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哲學思想

儒家對宇宙(自然)和人生(社會、個人)等問題的原則看法。又稱內聖外王之道。是儒家認識自然界和人類社會的指導思想和方法。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儒家哲學思想
  • 別名:內聖外王之道
  • 定義:儒家對宇宙(自然)和人生(社會、個人)等問題的原則看法
宇宙論,認識論,發展觀,

宇宙論

儒家的宇宙論又稱天道觀。在先秦時期,其主要內容是天命觀。後來受天文學發展的影響,天道觀向自然科學領域有所拓展,然而仍包含有天命的意義。可以說,天命觀為儒家傳統的哲學思想。天命觀來源於遠古人類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古人以天為上帝,而上帝是自然神和祖先神的統一。天命即是上帝的命令或意志。隨著人類社會由野蠻進入文明,國家和階級產生,天命觀又表現為神權與君權相結合。古代傳說夏、商、周三代受天命而得天下,便是象徵著神權與君權的結合。三代的交替意味著天命的轉移,受天命者得天下,失天命者失天下,此即“天命靡常”(《詩經·大雅·文王》)。關於三代受命之說,成為歷代改朝換代的神學根據和理論根據。儒家孔子和孟子繼承了古代天命觀。孔子說:“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論語·憲問》)此所說命即是天命。孟子說:“天與賢,則與賢;天與子,則與子。”(《孟子·萬章上》)天與賢指堯禪位與舜;天與子指禹傳位與子。孟子認為這都是天命所定,因此說是“天與之”,以此證明公天下(傳賢)與家天下(傳子)皆是合理的。孔子對天命觀未展開論述。《論語·公冶長》載:“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此處所說不可得而聞,是說孔子對性與天道所談不多。孟子對天命觀亦未展開論述。然而孔孟關於天命的思想對後世影響甚大。到漢代,董仲舒將天命思想演化為天人感應思想。他在回答漢武帝“求天命與性情”提問時,提出“天人相與之際,甚可畏也”(《漢書·董仲舒傳》),將天命與符瑞災異相結合,提出王者受天命天將出現祥瑞,失天命天將出現災異。這也是《中庸》所說:“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董仲舒還將天人感應思想與陰陽五行思想相結合,建立起一整套儒家神學思想體系。
魏晉玄學“以無為本”本體論的出現,取代了漢代天人感應思想。玄學調和儒道,以老莊思想解《易》,將儒家孔子改裝為玄學家。到隋唐時期,經過儒釋道三家會通,孕育了宋代新儒家即理學的產生。理學以天理為本體,對傳統天命觀進行了哲學升華,沖淡了粗淺的神學內容,代之以精緻的哲理,形成新的包羅宇宙和人生的龐大哲學思想體系。
儒家哲學乃內聖外王之學(見內聖外王說),極為重視天人關係。儒家天人觀,強調人在天地間的能動性,如孔子主張:“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論語·憲問》)不怨天即是信天命而又不提倡宿命論;下學上達,上達包括知天命,即上達於天命。這即是強調發揮人的能動性,聽天命盡人事,二者相輔相成。戰國時期荀子提出制天命而用之的人定勝天思想。荀子提出:“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荀子·天論》)對傳統的天命思想有所否定。他發揚儒家重視人事思想,提出:“天有其時,地有其財,人有其治,夫是之謂能參。”(同上)此所謂能參,指人能與天地並立而為三。荀子亦說知命者不怨天。”(《荀子·榮辱》)這是發揮孔子不怨天不尤人思想,而且更為強調人有征服自然能力。