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新加坡淵源
很少人知道,任元林其實與新加坡淵源不淺。
在1997年之前,揚子江的主要客戶大多來自印尼和新加坡,包括泉合(Chuan Hup)、
成功控股(Jaya Holdings)、平洋航運(Pacific Carriers,PCL)等,任元林因此經常來新公幹,往往在珍珠坊或
唐城一住就是半個月,足跡遍及
南洋理工大學、
麥里芝蓄水池、新馬長堤。
自稱“從沒打過
高爾夫球,也沒什麼嗜好”的任元林作風平民,每天中午在食堂與員工一起吃飯,“唯一的不同是晚上應酬比他們多了點。”
這或許跟他在中國國營企業從基層乾起的背景有關。祖籍江蘇
鎮江的任元林在江陰出生長大,就像許多中國同年齡層,少年時期經歷中國文化大革命,對文革記憶深刻,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道路。
他說:“我出身很不好,中國階級鬥爭時,老爸是資本家,開制傘工廠,祖母是小地主,在文革時是比較受到壓制的。”
進修求學
1972年,高中畢業後,他被中國中央政府分配到造船廠當學徒,當時的最高理想是當木工。他說:“在專政時期,木工可以憑手藝賺錢生存,中國如果沒有
鄧小平改革開放,我可能會做木工到現在。”
天不從人願,他被分配到當燒焊工,工作非常辛苦。三年後在廠方安排下修讀兩年船舶設計,幾年後主動報考江蘇省
中央廣播電視大學修經濟。
對任元林來說,進修是出於一股自覺:“那時在工作上優秀,但沒有社會地位,總覺得工廠不是我挑的,工作也不是我選的,因此希望有個上學的機會,通過讀書來改變,而正好有這個機會。我後來當上技術人員,又當車間管工,累積了很多經驗,這時又覺得光有經驗不夠,就去讀經濟,學到很多管理上的東西。”
任元林的生意頭腦很早就表現出來。求學時,他已挑了擔子上街替人修傘,幫補家用。在造船廠的學徒生涯中,他也利用中國發行的政府債券——
國庫券的買賣賺外快。
他說:“在江陰街上,100塊錢面值的國庫券可賣85塊錢,在上海賣87元。那時,一個月的工資只有30塊錢,我累積1萬元人民幣面值的國庫券,帶到上海賣掉,轉手賺200塊錢差價,賺這種小錢很輕鬆,原始資本就是這樣賺來的。”
遭遇金融風暴
1997年,當了12年副廠長的任元林終於“扶正”升上廠長,隔年立刻遇上一道難題:
亞洲金融風暴,本區域的造船業者面臨著幾乎是零訂單的局面。
眼看工廠活不下去,他做出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向中國政府申請改制——把造船廠私營化,邀請管理層和1000多名員工入股,自己則把“所有花紅、
薪水都投下去了”,拿出40多萬人民幣,湊足2200萬人民幣資本。在2002年從中國政府手中回購30%股份,2004年邀請外部投資者入股8000萬人民幣,成了中國第一家民營造船控股公司。
與此同時,揚子江也投資擴充產能,興建一條五萬噸造船生產線,把發展重心從東南亞轉向歐洲市場,承接東歐國家(如波蘭)因爭取進入歐盟,造船業走下坡而流失的多項訂單。
從2002年起,揚子江開始快速增長,短短几年就從剛開始私營化的1億人民幣年銷售額和100多萬人民幣利潤,增長到2005年10億人民幣銷售額、1億5000萬元人民幣的利潤。
2007年4月上市前,揚子江的股本總值1億1000萬人民幣,任元林持股20%,成了業者口中的揚子江救星,他本人也自豪地說:“如果我沒當廠長,這間廠一定會垮!”
