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具有深厚的歷史文化積澱,在古建築史上展現了獨特的文化魅力,位於臨海三地有著不同建築風格,各具特色的三大古宅,分別是:長甸是坐落在馬頭山下靈江南岸的一個古村落:陳家莊;位於青山掩映的杜橋鎮開井村的金家大宅;坐落在臨海市大田下沙屠村的馬家莊園。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台州三大宅院
- 屬性:建築
- 地區:台州
- 組成:陳家莊,金家大宅,馬家莊園
三合院介紹,昔日的輝煌,金家大宅,馬家大院,呼聲與關注,
三合院介紹
“千年府城牆,滿街文化人”這是對歷史文化名城臨海的真實寫照。作為千年台州府城的臨海它不僅歷史文化積澱深厚,而且在古建築史上展現了獨特的文化魅力。臨海的古民居它集民間建築技術、藝術文化和民族風情為一體的風格模式,具有中西結合、華麗美觀、堅固實用的造型結構。它跨越千年的歷史時空,折射出一道道古樸而亮麗的風景線。可是隨著經濟發展和社會的進步,完整的古民居已寥寥無幾,將面臨著消失的邊緣。
在新春剛過,寒意依存的今年三月,筆者走訪了位於臨海三地有著不同建築風格,各具特色的三大古宅。
昔日的輝煌
“村北聚沙成壩,長半里許,洪濤拍岸,巨浪滔天,每歲魚基篷檣,雜沓帳楫,參差頒首莘尾,滿載而歸,信足樂也。”這是一句摘自陳氏宗譜中長甸八景之一《北沙魚帆》的其中內容,它系統地概括了明清時期長甸村的水鄉風貌,同時生動地描述了村民們耕作、打魚豐收之年的真實情景。
2006年夏,筆者第一次會同臨海旅遊局郭斯甫、文物工作者彭連生倆位先生一起走訪了長甸的古民居和那鮮人為知的碉樓。
長甸是坐落在馬頭山下靈江南岸的一個古村落,歷代以來是平原與山川兼有的自然環境、魚米與農商兼顧的生活方式,村民們為此感到富足而自豪。在窮文富武的封建科舉時代,長甸自清朝乾隆年間起一直到宣統末年一共湧現了七位武科舉人,這在當地和周邊鄉鎮引起了不少的轟動。清光緒年間,在這個富足的水鄉村落,湧現了以監生陳鶴年為代表的頭面人物,他當時出任清王朝農工商主事其間,斂財有道,不幾年便成為名冠一方的地方首富。當他財運亨通之時,在村中最繁華的長甸新街獨建規模宏大,風格獨特的六十間樓房,新落成的院落是一座三透四合院住所,整座院落的造型結構、石雕木刻、牆體灰塑等方面都仿照西方的建築風格,因此在人們的視覺中有粗獷豪放的立體效果。在院落的南邊是一片空曠花園,是陳家體閒,娛樂的主要場所。
隨著陳家的產業一天天滾雪球似地擴大,地產從最初界段自結自足的小康,發展成為有著千多畝田地的地方巨富,因此當地鄉民稱陳鶴年為“一千田”之外號。到了民國二十九年(1940年),國內抗戰全面爆發,地方治安也處於動盪的局面。此時陳鶴年的兒子陳國泮接替陳家的產業,他為了能有效的保護家產面臨著強盜的洗劫,預防從靈江而上的海盜,馬頭山而下的土匪。因此他出巨資從上海臨得圖紙,在自家四周建了長達六百多米長四米高的圍牆,又在牆內花園的東南角建起了一座堅固耐用的四層碉樓。建成後的碉樓,白天可以登高瞭望,晚上遇襲時可以開槍還擊,以保家族平安。
初看碉樓我們以為五、六十年代建築,當聽了村民的介紹後,才恍然大悟。那座碉樓無論在外部形狀和內部裝飾方面都是超前的建築,局部式樣已接近本世紀的技術水平。整座碉樓高十三米,以塊石、青磚和鋼筋混泥土結構,地面分三層和地下加空層。碉樓的入囗處,是一扇用一公分厚的鋼板製作的鐵門,它用特製的鉸鏈緊緊的與牆體固在一起,能夠抵禦一般的炮火攻擊。碉樓的防護設施方面更是獨樹一幟,每層間都安裝槍眼,用以射擊來犯之敵,碉樓的各岐開設小窗,窗台是以鐵藝打成的歐藝防護欄,既美觀大方,又堅實耐用。碉樓內,廚房設施一應俱全,臥室裝潢更加講究,地鋪高檔雜木地板,三夾板壁櫥,衛生間內裝有水磨石洗臉盆、浴缸、抽水馬桶等現代化的衛生設施。
碉樓的建成使陳家大院形成了一座莊園式的建築格局,我們從中看出陳家往日的繁華和興盛。
1950年土地改革後,這座陳家莊園收歸國有,成了當地糧食部門收購糧食的倉庫和業務來往和辦公之處。但是這座莊園經歷了長達一百多年的風雨蒼桑,至今已是千蒼百孔,尤其是“雲娜”與“卡努”颱風的襲擊後,更加破敗不堪,因此修復陳家莊園已迫在眉捷。
金家大宅