戰國時期成書的《易傳》亦提出:“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說卦》)這也是將人和天地並立,與荀子“能參”意義相同。《易傳·繫辭》又稱天地人為“三才”(見三才之道),亦是強調人在天地間的地位。《中庸》亦認為人“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朱熹注說:“贊,猶助也。與天地參,謂與天地並立為三也。”(《中庸章句注》)這些均表明儒家哲學思想於天人關係方面,重視人在自然界的作用,強調人事有為,人定勝天。漢代儒者楊雄概括說:“通天地人曰儒。”(《法言·君子》)宋儒程顥說:“天位乎上,地位乎下,人位乎中。無人則無以見天地。”(《河南程氏遺書》卷十一《明道先生語一·師訓》)以上揚雄所言是指儒家思想乃貫通自然(天地)和社會(人)的最高哲理。程顥所言是指人為萬物之靈,人可以參天地,因此說無人則無以見天地,亦是強調人在天地間的能動作用。
先秦時期形成的《易》學對儒家宇宙論具有重要意義。傳說孔子作《易傳》,而《易傳》可能非出於一人之手,約於戰國時期成書。《易傳》提出太極觀念,對儒家宇宙論影響甚大。《繫辭》說:“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這裡由闡釋卦象而推演出天地萬物及其本原。太極觀的提出,標誌著儒家哲學已有本體論的萌芽。魏晉玄學提出“以無為本”的本體論,宋明理學提出以“理”為本的本體論,均受《易傳》太極觀的啟發#《易傳》提出的陰陽觀對中國哲學的發展亦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陰陽為太極孕育的兩個對立面,所謂“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即陰陽,陰陽兩個對立面的激盪鬥爭而生運動變化。《莊子·天下篇》說:“《易》以道陰陽。”這甚能說明《易》學的核心思想。宋儒朱熹亦說:“《易》只消道‘陰陽’二字括盡。”(《朱子語類》卷六十五《〈易〉一·綱領上之上》)這也在於說明陰陽觀念為《易》學核心。《易經》的卦象多表現為陰陽對立,如乾坤即屬陰陽觀念。乾卦講天道、君道、父道、夫道;坤卦講地道、臣道、子道、妻道。這樣天地、君臣、父子、夫妻等天道人事均納入於乾坤即陰陽兩個對立面中,而使陰陽觀貫穿於自然和人類社會各個領域。朱熹說:“天地統是一個大陰陽,一年又有一年之陰陽,一月又有一月之陰陽,一日一時皆然。”(《朱子語類》卷一《理氣上·太極天地上》)這也是說宇宙間無處無陰陽。《易傳》還提出道器觀。《繫辭》說:“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道即指太極,器即指自然界萬事萬物。形而上之道與形而下之器具有體用意義,道為體而器為用。體用不可分離,而體為本,用為末。古代太極、陰陽學說又和元氣學說相結合。“氣”的學說在先秦時期即已出現,如孟子提出養浩然之氣,並說浩然之氣充塞天地之間(見《孟子·公孫丑上》)。宋鈃、尹文提出“精氣”為天地萬物本原(見《管子·內業》)。荀子亦提出“氣”的概念(見《荀子·王制》)。到漢代,元氣一元論思想更為發展,如董仲舒和王充均主元氣論。董仲舒講元氣、陰陽二氣帶有神秘性;王充講元氣、陰陽二氣,則以氣為宇宙間原初的物質根源。宋代理學以“理”為本體,“理”即“太極”。如朱熹說:“在天地言,則天地中有太極;在萬物言,則萬物中各有太極。”(《朱子語類》卷一《理氣上·太極天地上》)可見太極即是理,朱熹又說:“太極只是—個‘理’字。”(同上)朱熹又據《易傳》以陰陽為氣。他說有是理後生是氣,自‘一陰一陽之謂道’推來。”(同上)陰陽二氣即理所包含之氣,朱熹雖說理氣不可分離,而他則以理為本,以氣為末。他說:“理未嘗離乎氣。然理形而上者,氣形而下者。”(同上)理氣觀的提出,標誌著儒家思想進一步哲理化,而太極、陰陽、道器、體用、理氣等成為宋以後儒家各派長期辯論的哲學命題。

