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花生

兩花生

《雙面薇若妮卡》由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執導的一部法國愛情片。

基本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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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介紹

“你說冥冥之中會不會有另一個人和你一模一樣,我們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孤單的?”
火車緩慢的前行,陽光透過玻璃窗溫和的瀰漫進來,金黃色優雅的色調,她靠在窗邊,孤獨而又柔美的微笑。指尖輕輕轉動光滑圓潤的玻璃球,那一片窗外景物同樣緩慢的掠過,樹木,天空,有種眩暈的錯感,是巫婆的水晶球嗎?讓一切規則的事情變幻、變幻,擠壓在狹小的空間裡。繼而突然感覺到內心深處隱隱的一點感應,時空像已轉換了數年。
一個波蘭少女,一個法國少女,一般年紀,一樣的名字:薇羅尼卡。她們有著一樣天籟般的嗓音,音樂天賦,和心臟病。波蘭的薇羅尼卡喜歡唱歌,她的聲音很美,在清澈的雨水中飛揚,唱到淚流滿面。 法國的薇羅尼卡也喜歡唱歌。她對父親說:“我有個怪異的感覺,我覺得我並不孤獨,這世界上不止我一個。”父親說:“當然不。”
木偶藝人在那裡演出。小小的舞台上,美麗的舞娘跳著腳尖上的舞蹈。漂亮的白顏色紗裙,細膩而纖弱的舞步,像在輕柔的雲朵里飛翔。她高高的躍起,輕盈的落地。突然舞娘弄傷了自己的腳,被關在了黑漆漆的盒子裡。待到重新出來的時候,變成了絢爛的蝴蝶。法國的薇羅尼卡深深的沉醉在表演里。而神秘的線偶人卻似乎掌控著她們兩人的命運。

演職員表

導演

編劇

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 Krzysztof Kieslowski
克日什托夫·皮爾斯維奇 Krzysztof Piesiewicz

演員

演員表

角色演員備註
Weronika/Véronique伊蓮娜·雅各布----
La femme barjolée卡里娜·謝魯斯克----
La TanteHalina Gryglaszewska----
Le chef d'orchestre/ConductorAleksander Bardini----
Le père de Weronika/Weronika's fatherWladyslaw Kowalski----
.AntekJerzy Gudejko----
L'avocat/Lawyer (as Jan Sterninski)Janusz Sterninski ----
Alexandre FabbriPhilippe Volter----
CatherineSandrine Dumas ----
Le professeur/Professor​製作人Louis Ducreux----
executive producer: PolandRyszard Chutkowski----
producerLeonardo De La Fuente----
executive producerBernard-P. Guiremand----

基本信息

影片類型

愛情 / 奇幻 / 劇情

國別/地區

法國/波蘭

片長

98 min

對白語言

法語 波蘭語

色彩

彩色

幅面

混音

Dolby SR

級別

Australia:M UK:15 Finland:S Sweden:11 Iceland:L Spain:13 USA:R Germany:12 South Korea:18 Chile:18 Argentina:16

製作發行

攝影機

Moviecam Cameras

攝製格式

35 mm

洗印格式

35 mm

膠片長度

2651 m (Sweden)

製作公司

Sidéral Productions
Zespol Filmowy "Tor" [波蘭]
Norsk Film A/S [挪威]
Canal+ [法國]

發行公司

Sidéral Films [法國] ..... (1991) (France) (theatrical)
Asociace Ceských Filmových Klubu (ACFK) [捷克] ..... (2006) (Czech Republic) (theatrical)
Ibero Films Internacional S.A. ..... (Spain)
Look Filmes [巴西] ..... (199?) (Brazil) (VHS)
米拉麥克斯影業公司 Miramax Films [美國] ..... (USA) (subtitled)
Transeuropa Video Entertainment (TVE) [阿根廷] ..... (Argentina) (video)

其它公司

Audio 24/25 ..... foley
Auditorium de Saint-Cloud ..... auditorium
Cinécam [法國] ..... camera equipment provided by
Cinégrip [法國] ..... grip equipment
Ercidan [法國] ..... titles
I.V.T. ..... subtitle composite
Studio Philippe Sarde [法國] ..... auditorium
Transpalux [法國] ..... lighting
Tri-Track SInc. [法國] ..... post-synchronisation

上映日期

法國
France
1991年5月15日 ..... (Cannes Film Festival)
加拿大
Canada
1991年9月7日 ..... (Toronto Film Festival)
Sweden
1991年9月20日
荷蘭
Netherlands
1991年10月4日
阿根廷
Argentina
1991年10月17日
德國
Germany
1991年10月31日
美國
USA
1991年11月24日
西班牙
Spain
1992年1月17日
捷克
Czech Republic
2006年1月12日 ..... (re-release)
英國
UK
2006年3月17日 ..... (re-release)

