天無極。史君饗後,部史仇誧,縣吏劉耽等補完,里中道之周左牆垣壞決,作屋塗色,修通大溝,西流里外,南注城池。恐縣吏斂民,侵擾百姓,自以城池道濡麥給,令還所斂民錢材。史君念孔瀆顏母井去市遼遠,百姓酤買,不能得香酒美肉,於昌平亭下立會市,因彼左右,鹹所願樂。
又敕:瀆井,復民飭治,桐車馬於瀆上,東行道,表南北,各種一行梓。假夫子冢顏母井舍及魯公冢守吏凡四人,月與佐除。
大周天授二年二月廿三日,金台觀主馬元貞,弟子楊景初、郭希玄奉敕於東嶽作功德,便謁孔夫子之廟,題石記之。內品官楊君尚、歐陽智琮,宣德郎行兗州都督府倉曹參軍事李叔度。
論述要錄
清萬經《分隸偶存》:“修飭緊密,矩度森然,如程不識之師,步伍整齊,凜不可犯。其品格當在《卒史》、《韓勒》清孫承澤《庚子消夏記》:“字復爾雅超逸,可為百世楷模,漢石最佳者也。”清方朔《枕經堂金石書畫題跋》:“書法則肅括宏渾,沉古遒厚,結構與意度皆備,詢為廟堂之品,八分正宗也。康有為《廣藝舟雙楫》:“虛和則有《乙雅》、《史晨》。”楊守敬《平碑記》:“昔人謂漢隸不皆佳,而一種古厚之氣自不可及,比種是也。
藝術風格
莊嚴肅穆的曲阜孔廟,是集中反映了孔子儒家學說思想在漢文化中占正確統地位的場所。而長期受孔子儒家美學思想支配的漢代,在人們的思想意識和審美觀念里“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的“中和”之道便是一條至高無上的審美準則,它要求一切藝術美的形式都必須在不偏不倚,不激不厲的和諧統一中去追求;要求藝術的情感必須在一種非常理性,接受的情感中去表現。因此,在這種“準則”的直接影響下,使漢代書法藝術越加趨向於規矩和法度中去發展。
在漢隸碑刻中,《史晨碑》無疑是非常遵循這一“準則”的典型,而作為東漢後期的產物,《史晨碑》顯然又是東漢隸書走向規範,定型後的代表。它結字平正秀潤,修飭緊密,法度森嚴。線條中鋒圓融,提按分明,勁健遒逸:點劃疏密勻稱,顧盼有情;整體章法次序井然,步伍整齊,和諧統一,給人以一絲不苟、端莊典雅的美感。所以它“結構與意度皆備,詢為廟堂之品,八分正宗也”的作品風貌極適合於置身在曲阜孔廟這種莊嚴的地方。
由於過分拘泥於法度和規矩,以及再加上受到莊嚴場所的限制,使《史晨碑》的藝術個性較弱;其神韻和情趣也沒有稍前的《石門頌》和同時代的《衡方碑》那樣來得縱橫恣肆,古拙自然。不過,清代人卻對它非常地拔高。如孫承澤的《庚子消夏記》就有“漢石之最佳者也”的說法;而今人正相反,更偏重於《石門頌》、《衡方碑》等這類個性極強的碑刻。此種極差當然是歷史的局限性和時代的必然性所致的結果,但不管如何,作為“百世楷模”的《史晨碑》,對一個初學者來說卻是深入漢隸堂奧的最佳範本。至少它有規律可循,形式上也較為工整。
假如初學者直接從漢隸中風格較強、難度極大的碑刻上去著手,就有可能產生無所適從的感覺。更何況東漢隸書“一碑—奇,莫有同者”,初學者可以從工穩到強烈、簡單到複雜的學習過程中去尋找跨度,獲得經驗。因此,要在“東京分書碑尚不乏,凡遇一碑刻,則意度各別,可想古人變化之妙”(何紹基跋語)的眾多的東漢隸書面前做到觸類旁通,遊刃有餘的話,那么由《史晨碑》著手的意義就十分顯在,這就是我們學習《史晨碑》的目的。
