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丙申12歲,1959年己亥15歲,1960年庚子16歲,1961年辛丑17歲,1962年壬寅18歲,1963年癸卯19歲,1967年丁未23歲,1972年壬子28歲,1975年乙卯31歲,1976年丙辰32歲,1980年庚申36歲,1982年壬戌38歲,1983年癸亥39歲,1985年乙丑41歲,1986年丙寅42歲,1987年丁卯43歲,1989年己巳45歲,1990年庚午46歲,1992年壬申48歲,1997年丁丑53歲,1998年戊寅54歲,1999年己卯55歲,2000年庚辰56歲,2001年辛巳57歲,2002年壬午58歲,2003年癸未59歲,2004年甲申60歲,2005年乙酉61歲,2006年丙戌62歲,2007年丁亥63歲,奇崛之才,
1956年丙申12歲
秋,有幸得近鄰著名學者孫大雨先生的啟蒙,教以熟讀和背誦古詩文。故自小養成對中國古典文學的學習興趣及對審美境界的初步認識。
1959年己亥15歲
中秋夜,在家附近的九曲橋畔背誦詩文時,有緣為畫僧若瓢所識,引以為游,以後得其幫助,拜識諸多前輩先賢。
1960年庚子16歲
中秋,詩《夢遊峨眉山》。
1961年辛丑17歲
10月,詩《題畫山水》。
1962年壬寅18歲
1月15日,詩《十八周歲生日敘懷》。
7月,詩《夏夜乘涼》。
不久,因詩作為人所賞,得以引薦,參加1948年由
黃賓虹等先生髮起成立的“樂天詩社”,向前輩先賢們進一步學研詩文、書法。
1963年癸卯19歲
1967年丁未23歲
春節,詩《讀李泌傳》。
3月,詩《赴長江、行經三峽,時見動亂感懷》。
1972年壬子28歲
除夕夜,與
張大壯先生徹夜縱談詩文,聆聽其自述當年在古書畫收藏大家龐萊臣先生“
虛齋”的工作與學習生活。得先生關愛,贈以《
虛齋名畫集》,囑以弘揚畫道。於是在學研詩文與書法的基礎上系統學研南宗一脈的山水畫,並對
董其昌的文人畫美學思想有了初步的認識。
1975年乙卯31歲
8月,詩《終南山記》等。
1976年丙辰32歲
清明,詩《天安門即事》二首。
9月9日,毛澤東主席逝世,詩《秋思》二首。
1980年庚申36歲
中秋,詩《懷先師》。
1982年壬戌38歲
4月,詩《命赴洛陽寫生牡丹》二首及《杜牧故里》。
5月,詩《上海博物館看藏畫》。
1983年癸亥39歲
10月,詩《普陀山記》四首。
1985年乙丑41歲
在理論家對當代中國畫千篇一律現狀的批評下,深感傳統中國畫在形式上日趨僵化的嚴重性,決心以自己把握的筆墨優勢,探索用新的形式進行文人畫的創作。
1986年丙寅42歲
寫生創作《時鮮》、《素林七賢》卷,《蔬果草蟲》屏數幀及《靜物—
鯉魚毛豆》等作品。
1987年丁卯43歲
11月,孫大雨先生撰文《功夫在畫外—介紹中年畫家了廬》發表於《江蘇畫刊》第83期。
1988年戊辰44歲
中秋,寫生創作《日光燈與蟬》《漢磚硯與眼鏡》《臥龍圖》《一翦蘭》等作品。
1989年己巳45歲
1月,接受中國畫理論專刊《朵雲》編輯部的訪談,提出“文人畫是中國古代文明在繪畫中的綜合體現”的觀點,文見《朵雲》第20期。
4月,應
陸儼少先生之邀赴杭州,被要求對其作品發表意見,提出“在氣息上尚存的鬱勃之氣”。先生大為感動,致信認可。
6月4日,創作《虬龍圖》。
8月15日,
陸儼少先生在香港《收藏天地》創刊號發表與了廬談畫的通信三札。同時,孫大雨先生再次撰文《奇崛之才—介紹著名中年畫家了廬》。
1990年庚午46歲
面對著當代中
國畫家日益失落的文化精神和筆墨法度,對中國畫的前途深感憂慮,除了撰文參與批評外,決定暫置個人名利不顧,小別畫壇,從理論上進行認真地學習和反思。在閉門思過的清淡生活中,不由發出《路有飢人,不忍酒肉》的慨嘆,於是書《留得三分飢與寒,則百事可成》以自勉。
3月,《了廬詩存》發表於香港《藝術界》創刊號。
1992年壬申48歲
