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飛機、穿西服、戴墨鏡、留搞怪髮型,網上稱他為“最潮乞丐”,讚美與譏諷各半。他一貧如洗,卻自稱要從乞丐的角度出發,才能明白這個人群被歧視的程度。他的最高目標是促進立法,以保護這群人的尊嚴同樣不被踐踏。據周飛說,行乞常常是食不果腹、居無定所的,但偶爾又會有人被其所感動,幫助他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有時坐飛機去,有時坐火車去。”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丐幫幫助巡迴乞討
- 方式:巡迴乞討
- 目的:幫助
- 城市:武漢、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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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迴乞討
從溫州開始,經武漢、重慶、北京等地,他在全國十八個城市街頭活動,宣傳自己的理論。
據周飛說,行乞常常是食不果腹、居無定所的,但偶爾又會有人被其所感動,幫助他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有時坐飛機去,有時坐火車去。”
今年3月開始,周飛來到了廣東,先後去了廣州的北京路和深圳的華強北。和以前所有的情況一樣,眾人將他圍在中間,好奇地看著他擺弄著自己,嘈雜擁擠的街道上傳出他斷斷續續的聲音:平等……法治……本幫主……
周飛仔細想過自己的未來,十至十五年內,爭取到保障社會流浪人員乞討權利的立法,“現在的救助站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所以沒多少人願意去;而只靠低保之類的也活不下去;政府養不了,那就只有出來行乞。”
在湖北當地的東湖社區里,他化名“紅棋驢”給自己留言:“周星馳主演的電影《武狀元蘇乞兒》裡面有這樣的台詞說明了周飛的現狀。皇帝要求他解散丐幫,說你們丐幫人口那么多,叫我做皇帝的怎么放心。周星馳說,這乞丐多不多不是我決定的,是皇上決定的。”
這是那部喜劇最後的一幕戲,也是全片之中屈指可數的嚴肅鏡頭。周飛藉助那句台詞,把自己身上的荒誕也一一剔除,將自己定格在了一個最有思想深度的位置。
自嘲幫主
有人卻說,只不過是一個流浪漢,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2013年,孝感人周飛到了深圳之後有了新的計畫,他要和朋友一起再次週遊中國諸省,以求呼籲社會公益事業的發展。在此之前,他以行乞的方式,曾經高調出現在全國各大城市,希望引得公眾關注。人們面對他的奇裝異服,除了看熱鬧,應者寥寥。
生活描述
周飛出現的時候,一個行人正在過馬路,他看到周飛時,愣愣地定在了馬路中間,不知所措。另一個年輕人則像獵人舉槍一樣機敏地舉起手機,露出一個長長的笑容。但這一切,周飛都視之不見。
他奇異的外表在人群中,就像嵌在牙齒上的一絲韭菜,分外扎眼。凡是見過他的人都可以很容易再次將他認出:濃眉大眼,中氣十足;永遠是西裝革履,脖子上掛著大大的“乞討證”,胸口別著“現代丐幫幫主”的胸針;圓乎乎的腦袋被剃刀颳得輪廓分明,前有雞冠頭,後有小尾辮,左右各翹著一撮毛。渾身就像是個把金銀銅鐵毫無章法地鑲在一起的雕塑,給周遭眾人帶來了混亂和困惑。
他積極迎合著眾人腦海里的這團混沌,讓自己儘可能地在各色眼光中暴露。他承認自己是行為藝術,要用高調和怪異吸引眼球,為的是讓大家注意自己,以便宣傳社會最底層人民糟糕的生存現狀,進而尋求立法與政策保護。
遇到路人圍觀時,他耐心解釋自己裝束的意義,接著大談要對行乞者給予應有的生存空間:“要解決乞丐髒亂問題不能靠救助站、限討區等遮羞布式的方法,得從源頭上保證,要用立法解決底層民眾的生活。”
遇到流浪漢時,他走向前與其席地而坐,感慨生存的艱辛:“東躲西藏,想膚淺的活著也很難。”
遇到城管執法驅趕時,他理直氣壯地問:“乞丐有乞討權,大眾有施捨權,這是我們謀生的手段,究竟法犯哪條?”