筆劃間架一絲不苟的《史晨碑》,似乎就象一位辦事認真嚴謹的長者,在忠實地完成著他最後的事業,而其中無可挑剔的手法,在微妙的變化中又是如此地莊重含蓄。顯然,“嚴謹和含蓄”是《史晨碑》最顯在的審美特徵。看上去,它與《曹全碑》頗為相近,但究其實質,它的含蓄卻是《曹全碑》所不及的。
下面我們就從它的風格特徵上來展開分析:
其一、整體布局:
《史晨碑》的整體布局,在漢隸中屬橫平豎直、縱橫有列的典型;它與《曹全碑》線與線這間的相互抖動承接和《衡方碑》字與字之間的步步緊逼不同,它的布局更注重於字與字之間的行距上留有充分的間隔。再加上結字的平正外張內收,猶如點掇其上的團塊造型,更使其間隔出入意外地透露出舒曠空靈的藝術效果。不過,字與字在間隔的內部並不孤立,也是十分講究呼應的。
象“死”字的燕尾與“史”字的波筆在長長的運筆過程中幾乎相連的承接,“頓”字的燕尾和“晨”字的波筆在上下不同的走向以及被其分割了的錯位間隔上的相互關聯等等,便是最好的說明。但這僅僅是一方面,重要的還是反映在它線條纖細而又虛和的基本特徵上。《史晨碑》的線條就象輕輕劃出,毫無聲息。假如我們將它的線條特徵在其團塊式的結字造型里完全轉變成粗重豪放的特徵的話,那么在間隔距離如此之大的平面上就會使字與字完全處在一種互不相干的孤立位置上
這也是粗重豪放的線條使人醒目並使人的視覺始終在其所組成的結字上游離的緣故。而《史晨碑》正相反,只要仔細地觀察一下,就會發現我們的視覺始終是停留在結字與間隔不分彼此的關係上來看待的。這當然應該歸究於它的線條特質。所以,結字纖細而又虛和的線條及起筆大多直接露鋒著紙的用筆方式,在空曠的間隔上必然會使字與字之間相互形成一種張力,而張力的不明確性所導致的間隔含混化傾向的產生,其結果又必然會促成字與字之間在間隔內部的相互關聯和統一。這就是《史晨碑》整體布局在漢隸中獨有的風采。
其二、線條:
《史晨碑》的線條運動方式不象《衡方碑那樣不時地轉換受力點的位置和角度,它以其纖細,虛和幾近乎於秦篆的運動方式呈現了自己的線條性格。但它線條挺拔遒勁,古拙渾沉的特質還是十分顯在的。按照通常的慣例往往會將這種特質去與粗線條相聯繫,事實上,這是一種錯覺;它不以線條的粗與細來區別,而是以力感本身來對應。只不過在表現時一個較為直接,一個較為隱蔽而已。
《史晨碑》線條起筆的“蠶頭”意味並不十分明顯。雖然前面已經說過它大多以露鋒著紙的用筆方式為主;但它露而能藏,尖而寓圓,變化也就極為自然。不過,它對磔筆處的“燕尾”卻非常地著重。一波三折的特色也較為典型,其用筆或平出,或上挑,或方折的變化尤為豐富,均收到了精妙婉麗的藝術效果。
其三、結體:
《史晨碑》的結體有人評其為外松內緊是很有道理的;象“晨”字就是很好的範例;假如從“晨”字結體四個邊角上來看它的內部,就會明白無誤地發現外圍四條向里傾斜內聚的邊線是如何導致內部產生緊迫感的;但它同樣也使四個邊角產生了外張之勢。
“晨”字與“史”字的波筆其圓融的轉折在長長帶出的運筆進行中似乎太過突然,也多少帶有點有意為之的痕跡,但這卻從中反映了《史晨碑》的結體注重舒展與內聚的對比的強烈傾向。
《史晨碑》的橫線條在結體上基本以勻衡的比例來排列,但為了避免均衡可能會帶來的呆板和缺乏變化的結果,《史晨碑》卻採用了不同的方式來改變它並尋求它的變化出處,象“臣”字,就是利用左邊這根由直線轉變成曲狀的線條來達到目的的,這根纏綿委婉,活潑靈動的線條,不僅調節了上部三根均衡的橫線可能會造成的呆板,同時,也避免了內部與兩根小豎線並列衝撞的後果。