幕後製作

關於影片

《維羅尼卡的雙重生命》將宿命的神秘感和豐富敏感的感性情緒發揮到了一種極致的境界,基耶斯洛夫斯基自己說:“那是一個純粹關於感覺與敏感性——而且還是無法用電影表達的敏感性——的故事”。從影片開頭段落的寫意以及與情節的脫節我們就能體會到導演所營造的神秘氛圍,我們沿著這縷神秘的氣息走下去,會感受到整部影片都被不可知的宿命論和非理性的神秘力量所牽引所籠罩。影片大部分鏡頭被處理成金黃色的色調,傳達出法國式的神秘感,基耶斯洛夫斯基對這種色調的處理進行了解釋:“有了它,《維羅尼卡的雙重生命》的世界才趨於完滿,足堪辯識。”當鏡頭被金黃色的濾鏡賦予一層看似不真實的光芒,基耶斯洛夫斯基帶領我們走出現實,走入心靈,在一片寂靜祥和中感受生命的真諦。
英國感知論的代表人貝克萊曾發問:事物可以由感知確定存在,那么在感覺之外的存在是什麼?他認為在唯理與唯心之間存在著間隙,這種間隙被後來的神秘主義所填補了。這種說法正應和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這部作品,兩個維羅尼卡的存在,互相感知卻未曾謀面,導演用鏡頭潛入了她們的內心世界,捕捉了她們細密的情緒,令她們的靈魂在不同時空自由交流。這看似是一個不真實詭異的故事,但是影片終了,又有誰不相信冥冥中有另一個自我在觀照現實中的自我,兩個自我在不同的時空緯度中互相關愛互相牽扯。而對於基耶斯洛夫斯基來說,貝克萊所指出的唯理和唯心之間的間隙正是他自由創作的暢遊空間。
這個故事瀰漫著一種悽美的愛憐。善於捕捉人物內心世界的基耶斯洛夫斯基喜歡觀察生活的碎片,喜歡在不知前因後果的情況下拍下驚鴻一瞥的生活點滴,穿梭在巴黎和華沙兩個城市間,他感受到其間微妙的神秘力量,他將這種冷靜、敏感、細膩融入在維羅尼卡的雙重生命之中,在鏡頭平緩的推拉間那種悲感撲面而來。藉由他高超的表現技藝,深邃的思考緯度令得影片被贊為是一部“以女人的觀點、以她的感性、她的世界觀為經緯的女性電影”。

關於導演

出生在華沙的基耶斯洛夫斯基,一方面在共產黨的文化制度中成長,另一方面他的思想又與深厚的天主教文化和波蘭社會的嬗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基耶斯洛夫斯基以冷靜而理智的目光注視著紊亂而脫序的波蘭社會,他觀察到被緊張、無望的情緒和對未知未來的恐懼所籠罩著的波蘭人。天生悲觀主義,滿懷懷疑的基耶斯洛夫斯基曾經說過:“我們生活在一個艱難的時代。在波蘭任何事都是一片混亂,沒有人確切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甚至沒有人告訴我們為什麼要活下去。或許,我們應該回頭去探求那些教導人們如何生活,最簡單、最基本、最原始的生活原則。”他所感受到的整個世界也普遍瀰漫著猶疑,在微笑背後隱藏著的是人性的冷漠。因此他的電影作品中永遠逃脫不了宿命這個永恆的主題,在其中融會了他對生命,對命運,對人性等深邃嚴肅的思考。
這位被尊為“當代歐洲最具獨創性、最有才華和最無所顧忌”的電影大師,他的電影語言就象哲理一般講述著人類精神層面的存在狀態,然而他的作品並不顯得生澀難懂,並被公認為“既有伯格曼影片的詩情,又有希區柯克的敘事技巧”。《維羅尼卡的雙重生命》則充分體現了他兼二者之長的深厚功力。宿命和神秘本身都是充滿懸念的詞,因此在基耶斯洛夫斯基的作品中無一不看見他精心建構的敘事結構,無論是《機遇之歌》中生命偶然性所帶來的物是人非,還是《殺人短片》本就充滿敘事推動力的主題,還是精心構思的“三色”。而《維羅尼卡的雙重生命》這個題目就飽含著濃烈的戲劇性氣息,而影片以平行蒙太奇的方式講述兩個維羅尼卡在不同時空的生活,在相互的對應中創造出誘人的敘事動力。
在這個世界我們不乏洞察真理的哲人,也不乏故事講得驚心動魄的敘述者,然而基耶斯洛夫斯基這位以畢生體驗窮究個人生命的導演,他似乎在兩者間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契合點。這位不妥協於政治,但向觀眾妥協,不把自己看成天才,但把自己的“受限”看作一種職業道德,不要個人至上,但不追求單向度藝術自由或探索的導演,他的作品不會被人遺忘,因為對生命這個人類終極思考的母題將永遠不會結束。

