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原文
九重天
南海觀世音菩薩座前的善才童子,這天受菩薩差遣,上天領取
仙桃去也。
仙桃三千年一熟。本來總是由王母娘娘三千年辦一次蟠桃會,請各路神仙前來赴會品桃。可這次不巧,王母娘娘正牙疼,哎喲,疼得昏天黑地。太上老君給開了止疼藥,但要五百年才能止住疼。王母娘娘只好讓她的青鳥使者告訴大家:會不開啦,誰愛吃桃兒就領一些回去受用吧。
那善才童子方離
普陀珞珈山,便至上界
清虛境,一朵
祥雲飄飄搖搖進了
南天門。只見他光著腳丫,頂上三個窩角揪兒;左手提一隻紫竹籃兒,右手持一本仙籍摺子。紫竹籃是當年菩薩為收
通天河魚怪所編,今用來裝桃。為防冒領,
那仙籍摺子是個戶口憑證。一路雲頭,直上靈霄寶殿,遵菩薩囑咐,先向玉帝道了問候。玉帝見童子生相可人,伶牙俐齒,心內甚是歡喜。便向下面傳旨道:"桃園職司聽著,給這童子摘一籃桃兒,須選大個兒的。"
早有播桃園土地出班啟奏:"摘桃不難,只是這一茬桃子才長了兩千九百九十九年加三百六十三天,差兩天火候,吃便能吃了,但仙力未成,與凡桃無異也。"玉帝便對善才笑道:"你這小饞嘴,雲頭未免太急了些。也罷,
既來之則安之,你且在此玩耍兩日,等桃熟再走吧。九重天界俱有客舍,你住哪兒都行。"
人言"九天之上",可知天實有九重。
善財童子很少上天,心想:"在這等地方我只是個芥籽般的小不點兒,就在最底下一重住住算了吧。"
善財童子找到一重天客舍,剛安頓好,只聽傳來陣陣雷鳴。"奇了,日頭亮光光的,卻要行雨么?"再細辨了一下,原來雷聲發自鄰院。善財童子笑了,"卻是誰在打軒哩! 嗓,打蔚的不止一個,好像有三四位好手五賽著呢。"
這童子頓時心癢,便變作個紅靖蜒兒飛過院牆,停在窗根上朝里張了一張 "喔,卻是他們四位呀。"
明白了,這裡是星官府,住著二十八宿,他們是角、亢、氐(dī)、房、心、尾、箕、斗、牛、女、虛、危、室、壁、奎、婁、胃、昴(mǎo)、畢、觜(zī)、參(shēn)、井、鬼、柳、星、張、翼、軫(zhēn)各位值舊星官。屋裡呼呼大睡的正是他們中的角木蚊、斗木獬、奎木狼和
井木犴。善財平時被觀音管得甚緊,現在沒了約柬,不由得又起頑性,便琢磨著來點兒惡作劇。剛想再變個黑螞蟻到星官們臉上遊行一番"空隆隆隆隆!" 頭頂上忽起巨響,善才童子吃一驚:這是真的打雷了吧! 隆隆聲把四位星官也鬧醒了。
角木蚊脾氣最暴,忍不住抬頭罵道:"這鬼車子早不來,晚不來,你爺爺們才合上眼,你便又趕出去奔喪!"其他幾位也連連嘆氣:"辛苦了一夜,連個囫侖覺兒都撈不到睡!"
善財童子聽他們抱怨,心頭納悶,便復了本相,進門行禮道:"四位星官好大的火氣呀。"稟性沉穩些的井木犴解釋道:"你小孩兒不知,俺們二十八宿四人一班,按著日、月、金、木、水、火、土之序輪轉值日
俺那上一班是
亢金龍、牛金牛、
婁金狗、鬼金羊,下一班便是箕水豹、壁水俞、參水猿、軫水蚓。俺們昨晚上剛值了個大夜班呢。可那二重天上恰恰住著
雷部諸神,成天兒駕著雷車出出進進,叫俺們如何安睡?故而煩惱。"
善財便道:"雷神們好不顧人,該找他們說說理哩。"斗木獬慣愛戲謔,此時佯作正色對善才說:"你是南海貴客,面子大,就替俺弟兄跑一趟如何?"