認識論

儒家認識論和宇宙論有密切關係,例如心物觀和心理觀即涉及宇宙論和認識論兩方面的問題。宋以後儒家學派在心物和心理關係上,程朱學派認為物在心外,理在心外。陸王學派認為心外無物,心外無理。兩派哲學長期爭論不已(見朱陸之爭)。先秦時期,孟子提出:“萬物皆備於我。”(《孟子·盡心上》)《中庸》提出:“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二者都是以心為天地萬物本原。宋儒陸九淵提出:“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陸九淵集》卷二十二《雜著·雜說》)明儒王守仁主張心即理,以心為宇宙本體。他說:“是故君子之學惟求得其心,雖至於位天地育萬物,未有出於吾心者也。”(《陽明全書·紫陽書院集序》)以上均是就宇宙論問題發生的爭論。在認識論方面,心和物、心和理的問題亦涉及到主觀和客觀,即認識主體和被認識對象問題,而成為儒家認識論所要討論的理論基礎。
儒家認識論包括名實論、格致論、知行觀等。儒家名實論以孔子正名主張為原則。孔子曾提出:“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論語·子路》)孔子是要挽救禮壞樂崩而正名,這種正名雖屬政治概念,但是也涉及名實問題,有邏輯思想的萌芽。到荀子時將儒家正名主張更向邏輯領域拓展。荀子對先秦各派名學如墨學、莊學、公孫龍子等,有批判亦有吸收,從而發展儒家正名論的邏輯思想。他提出:“所為有名,與所緣以同異,與制名之樞要。”(《荀子·正名》)這是正名的三個重要邏輯原則。荀子強調名實相副,反對“用名以亂名”、“用實以亂名”和“用名以亂實”等。自古以來,儒家即重視循名責實,名正言順。關於格物致知,《大學》所說致知在格物本為道德踐履的基礎,即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修養基礎。格物致知亦具有認識論的意義。朱熹在《大學章句》中引二程的話說:“所謂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窮其理也。”這是說致知格物即是發揮人的主觀認識能力(致知)去深究事物之理(即物窮理),這就涉及主觀認識能力和客觀認識對象的關係。明末淸初大儒王夫之亦強調致知和格物之間的辯證關係,他說:“非致知,則物無所載而玩物以喪志;非格物,則知無所用而盪智以入邪。”(《尚書引義·說命中二》)這是主張要充分發揮思維的作用(致知)去認識事物,也要有豐富的現實的和歷史的材料以供認識(格物),二者相濟,不能偏廢。到近代,由於引進西方近代自然科學,受西學認識論和科學方法影響,致知格物也充實了近代科學方法論的內容,而與儒家之著眼於道德踐履的思想區別開來。儒家亦強調學與思相結合。孔子說:“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論語·為政》)說明學與思乃辯證關係,是做學問的重要方法。在知行關係上,儒家強調知行並重。《尚書·說命中》說:“非知之艱,行之維艱。”這可能是古人的“知易行難”說,是從知和行的關係強調行的重要,是要人重視踐履。孔子亦有這種思想,如《論語·為政》載:“子貢問君子。子日:‘先行其言,而後從之。’”這是說,君子重行,行於未言之先,而言於既行之後。孔子還說:“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論語·里仁》)這話已具有用行以檢驗言的意思。孔子還說過:“聽其言而觀其行。”(《論語·公冶長》)這成為儒家強調言行一致的格言。先秦儒家論述知行問題的還有荀子。他說:“知之不若行之,學至於行之而止矣。”(《荀子·儒效》)所謂知之不若行之,不是說知不重要,而是強調知了就要實行,學問乃是為了實行,所以說學至於行而止,即達到學之目的了。因為儒家將知行問題和道德踐履相結合,因此,知行問題既包含認識論的意義,又包含倫理觀的意義。這於宋明儒學表現甚為明顯9如程頤說:“故人力行,先須要知。非特行難,知亦難也。”(《河南程氏遺書》卷十八《伊川先生語四》)此處所說“知”,主要指綱常道德,要人在行時先要有正確的指導思想。程頤又說:“學者固當勉強,然不致知,怎生行得?勉強行者,安能持久?除非燭理明,自然樂循理。”(同上)這說明知對於行的重要性,知之明才能行之果,這也是強調知和行乃辯證關係。朱熹亦說:“知行常相須,如目無足不行,足無目不見。論先後,知為先;論輕重,行為重。”知行常相須是辯證觀念,知為先,強調行要有正確思想指導;行為重,強調知由行體現。明儒王守仁提出知行合一,是對知行兼重。他說:“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聖學只一個工夫,知行不可分作兩事。”(《傳習錄》上)這種知行觀要人在知的方面有高的境界,而在行的方面要有篤實功夫。二者為同一功夫,不可偏廢。王夫之受當時經世致用影響,極重實踐,提出“行可兼知,而知不可兼行”(《尚書引義·說命中二》),反對“先知以廢行”和“銷行以歸知”(同上)。王夫之痛感明亡教訓,反對當時學者空談性命,他強調實行具有時代意義。他的知行觀雖亦未完全脫離儒家道德踐履,然於認識論領域較以往儒家思想則大有拓展。