危機是拓展業務良機
2008年的經濟衰退,嚴重影響造船業的展望。韓國業者如
STX、中國的老大中遠(Cosco)皆面臨著一些客戶破產或取消訂單的局面。
在這場危機中,任元林看到了商機,看好現在是揚子江上位、增進排名的大好機會。
他說:“揚子江是五十多年的老廠,1987年和1997年兩次危機,都為我們帶來機遇,87年危機使我們從國內市場擴展到東南亞,97年危機則讓我們進一步擴展到歐洲。”
而他的策略,就是收購。揚子江收購他人的意願其實由來已久。任元林表示,在2004-05年原本有一個很好的計畫,收購中國江洋船廠,但合作夥伴沒找好,收購不成,成了一個遺憾。
現在,他計畫利用集團手上的56億人民幣現金,在中國江蘇、浙江及六合營等地進行收購,也不排除利用上市籌集更多資金,看準收購一些年資兩三年、從房地產轉型成為造船業的新建船廠,不過收購併不是馬上進行。
他說:“這輪危機對廠家的影回響該會在六個月到一年內見頂,當它們出現危機,被銀行拍賣時才是收購時機。這場風暴短期會把差的淘汰、好的留下。業界有整合的現象,但還沒真正出現整合,整合會在6個月到1年以後發生。我們知道,也在等有些人出問題。”
看好中國造船業前景
長期看來,他認為中國造船業的前景展望良好。
他說:“造船所需的要素,中國都有。越南、印度永遠比不上中國,日本會被中國超越,但韓國技術比我們先進20年,要超越韓國很難。但中國有強大的直接需求、比較好的勞動力、龐大資金、國家的實力等四個造船要素。長期來說,中國會成為造船大國。”
來新上市
對於來新上市,任元林有點後悔。
身為三家在新加坡上市的中國造船業者之一,揚子江的股價有如石沉大海,從2元(新元)一路下滑到45分,跌幅高達75%,遠比發售價95分低。
任元林個人財富也受波及,跌出《胡潤百富榜》100強,從76名跌到第211名,根據《胡潤百富榜》網站,他的身家從90億(人民幣)跌至35億。
任元林認為,揚子江股價的確跌得“太低了”,至於是否曾後悔來新加坡上市?他也直言不諱:“有一點。”
上市之際,他在幾經考量下選擇了新加坡,給外界的理由是由於新加坡的船業與航運樞紐地位,符合公司本身以歐美客戶為主的定位。
他說:“我覺得新加坡有很多優點,但股市的容量比較小,我們在新加坡和投資者的溝通也比較少。像我們這些比較優秀的企業,必須和新加坡投資者有更多的溝通,這是需要的。”
另一點則是在本地上市的一些中國企業最近頻頻出問題,多少壞了整體中國企業在投資者心中的名聲。
任元林說:“我希望新加坡對來上市的企業有更多的審查和關注。任何一個行業總是有好有差,有些中國企業在新加坡表現不是很好,影響到我們,這也是遺憾之一。”
股市潮起潮落,任元林也坦誠,曾被“牛氣”沖昏了頭。
股票遺憾
上市之初,揚子江在交易首日以1.34元高盤收市,更一度飆升至2.74元,漲幅高達188%。
任元林回憶:“股價衝到一塊半時,我非常清醒,覺得在這個市場,股價超過一塊半、一塊六以上,風險會增加。但到了股價衝過兩塊半,我反而麻木了,看到了(未來股價將漲到)三塊錢。如果當時進行一些適當減持,現在不是可以全部回購,有更多資金作更多收購?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平易近人
在中國造船業者中,揚子江船業(Yangzijiang Shipbuilding)排名老四,也是中國最大的民營造船廠。2007年4月18日,揚子江在新加坡交易所掛牌上市,成功募集55億元人民幣(約12億3001萬新元)資金,成為中國企業來新上市融資規模最大的一家。這家13億新元中資企業的掌門人——54歲的江蘇富豪任元林作風素來低調。他與新加坡的淵源其實並不淺,故事卻鮮為人知。
揚子江執行主席任元林,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沒架子。
受人前呼後擁的“任總”回答問題從不拐彎,心直口快,嚇得在旁的公關時時出口“擋駕”,他卻不以為然:“儘管寫,沒關係的。”
不同於許多一擲千金的富豪,任元林在中國
江陰住宅總面積為2500平方英尺,相等於兩個五房式組屋或一棟半獨立式洋房,與本地一些豪宅相比,可是小巫見大巫。
