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為本論

儒家的道德修養主張。儒家重視人的自我道德修養,以為自我道德修養是治人的基礎。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修身為本論
  • 定義:儒家重視人的自我道德修養,以為自我道德修養是治人的基礎
一日三省無終食之間違仁,反求諸己的修養方法,居敬窮理致良知,

一日三省無終食之間違仁

儒家重視自我修養在社會生活中的作用。《論語·憲問》載孔子語:“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已初步提出修身是治人的根本的思想,為後來的修身為本論的正式提出奠定了基礎。孔子還提出“正己”才能“正人”的思想,如:“苟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論語·子路》)“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同上)“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論語·顏淵》)這也是以“修己”為“安人”之本。由於孔子以“修己”為“安人”的基礎,因而對“修已”非常重視,提出了一系列道德修養方法,其核心是自省。《論語·學而》載:“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曾參一日三省自身,說明他嚴格要求自我修養。忠和信都屬於仁的品德,而曾參又將溫習師傳列為三省之一,表明他崇信孔子學說的篤實。後儒發揮曾參重視師傳思想,多能將溫習師說為增進學問和道德修養的重要內容。對於曾參一日三省,朱熹注說:“盡己之謂忠,以實之謂信,傳謂受之於師,習謂熟之於己。曾子以此三者日省其身,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其自治誠切如此,可謂得為學之本矣。而三者之序,則又以忠信為傳習之本也。”(《論語集注》卷一《學而》)朱熹這一解說甚是確切。修身必須像曾子那樣一日三省,有篤實功夫方能生真切的效果。《論語·里仁》還引孔子說:“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終食(一頓飯)之間和造次、顛沛,均指匆忙之間。這是強調時刻都要堅守仁的品德而不容許有暫時喪失。《論語·子路》還載:“樊遲問仁。子曰:‘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雖之夷狄不可棄也。”朱熹注說:“恭主容,敬主事;恭見於外,敬主乎中。之夷狄不可棄,勉其固守而勿失也。”(《論語集注》卷七《子路》)這表明,孔子重視仁德修養,不僅要人時刻堅守仁,而且無論處於什麼環境亦必須保持仁德而不變,故說恭敬和忠的品德雖之夷狄亦不能喪失。孔子對於修身注意向外學習和內心自省兩個方面,他說:“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論語·里仁》)學習人之善,警惕人之不善,也是加強自省的重要方法。孔子還說:“見善如不及,見不善如探湯。”(《論語·季氏》)這是親善疾惡的嚴肅態度,從善如流,疾惡如仇,褒揚善人善事,而對壞人壞事絕不同流合污,絕不妥協。儒家認為,高尚情操便是從這樣修養中得來。孔子還說:“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論語·述而》)德要修,學要講,說明修養和學問乃是漸進不斷的過程,時刻不能放鬆,而遷善改過亦是修養所要隨時堅持的。孔子猶為這四個方面擔擾,一般人更應當競競業業認真對待了。

反求諸己的修養方法

孟子提出更為系統的修身為本思想。他說:“人有恆言,皆曰:‘天下國家。’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孟子·離婁上》)孟子以修身為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根本,奠定了儒家修身為本的學說。孟子還說:“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士庶人不仁,不保四體。”(同上)這是強調自天子至於庶人,均要以修身為本,以修養其仁德。孟子強調自我修養,提出“反求諸己”的修養方法。他說:“愛人不親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禮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其身正而天下歸之。”(同上)這樣“反求諸己”,從自身檢討做得不足之處,從而做到“身正”而爭取天下歸心。這是修身為本的意義所在。孟子還說:“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後發;發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孟子·公孫丑上》)孟子所說“反求諸己”是要人在心性修養上下功夫。射者正己,首先要端正自己的意志,發而不中反求諸己,是以心為鵠,正己即是正心。孟子提出“盡心”、“知性”、“知天”(見盡心知性知天)和“反身而誠”(見萬物皆備於我)。孟子認為心為萬事之原,心具有天賦的善,各種善端均發源於心。保持心的天賦的善,正心便可以正性,這是符合天賦的,這便是“盡心”、“知性”、“知天”,又叫“存心”、“養性”。為保存天賦善心不喪失,孟子還提出“誠”的概念。他說:“反身而誠,樂莫大焉;強恕而行,求仁莫近焉。”(《孟子·盡心上》)反身而誠和強恕而行都是強調主觀心性修養,由內向外,即保持心固有之善要篤實,而發之外見諸行動則不違禮。
荀子修身主張亦是強調內省。他說:“見善,修然必以自存也;見不善,愀然必以自省也。……以修身自名,則配堯禹。”(《荀子·修身》)向外的學習和向內的自省相結合,而通過自我修養則可成聖成賢,這正為儒家思想傳統。
《大學》、《中庸》均強調儒家修身為本的思想。《大學》提出“正心”、“誠意”、“致知”、“格物”等修身方法,認為“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修身關係到治國平天下。《中庸》強調誠為修身之本,提出:“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而要做到“誠”則又強調“反求諸其身”,提出“君子必慎其獨”,以慎獨為自我修養的重要方法。