不過,讀者可能會感到《史晨碑》中的很多橫線的組合排列未必都由直中帶曲的線條來輔助調節的,這非常正確,但要注意到,書法之所以會成為一種藝術種類,就在於它的變化方式是多種多樣的。君不見“書”字的這么多橫劃就是通過長短、粗細、曲直等等的對比來尋找變化的,這應引起初學者的注意。
碑刻評價
明 郭宗昌:分法復爾雅超逸,可為百代模楷,亦非後世可及。(《金石史》)
清 萬 經:修飭緊密,矩度森然,如程不識之師,步伍整齊,凜不可犯,其品格當在《卒史》、《韓勑》之右。(《分隸偶存》)
清 方 朔:書法則肅括宏深,沉古遒厚,結構與意度皆備,洵為廟堂之品,八分正宗也。(《枕經金石跋》)
清 楊守敬:昔人謂漢隸不皆佳,而一種古厚之氣自不可及,此種是也。(《平碑記》)
現代書家
費聲騫評《史晨碑》:“此碑筆姿古厚樸實,端莊遒美,歷來評定為漢碑之逸品。磨滅處較少,是漢碑中比較清晰的一種。《前碑》結字似略拘謹,《後碑》的運筆及結字比較放縱拓展。總體而言,《史晨前後碑》的字型規正,屬漢隸中普通平正的書法,是當時官文書體的典型,宜於初學入門。”
學習方法
要想寫好《史晨碑》,我們必須先了解其產生的時代背景及其影響。東漢隸書是漢代書法藝術的瑰麗之冠,是隸書的全盛時期。當時樹碑刻石成風,流派爭鳴崛起,風格多樣、體勢各異,結構、運筆變化無窮,各盡其妙。《史晨碑》正是這一隸書成熟時期的優生子。《史晨碑》整章布局統一和諧、井然有序,結字方正、體態秀潤勻稱,用筆波磔分明,具有逆入平出而一絲不苟的嚴謹風格。清孫澤《庚子消夏記》評此碑云:“字復爾雅超逸,可為百世楷模,漢石最佳者也。”清代書法家王澍也認為此碑“嚴謹”,學漢隸從此碑入手,可以“正其趨”。正因如此,歷代學書者都把此碑作為學習隸書入門的途徑,甚至作為書藝創作的靈魂。如清代碑學大師鄭簠、鄧石如、趙之謙等無不是在《史晨碑》中汲取精華而又發揚光大。
其次,是要善於讀碑和臨碑。精於讀碑有時勝於反覆摹寫,這樣,更易於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史晨碑》總體風格嚴整端莊,典雅俊秀,兼有遒勁、敦厚、超逸之美。其用筆方圓結合、波磔分明、輕重得法,結字扁平方正、安穩勻整,點畫布局中宮緊密、外宮疏放,章法布局統一和諧、井然有序,具有成熟隸書的眾多特徵。所以我們在讀碑時要有目的的對碑中用筆、結字、章法認真揣摩,細細品味其神采,力爭化碑中之形為胸中之意。
同時,還要勤於臨碑。臨習是學習書法的必要過程,是貫穿於一個人畢生的藝術追求之中的主要的借鑑取法的手段,初學隸書自然要從此入手。臨習方法,一般分對臨,背臨、意臨三個環節。
1、 對臨,是面對範本進行模仿訓練的一種方法,基本要求是將碑文的筆跡寫得準確,模仿得像,通過臨習掌握基本技法。對臨有助於初學者加深對字形、筆畫的認識理解,有助於在認真觀察的基礎上提高書寫的判斷能力,以便從傳統中摸索書寫的規律法則,最終轉化為自身的書寫能力。對臨要反覆進行,不可採用流水帳式的機械方法,防止輕率的臨習。要經過反覆對照聯繫,直至能夠熟練地再現古人的風貌為止。