任元林說:“我到你們(新加坡)一些企業家的家中做客,哇——嚇了一跳,東西很多、房子很大,大概一個月也走不完。這么大的房子,不也就睡那幾張床。我家原來很小,最近搬到一個250坪米的兩層樓,已經覺得很大了。”
獲得榮譽
任元林入圍2013胡潤慈善榜
2019年10月10日,任元林以34億元位列《2019年胡潤百富榜》第1204位。
個人事跡
1999年在全國國有造船企業中的率先成功改制,使得江蘇揚子江船廠從一家年銷售1億元、利潤100多萬元、經營修造中小型船舶和拆船等業務的集體企業慢慢成長為一家年銷售達15億元、利潤達2億元、以造船而聞名的股份制企業。1997年起出任廠長的任元林可以說功不可沒。這位
江陰市第十一、十二屆政協委員始終堅持自己的事業理想,默默耕耘。
企業發展的引路者
機會永遠只垂青有準備的人。作為企業核心的任元林牢牢地抓住了改制機遇,本著企業自有特色,為企業的發展作出了科學的規劃。首先,他進行了生產要素的整合。面對工廠30萬平方米廠區和700米岸線水域內修、造、拆船業務交叉集中的複雜情況,任元林大刀闊斧地進行了改革。他取消了修船,搬遷了拆船,利用約一個億的改制籌集和產業調整出售原有資產的資金,對現有的生產設備進行了改造。功夫不負有心人,目前,江蘇揚子江船廠已是一家擁有5萬噸、3萬噸和1萬噸三個船台及配套生產能力,具有年造船20萬總噸、年生產12條船、銷售15-20億人民幣規模的中型純造船企業。
其次,他確立了準確的市場定位。在企業改制和生產硬體改造的基礎上,任元林一改過去以造駁船為主的發展策略,重新進行市場定位,形成以歐美市場為主、以建造
貨櫃船和
海洋工程船等出口船為主、以取代原歐洲和東歐地區建造的1000TEU至3000TEU貨櫃為目標的自主生產經營體系。通過科學準確的定位,江蘇揚子江船廠避免了與兩大國營造船集團下的幾個大廠的競爭;避免了與江浙一帶同類船廠的競爭;避免了與歐洲及東歐地區船廠的競爭。
再次,他調整了管理理念和管理模式。工廠改制成為民營企業後,具有了管理扁平化、用人機制活、市場反應快、獎勵懲罰明等優勢,任元林看清形勢,提出了“四加二提高”的企業方針:即加大改革力度、加快科技進步、加速轉模步伐、加強內部管理和提高企業管理水平、提高企業經濟效益。在這企業方針指引下,他又提出了工廠發展的總目標:即在現有的工廠面積、人員和資源條件下,通過採取轉變觀念、機構調整、工藝改進、硬體完善、激勵跟上五大措施,發揮和整合工廠的有效資源,提速增效,降本增效,實現年造船總量與國際水平接近,爭取經濟效益在國內同行處於領先地位。
任元林的這些舉措給公司起了很好的導向作用,在一系列的策劃運作後,公司進入了連續、快速、利潤較高的發展時期,整體經濟呈現出穩步增長的格局。船舶建造質量得到了CCS、ABS、BV、NK、GL、LR等國際船級社的認可,產品先後銷往德國、加拿大、新加坡、日本、英國等國家和地區,船舶建造的周期、質量深得客戶好評。目前,企業已成為國內的出口船生產基地之一,2005年上半年在中國船舶工業行業協會統計的全國造船完工量中排名第12位。
企業發展的聚力者
現代知識經濟的核心資源是人才,市場的競爭是人才的競爭。1973年高中畢業後進廠做學徒,又刻苦努力走出去讀書進修的任元林深刻地體會到知識、人才的重要性。
造船業是一個對技術要求非常高的行業,為了給企業發展注入活力,他通過“引進、招聘、提拔、培養”等措施,聚集了一大批的人才。2003年底,他更是在《中國船舶報》上發表信息,以40萬元的高薪招聘副總經理,這一舉動轟動了造船界。當然,他高薪聘來的副總也不負所望,為企業帶來了新的理念、新的思想、新的技術,使得企業生產效率大大提高。從外部補充新鮮血液的同時,任元林也積極從企業內部培養、提拔人才。他邀請船舶方面的專家、老師給員工辦講座、搞培訓,對於表現優異的員工,他毫不猶豫地提拔他們到領導崗位,通過配送股份,使他們得到較好待遇,能夠安心工作。
