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被男性圖騰纏繞的故事:男根山

一段被男性圖騰纏繞的故事:男根山

內容簡介: 本書以女主人公奕華的生活和情感經歷為主要內容,通過她在家鄉、在學校、在社會中接觸到的男男女女:視為母親的上官子丹老師、無恥而熱烈的趙俐俐、過於聰明、強勢的母親、正氣浩然、儒雅、體貼溫柔的父親、熱戀她的馬狂、酷似初戀情人的林一白等等,寫出了作者對男女之間神秘關係的生命反思,表達了作者對生命、生活、情感的感悟與沉思。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一段被男性圖騰纏繞的故事:男根山
  • 出版社重慶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1-07-01
  • ISBN:9787229038335
  • 開本:16開
試閱,第一章楔子(1),第一章楔子(2),

試閱

第一章楔子(1)

1
奕華45歲那年對人說,我得弄出點動靜。結果便是把自己的筆名改成了“男根”。她用該名發了一大堆小說,什麼賤就寫什麼。但,一切反響平平。文壇上那些愛罵人的老人家都很忙碌,忙著走南闖北開研討會或採風,場子都串 不過來了,哪有時間來顧及一個有些黃色的筆名?網上倒有幾個人罵上了幾句,沒人附和,也就偃旗息鼓了,接著便是無邊的沉寂。
奕華有些憤憤然。前些年,她已成為國內活躍的暢銷小說作家,還是某大學古典文學教授、碩導和博導。奕華的風光可想而知,。她一直很感謝這個無莊嚴感的時代。
但僅僅幾年後,她就有被拋棄的危機感。,所以,她渴望罵聲。她對罵聲的渴望,如此真實,遠勝讚美。一切讚美在她看來,相當可疑,像逡巡在醫院周圍的“託兒”,盡幹些傷天害理的勾當。它曾讓奕華為讚美此付出過的代價,讓她至今耿耿於懷。
奕華想讓“男根”徹底主宰自己,就把戶口名也改成了它。因為人的破舊立新有兩種途徑:一種是死亡,徹底地消失,然後重新投胎;一種便是改名,雖虛偽,倒到底是讓自己從形式上重新做人。
讓奕華鬱悶的是,改名時,竟沒招致那位女民警的好奇或阻攔。那是個心不在焉的女人,這個時代到處都是這樣心不在焉的女人。她行雲流水般地在計算機表格上輸入“男根”二字,淡淡地對奕華說:一個月後來取新戶口。
取新戶口那天,奕華穿了一條黑綢長裙,長及腳踝,下擺闊大,像一朵倒放的、快開過氣的黑色鬱金香。頭上用紅絲線扎了高高的朝天獨辮,化了個深不可測的煙燻妝,著黑色的夾趾沙灘拖鞋,十個腳趾甲塗成金色。那還只是四月天,氣溫卻邪乎地直逼39度,眩目的金色在可怕地融化。她還在胸口前垂著一把匕首的首飾,刀尖直指心窩,令人發怵。
其實,在45歲之前,奕華的裝扮一直趨於保守,也算優雅。她熱愛灰色,雖然其中性而平庸,有時還顯出老氣和沉悶。,但她認定灰色是安全的。誰知,突然就來了一次革命,這種革命對於一個45歲的女人來說相當冒險。比如,她把黑色作為衣著的基本色,神秘之間,卻透露出不可告人的目的;再比如煙燻妝,它本適合長得野性與叛逆的年輕女孩。,化在奕華原本清秀的臉上,像是掛上了一張嚇人的假面具。沒有比這更絕望的事了。人們見著奕華都會暗自嘀咕:這女人怎么啦?打算摧毀自己嗎?
是的,摧毀。
45歲像女人的分界線,雌激素開始下降,圍 絕經期。女人何去何從?當初因為一滴血,從無性別的孩童變成了女人。如今又將因一滴血,回到無性別之中去?
那會是萬劫不復,還是輪迴中的驛站,乃至塵埃落地呢?奕華困惑無比。
奕華想著,寧可摧毀一切,也不能就著平庸,心安理得地老去。她穿成這樣,就是打算嚇那女民警一跳,從而引起她對自己新名字的高度重視。結果,女民警“叭”的一聲,把新戶口本扔過來,倒嚇了奕華一跳。那女人扭過頭,眼神一飛,找隔欄的男民警聊天去了。
與45歲前“藍奕華”這個名字的告別式,竟讓被女民警的不用心搞得草草收場。這哪像一場革命?
但,很奇怪,奕華的告別式不久就見到效益,“男根”這名字火起來了——文壇上的老人家組成敢死隊向她衝鋒,網上的罵聲像盛夏的蛙噪。讀者尋循著罵聲,把她一本叫《男根山》的新作買了個精光。好些好多影視公司與她接觸,想買小說的影視改編權。……