2、 背臨,是建立在對臨基礎上的一種檢驗自己對臨成果的方法,也是為從事創作做準備的必要過程。在實踐中有些學書者臨習能力並不差,也下過大氣力,但在創作作品時,總不能很好地在作品中運用和體現出傳統技法。這一問題出現,多是因為在訓練中缺少背臨這一基本環節,反映出了學習傳統技法的不紮實。因此,臨習並非是機械地照著寫,還須經過背臨的過程來驗證自身的真實書寫能力。
3、 意臨,是取古代傳統技法之“意”(即某些規律)的一種方法。意臨是一種靈活的臨習方法,力求從巨觀上把握傳統技法規律,書寫時注意對古人書法神採風韻的體現。意臨中某些字型或筆法可以有些出入,只要符合一定的規律法則就可以。意臨可以表現出書法者自身對古字的認識理解,可以變化發揮,但意臨必須慎重,如果把意臨當作對範本的有意“改造”,或降低書寫的認真程度,從根本上遠離了範本的要求,就領會錯了。
以上三種臨習方法,是臨習過程中的三個不同環節,可以說,三者之間相互依存,密不可分,單純地採用其中一種都不會有大的收穫。因此正確處理三者的關係,把握好每一環節的根本要求是非常重要的。
再次,就是要講究筆法,注重用筆的變化。筆法就是書寫時的用筆方法,即筆毛在點畫中運行的方法。運筆包括起伏、中側、方圓、藏露、輕重、疾澀等變化,康有為曾說:“書法之妙,全在運筆。”而《史晨碑》的妙處更在運筆的變化多端,筆者曾總結歸納了《史晨碑》八個基本筆畫的近百餘種造型變化,也未必詳盡。所以我們要真正寫好《史晨碑》務必講求運筆方法,使筆畫線條生動自然、富於變化。比如用筆的方圓輕重變化。方筆方整莊重、剛健斬截,倘純用方筆,則又顯得呆板拘謹缺乏神采;圓筆圓轉遒勁、活潑秀麗,但如果單用,則易流於輕浮、單薄。《史晨碑》的用筆不同於《禮器碑》的用筆多方及《曹全碑》的純用圓筆,而是方圓互用,其點畫平直相安,輕重得法,用筆周到、嫻熟,具有嚴格的法度要求。另外我們要清楚的是《史晨碑》和《乙瑛碑》、《孔宙碑》、《禮器碑》等同屬東漢時期雄偉高大的碑石,內容多嚴肅而莊重,因此書寫時多採用工整精美的筆法,以示莊嚴,一般不可純用《石門頌》或簡帛一類的草隸筆法來寫。
此外,我們在臨寫是還要注意藏鋒、露鋒、輕提重按、疾行澀進的用筆變化,既要忠於原碑,又不拘於一法,要敢於突破、敢於創新。最後要求我們在學習過程中,兼收並蓄、博採眾長。《史晨碑》書體安穩、法度鮮明,是學習隸書入門的極佳範本,然習此碑宜求變法,於平正嚴謹中求變化,於溫潤古雅中求自然之趣,防止雕飾圓臃的寫法,以免誤入俗格。《史晨碑》處於東漢隸書的鼎盛時期,也是最為成熟的時期,與其同時筆法風格近似的隸書碑刻很多,如《朝侯小子碑》、《曹全碑》、《乙瑛碑》、《華山碑》、《張景碑》、《禮器碑》、《張壽碑》等都可作為我們研習的對象,這對於我們更好的理解掌握《史晨碑》的用筆、結字和章法,有重要的作用。還有就是要學習與《史晨碑》風格不同的漢碑,以增強自己的書法藝術修養。《史晨碑》是雋雅秀逸書風的典型,那么像古茂質樸的《張遷碑》、《衡方碑》,結字用筆寬疏大度的《西狹頌》、《 閣頌》,用筆縱逸飛動的《石門頌》以及漢晉簡櫝、章草等都可以作為觀摩、臨習的對象,這樣就可以使我們掌握更多的運筆方法和各種書寫風格的特點,以使我們的書學之路越走越寬。
相關連結
史晨:字伯時,河南人,東漢時期魯相(建寧元年[公元168年]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