10月,藝術成就錄入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主編的《當代中
國畫家百人傳》。
1997年丁丑53歲
作品《日光燈與蟬》錄入《中國現代美術全集》。
7月,作品《靜物—鯉魚毛豆》入選中國藝術大展。是年完成《
張大壯年表》修訂稿。(見2000年《中國畫的批評與思考》一書)
1998年戊寅54歲
3月,作品《時鮮》卷被古根海姆博物館選入參加中國歷代文物藝術展。
1999年己卯55歲
6月,《藝術手記》發表於《江蘇畫刊》第225期,其中對歷來概念不清的“中國畫”一詞,提出“冠以國名的中國畫是一種特彆強調中華民族文化精神的東方繪畫,它要求繪畫中的文化含義大於繪畫本身的意義,注重作品氣息,故六法中以‘氣韻生動’為第一”這樣一個較為確切的解釋。“它既揭示了它內在民族性和文化性的特殊意義,又充分體現了傳統中國的理論精神。”(
鐘銀蘭先生評語)另外,對中國傳統的民族和文化精神,提出了“中國傳統的人文精神和文化精神,無論是儒家的‘溫、良、恭、儉、讓’,道家的‘柔弱勝剛強’,還是佛家的‘忍’,其主流和最高境界都是‘化陽剛為陰柔’,也就是含蓄之中又復歸於一種平和的自然狀態。”這種平和,既是中華民族特性的象徵,又是國名“中”一詞民族文化精神的集中體現。
10月,詩《五上華山》。
2000年庚辰56歲
7月,《中國畫的批評與思考——(附:
張大壯年表)》一書由上海畫報出版社出版。其中《世紀縱談》一文,在對中國畫探本尋源的認識時,發現“以文人墨客為主體的中國畫藝術家,他們抱著隨意性、遊戲式的創作態度,大都不屑對自己成功的創作經驗去作認真的理論思考和上升為理論,故傳統中國畫在歷史發展的過程中,自身存在著嚴重的理論缺陷,影響後人對它的正確認識和把握,導致教學上的難以傳承,制約了其自身的發展。”
詩《世紀敘懷》。
12月,《了廬詩存》錄入《中國詩詞大典》。
2001年辛巳57歲
元旦,詩《千秋立論》。
撰文《書法概論》,其中提出“天下成大事者,大都為學者與英雄兼得”的觀點。(見2004年《對前輩中
國畫家的評論》一書)
8月,《了廬詩存》發表於《美術界》第162期。
2002年壬午58歲
中秋,詩《貪官》二首。
11月,與青年學者凌利中合著《文人畫史新論》一書,由上海畫報出版社出版。其中具體闡述“化陽剛為陰柔”之見,又為
董其昌的崇南貶北的審美傾向提出了一個更為具體的審美標準。“含蓄之中又復歸一種平和的自然狀態”也正是
董其昌作品氣息的主要象徵。另外,又對近現代的文人畫現象,提出了“不管從整體陣營,還是個體實力可與歷史明清時期相比的觀點”。
2003年癸未59歲
中秋,撰文《畫品新論》發表於《美術界》第188期,其中以前人“畫分四品”為題,從藝術家的氣質、學養、創作心態三個方面來形象地喻述作品的氣息和法度。(
鐘銀蘭先生評語)
11月,撰文《前輩中國畫理論家留下的誤導》發表於《藝術界》第89期與《書與畫》第136期。主要認為前輩理論家沒有充分認識中國畫藝術中文化性大於繪畫性的特性,故而將在現代意義上水墨創作卓有成就的畫家及其作品當作一般意義上的中
國畫家和中國畫來宣傳,不僅影響了當代理論家的獨立思考,同時給當代中國畫家在創作上帶來了誤導。
2004年甲申60歲
4月,《對前輩中國畫家的評論》一書由上海畫報出版社出版。
2005年乙酉61歲
9月,撰文《振作民族精神,弘揚民族文化》闡明只要中華民族存在,偉大的中華民族在政治和經濟復興的基礎上,民族文化和藝術的復興必將到來的觀點。發表於解放日報《朝花》第5830期
中秋,撰文《我的哲學認識》,文中將二元論的觀點從哲學思考融入人的生命的未知現象之中。
為書畫鑑定專家
鐘銀蘭先生書聯“二目神奇辨字畫,一生清白屬佳麗”並題《神奇樓》。
為青年學者凌利中書題《拾遺補天樓》。
2006年丙戌62歲
5月5日,《我的哲學認識》一文發表於《市民周刊》文化版。
2007年丁亥63歲
