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一個不知名的村莊,幾百年來,這個村莊因販賣假古董而出名。突然有一天,一家日本工廠在此建廠房時,挖出了一個真正的古蹟,於是建設中的日本工廠停工了。中、日兩國各色人物紛至沓來,每個人此行皆有目的,每個人的欲望都在交鋒中彰顯……歷史巨大的神秘力量,一幕幕雜著荒誕與現實、寓言式的喜怒哀樂徐徐上演……
《下周村》講述了以中國為背景,以古代遺址的發掘為主線的戲劇故事,在充滿著懸念、詭異的氣氛下,傳達出深遠的文化歷史內涵以及超越歷史文化的更精深的人類觀、世界觀。
該劇是中日雙方合作的一部原創優秀舞台劇作品。中國著名戲劇導演李六乙與日本著名戲劇導演平田織佐為該劇的聯合編劇及聯合導演。中國當代著名舞台設計嚴龍與日本東京著名燈光設計岩城保聯袂合作為該劇的三地演出創造出充滿東方神秘色彩的舞台空間。劇中的角色由中方的八位演員與日方的五位演員聯合飾演。編、導、演、設計四方面中日藝術家的深入合作,為此劇帶來嶄新的舞台質感。
基本介紹
劇情簡介,演員表,演出背景,作品賞析,
劇情簡介
這是一個“歷史寓言”。
四川一個不知名的村莊,幾百年來,這個村莊因販賣假古董而出名。突然有一天,一家日本工廠在村莊裡建廠房時,在地下發現了一個真正的古蹟。一時間,古玩界的學者、商販、玩家、日方工廠代表紛至沓來。在村莊的一間茶館內,各路豪傑雲集與此,每個人都有自己此行的目的,每個人都有內心潛藏的欲望。遺址究竟挖掘不挖掘;工廠到底該不該建不建;挖掘出的歷史究竟會給每個人帶來什麼樣的影響;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所有的人又都有自己的幻想。
古董販子三爺,一生以拚命斂財為己任,他渴望的卻是身份和地位;茶館老闆娘麗花,苦苦守候著外逃的丈夫,她盼望丈夫回來,渴望平淡的生活;偉子熱衷成為一個警察,維護秩序、建立權威是他的畢生理想;仙風道骨的玩家無欲無求,他對遺址的幻想超越了五合三界,那是來自茫茫宇宙的另一種文明;日本的櫻田夫婦,渴望這裡找到女兒,找到了久違的親情……深埋在地下的遺址,既是一段未知的歷史,又承載著所有人的期盼,是似乎將要改變一切的未來。
村子裡盛傳,遺址中有殭屍,殭屍究竟是和藹還是可怖,就像埋在地下的遺址一樣,讓人難以捉摸。歷史將要啟封,殭屍將要出場,你會以什麼樣的心態面對這樣一個未知?
演員表
演出背景
《下周村》由中日演員在舞台上以雙語形式聯袂演出,表演上“混搭”,同時導演李六乙力圖在舞台上以“出格”的形式展示人物複雜的心理活動,舞美充滿意境美,整齣戲被譽為魔幻與真實相結合的中日“寓言”。
《下周村》由香港藝術節、日本東京新國立劇場聯合委約並與中國國家話劇院(blog)聯合創作,李六乙與日本的平田織佐為該劇的聯合編劇及聯合導演。在港演出後,《下周村》將於3月31日至4月8日在北京演出。5月還將赴日本東京新國立劇場演出。
作品賞析
聽李六乙解讀《下周村》
中廣網北京4月6日訊息(記者馮贛勇、通訊員關昀)月4日晚上,北京中國兒童劇場前燈火輝煌,這裡作為國家話劇院為慶賀中國話劇百年誕辰,由中日雙方演員聯袂演出的《下周村》正在熱演當中。記者隨摩肩接踵的人流走進劇場。雖然記者應邀前來觀摩這部此次在京只演出六場的《下周村》,但是為了能更多地了解這部戲的相關情況,所以事先約定了對此戲導演李六乙,就這部戲作一個較為全面的專訪。
一般來說,在話劇舞台上,我們習慣的是京味十足的“茶館”,沒想到在中國話劇百年誕辰之際,新銳導演代表人物李六乙卻擺開了四川茶館的“龍門陣”。一部《下周村》,且聽李六乙娓娓道來--
這部戲是2005年香港藝術節委約的一個作品,是香港藝術節、日本東京新國立劇場和中國國家話劇院三方聯合製作的一個作品。當時的一個動機是什麼呢?就是不僅僅是做一部戲,由日本的藝術家和中國的藝術家以及各個部門,從編劇、導演、舞台、美術到燈光、設計、演員,是日本的和中國的藝術家全方位的合作。