在工作中,任元林既是員工的領導也是員工的夥伴。他注重發揮企業員工的特長,激勵他們搞技術革新,鼓勵他們勇敢地提出建議、意見,培養他們的團隊精神。有位生產一線的員工在工作中發現了最佳化切割鋼板的方法,積極向廠領導反映,任元林馬上和技術人員商量,同意了該員工的想法,這給企業節省了幾百萬元的成本。他關心員工的工作,更關心員工的生活。不管員工有什麼困難,他都義無反顧地鼎力相助。2004年的大年初二,技術科的盛敏祥突然暈倒,不省人事,經醫院
CT檢查,確診為
腦腫瘤,必須馬上手術。在
江陰舉目無親的他,束手無策。這時,任元林熱情為他聯繫好
上海華山醫院,訂好病床,並派車把他送到上海治療,順利實施了手術。目前,盛敏祥身體正在康復中,繼續留在廠里上班。說起這件事來,任元林覺得是分內事,不必多言,可是我們卻能感受到他對員工的關愛是由衷而真誠的。
企業發展的推動者
隨著歐洲、美國、中日貿易的頻繁,船舶的需求量大大增加,而且世界製造業一體化的步伐也不斷加快。任元林看到了這個機遇,主動出擊,積極和外商談判,接洽業務。即使在非典期間,他也利用各種通信方式,與外商保持聯繫,成交了一些新的船舶品種。在與外商交往時,任元林堅持誠信原則,一旦簽訂了契約,就算材料設備大幅度波動,仍按契約執行並提前交船,這種職業態度贏得了客戶的尊重。德國著名的PD航運公司首次在中國選擇船廠造船時,初次與揚子江船廠合作,在成本增加的前提下,揚子江船廠按照契約辦事,沒有毀約或漲價,並提前交船。良好的信譽使得PD公司又把28條船的業務放心地交給了揚子江船廠,這批市值10億美金的業務滿足了揚子江新舊船廠2-3年的造船任務,保證了企業的穩定發展。但是在遇到不講職業道德的客戶時,他也能果斷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的利益。有一次,有位外商在驗貨時吹毛求疵企圖賴帳,任元林面對這種情況,毫不畏懼,花費重金從上海聘請英國法律顧問,用法律的手段讓外商自知理虧而自動退讓。這一舉動,不但保護了公司的利益,也讓更多的客戶信任他。憑著良好的信譽,公司的定單已經接到2009年,並形成批量生產船舶系列,大大縮短了造船周期,提高了管理水平,降低了生產成本,增加了企業效益。
企業的發展不能只著眼於眼前的紅火景況,應該從長遠的利益來考慮。任元林積極回響中共
江陰市委“退二進三”政策,從江陰發展大局和企業自身發展前景出發,在江陰經濟開發區靖江園區投資24億元,著手打造一個占地1600畝、年產100萬噸以上、銷售額達60-80個億、全國前10名的現代化大型造船企業。2007年,新廠將全面投產,2010年前,船廠將全部搬遷至新廠區。
相關言論
雖然揚子江造船廠的新廠依然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但揚子江船業集團公司董事長任元林仍對整個行業的情況頗不樂觀。他表示,金融危機使得中國造船業面臨更大的挑戰,從2008年12月後6個月到1年時間內,國內可能會有40%—50%的船廠會關門。
當然,在任元林看來這場危機並不是造船業大洗牌的根本原因,而僅僅是一個催化劑。“從我對中國現有船廠的生產狀況判斷,即使沒有這次金融危機,在2009年、2010年,中國將有70%的船廠(從數量上講)會出現程度不一的脫期交船,脫期的總數會超過當年交船數量的30%以上。”他如是表示。
繁榮之後就是蕭條
記者:你如何看待中國造船業近年來的發展,如何評價當前所面臨的危機?
任元林:近幾年,造船形勢可以用火暴二字形容,造船從2003年“
非典”以後開始趨向繁榮,在2007年下半年進入了白熱化,出現多家船東爭奪船位,船價日新月異大幅攀升的離奇狀況。在船市五年興旺期間,新建造船廠如雨後春筍,遍地開花;造船材料節節攀高,資源緊張;造船勞動力潮水般的流動,熟練勞動力奇缺;新建船廠管理混亂,質量下降,事故不斷。
俗話說,繁榮的背後就是蕭條,以上現狀積累了造船自身必然進行調整的內因。這次由美國
次貸危機引起的全球金融危機,來勢猛烈,必將進一步影響全球的經濟實體,全球航運的價格已從高峰期價位下降了90%以上,航運公司都面臨貨源不足,全行業虧損上升狀態,這將加劇全球造船行業的大調整和大洗牌,造船的寒冬已經來臨。
記者:未來造船業會出現怎樣的景象?
