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畛子山歌是歷史悠久的陝西省傳統民歌。厚畛子,位於秦嶺腹地,是歸屬於西安市卻距離市中心最偏遠的小鎮。然而就是這座小鎮,有著一群淳樸的山民,他們唱著動聽的山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難想像在關中的土地上,能聽到這種味道的山歌,悠長綿遠卻柔婉動聽,曲調充滿著激情,但卻讓聽者仿佛進入了行雲流水般的意境。作為一種民間藝術,這種山歌以它的地域命名,叫做厚畛子山歌。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厚畛子山歌
- 追根溯源::各地民歌的“大雜燴”
- 地址:陝西省傳統民歌
- 歸屬於:西安市卻距離市中心最偏遠的小鎮
山歌來歷,傳承人物,山歌概況,山歌現狀,
山歌來歷
追根溯源:各地民歌的“大雜燴”
傳承人物
厚畛子是周至縣的一個小鎮,從西安到周至僅僅需要一個半小時,從周至縣城到厚畛子,卻需要三個小時。然而隨著山路的崎嶇盤旋,外面的溫度也越來越低,甚至感到了絲絲涼意。忽然看到依山傍水的一個小鎮,散落著不多的幾戶人家,一家臨街的小店掛著“厚畛子商店”的大牌子,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一般,長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到了”,69歲的吳松軍老人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了,他是厚畛子山歌目前最具代表性的傳承人。
山歌概況
小鎮緣何取名“厚畛子”,當地一位叫李挺的年輕人說:“畛是田埂的意思,大概起這個名字時這裡的農業非常發達。”不過周至縣文化館館長楊軍海認為:山陵高大曰厚,黑河源頭曰畛,《山海經》有載:“青山之姿,畛水出焉”故得名厚畛子。近年來著名作家葉廣芩經考證認為,厚畛子是以儻駱道在此相對寬度命名的驛站。雖然說法不一,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裡山高林密,又比較偏僻,所以這裡的人們很多是逃難而來。吳松軍說他家祖上是湖北人,因為曾祖參與過太平天國,事敗後被迫逃難於此。和他相似,村上很多人祖籍都不是陝西,有湖南、湖北,也有安徽、四川等。 吳松軍個子不高,穿著打扮也透著山里人的質樸,很難想像這個其貌不揚的老漢是厚畛子山歌第五代傳承人。他告訴我,小鎮總共只有三千來人,大家又都是從各地遷徙而來,也許從小鎮形成之日起,也就醞釀著這裡特有的山歌。“沒有確切考證,據估計,自從有了人類便有了山歌。古代,人在搬運重物時,為了達到勁往一處使的目的,由一人吶喊,大家出力,在這種情況下就產生了?>勞動號子。後來,人們在悲傷或高興時,用歌來表達情緒,這可能就是所有山歌的起源。有關厚畛子山歌的起源,我們也無從得知。在我想像中,我們這裡的人都是從全國各地來的,大家都在山上勞動,生活比較貧乏,乾脆就對歌吧,你唱湖南民歌,我唱四川民歌,後來漸漸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大雜燴’,也就是厚畛子特有的民歌了。”
主要特徵:香艷中透著對生活樸素的愛