精彩花絮

·一位十五歲的女孩子告訴基耶斯洛夫斯基,自從看了《維羅尼卡的雙重生命》,她知道靈魂的確存在。基耶斯洛夫斯基聽後覺得,只為了讓一位巴黎少女領悟靈魂的確實存在,拍那部電影就值得了。
·影片《維羅尼卡的雙重生活》的成功,讓當年25歲的伊萊娜·雅各布一舉成名。
·基耶斯洛夫斯基本來是想讓安迪·麥克道威爾來演薇羅尼卡。

精彩對白

你說冥冥之中會不會有另一個人和你一模一樣,我們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孤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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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羅尼卡:我有個怪異的感覺,我覺得我並不孤獨,這世界上不止我一個。
父親:當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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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羅尼卡:是我?
木偶師:當然是你。
維羅尼卡:為什麼……為什麼是兩個?
木偶師:因為在表演的時候,我要多次的操縱她們,很容易把她們弄傷。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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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師:我要讀給你聽嗎?1966年11月23日,是她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那天凌晨三點,她們同時出生在兩個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國家,都是黑頭髮,褐綠色的眼睛,兩歲的時候都學會了走路,有一個在爐子上不小心燒傷了手,幾天后,另外一個也伸手去摸火爐,但手及時移開了,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她是無意識想燒傷自己……喜歡嗎?書名就叫“某某人的雙重生命”。我還不知道給她們取什麼名字……