那善財卻是熱腸子,當下一口應承了。好童子,只聽"颼"的一聲,已騰空飛升而去。井木犴嗔怪斗木獬道:"你怎么攛掇他碰釘子?"
斗宿笑道:"小孩兒反正沒事,跑跑玩玩不好么?"卻說善才童子,轉眼間已飛上二重天,來到雷神們居住的霹靂宮外。只見兩個石麒麟蹲在門前。大門敞開著,並無一人把守。
善財往裡便闖,卻被拖住了。轉臉看時,咦,兩個石麒麟鱗活了,銜著他衣衫死活不放。
善於忙喝道:"松嘴松嘴,扯破了要你賠!聽我告訴你們,我乃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苫救難靈感觀世音菩薩座前
"好囉嗦!"左邊那麒麟朝夥伴使了個眼色,便一齊鬆口,"快說你乾什麼來的吧。"善才說:"你們的雷車吵得底下值夜班的星官們睡不安穩,我特來說幾句公道話。"
右邊的麒麟便道:"這雷車進出都有公幹呀,要接送那些風伯、雨師、電母、雲童到各方行雨,不用車不行呀。"
善財道:"雖是公幹,你們住在上面,總該將心比心,想到下面的難處。左邊的麒麟卻又道:"未必俺們便無難處?三重天上時時潑下洗鍋水、捌罈子的醃贊髒水,污了雷神們的衣衫不說,連雷火也常被澆滅。你若有本事說得三重天上答應,從此再不傾倒髒水,俺們自也會照顧下方。"
"你這話可作數?"
"咱弟兄在雷府非是等閒之輩,說話自然作數。"
"既如此,"善才問道,"那三重天上住著哪家尊神?"
左麒麟答:"上方乃是瑤池。"
善才道:"怪不得老有洗鍋水哩,那瑤池本是群仙宴聚之地。罷罷罷,我便再上三重天走一趟吧。"言畢卻又懊然不見。
右麒麟見善才飛舉而去,忙對左麒麟道:"夥計,常言說'獅子大開口',你這口氣卻也不小。"
左麒麟笑道,"這童子倒天真得很。不入天界,不知天情。由他去吧。"
好善財,卻又急匆匆上了三重天。只見瑤池內那些造酒的仙官、盤糟的力士、運水的道人、燒火的童子正忙得不亦樂乎。真是:
描金桌上珍饈滿,碧玉盤中異果新。熊掌猩唇剛烤就,肝風腦又烹成。凡人到此嘗一口,管教咬去舌頭根!
善財正嗅著香味,咽著口水,忽覷見長廊下兩個力士扛起一座巨鼎,嘴裡喊道:"一,二-- "
善財猛省道:"莫非又要傾倒污物?"便不等二力士"三"字出口,立時捻訣,叫一聲"住廠用定身法兒拘得他倆動彈不了。那巨鼎中傾出之物,卻也似凍住一般,半截兒掛在空中,不再落下。善財上前伸手一摸,卻是煎東西用過、發了黑的殘油。不由咋舌道:"虧我趕到,不然雷神們的衣衫又晦氣了也。"
善財輕輕端下巨鼎,收了定身法,對二力士訓道:"你二人長得如此高大,卻這等顢預,一些兒常理都不知曉!"
二力士忙道,"小仙長息怒!赤腳大仙過生日,在此定下壽筵,吩咐要用潔淨食油"
"哼!你們潔淨了,別人可就潔淨不了啦!"
"不過,有道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些膝攢物事不往下去又往哪裡去呢?像四重天上的馬糞,經常落進湯里酒里,俺們還不是只好眼開眼閉。仙客見怪起來,俺們就說:如今 。聽天由命'罷了天上掉什麼就吃什麼吧!"