社會評價
原是上班族的廖德森認為,周飛的言行極具感染力,在聽過他當街闡述自己的行為目的後,竟動念辭去了工作,準備追隨他一同向那個關乎民生與慈善的目標奔走呼籲、浪跡江湖。
同屋住的一個年輕人覺得周飛立論正確、思維敏捷、邏輯清晰,偶爾串門便拍著他的肩膀說:“這一年自己算是運氣好,遇到了一個能將社會看透徹的人。”
但他的家人,卻並不認可這個長子的所作所為,只是覺得他不務正業,如瘋人一般痴癲於虛無之事,不可理喻,最後竟至不聞不問。
更多的圍觀者也只是把他當做一個低水平的笑話,一個失敗的策劃,“他就是利用人們的心理在自我炒作,獲取自己的利益。”在合肥時,有人這樣直言。
周飛對支持者自然感激萬分,但對質疑者也不動怒。在那間逼仄的小屋裡,他對來訪的人高談闊論,從乞丐的現狀到城市的發展,從上書高層到走訪江湖,他努力向自己的腦海里那個單槍匹馬挑戰風車的英雄致敬:“法律的修改是落後於時間的,每一部法律的修改都要付出鮮血的代價。我願意做這個犧牲,不成魔就成佛。”
自掛招牌
他給自己掛了個響亮得近乎滑稽的招牌——中國現代丐幫幫主。
那時周飛還在溫州,便就地開始,決定高調行乞。他計畫自己的所為首先要擺脫乞丐低賤的形象,進而才能得到更多目光:“誰都沒見過這樣的乞丐,就會停下來看著我,聽我說。”
他為此花去了3000多元,給自己買了一套品牌西裝;又絞盡腦汁給自己設計了一個離奇怪誕的髮型。
不僅如此,關於如何乞討,如何介紹自己,周飛都有一套詳細的理論。他在網上尋找各類關於底層民眾的社會事件,並將一本名為《中國的乞丐與村落》的書視為理論指導,暗暗記在心裡,“身為幫主,乞丐的歷史、文化與現狀自然都要了解。”
沒有人能準確說出周飛高調行乞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麼。他自稱是因為看見了太多底層民眾的疾苦後心緒難平,但其實他幾十年的人生一直和他們沒有分別。
也有人質疑周飛以炒作為自己獲利,其看似高深的理論,實則是東拼西湊而成,就同那一身裝扮一樣,光怪陸離。但他至今一貧如洗,仍不改初衷。
背景調查
周飛在深圳的暫時居住地是一間隱藏在老居民樓里的家庭旅館,房間陰暗而擁擠,上下的鋪位只要20元一天。他住的是唯一的一個單間,一天40元,朋友出的錢。全身的家當都擺在角落裡——一個貼滿文字的行李箱,一根黑酸枝木棍。
他在溫州第一次亮相的時候,一身行頭將街頭圍得水泄不通,他大聲呼喊自己的想法,將行乞人員不應被遺棄,也需要保障的理論向眾人傳播,“沒有人天生是乞丐,他們都是為了卑微地生存下去,現有的政策根本不足以保障困難群體,我們要通過立法改變現狀!”
但面對他的慷慨激昂,圍觀的人或是竊竊偷笑,或是茫然地呆立,間或才有像看戲似的喝彩傳來。
第二站他回到了武漢。六年沒有回到湖北的他,這次一回來就上了報紙。村裡的人看到了他的訊息,到周家告知:“你們家老大回來了,在要飯呢。”
等到周飛頂著雞冠頭回到村子,更是成為村民議論的焦點。父母時隔多年見到自己的兒子,竟不敢相認。弟弟妹妹輪番來勸,他長嘆一聲,愧為人子,卻不能盡孝。沉默了一會兒,他又一擺手,說自己是做大事的,即便留在父母身邊能改變什麼現狀,便又和弟妹說起了立法的事情。
二弟的兒子已年近20,弟弟希望大哥不要再折騰下去,至少先娶妻生子。但周飛相親時一句話便將來人盡皆嚇跑:跟著我是要一起要飯的。
最後,周飛遺憾地發現,老家還是一如既往的“閉塞”,沒有人懂得自己的事業,於是沒多久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