第一章楔子(2)

好訊息趕在暮春之前紛紛抵達。奕華想起妮兒河的洋槐樹上,開始垂下花串了吧,像擱置到天荒地老的一串串鞭炮,啞了聲,卻仍興致勃勃,白色的像經了歲月的老玉或變成寡淡的月牙色,絳紫的則有了閱人無數的風情。但它們只會開得更爛更賤,永世的地賤。
奕華真要感謝這無莊嚴感的時代。雖然骨子裡仍舊害怕,一遍一遍叫著自己:奕華,。仿若叫魂,但已感到“男根”這個名字日益的誇張與強悍,甚至,無法控制。它掙脫她的軀體、意志,滿世界飛竄,浩浩蕩蕩的,像一些趕場子的演藝明星,變得相當**……“男根”,突然讓奕華厭惡,連同自己。
她選擇離開,讓“男根”暫離一片沸騰的沃土。她去了俄羅斯的彼得堡。
在彼得堡,和當地的文學同行搞了一個聚會。她發現,俄羅斯作家遠不如而今許多中國作家那樣享福,幾乎是單幹,慘澹經營著可能是世界名著的文學。奕華有些黯然。尤其見著一位小老鼠一般的男詩人,在會場裡躥來躥去,一邊送著自己湊錢出版的詩集,一邊推銷某種家用潔廁精,身上大概灑了半瓶香水,仍壓不住一身狐臭,。便讓奕華可憐這男人的同時,竟對文學生出無盡的厭惡。
那天,還發生了一段插曲:主持人介紹奕華,直譯,俄語的彈音彈出“男根”時,會場馬上有了有了人譁然,眼睛“唰刷”地全盯了過來,笑,憋住的那種。兩三人發言後,一位紅髮的女士悄悄向奕華打手勢,並起身走向門,圓滾滾的屁股像吃飽食的海豹,“嗖”地擠過了門縫。
奕華尋去。門後是長長的廳廊,明暗不定。兩邊的牆上掛著前蘇聯芭蕾女皇烏蘭諾娃各時期的照片。有一張的容顏已經很老了,鼻與唇間的皺紋如夢魘般幽深,仿若被歲月雕刻在石頭上了,甚至可讓人聽得見鐵器擊石的叮噹聲。但,她仍有一雙肌肉發達的腿,像男人一樣有力量。只有眼睛還是女人的,勇敢的嫵媚。奕華想,人一老,竟是雌雄同體哩。
廳廊很長,全是烏蘭諾娃,這個雌雄同體物真是無盡頭啊。終於挨著了門,推開,竟是波光粼粼,原來是涅瓦河。紅髮女士坐在河邊石凳上抽菸,用虛無縹渺緲的眼神看著奕華走向她。奇怪的抽菸姿勢,讓這個女人充滿著懸念感。
她們沿著河岸閒逛,用都不太好的英語說些令人似懂非懂的話題。
初夏,涅瓦河的黃昏已開始漫長,似乎要長得與白夜接壤。天上的顏色艷紅。奕華想起這種紅曾被一位美麗的女作家形容成天空種滿了玫瑰。她不知這位美麗的女作家是怎樣想出這種個天才般的比喻?可誰會上得了天去種這些玫瑰呢?那些傳說中粗枝大葉的俄羅斯人嗎?
俄羅斯人真讓人奇怪啊:男人年輕時帥氣逼人。奕華便見到克林姆林宮走出一隊去換崗的士兵,修長的腿穿著馬靴,咔—咔—咔,步伐有力而神氣,表情莊嚴而神聖,像肩負著重大的使命。,讓他們更性感無比。奕華不由得熱血奔涌,私下裡有著衝動,臉竟紅了。而來到附近的亞歷山大花園,見著幾個俄羅斯老頭坐在那裡聊天,卻大腹便便,從上到下的線條都是柔和圓潤的,像慈祥的老奶奶;而俄羅斯的女人恰恰相反,姑娘時身段妖嬈,搖曳多姿,很苗條和柔弱。老了老了,腰圓膀粗,男人般地巨大。
他們——俄羅斯人,總在兩性間神奇地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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