"且慢,"善才問道,"四重天何來馬糞?"
"小仙長不知?俺這頂上正對著御馬監哩。"
善財便從腰間摸出個雞蛋大的瓶兒,道,"這瓶兒暫借你們
盛裝髒油污水,待我再去四重天看看。"
二力士笑道:"這瓶玲攏小巧,只給小仙長做個玩物罷了,卻能盛得幾滴水!"
善財道:"你等卻少見識。我那菩薩收伏我時,曾用寶珠淨瓶從三江五湖、八海四瀆、溪源潭洞之間借了整整一海水來,滅了我的三昧真火。我學煉的此瓶,雖無恁大的神通,裝你們這些下腳殘瀝卻還有餘得多哩。"說著倒過瓶口來念一聲咒,早把巨鼎內的油水吸個一乾二淨。二力士連聲稱奇。
那善才又飛上四重天。心想:"這天上可也真亂,如此相妨相擾,大家都過不成安生日子。想來天馬們總還快活吧。"
正想著,一群天馬騰空而來,領頭的馬上騎著一名官員。只見他:
令出時神駿齊集,鞭到處仙靄頓開。紅袍內難容
長尾,烏紗下紗下儼然猴腮。
那猴頭見了善財,勒馬叫道:"賢侄何往?"
善才心下驚怪,便問:"大聖何時又乾起弼馬溫來了?"
猴頭打個哈哈:"賢侄定是錯認我了。我便是大聖,卻不是孫大聖,我乃通風大聖獼猴王是也。"
善才怒道:"呸,既不是
孫悟空,如何叫我 '賢侄',討我的便宜!"
那獼猴王卻也不惱,依然笑嘻嘻的:"你小孩兒不知,我弟兄七人結義之時,還不曾有你哩。令尊
牛魔王是老大,稱作平天大聖;二哥蛟魔王、三哥
鵬魔王、四哥獅駝王各各稱作復海大聖、
混天大聖、移山大聖;我是老五;還有個六弟禺狨王,叫
驅神大聖;美猴王孫悟空因身小排在第七,他那齊天大聖的名號卻是聲震九天。因孫大聖當年養馬養得好,從此馬兒都服猴 管,玉帝便招我來御馬監,替了我七弟的缺。"
善財見如此說,連忙低頭賠禮,口稱"五叔"。
正說著,忽見
馬群大亂。只聽嘰嘰嘰,喳喳喳,不計其數的飛鳥恰似蝗蟲一般,遮天蔽日地撲了下來。
善財驚道,"這些鳥兒卻是瘋了!"
獼猴王說:"此鳥喚作烏鵲,每年七夕替織女與牛郎在銀河上搭橋的便是它們,俱隨織女棲身在五重天上。此鳥於織女牛郎雖有功德,卻是我的大患,每每下來將天馬的食料啄搶一空。因而天馬和烏鵲成了仇敵,常時爭鬥不息,好煩人也。"
至今文物中猶見馬踏飛鳥之形,即可證此。
善財見鵲群漸近,便又從腰間摸出一件寶物道:"這是個如意袋兒,待我用它為叔父免去這場'鳥災'吧。"
獼猴王問:"可是你在號山枯松澗火雲洞裝了
豬八戒的那個袋兒?"
善財說:"正是。"說時遲,那時快,善財忙將此寶拋到空中,只聽"嘩喇"一聲,鵲群立時不見--盡都收在袋中了。
善財拾起如意袋,對獼猴王道:"我想爭來斗去不是長久之計,總該有個穩妥的安排,等我把這袋鳥兒送還織女之後,再來同叔父商量吧。"說罷,提著袋兒又縱雲而去。
織女工在經緯閣內沒完沒了地織著雲錦霞緞,從窗戶里瞧見善才童子到來,趕忙起身出迎。
那善財見到織女,忍不住打趣她道:"嫂子今年卻莫想再與牛哥廝見了。"
織女驚間:"怎么?"