特色影評

一種內在化的嘗試——論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與Kieslowski
□ foxmachia
困難的開始
無始無終
萬物有靈
不可觸及
飄忽不定
令人驚喜
我命誰定?
我曾看見我孩子時種下的樹
我曾擁有一張張稚嫩的臉
我曾感覺一掠陽光穿越我的眼
我曾發現樹葉的莖
我曾燃燒過老鼠的血
我曾張狂或懦弱
我曾哭泣或喜悅
我曾聽見悠遠的歌聲
而如今這一切
卻不知如何去尋
波蘭導演Krzysztof Kieslowski在1991年拍攝的奇妙電影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為一個業已開始一體化的世界的人們創造了一幅全景式的生存圖景,他沒有常規地如其他導演將如此哲學題材的內容拍得僵硬不堪甚至只有敘述,也沒有像那些僅為了追求影片精緻化的導演般把一部電影加工成一幅古典油畫。Kieslowski設定了詳細的時間與地點,但由此地點、時間和人物將影片塑造成為了一部可能具有超越時空意義的對人類生存狀態的思考的藝術影片。
在電影的前半部分, Weronika生活在波蘭的一個動盪的時代,社會主義的波蘭開始崩潰了,當波蘭的Weronika和法國的Veronique在波蘭的廣場上偶然相遇的時候,這個混亂的時代在鏡頭中成為了許多人永遠看不清的臉和叫喊,飛奔卻不知方向的人,瘋狂的坦克,高昂的歌聲和不帶任何濾鏡的一片暫時的慘白。這是一個看來不知道方向的波蘭。人們只有熱情卻沒有理想,人們只有動力卻沒有方向。他們在追尋他們要的資本主義和自由與民主,在這片嘈雜的背景中,歷史最後不容置疑的告訴了我們波蘭走向了集體的精神潰敗式的國家。  在這個狂亂的時代,唯獨Weronika,置身度外。也許只有在夕陽下那被卡車運走的列寧像,才是她對這個有象徵意義的時間的唯一感受,她躲開了那個像滑稽木偶一般的列寧像也就是象徵性地逃離了這個時代。當別人都躲雨唯恐不及的時候,她繼續歌唱著享受這雨,以此脫離了俗事的規律。同時那種溫暖的橙黃色濾鏡製造的在她周圍的安詳的光暈也是她不同於其他人的悲慘的結局的映照。只有Weronika一個人還在用個人的心性感受世界,這種溫暖的橙黃色代表了一種細緻的心靈,對周遭的敏銳的體會,在這紛亂的時空中的安詳和平靜,但是那時的波蘭何需如此的色彩?要么是積極熱情的紅色,要么是冷漠抗拒的白色,還是道德潰敗的黑色。
在歌唱的時候,在睡夢的時候,在與父親和姨媽交談著自己奇妙的感覺和愛情的時候,Weronika的雙眼充滿著期待,而除此之外的一切有悖於心性的事物——遊行、示威、法律都讓Weronika充滿了迷茫,那是Weronika些許驚恐的雙眼。Weronika是一個生活在自己心靈中的女性,以至於在她心臟病第一次突發,她都拚命奔跑將枯葉掃過,美得讓人心痛。暴露狂這個看似在片中隨意走過的人,代表了這個畸形變幻的世界,Weronika沒有驚奇,沒有憤怒,沒有求助於權力機關的制裁,她只有思考和懷疑,這個畸形變幻的世界在Weronika面前表現了醜陋的一面,安靜地走開了,Weronika不能明白卻也無心戀遐,而這個時代和世界也按照自己的方向遠離了Weronika,Weronika一絲微笑,意味毀滅。
如果綠色的光代表了死亡的來臨,如果駝背老太太代表了命運的改變,那么Weronika是一個在現代社會中的古代天使,她看到了垂暮的時代和死亡的來臨,看到了冷漠的對抗,她看到了時代從她身邊走過,可是她卻不明白,她一心用心的歌唱,她一心想幫助垂暮的老太太,但就如片中所述只有當她死後,成為真正的天使,她才在雲端上看著驚慌失措的人們。
這是Weronika的美好結局。她屬於自己的心性,於是在這個時代,她屬於天國,她只能做天使。
同時間的巴黎,一切都安靜、美麗、傳統、經典,生活的水準非常高。但法國Veronique在片中不斷地以汽車而不是步行的方式出現,隱喻地說出了法國Veronique生活環境的狀態——在一成不變的(駕車)方式中度過,在暗含遵守某種規範中度過,在飛速的人群面前掠過。
如果以此比較波蘭的Weronika的生活,我們發覺汽車在這裡成為了一種後工業社會(我們可以說是法國也可以說是任何後工業社會)的象徵,人們對優良生活質量的追求(比如國家的發達標準,人民生活水平的高低有汽車擁有量一項)是以放棄自由的行走這種個人化的舉動為代價的。同時這種接受帶來的暗含對規範的遵守,卻使真正在路上行走的人變成了一排排整齊飛過的掠影,導演在這裡的安排非常明顯,從Veronique車窗看出去,路上的人整齊的走著,但只是在走著,不停的走,看不清方向。而Weronika卻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滿步。
然而在這個看來個人都各自行事互不相干的時空中,Veronique的生活並不完全由她自己創造,她的生活不像Weronika是自我發現的,她的生活是被引導的。
對於Weronika來說,歌唱在片中始終是她生活的中心,而在生活中出現的其他因素沒有給她帶來至關重要的影響,她的死是她自己選擇的結局,她的宿命。她熱烈地談論和男性的性愛而這種快樂的另外一方其實被Kieslowski在一次出場之後便掠過了。她感受到了生命中的並非孤獨但即便她已經看到了另外一個Veronique她依然只是訴說。一切生活的改變來自於她自己而並非其他的引導。
Weronika的生活如同碎片一般不可捉摸。這種碎片般四散飄落的生活美麗而殘酷,因為她以死亡為結局不可接近。
然而,相對於Weronika短暫的生命,Kieslowski安排了將近三分之二的時間講述了Veronique依然在繼續的生活。Veronique的生活也很美麗,但是這種美麗不是那種碎片式的,而是一種連貫的,一種戲劇化的,一種被精心安排下的(也許是最能被觀眾接受的——這是後話)美麗。