當然做戲很重要,就是要做出目前能代表亞洲水平的戲,在當今話劇實際上對於日本和中國都是“舶來品”,真正現在話劇的話語權還是在西方,還是別人說了算,還是別人的作品成為一個公認的、公眾的代表作品,或者是所謂的什麼權威性啊,世界性啊……
但是亞洲的作品怎么樣和當今世界接軌,和當今世界怎么去產生聯繫,這是香港藝術節一個很強的東西。他們就找了日本當代很有影響的一個劇作家和導演叫平田織佐,在國內找了我來做這個作品。
他們當時做這個作品非常好的一點就是沒有任何限制,找我們的時候也沒有要求劇本寫什麼、排什麼、做什麼,完全他們不管,就由你們兩個藝術家去討論。
平田現在在日本是一所大學的教授。在做教授之前他有一個劇團叫青年劇團,他是這個劇團的總監也是編劇和導演。他的戲劇九十年代在日本是非常有影響的,就是所謂這種生活戲劇,拋棄了所有這種戲劇性還原了一種生活的原生態,這種戲在日本九十年代中後期是非常有影響的,他的這種戲劇對亞洲戲劇,甚至是世界劇壇上也是逐漸的產生了影響。
這個方案提出了以後,2005年我就和他見面了,我們就討論到底寫什麼?因為他有他的文化背景,我有我的文化背景,在完全不同的背景下面怎么能達成一種共識,怎么去創作一個讓更多的觀眾能夠接受的,超越一種文化局限的一種作品。這個我們兩個討論了三個月吧,就是在網上討論,這期間,他提出很多題材,他感興趣的和有感受的,我提出我感興趣的。
在日本有一個中介,他發到那兒,那裡翻譯成中文給我,我發到中介再翻譯成日文給他。就這樣前前後後交流了有兩三個月。那么最後我提出了這么一個故事,這么一個題材,他對這個故事和題材也非常感興趣,就是目前現在呈現的《下周村》這個故事。那么他後來又專程到北京,就具體的人物,具體的思想,包括他談他對當今日本生活的感受,我給他介紹我們中國當今的一些現狀,相互的這樣談,這是2006年3月份的事情,談好了以後他就回去寫劇本了。
因為我們兩個合作的方式是共同編劇,共同導演。編劇呢,他做第一編劇,我做第二編劇。導演呢,我做第一導演,他做第二導演。這樣他就回去寫劇本,這一寫就從三月到七月吧,因為中間還有一個翻譯的過程,基本上到了2006年的5、6月份,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他第一稿寫出來。
後來我又改寫了第二稿,寫完第二稿以後是九月份,2006年9月份日本的演員到中國來做了一個工作訪問,之後他又回去改第三稿去了,然後十一月份給我的劇本,我又改了第四稿。其實現在的劇本和過去的劇本出入也比較大,原來的劇本很長,有九十頁之多。
現在演出是兩個小時,(用了)四十五頁,幾乎刪掉了一半,所以說整個篇幅很長,那么在排練過程中做了很多刪改,目前就呈現出來了。
在這次的合作過程中我覺得非常有意思的是在於如何去達到一種共識?是這種文化上的共識,其實文化上的共識或藝術創作上的共識都還好辦,藝術家嗎,談藝術只要是覺得相互有一定道理都還能夠接受。關鍵是,其實是擺脫不掉的。
咱們會受到兩國不同的這種意識形態的影響,中國和日本是有過一段不能迴避的歷史,就是八年抗戰的這段歷史。日本對中國犯下了罪行,那么這一點對於他們來談也是能夠承認和面對的。
但是這個戲挺有意思,寫的是人和歷史的關係,雖然沒有直接去談八年抗戰的這段歷史或者說是侵略的這段歷史,但是我們人怎么面對歷史?面對歷史我們的態度是什麼?我們怎么來認識歷史?(在這部戲裡)看起來是沒有談那段歷史,但實際上也表達了一個歷史觀,就是日本藝術家包括日本演員他(她)們對待歷史的觀點,他們能代表一大部分當今日本社會的現狀,他們對待日本,對待歷史的態度應該是什麼樣的。