善財一提手中袋子:"你那 '橋兒'已全在我的袋裡了。不信拿耳朵來聽。
織女當下急得落淚,"好小哥,不知它們如何冒犯了你,我這裡替它們賠罪了!只是我和你牛哥乃分居兩地的老大難,每年只靠這鵲橋相會片刻……。
善財笑道:"我與嫂嫂耍子哩。我放便放了它們,只是今後嫂嫂卻要好生拘管,不可再讓它們騷方。"
織女蛾眉微蹙,甚覺為難:"這鳥鵲是我的恩公,卻非奴僕,我如何管得它們?天界之間,上下相擾,已是司空見慣。我織的雲錦常被六重天上
哪吒三太子燒成個窟窿眼兒--因他的風火輪兒會濺下火星;我便被王母時時怪罪,也只得忍氣吞聲呢。"
善財不忿道:"日子過得如此窩囊,你們就不能上下調換調換,或許會好些呢。"
織女卻連連擺手:"我等的居處皆是玉帝親自排定,誰敢私自調換!"
善財道:"既如此,可把諸種不便奏與玉帝,求他再作運籌。"
織女道:"似我職微言輕,只怕反招來 '犯上'罪名。須是李天王等官高位顯之人才好進言哩。"
善財自付:"那李天王與哪吒同住六重天。-- 也罷,我便去訪一訪他。"於是放了鳥鵲,辭了織女,徑登六重天。那托塔李天王父子說來卻與善才有些扯連,善才的師兄惠岸岸行者即是李天王的長子。善才不費事地進了
天王府,卻不見李天王的影兒。便問哪吒:"伯父何在?"
哪吒笑道:"我那父王已鑽入防空洞裡了,你尋他作甚?"
善財把來意說了,卻又問:"何為 '防空洞'?'防'的甚么'空'?"
哪吒即道:"俺這上方住著四大金剛,便是仗劍的魔禮青、持傘的魔禮紅、彈琵琶的魔禮海、弄蛇的魔禮壽。那魔禮海近日下凡,覓得一種新奇樂器,名喚'吉他',不由喜愛非常,整日彈個不住。我聽那吉他還算入耳。可我父王卻似孫行者聽見緊箍咒一般,吉他一響便頭痛難捱,坐臥不寧。無奈何,只得在後花園挖了個防空洞……"
善財豎耳細聽時,果有樂音自上方依稀飄來。真是,此曲只應人間有,天上能得兒回聞?
哪吒又道:"只是我父王生性刻板,雖然這樣受罪,你要他奏上搬遷之議,卻也極難。"
正說著,門外又傳來吟誦之聲:
我攜一壺酒,
興來雲霄走
展袖擦明月,
揮杖驅天狗。
哪吒笑道:"是金星老伯來了!"忽然又聽 "咕咚"一下,"不好,想是腿腳不方便,絆倒了!"不想頃刻間又傳來兩句,
一跤跌下去,
拾得詩半首。
眾人盡都大笑。那太白金星卻蹣珊著走了進來。
哪吒忙拉一把善才:"金星老伯足智多謀,何不當面請教?