對於Veronique,那個她在開始和結束時遇到的男友也許容易被忘卻,但是他在開始時和Veronique簡單過場式的性愛暗藏了Kieslowski的苦心。Veronique和這個男友的上一次碰面是在中學畢業,然後沒有開始一般的他們倆出現在了床上,除了性愛,沒有了其他細心的關照,這個男友迅速離開,而Veronique也不想更多地表露她對Weronika的怪異感覺。這讓我隱約感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快樂性愛被賦予了符號式的意義,Veronique在日益被規訓和設定的時代中試圖尋找符號式的偶然相遇。偶然相遇,這種宿命的主題只有在Weronika那裡被真正理解,而在Veronique那裡卻被錯誤理解並成為了她生活的“枷鎖”。
原本不期而遇式的、令人驚喜或者悲傷的宿命在Veronique的生活中變成了兩樣東西,不斷輕浮的表面化——符號化和戲劇般效果的期待、偶然和“猜中”。
也許我能相信,在最後Veronique找到了宿命的真實含義,但那個男友的憂鬱,是否表示了他對世人的猶豫?
當我排除了這個男友,一位真正的旁觀者,我會發覺Veronique的一切生活都是被生活中的其他人所引導的,她將生存的策略代替了生活的內容,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她刻意或者潛在的在按照現代社會的規律將自己的生活投入到真實的非我的狀況中,並以此為宿命。
Veronique感受到了生命中的不孤獨,在這裡也許她感受到了什麼叫真正的宿命,於是她做了一個全面放棄歌唱訓練的決定,但是面對老頭“No one has the right to do that”“You are deserved to be hauled straight towards the court”的回答,她重新開始猶豫地潰敗。
木偶藝人是一個人世間上帝,他步步設定了圈套誘導了Veronique,並讓她誤解著就是一種不可知的宿命,他送了鞋帶給她——如果觀眾仔細看這就是波蘭Weronika的鞋帶,如果我們產生了這就是兩個人之間的聯想,那么我們就錯了;他用玻璃的反光照她——如果觀眾認為這是對她浪漫的表達,那么我們就錯了;他給她錄下了磁帶,以此為線索讓她去尋找——如果觀眾認為這是一種智慧和精巧的表達,那么我們就錯了。人世間不能有上帝,而只能有我們自己。
在法國大街的茫茫人海中,Veronique逃脫不掉,她毫無辦法驚慌失措。然而在僅僅與木偶藝人相隔幾米的彩色玻璃的民居中,她卻尋找到了暫時安全和心靈恬靜的避難所。她感覺大街和旅館是她可以逃脫的歸所,她抉擇了也失敗了。心靈的恬靜在旅館中永遠尋不到,而安全的彼岸也不是世俗的天堂。
Veronique在感受到了上天有靈,她不孤獨的時候,開始對這種規訓化的世界發生了懷疑,她開始尋找自身的意義,但是卻被誤入歧途。木偶藝人——我更加願意稱他魔王,在人間創造了意義,讓Veronique去尋找,所以說,當Veronique找到了他設定的意義,終於來到了木偶藝人的身邊,但木偶藝人給她看了Weronika的照片,當木偶藝人做出了兩個慘白的Veronique掐住她們的後頸在手中表演,當木偶藝人寫出了一個the double life of xxx的故事的時候,Veronique感受到了,那個手法輕盈美麗的木偶藝人只是在一個被掩蓋了的人間魔王,因為木偶藝人在表演的時候掐住了木偶的後頸,而她自己的生活不過是一個重新被設定過的意義尋求的過程。自我的喪失和宿命的誤解被Kieslowski用另外一種故事表達了出來。
Kieslowski設定了一個套中套的故事,片中的Veronique是一個被設定的人,她如同Weronika一樣美麗,但卻不同。而所有看這個故事的觀眾也是被設定的人,當我們喜心於木偶藝人和Veronique的浪漫故事的時候,我們也陷入了歧途,這也就是我們自己的問題,是Kieslowski的圈套,木偶藝人的圈套,只不過木偶藝人並非給Veronique解套,而Kieslowski給我們了一個生活在延續的結尾。
Kieslowski給我們創造了一個美妙的故事,這個故事如果是成功的,那么Kieslowski的企圖就是失敗的,而他所焦慮的人類對自我的喪失也就永遠不會有盡頭,他所想表達的宿命則永遠是Weronika的一種不可企及的魅力。如果這個故事讓我們感到了失敗,那么Kieslowski的企圖也就成功了,他所焦慮的人類對自我的喪失也許並非沒有盡頭,他所表達的宿命也將成為他一種希望觀眾內在化觀察的企圖,面向自己重新審視時代價值與自我價值的企圖。但問題在於Kieslowski給我們的命題,在哲學上存在著內在的緊張性,而在藝術上的完美更加增加了我們對現世的悲觀。Kieslowski的命題是,在我們不斷進行內在化的嘗試並且發掘自我理念的時候,我們要么選擇自我,要么選擇世界,因為這個世界越來越表面化,而這種緊張又不可通約。
老基離去了,他在拍完《紅》之後對拍攝電影的評論讓我們感受到了這種哲學思考的發出人自身的自相矛盾。老基完成了他一次次內在化的嘗試,但是就如Weronika的結局,逝去是一種最好而且最終解決問題的方式,因為這個世界的宿命與個人的宿命永遠無法通約。
願老基長眠,而世人依然在忍受痛苦。
後記:老基也許只是一個在風中抓住葉子的孩子,他不能也不想告訴我們任何關於意義的內容,因為意義與宿命也不可通約,他抓住了那片葉子,展示給我們看。我們之所以解讀,只因我們匆匆走過。
黃小邪:當時老基說這部影片時說他不關注政治
只關注人,細膩的感情,宿命,神秘……
但是我們看來,他生活在那個時代那種環境
他無法逃避,潛意識裡不能掙脫
想起別爾嘉耶夫講俄羅斯和波蘭的關係說:親緣的和相近的民族,要比遙遠的和陌生的民族 更難相互理解,更易相互衝突。同源的語言發出不愉快的聲響,仿佛自己的語言中了邪……
……顯得如此不擅長於國家機構的建設和具有個人主義與無政府主義特徵的波蘭民族,在精神上表現得非常強大,堅不可摧,世界上再沒有其他民族擁有如此強烈的民族情感。