發展觀

儒家哲學思想有豐富的辯證法思想,特別是富有變化發展觀念。這當然與《易》學有關,孔子曾說:“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論語·述而》)因為《易》有辯證發展觀念,可以提供觀察自然和社會人生的方法。孔子思想已有樸素發展觀念,如他說:“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論語·陽貨》)四時季節運行,萬物生生不息,乃自己而然,因此嘆說“天何言哉”?《論語·子罕》還載:“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川流不息說明運動變化是無窮的。孔子這些思想符合“生生之謂易”(《繫辭》)。生生即是運動發展變化。《繫辭》還說:“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這亦是說運動變化永恆無窮,而運動變化是由事物自身所包含的陰陽兩個對立面相互作用引起的。《易傳·說卦》說:“觀變於陰陽而立卦,發揮於剛柔而生爻。”《繫辭》說:“剛柔相推,而生變化。”又說:“一闔一辟謂之變。”這說明陰陽、剛柔、動靜(闡辟)等對立面相反相成引起變化發展,而運動變化為人提供往來訊息。《繫辭》說:“日中則昃,月盈則食,天地盈虛,與時訊息,而況於人乎?況於鬼神乎?”從自然界到人以至於鬼神,無不處於對立消長的運動變化之中,運動變化引起新舊交替而成為事物發展的規律。《繫辭》說:“富有之謂大業,日新之謂盛德,生生之謂易。”大業盛德指包羅萬象而又變化無窮,而變化即棄舊從新,如此乃能生生不已。《繫辭》又說:“天地之大德曰生。”而“生”即“日新”。後儒大多繼承《易傳》陰陽消長而生運動變化的觀念。如宋儒程顥說:“天地萬物之理,無獨必有對,皆自然而然,非有安排也。”(《河南程氏遺書》卷十一《明道先生語一·師訓》)此所謂無獨必有對,是指天地萬物均包含陰陽對立面,是由“一陰一陽之謂道”啟發而得。程頤說:“萬物之生,負陰而抱陽,莫不有太極,莫不有兩儀,絪縕交感,變化不窮。”(《易序》)陰陽對立相反相成乃是儒家辯證法思想的核心。朱熹亦說:“東之與西,上之與下,以至於寒暑晝夜生死,皆是相反而相對也。天地間未嘗無相對者。”(《朱子語類》卷六十二《中庸一·綱領》)而運動變化即是由事物內部這種相反相對引起的。朱熹又說:“天地間無兩立之理,非陰勝陽,即陽勝陰,無物不然,無時不然。”(《朱子語類》卷六十五《易一·綱領上之上》)這些思想是很深刻的。由此便不難理解宇宙間之往來訊息(見往來訊息說)和變化日新(見變化日新說)。宋儒張載說:“日新者,久無窮也。”(《正蒙·大易篇》)這種日新觀念亦是儒家之進取精神。王夫之說:“是以知其富有者,惟其日新,斯日月貞明而寒暑貞盛也。”(《周易外傳·繫辭下傳》)沒有日新便不會有天地萬物,日月貞明寒暑貞盛,富有大業,皆由日新而致。王夫之又說:推故而別致其新,日新乃新舊交替,為自然界和人事的必然的規律。儒家看到自然界生生不息,永遠推出新的生機,而由新陳代謝,視生死為自然現象,故其生死觀能超越自我,珍惜人生而並不畏死。例如王夫之由“推故而別致其新”得到啟發,而說:“由致新而言之,則死亦生之大造矣。”(同上)沒有死就沒有生,哀死是可以理解的,患死則不必要。孔子曾說:“未知生,焉知死。”(《論語·先進》)這是說生死之理一貫,有生即有死,要人著眼於生,而盡人生之道,則死即不難理解了。王夫之所說“死亦生之大造”,賦予儒家生死觀更為深刻的哲理。
儒家辯證法還包括中庸思想。孔子最早提出中庸思想,他曾說:“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論語·雍也》)中庸為德行,亦為方法,是無過無不及的意思。孔子曾說:“過猶不及。”(《論語·先進》)還說:“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同上)而孔子則是中庸思想典範。孟子說他:“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孟子·公孫丑上》)孔子以後,中庸說被發展為天道性命哲學。如《中庸》一書提出:“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又說:“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以中庸為性命天道,所謂中和即中庸,為天地萬物所遵循之道。宋儒朱熹引程頤所說:“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中庸章句集注》)他還從體用上釋中庸說:“未發之中是體,時中之中是用,中字兼中和言之。”(《朱子語類》卷六十二《中庸一·綱領》)中庸兼體用而言,體現儒家世界觀與方法論之一致,由此亦可看出中庸概念於儒家哲學中之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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