太白金星聽善才一說,先
不慌不忙從袖中取出那把盛不滿、喝不乾的寶貝酒壺,仰著脖子"咕嚕咕嚕"灌了一氣,這才捋著鬍鬚道:"你這主意固然造福眾神,只是玉帝極要面子,他寧肯將錯就錯,也不受人糾正,損了威嚴。……也罷,我看你跑遍天界,其忱可佩,其志可嘉,今授你兩樣寶貝,你可如此如此……"
那善才喜孜孜受了寶貝,辭了金星、哪吒等,逕往上方飛舉而去。飛經七重天時,只見魔禮海還在入迷地彈著吉他,魔禮青、魔禮紅、魔禮壽等舞動劍兒、傘兒、蛇兒,跳起飛天迪斯科。善才顧不得欣賞,一直飛上八重天兜率宮前。
這兜率宮乃是太上老君所居。善才取出金星給的第一樣寶貝,卻是一株躡空隱形草,拈著此草,行動之時人皆不見。善才過重門,轉迴廊,不一會兒來到丹房之內。
只見八卦爐中正在煉丹,爐底烈焰騰騰,爐頂香菸裊裊。因老君正與道德天尊在高閣上孿棋,那些看爐道人、架火童子不免有些懈怠。善才便攝步向前,輕輕兒把那爐蓋揭起一條縫,卻摸出金星的第二樣寶貝托在掌心,運口氣吹將進去。-只似芥籽兒大小,晶瑩剔透,稱作"辣精"。看官卻問:只見過糖精,味素,哪來甚么"辣精"?原來李太白在蜀地,蜀人嗜辣如命。上天之後般般好,只是辣椒難尋,不免惆悵。一日在
崑崙山仙石縫中覓得一棵野椒王,不禁大喜過望,帶回府中栽培繁衍,並將其煉作"辣精"。瑤池的大鍋湯里曾試了一粒,直辣得八百神仙唇黑舌焦:這東西原是調味佐料,不想今日卻助善才成功也。
那善財已在丹爐內做了手腳,疾忙踅出兜率宮,收了隱形草,踏雲頭卻又去至九重大陶養殿。此乃玉帝寢宮。
這時玉帝剛剛下朝,脫了鞋正想在珊瑚床上打幾個滾兒,仙娥報導:"善財童子求見。"玉帝只得又穿上鞋子,傳善才進來。
玉帝問:"你不找那好玩去處耍子,卻又來此作甚?"
善才便道:"九重天界我俱都看了,眾神仙上下相擾,須來個大搬家才好。"
玉帝不悅道:"千百年都住過來了,還搬個甚么家,要你小孩子多口!"
正說到這兒,玉帝忽覺一股煙氣鑽迸鼻孔,這煙氣辣辣的引得他直想打噴嚏。玉帝自思:。在臣子面前打噴嚏,須不成體統。。他早年也曾久經修煉,這時便凝神屏息,運起內功,想把辣煙逼將出去。誰知這辣煙徑在玉帝的七竅之間上拱下突,弄得玉帝雙睛流淚,喉頭作癢,終於按捺不住,一個噴嚏打出來,直打得杯盞橫飛,
樑柱震顫,噴嚏這東西開不得頭兒,一奪先聲,便滾滾而來,勢不可當。且滿殿上下的內侍、仙蛾們一起呼應,真是,天宮好熱鬧,但聞噴嚏賽雷;人間不怕旱,已見涕泗如雨。
那玉帝直被那噴嚏折磨得臉紅耳赤,脖脹筋粗,連叫:"罷,罷,今日老君煉的甚么丹,熏得朕好苦!"
善才卻邊打噴嚏邊暗笑:"金星的辣精果然厲害!"口中卻道:"陛下不肯搬家,苦得還早哩。"
玉帝忙道:"便依你這娃娃,即日搬遷便是!"於是,照善才童子和太白金星商量好了的,神仙們個個都
挪了個窩兒。如今是:
九重天太上老君
八重天玉帝
七重天二十八宿
六重天瑤池
五重天織女
四重天四大金剛
三重天御馬監
二重天李天王父子
一重天雷部眾神
玉帝再不受熏了;值日星官們下班能安睡了;瑤池的殘羹剩看正好餵飽織女的鵲群:魔禮海的吉他引來天馬,"對馬彈琴"亦一樂也;霹窩宮的雷霆不再被澆滅,哪吒風火輪中濺下的火星反使雷火更烈哩。
兩日後蟠桃熟透,善才童子提著滿籃桃兒回落伽山去,大家戀戀地直送他到南天門外。
從此群仙相安無事。真是,
山外青山樓外樓,
九重天界樂悠悠。
若非改卻千年錯,
咕嚕嘰哩總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