任元林:可以想見,在未來的一兩年內,船廠面臨壓力來自兩個方面:
第一個方面是船東新的訂單會大幅下降,僧多粥少的局面會出現。船廠為搶訂單,會不惜低價競爭,惡性循環。
第二個方面是船廠的生產和交船將面臨重重困難。可能會發生這樣一些情況,比如,船東會因運價跌破成本或無貨可運,不想交船,會在各個環節對付船廠,製造麻煩,讓船廠無法按期生產和交船;船東會因船價下跌超過已付船廠預付款而想棄船,也會採取一切措施對付船廠,造成船廠無法按期交船形成棄船撤單;船東因融資困難,無法支付下一步船款或船東自身原因資金鍊斷裂宣布破產,導致船廠資金鍊斷裂無法正常生產;因船廠本身原因脫期,造成船東原有租約失去,反過來逼使船廠無法交船,從而達到棄船的目的。
我認為,沒有這次金融危機,船市仍然火暴,船廠脫期只可能被罰款或降價出售,工廠不會死亡;但在這場金融危機中,船廠的任何脫期交船將會面臨船東棄船撤單的巨大風險,一旦出現這種狀況,船廠倒閉或破產幾乎是必然的。可以大膽預計,兩年之內,中國將會有40%—50%(數量上)的船廠因此破產或倒閉。
“揚子江”臨危思難
記者:你對造船業如此看淡,揚子江造船廠目前是否也處於困境?
任元林:與中國各類船廠相比較,揚子江船廠的狀態是最好的。我們比其他許多船廠快一年建成了一個大型船廠,並在2008年達到交船27艘,實現利稅近20億元的良好業績;我們在2007年船市好的時間成功上市,企業增加了幾十億流動資金;我們新老船廠手持訂單達162條,滿足了新老船廠至2011年的任務。而且新船廠手持的90條訂單均為92500DWT船和4250TEU船兩個品種,內部調劑控制餘地很大;我們目前的船東均為國際國內一流的大船東,造船或融資困難的現象可能性會小些;我們已經注意到製造工藝落後、管理粗放、職工素質差成為新船廠的瓶頸問題,正在採取各種措施改進和提高。
儘管有以上優勢,這次金融危機仍會將我們深深地陷進去,我們很難做到像2008年那樣順利地通過船東、船檢的認可,保證按計畫和節點進行生產。我們也很難做到在船完工後,船東會順利地接船。如果我們不改進管理,改變思維,提前採取措施,2009年新老船廠交船目標不可能實現,其他船廠出現的危機,揚子江同樣避免不了。
放鬆緊繃的生產弦
記者:你將採取哪些具體措施保持揚子江能持續穩健發展?
任元林:為了及時應對和防止危機的出現,我們採取的態度是,積極應對市場變化,主動調整工廠戰略,增加風險防範措施,將危機造成的影響降至最低。
比如說,我們的經營部門將對工廠現有船東和船東的借款銀行及貸款背景全面調查,建立台賬,對船東自身或貸款銀行有風險的,要提前提出防範措施。
另外,我們還提出,要將保證契約節點按計畫實現,提高到工廠生死存亡的高度對待,要不惜代價,採取必要的措施,對各個方面進行改進和完善,保證生產節點在掌控之中。對船東已有租約的生產節點、對屬於高價船的生產節點,更要進行專題研究,確保節點實現。
與此同時,我們要改變原有船廠做大的思維,確立船東總是正確的觀念。在生產過程中,儘可能滿足船東的一些改進要求,包括一些超出常規的要求,即使船廠吃虧也要認可。大家必須明白,在與船東最終攤牌時,船檢的證書能不能拿到,將決定勝敗,這早就被歷史所證明;要積極研究PSPC實施的難點和要點,防止有些船因無法達到PSPC要求陷入困難。
我們還考慮,要按新計畫交船節點,與船東積極溝通,力爭按新的計畫節點達成共識,訂立調整協定。如果船東出現希望推遲付款和交船狀況,在儘可能滿足前提下,對原有生產計畫做相應調整,讓繃緊的生產之弦有更多的調節餘地。對船東接受提前交船的,可以給船東必要的補償。
現在談併購為時尚早
記者:既然你預言將會有一些船廠倒閉,那你是否會考慮收購一些質量比較好的船廠呢?
任元林:目前談併購應該還為時尚早,按照我的估計,這場危機並不會很快地結束。所以,從做企業的角度看,一些船廠現在還手握訂單,並沒有到最困難的時候。我認為,併購的時機應該是在各個方面資金繃得更緊,直到銀行為了化解自身風險而主動上門來找我們,這個時候或許才是併購的良機。
對於併購也需要選擇,比如,以揚子江造船廠為例,可能會考慮完善產品線,現在我們主要以散貨船和貨櫃船為主,因此,如果有油船的造船廠這樣的標的或許會去考慮,而修船這種標的肯定就不會去介入了。
當然,現在我還觀察到,有些地方還想再建設造船廠。我認為,這些地方大可不必再重複建設,因為,目前我國的造船產能完全釋放的話,全球的船交給中國可能都能造完了,況且,如果想進入造船業,也可以過一段時間去收購造船廠,這可能比重新新建要便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