3月,《錢瘦鐵年譜》一書由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發行。
《歷代中國畫論通解》一書由上海出版社出版發行。
200712月,《國家美術》創刊號發表題為《文人畫的當代傳人和代表》的專訪並附作品(詩選、書法及畫)。
《藏畫導報》發表題為《權力+財力=藝術嗎?》的專訪。
奇崛之才
文/孫大雨
了廬這位近年來突兀而起的中年畫家,其作品自被人們發現之後,越來越被國內外人士所注目,並且感到神秘。
人們只是從各種藝術刊物上不斷地見到對他的系列介紹和傳聞。知其畫格高超,傳統法度貫通,尤其是筆墨素養遠非同輩畫家所可望塵及。為前輩大師
吳湖帆、
賀天健、
關良、
張大壯等詫為奇才,可望大器。競相引以為弟子。但真正見到過他作品的人卻又很少,持有他原作的收藏者更無幾人。可見其人其畫還有許多為人不解之處。
史上自有許多高士幽人,但我未能親見。舊友忘年之交了廬卻是我一生中真正了解的一位“幽人”似的人物。他自小出生在上海,但厭惡世俗的煩囂,心中始終嚮往著白雲深處的幽谷清泉。具有強烈回絕塵世的超脫意識。他崇研禪學,好方外之交。不時有許多高僧高道前來規勸其入空門,但他笑而不答,不婚不宦,時獨往獨來於山林荒原之間,似僧似道,為人不解。了廬生性恬淡,閒靜少言。白天高臥,隱而不出。趁早晚人流閒靜之時,則手持書卷,解衣盤礴於其家附近的豫園九曲橋畔,讀書吟詩,遊目騁懷。幾十年間湖邊垂柳已移栽成茁壯的樟樹,景多變遷,但他不管風雨寒暑每日必至,夏秋之間,時至半夜。朋友知其如此,總到那裡找他。旁人有所不解,他不以為然。放浪形骸之外,自得其樂。
了廬雖落拓不羈,不拘小節,但為人為事卻直率而重義,肝膽相照。十年動亂期間,眾多的師友困頓受危,唯有他盡力設法予以袒護並照顧其家人,甚至為代人受過,險遭誣陷。尤其在家對父母弟妹的孝悌,則更為世人所稱道。幾十年來,以個人的全部經濟收入幫助家庭與父母一起挑起撫養眾多弟妹的重擔,並將其都培育成才乃到完成家業,大節和人品是可以的。
他平生最厭惡那些矜持有餘的虛假和勢利。以至今日不時有許多高官顯貴前來求畫邀請,他不以為然。卻樂意穿巷走鄉與樸質的勞苦人相往來。他崇信老子“物以累形”的思想,視萬物為糞土。一無所有,但又一無所求。在其畫名日隆的今天,不知有多少好心的人勸他置財添物,但他仍不以為然,拒不應酬。他對自己的作品審度甚嚴,不斷地否定自己。唯當有人出示其舊作時,他才懇請以作新畫予以替換,並隨即撕毀舊作。這又為如今那些生長在都市中競相逐利的人們所不解。
了廬一生致力於詩文、書法,偶爾作畫。興致所至可以視群雄而不顧,大幀小幅揮掃立就。以書為法,以文為畫,縱橫成趣。他善於運用自己用筆卓絕的長處,以線條為主,淡淡幾筆勾勒出一片天真、蕭散、超脫的逸趣。沒有當今大一統的時尚之氣。其中不乏給人以雲林的天真、八大的奇宕、南田的腴潤、新羅的空靈、冬心的古拙和白石的簡練。下筆的幾根線條似刀掘一樣,沉著凝重,法度貫通,讓人折服。近年來他在簡筆山水、梅蘭竹石上比過去的花卉蔬果寫生作品更見超逸而不同凡響。他銳意將這些傳統文人畫中常見的題材推向極端,自出機杼,簡到不能再簡又頗有現代意識,作品具有強烈的時代感。被人譽為當今“八大”。他的成功之處是功夫在畫外,是詩文、書法和人的素養陶冶而成。所以這又為一般埋頭於畫的職業畫家所不解。近來他正應請在潛心整理自己的藝術思想,我想他定有許多與人迥異的真知灼見,為人所不解。
了廬是一個對藝術虔誠而孜孜以求的人。他自知目前的成就只是一個良好的開端,離歷史的要求還有距離。所以他將置浮名於不顧,準備再以閉關十年的功夫到大自然中去師造化。屆時他將小別畫壇,獨往獨來於天地間,更為人所不解。短文是解釋不清的,作為至友我祝願他誠如前輩先師所預言的成為卓絕一代的野逸畫派大家。
(1989年8月15日發表於香港《收藏天地》創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