說到這裡面不僅僅是一個文化的問題或者是一個單純的藝術問題,不可迴避的要有一些意識形態的問題,但是在這上面我個人認為,作為一個中國藝術家,我覺得在這點上要堅持自己最基本的原則,侵略的這段歷史是不可否認的,而且是殘酷的、殘無人道的,這個是必須面對的,這個是真實的,所以說現在對待這個事情的態度應該究竟是什麼樣?當然我們不能僅僅揪在這個事物的本身上面,我們要站的更高一點著眼於未來的對待這段歷史,可能就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下周村》這個故事的結構就是在四川一個偏遠的農村,這個農村周圍發現了幾千年前一個古代王國的遺址,那么對待這個遺址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於是中國人也來了,日本人也來了,這樣一來,自然產生了一個人們對待歷史的態度問題。雖然沒有直寫,但是也表達了一個觀點,這個觀點在全劇最後一句台詞中,我覺得也是我比較堅持的一句台詞:“真的會來的,真的就是真的,我們要對真的賠不是的!”
這個合作其實還有最有趣的一個就是演員,日本有五個演員,中國有八個演員,所受的教育背景就是戲劇教育背景完全不一樣。我們這八個演員都是從上戲、中戲、電影學院科班畢業的學生。而在日本是沒有專業戲劇學院的,但他們是專業的話劇演員,非常專業的話劇演員。日本沒有所謂的表演系或者是導演系,演員都是做其它專業,因為喜歡這個而做這個工作的。所以說這樣在表演上面,就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教育背景下出來的,那么這種體現方式也好,表演方法也好,關係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也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
作為導演來講我做了兩件事,一個就是需要融合的時候把它融合,需要反差的時候就是不一樣的。為什麼非要讓它一樣呢?它本來就不一樣嗎!它不一樣可能就是特點,就是所需要體現出來的這種衝突的樣式或者表達的方式,它就是不一樣的!所以說在這一點上這個戲是非常有趣的,就是從表演上講這點是非常有趣的。
那么實際上看完戲覺得,中國的表演和日本的表演還是有相當的不同的魅力,所以這一點對於這部戲來講無論是觀眾還是所謂的業內人士,尤其是在香港演出得到了非常好的評價,就是認為中國演員演戲非常棒,而日本演員的那種細膩也非常好。中國演員的這種靈性,這種激情非常好。包括香港的很多專業人士也是認為,香港就找不出這么好的話劇演員來。
這次這個戲從表演上來講集中了國家話劇院這批中青年演員,都是三十多歲,非常富有舞台經驗,但不是所謂的那種大名牌演員,但是他們都是非常有實力有創造性的比如說果靜林、林熙越、韓青、于洋,還有薛山,女演員裡面有陳煒,有劉丹,還有王瑾,他(她)們這些都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特點,因為這個戲好在哪兒呢,它不是一個有特別完整故事的戲,沒有一個戲劇性的衝突,完全是一個開放性的。在這個小旅館小茶館裡面來了各式各樣的人,做了各式各樣的事兒,說了各式各樣的話就完了!但是每一個人的情感,每一個人的思想狀態都需要非常鮮明的、淋漓盡致的表達,所以說每個人都有他(她)們華彩的戲,都有他(她)們所謂的折子戲。
在排(此戲)的時候非常有難度,因為(日本演員)他們聽不懂中文,我們聽不懂日文,一個是熟練,一個是有的時候排戲熟了以後表演這個東西就不需要語言了,完全是(憑)感覺,當你的感覺在哪兒的時候,你就肯定知道怎么演了。日本演員全部知道中國演員的意思,中國的演員也全部知道日本演員的意思。
談話結尾的這句話,讓記者想到溫家寶總理起程訪日前講的一段話:“我希望了解日本,也希望日本人民了解中國。” 據悉,話劇《下周村》於4月8日結束在北京中國兒童劇場演出後於5月15日至20日將繼續在日本東京新國立劇場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