特色影評之二

by More
[花名—她,薇若尼卡]
l 劇情介紹
“你說冥冥之中會不會有另一個人和你一模一樣,我們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孤單的?”
波蘭的她在茫茫似霧繁星中指點出某一顆命定之星時,巴黎的她在樹葉的縫隙間輕輕微笑。兩個有著同樣姓名的女孩,同樣執著的唱歌與微笑,同樣因心臟病而脆弱。兩個生命,掩藏於同一幅面容之下,她的名字,叫做薇若尼卡。
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電影常常透露著宿命與巧合,《雙面薇若尼卡》也不例外。
在相同的時間、不同的空間,生活著兩位容貌和名字相同、但互不相識的姑娘,她們只是不斷地在心靈深處感受到另一個自我的存在。她也曾在恍惚中瞥見另一個自己的影像,但兩個薇若尼卡從未真正相遇過。波蘭的薇若尼卡身體條件並不適合唱歌,尤其是她所鐘愛的女高音,可她還是固執地唱著,直到一天唱到最高音,心臟病發作,在自己心愛的舞台上倒下,死去;而那一瞬間,巴黎的薇若尼卡則感受到了無限的莫名悲傷,她望著緩緩流轉的光線,忽而就傷心的不能自已,落下淚來,仿佛有一個人在自己的生命里從此消失不見了。
巴黎的薇若尼卡是國小音樂教師,她帶學生去看一個木偶藝人的表演,被劇中因摔斷腿不能再跳舞而悲傷致死的舞娘深深打動。從此她陷入了一個神秘陌生人的追逐之中,不斷收到對方暗示般的禮物,她感到自己生命里那個能夠真正以靈魂相愛的人出現了。根據陌生人的寄來的一卷錄音帶的提示,薇若尼卡來到火車站旁的咖啡店,發現等待自己的卻是那位木偶藝人。藝人想要在她身上挖掘創作的靈感,看到了她在波蘭旅遊時無意拍到的一張照片,另一個薇若尼卡在慌亂逃竄的人群中安靜的停立,默默的望向鏡頭,滿眼期待卻欲言又止。注視著另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影像,她忽然明白了什麼,一時間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那一夜,薇若尼卡看到木偶藝人新制的和她一個模樣的木偶,她驚奇地發現,他製作了兩個完全一樣的木偶。“為什麼是兩個?”她問。
“我在表演的時候總是很輕易就把它弄壞了——一個壞了另一個可以替換。”
兩個生命即是如此的相互延續,薇若尼卡神情恍惚。
木偶藝人要寫一部關於兩個女孩的書,他耐心地念給她聽:
“兩歲時,一個女孩的手指被火灼傷,此後,另一個則見火自動縮手……”
[花形—暗淡,抑或明亮]
l 溫暖中的蒼涼
基耶斯洛夫斯基在《雙面薇若尼卡》全片使用了金黃色的濾鏡。使得整片畫面具有一種淡淡的懷舊與溫暖。然而影片的主題卻是一種對宿命無能為力的孤單與無助,所以我更願意把這種金黃的色調理解為一種巴洛克式的神秘與低暗。雖然,這部影片顯然不是巴洛克風格的作品,但導演對光與影的運用卻極為豐富和嫻熟。
如影片剛開始幾分鐘,有一個鏡頭是波蘭的薇若尼卡的男友問及她手上的傷,在這場戲中,雨水淋濕的玻璃在光的照射下,淅淅瀝瀝流動的影子投射到掛有薇若尼卡相片的牆上。薇若尼卡躺在床上望著照片,照片中的她在微笑,任憑雨水在眼前沖刷,也只是靜靜的微笑。她望著她,心中充實而安逸。她的生命中他在靜靜的微笑與凝視。此段雨水的影子柔軟而密集,投射在照片上,形成一種神秘卻略帶傷感的氣氛。此時觀眾並不知另一個薇若尼卡,也不知她們的生命在今後將怎樣的重合與交錯,然而這種氣氛卻潛移默化的滲入觀眾的腦中,為之後的情節做了鋪墊。導演在對光影處理的小細節上微妙的把握使得影片靈動而有層次感。
基耶斯洛夫斯基金黃濾鏡中的神秘巧合,讓我們的眼睛感到溫暖平靜,心中卻是無助的蒼涼與悲傷。
l 流動中的憂傷