金家大宅位於青山掩映的杜橋鎮開井村,其整座大宅建於清道光年間,至今已有170多年歷史,此宅為四合五天井的傳統四合院,院落前是一道屏風,屏風后的台門兩邊是高高昂直立馬頭燦。這座馬頭燦的技藝水平可惟是江南第一了,馬頭牆上四台重疊,每個台界灰塑造型藝術逼真,神話人物、蟲草花卉等筆畫細膩,線條流暢;院落前正中的台門造型更是精緻完美、氣度不凡,灰塑石雕組合得體。在飛檐挑角的瓦當下,由條石構成的橫樑和門枋,且在門枋的立柱中刻上“欲高門第須為善、要好兒孫必讀書”的對聯,從而顯示了主人生前的為人處世和對兒孫的期望。進入台門時,頓覺整個院落堂堂相連,環環相扣,外人入內如同走進迷宮,難以從原路出入。在筆者採訪中,遇到院中的金大嫂,她深有體會地說:當初我嫁入金家進入這座院落時,就碰到這樣的事情,有時從自家走到另一家時,最後找不到自己的家門。這說來雖然有點誇張,但從內院的規模來看,足以證實大嫂的話語不假。金家大宅不僅規模宏大,且屋內的木刻技術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從花窗、從門楣、從廊柱的雕刻藝術來看做工不拘一格,刻劃細膩;從人物的喜怒衰樂、從花卉風吹草動的形態中看到當時工匠們的高超技藝和發揮的水平了。在宅院的外圍,遍布著福自天來、衣錦還鄉、高官厚綠、三星高照等吉祥圖案;還有八仙過海、麻姑獻壽、天女散花等民間故事,它形象地描繪在院牆的顯要位置。在畫師筆下的梅、蘭、竹、菊、人物仕女、三山五嶽、龍鳳呈祥等印跡,它猶如一幅幅傳統的中國畫,遺留在老屋的屋延四周,讓人大飽眼福。
而現今的金家大宅非比往日,走近老屋,顯示在筆者眼前的已是零落、破碎的建築物,只有那一壁馬頭牆孤單地直立在故地中。聽金姓的村民說,宅院在十年前還是完整地保留,即便是文革動亂也只是局部的破壞而已,尤其是近幾年隨著新農村建設的不斷深入,以拆老建新的政策驅使下,使得宅院陸續被拆。因此金家大宅任憑風吹雨打十多年,至今已是刻石風化、木料脫落,瓦片紛飛,造成了整個院落面目全非,雜草遍地的局面。
居金姓村民講,最讓人感到痛心的是,宅院的人們只顧眼前利益,將院落的台門出賣,最後被一位外地古玩愛好者出以高價將其異地搬遷。筆者現在所看到台門和整體院落是文物工作者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所拍到的那造型氣勢恢弘、結構壯觀的老照片了。
馬家大院
坐落在臨海市大田下沙屠村的馬家莊園,是民國十八年(1929年)的建築。其主人馬翰卿當時為府城以東首富,年收租萬擔。他在建馬家莊園時,正逢幾十年一遇的饑荒,因此馬家趁此機會,大興土木。餓得發慌的村民那會顧得上與人議論工錢,找份小工只要能有一碗飯吃那是很有面子的事了,因此馬家撿了個便宜,以極端廉價的勞動力開工建造他的馬家大園。
當筆者經村民指點,走近莊園時,那座氣勢磅礴的台門就映入眼帘,台門前有護村河,護村河上建小橋,邁步進入台門時,我們如同跨進了一座莊嚴的殿堂,使人有超凡脫俗之感。如此雄偉高大的台門,它集西洋文化與中國傳統工藝為一體的技藝手法,將台門與江南的水鄉文化有機地結合為一體,成為近代建築史上的一個不朽之作。然而這座不可多得的建築物,目前周邊茅坑緊挨,雜草叢生。可是最為讓人擔心的是,台門因產權問題,目前尚無人為這座台門出錢維護,所以造成整體的灰塑構件剝落,刻石風化,橋欄斷折,成為岌岌可危之勢,人們甚為擔憂。
進入台門,就是一塊開闊的運動場地,在運動場北邊的主體建築就是馬家大園,大園有正台門和東西兩偏門。園內的構件亦屬精品之作,其廊柱上的牛腿雕刻有花草蟲魚、人物故事等吉祥圖案;天井四周的台界用4、5米長的巨石徹成,在那個生產力低下的時代里,用人工運輸得要花費多大的精力和物力。馬家莊園的灰雕部份是它的精典之作,特別是福、祿、壽三星的雕塑既有動態的傳神藝術,又有充滿靈氣的地方特色,為當時府城之最。
馬家大園在土地改革後至上世紀九十年代一直作為公共建築使用,因此保留得比較完整。但內部構件,它經歷文革的局部毀壞,以及近幾年裡的文物盜竊之風,造成了一定的流失和損失。可是值年欣慰的是,經臨海文物工作者的不懈努力,馬家大園現作為歷史遺留文物將予以重點保護對象。
呼聲與關注
臨海三大宅是處於不同年代,不同建築風格和不同的民俗風情,它是典型的古建文化中的代表,是現代建築的典範。對於整個台州來說,有多少有價值的古民居需要保護的維護,有多少古建面臨著拆毀的命運,古老的大宅將成遠去的歷史背影。
因而古建的命運引起了社會各界人士的普遍重視和高度關注。在今年台州的兩會上,古建專家,省、市人大代表黃大樹呼籲,村莊治理要突出鄉村特色、地方特色和民族特色,保護有歷史文化價值的古村落和古民宅,並建議將建築文化遺產保護列入新農村建設總體規劃之中,這樣才能夠行之有效地保護歷史文化遺存和利用這份遺產。他說:台州經歷數千年農耕時代,農村作為最基本的社會單元,至今保留著極其豐富的歷史實物記憶。這些古建築和近代建築豐富了中華文化遺產,是我們當前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構築和諧社會、繼承傳統文化得天獨厚的根基和文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