厚畛子民歌形成後,口耳相傳,沒有曲譜,曲調和旋律都是一代傳一代,大部分歌詞也都是這樣流傳下來的。吳松軍說自己從小就對音樂非常感興趣,但真正促使他學唱這裡的民歌是他的岳母,岳母是當地唱民歌的好手,自打跟愛人訂婚,他就開始跟岳母學唱民歌。“多少年了,這裡的民歌一代傳一代,非常盛行。在‘文革’前,大家在幹活的間隙,總喜歡對唱山歌,就是逗趣呢。我們村上還發生過已經訂婚的姑娘因為小伙子山歌唱得好,而跟原來的對象吹了,轉而找會唱歌的小伙子的事兒呢。”他說他們過去學民歌大都是在田間地頭,勞動的間隙就會有最會唱山歌的領軍人物教大家唱歌,就這樣一代代傳下來了。不過“文革”期間,這些山歌被誣衊為黃色歌曲而被禁止演唱,直到“文革”結束後才恢復,不過由於時間的流逝以及口耳相傳的傳承方式,還是斷了層,據說厚畛子山歌有50多種曲調和旋律,但現在他只掌握了30多種,還是掌握最多的人。有的曲調還沒來得及傳承,老人就去世了,這是非常可惜的事情,所以他才動了要挖掘整理厚畛子山歌的念頭。
“我和情姐門對門,眼看情姐長成人,花花的轎兒抬上走,你看慪人不慪人……”“臘月採茶整一年,情郎哥哥聽奴勸,生意買賣由你做,明年你定沒上茶山,月留月,奴家在屋守孤單。”“三月里是清明,表妹你聽清,我昨年想你到如今,表妹嘍,得下了相思病……”這樣直白的歌詞,即使在流行歌曲中充斥著愛來愛去內容的今日,聽起來也不禁讓人有些臉紅。楊軍海統計過,厚畛子山歌中大致包含幾大類,有山歌號子、山歌調子、通山歌、鑼鼓草、風俗歌曲等,但這種分類是根據曲調、旋律、節奏、樂器等來劃分的。李挺說如果依照歌詞內容來區分,80%都是愛情歌曲,而且大部分都是男女對唱的,細細品味這些歌詞,頗有些香艷的味道,但這種香艷卻和流行歌曲中直白地“我愛你,你愛我”頗為不同,而是透著舊社會婚姻不自由時,青年男女對於愛情的渴望,當然也很坦率奔放,直抒胸臆,讓感情自由宣洩。除過愛情歌曲外,還有很多婚喪嫁娶時唱的風俗歌曲,例如姑娘出嫁唱哭嫁歌,老人去世唱孝歌,排比的句式,又合轍押韻,李挺開玩笑說:“這不是普通百姓能想出來的,只有舊社會的秀才才能寫出這樣朗朗上口的句子。”
山歌現狀
現狀堪憂:只想將民歌流傳下來 然而眼下厚畛子山歌的現狀卻不容樂觀,吳松軍說山歌是在割草放牧耕地等勞動活動中產生的,由於勞動方式的改變,如外出打工和機械作業等勞動方式的改變削弱著山歌的生存基礎;而山歌作為民間音樂,日益受到流行音樂和其他娛樂方式的衝擊,聽眾也越來越少,現在的年輕人願意學這個的又不多。2006年,為了保護厚畛子山歌,他發起成立了“厚畛子原生態山歌協會”,有二三十個人參加,基本上都是他在教,或者這些隊員在互教互學,不過山里農活很重,村民們平日都比較忙,加之缺少經費,也很少有排練和演出的機會。因為沒有帶來經濟效益,所以能堅持學習的年輕人並不多,李挺就是他三年前挖掘出來的。吳松軍發現李挺小伙子很不錯,人品好,在附近青年中威望也很高,就力邀他參加山歌協會,幾次動員後李挺才加入,目前已經是協會中的中流砥柱了。
女歌手任智霞今年50歲了,也是被吳松軍“發掘”出來的,面對攝影記者的鏡頭非常害臊,一再要求下她才和吳松軍對歌一曲,唱著唱著自己就笑場了,不過非常好聽,婉轉而悠長,與陝北、關中的音樂風格不同,一聽都是陝南民歌的味道。幸運的是,無論是李挺還是任智霞,現在都堅持唱著厚畛子民歌,而他們的兒子也都繼承了他們的事業,李挺的兒子只有八歲,已經學了不少歌曲了,而任智霞27歲的兒子據說也是個民歌好手。
百年來,厚畛子民歌口耳相傳,吳松軍在周至縣文化館楊軍海館長的幫助下,將幾百首流傳下來的民歌歌詞整理了出來,由於缺少資金,一直無法出版,眼下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把《厚畛子原生態山歌》出版問世。如果還有個奢侈點的願望,就是能籌點經費成立一個演出團,有樂器有服裝的演出團,為來這裡旅遊的遊客專門演出,不僅有助於培養新一代的傳承人,也給歌手們帶來一點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