這部影片雖然講述了一個安靜而傷感的故事,畫面卻不是一概的壓抑與沉悶。其中許多流暢的運動鏡頭不但沒有打破整片的氣氛,還為影片增添了一種靈氣。
如此的鏡頭在前半小時跟隨波蘭薇若尼卡就多次出現。如薇若尼卡在水窪中奔跑時的逆光鏡頭,美妙而充滿生氣;再如她抱著一疊譜子在長長的走廊中快樂的大步前行,鏡頭在她的斜前方流暢的跟拍展現出她未言表的心情,也與後面被人忽然撞到時的戛然而止形成對比,一種無形的憂傷之感悠然浮出……此類的鏡頭還有波蘭薇若尼卡在音樂會上倒地後,屋頂上急速運動的大俯拍鏡頭,法國的薇若尼卡在長長走廊流動的圍巾等。鏡頭在運動,卻在整體上給觀眾一種安靜的感覺—靜靜的注視與等待,靜靜的憶及曾經的淡忘。
在這些鏡頭中,我尤其喜歡波蘭的薇若尼卡在音樂會上倒地後的大俯拍鏡頭。這個鏡頭長度有六秒左右,初見的時候覺得極為震驚。這仿佛是死去的薇若尼卡的靈魂的一個主觀鏡頭,她在心愛的舞台上倒下,靈魂從人們的頭上緩緩的一飄而過,自此浮光掠影一眼後,與塵世隔絕,再無牽連。那樣的憂傷,而又那樣的決絕。這樣驚世駭俗的主觀鏡頭還有下葬薇若尼卡時,一圈人圍著墓穴灑土的鏡頭,同樣從薇若尼卡的視點出發,顯得新穎獨特而又震撼人心。
l 宿命中的方向
影片中唯美動人的故事讓我們幾乎忘記注意影片中人物所處的社會政治背景。這是一個超越時間與空間的故事,使得它的架構與所闡釋的東西超脫於現實的束縛之上。然而已經有這樣一個基礎,導演為何依然將其安置在了一個極具戲劇性的社會背景下呢?波蘭的故事發生時,波蘭的社會動盪不安,社會主義幾近崩潰,匆忙的人群四處奔跑,想要尋找一種內心下意識的安定感。然而在這樣的一個社會,所有的安定也都是不安定的因素。假象迭起,人們被一重又一重的迷惑,追尋著他們自以為奮鬥目標的自由與民主,因而很容易便迷失在政治的迷霧中。不確定和恐慌感充斥著人們的內心。安穩的歸宿看起來是如此的渺茫。人們有熱情卻沒有理想,有動力卻沒有方向。一些都在混沌之中兀自發酵和蒸騰。薇若尼卡在這樣的時代以這樣的一種姿態出現,就顯得格外的超脫於世俗。當眾生依然在霧中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薇若尼卡卻莫名的有一種安然而溫暖的安定感深植於心底。她自己無法解釋這樣一種安定的依屬感由何而生,有時恍惚有時又有無由來的焦慮----來自於心底的一種本能。
個體與群體的鮮明對比,使得薇若尼卡這樣一個細膩敏感的女性形象更易被觀眾所認同和接受,同時被深深打動。
l 偶然中的閃光
影片中多次出現符號似的人或物,若不仔細觀察和思考,很有可能就會錯過。如片子開頭部分一輛載著雕像的卡車駛過的鏡頭和在波蘭卡拉科夫街心廣場兩個薇若尼卡唯一一次相遇的鏡頭,曾在一篇評論中看到過這樣的解讀:“開始波蘭的薇羅尼卡唱完歌后在雨中街巷奔跑,載在卡車上迎面而來的巨大列寧塑像絕非偶然,應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精心為之的結果,人物在背景中凸現出來。也許於人物性格本身並無干係,只是讓薇羅尼卡有皈依的土地,不至孤伶伶單薄無依。兩薇羅尼卡在克拉科夫街心廣場相遇時背景的學潮混亂也有此意。經歷過政治禁錮的基耶斯洛夫斯基已不願去表現這些東西,不願去拍所謂的"政治電影",但處身的那個時代在他的電影裡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雙面薇若尼卡》中符號化的事物還有在全片各處多次出現的貌似線索的“鞋帶”。片中薇羅尼卡的心臟病用鞋帶來具象化。如我們所之:如果心跳監測器熒幕上那條線成為直線,則意味著生命結束。所以薇若尼卡在老師身旁試音時,唱到力不從心處不自覺地用力將鞋帶拉直,當她忽然意識到,便趕緊鬆開。所以病發作時她不是捂胸口而是去松鞋帶。而“鞋帶”在法國薇若尼卡這裡則成了類似信物之類的愛情線索。法國薇若尼卡與木偶藝人亞歷山大的最後相遇便是由亞歷山大匿名給薇若尼卡寄鞋帶引起的。