居敬窮理致良知

孟子和《大學》、《中庸》對後儒修身思想影響很大。唐宋以後,孟子和《大學》《中庸》思想特別受到推重,與儒家心性修身思想發展關係密切。宋儒吸收孟子和《中庸》關於“誠”的觀念,主張“閑邪則誠存”、“主一之謂敬”,提出“主敬”的修養方法。如程頤說:“所謂敬者,主一之謂敬。所謂一者,無適之謂一。”(《河南程氏遺書》卷十五)“主一”即排除雜念(閑邪),保持心境的純淨專一。宋儒將天理、人慾之辨引入道德修養。程頤說:“視聽言動,非禮不為,即是禮,禮即是理也。不是天理,便是私慾。人雖有意於為善,亦是非禮。無人慾即皆天理。”(同上)天理和人慾絕不相容,不是天理,便是人慾,無人慾即皆天理。這樣便把道德修養引向一個至善的境界。朱熹發揮二程思想。他說:“人之一心,天理存,則人慾亡;人慾勝,則天理滅,未有天理人慾夾雜者。學者須要於此體認省察之。”(《朱子語類》卷十三《學七·力行》)可見加強心性修養便是在存天理滅人慾上做功夫。朱熹又說:“學者須是革盡人慾,復盡天理,方始是學。”(同上)而“革盡人慾,復盡天理”的功夫亦在於“主敬”。朱熹說:“學者工夫,唯在居敬、窮理二事。此二事互相發。能窮理,則居敬工夫日益進;能居敬,則窮理工夫日益密。”(《朱子語類》卷九《學三·論知行》)又說:“主敬、窮理雖二端,其實一本。”(同上)朱熹強調“居敬”和“窮理”並重,既注重內心的修養,又注重對外的踐履,然而又以內心之復盡天理為主,因此說“主敬”、“窮理”“其實一本”。明儒王守仁則矯正朱熹的格物說,不贊成居敬和窮理為二端,專主內心修養。他說:“至善是心之本體。”因此,“只在此心去人慾存天理上用功便是”(《傳習錄》上)。王守仁強調只在“此心”上用功,亦是反對朱熹析心與理為二,而主張心即理。他這樣主張在心上用功,較之程朱更為嚴格。他發揮孟子“反求諸己”思想說:“君子之於射也,內志正,外體直,持弓矢審固而後可以言中。故古者射以觀德,德也者,得之於其心也。君子之學求以得之於其心,故君子之於射,以存其心也。”(《王文成公全書》卷七《觀德亭記》)射箭能否射中鵠的,全靠內志正外體直,如果內心精神不集中,則將偏離射鵠,因此鵠的並非在外,而在心內,以此證明內心修養的重要。王守仁又說:“射也者,射己之鵠也,鵠也者心也。各射己之心也,各得其心而已。”(同上)王守仁這些話也是發揮《中庸》所引孔子說:“射者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鵠反求諸其身。”宋明儒者所提倡之“格物致知”、“致良知”等修養方法以“存天理,滅人慾”為心性修養之鵠的,從人的主觀精神方面強化綱常名教,而難免生禁錮思想之流弊,從而引發明末清初學者對理學和心學之反動。如王夫之為矯正理學之弊,提出天理即在人慾中,他說:“禮雖純為天理之節文,而必寓於人慾以見(自註:飲食,貨;男女,色)。……故終不離人而別有天,終不離欲而別有理也。”(《讀四書大全說》卷八《梁惠王下篇》)又說:“隨處見人慾,即隨處見天理。”(同上)王夫之說這些話在於糾正理學家所說天理、人慾絕不相容,反對修身方面的禁慾主義。清初學者戴震說:“理者存乎欲者也。”又說:“聖人治天下,體民之情,遂民之欲,而王道備。”(《孟子字義疏證卷上·理》)這也是反對朱熹所說“天理人慾不能並立”。戴震甚至指責以理殺人。他說:“人死於法,猶有憐之者,死於理,其誰憐之?”(同上)為解除思想禁錮,清初學者強調實學,經世致用,而從空談心性中解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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