諸如此類的還有影片中出現的一個瘦骨伶仃的駝背老太太。兩個薇若尼卡在不同的時間分別見到過她。波蘭的薇若尼卡在演出前換衣時犯心絞痛,臨窗望見過她;法國的薇若尼卡則在聽亞歷山大寄來的磁帶前在窗前望見她。老太太的出現或許是一種命運的隱喻與預兆。因為老太太出現以後,兩人的命運都有潛在的變化,丟掉垃圾,丟掉過去。波蘭的薇若尼卡之後將在演唱中與人世間遠離;法國的薇若尼卡則要開始與亞歷山大進行真正意義上的交往。
上述幾個符號性的人物和事物中無一不透露著濃重的宿命感。
[花覺—女孩,女孩]
基耶斯洛夫斯基如此闡述他的這部影片:“《薇若尼卡的雙重生命》是一部典型的女性電影,因為女人對事物的感覺比較清晰,有比較多的預感和直覺,比較敏銳,同時她們也把這些東西看得比較重要”。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部影片的情節推動幾乎均是依靠兩個薇若尼卡的直覺,全片透露出的氣息極為感性和細膩。而這幾點正是女性感知的特點,即日常所說的“第六感”。在片中有幾處表現的很明顯的“第六感”感知:
第一次是波蘭的薇若尼卡對父親說:"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並不孤獨,世界上不止我一個"。但她並不理解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父親同樣也無法解釋。
第二次是在波蘭的薇若尼卡下葬時刻,法國的薇若尼卡在床上忽然莫名哭泣起來,她感覺到生命中有什麼東西忽然消失了,不能反抗,無法挽回,她莫名傷心的掉下哀悼的眼淚,但她亦並不知道這種感覺源起何處。而此後的她似乎潛意識中避免了重蹈波蘭薇若尼卡為了唱歌殞命舞台之覆轍,忽而就決然的放棄自己一直以來深愛的歌唱事業去作國小音樂教師,過起渴望愛情的尋常生活。
第三次則是與第一次相互照映,即波蘭的薇若尼卡已香消玉殞後,法國的薇若尼卡對父親說:“我有種奇特的感覺,覺得自己孤伶伶的。”這時,父親說:有人從你生命中消失了。
正是由於神秘敏感的女性感知,她們才隱隱約約的下意識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微笑,流淚,靜靜生活,抑或永遠離開。在波蘭克拉科夫街心廣場上,她們擦肩而過,若有所悟卻自以為渾然不覺。這一次宿命的巧合,亦為某一日一切明了埋下伏筆。
這部影片用“女權主義分析”似乎講不通,基耶斯洛夫斯基表現出的是對女性的關愛與真誠的關注而非將女性僅僅作為一種典型化了的符號供觀眾主動觀看以獲得視覺上快感,這一點由兩個薇若尼卡的父親對女兒的熟諳與關切即可得知。 女性的視角,女性的感知,在這部影片中女性成為了敏銳的主體。
[花開兩朵 各表一枝]
關於這部影片,基耶斯洛夫斯基說,它適合給對片中所述那類情感敏感的人看。其實多數人還是對人生的不確定性有所領悟,迷信的、預感的、直覺的、夢境的東西讓我們敏感。人們喜歡基耶斯洛夫斯基影片中淡淡籠罩著確又無處不在的宿命的情調,在虛幻的時空面前,它總是這般的讓人感動。
你說冥冥之中會不會有另一個人和你一模一樣,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是孤單的?我們未曾相見卻彼此深深依戀,她的傷痕會在你的生命中烙下清晰的印記。她在微笑,於是你感到溫暖。她將哭泣,於是你會有莫名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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