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激流三部曲》以成都為背景,描寫了1919年至1924年中國歷史處在轉折時期這一風起雲湧的動盪時代中,封建大家庭高家四代人的生活。記述了一個封建大家庭走向分化與衰落,以及青年一代衝破封建宗法束縛,走向新生活的過程,描繪出封建宗法制度的崩潰和革命潮流在青年一代中掀起的改變舊生活的偉大力量。此外,《
憩園》是《激流三部曲》尾場,主要講述了一座以“憩園”命名的花園的先後兩代主人的命運。
成都高公館,一個有五房兒孫的大家族。高老太爺是這個大家庭的統治者,五房中的長房有覺新、覺民、覺慧三兄弟,他們的繼母及繼母的女兒淑華,因為父母早亡,現在是大哥覺新當家。覺新是長子長孫,早熟而性格軟弱,受過新思想的薰陶卻不敢頂撞長輩,他年輕時與梅表妹相愛,但卻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另娶了瑞珏。婚後他過得很幸福,有了孩子,也愛自己美麗的妻子,但又忘不了梅,特別是出嫁不久後梅就成了寡婦,回到成都,兩人的見面帶給他無窮的痛苦。不久,梅在憂鬱中病逝。覺民與覺慧在外參加新文化運動和學生運動,遭到爺爺的訓斥,並被軟禁家中。覺民與表妹琴相愛,但爺爺卻為他定下親事,覺民為此離家躲避,覺新夾在弟弟與爺爺中間受氣。覺慧是三兄弟中最叛逆的一個,他對家中的丫頭鳴鳳有朦朧的好感。高老太爺要將鳴鳳嫁給自己的朋友孔教會會長馮樂山做妾,鳴鳳在絕望中投湖自盡,覺慧決心脫離家庭。高老太爺發現最疼愛的兒子克定騙妻子的錢去組織小公館,並在外欠下大筆債務,老四克安也大嫖戲子,在此打擊下一病身亡。家中大辦喪事,將要生產的瑞珏被高老太爺的陳姨太以避血光之災為由趕到郊外生產,覺新不敢反對,因照顧不周,瑞珏難產而死。覺新在痛悔的心情中承認這個家庭應該出個叛徒。在《家》的結尾,覺新支持覺慧離家出走。
覺慧逃出家庭後獲得了自由,但家中的悲劇還在一幕幕上演。覺新兄弟的繼母周氏的娘家人來到成都,要為覺新的表妹蕙完婚。蕙是聰明美麗的女孩,卻被頑固的父親許給荒淫的陳家,大家都替她惋惜,覺新在她身上看到梅與瑞珏的影子,卻無力幫助。這時,覺新的愛子海兒不幸病死,他對生活更加沒有了信心。覺民與琴則積極參加學生運動,並鼓勵家中的弟妹走出家庭。三房的淑英被父親許給馮家,她極力想掙脫不幸的命運,甚至想過效仿鳴鳳去死,覺民與琴決心幫助她脫離家庭,去上海找覺慧。蕙完婚後過著不幸的生活,很快就患病,因為婆家不肯請西醫耽誤了醫治,默默地死去。蕙的死再次刺激了覺新,也使他開始支持覺民等人的計畫。最終,淑英在覺民等的幫助下,被護送到了上海。在《春》的結尾,覺新等人收到她從上海的來信,信中傾吐了她獲得自由後的幸福。
蕙的靈柩停在廟中已經一年多,她的丈夫忙著續弦,根本沒想到要讓她入土為安。在覺新與覺民的“威脅”下,蕙才得到存身之地。她糊塗的父親又將兒子枚推入火坑,枚才17歲,就有了肺病的跡象,父親周伯濤不願承認兒子有病,卻忙著給他娶了馮家的小姐為妻,兩人感情不錯,但妻子脾氣很大,枚夾在她與長輩間受氣,婚後不久就因病去世,留下新婚的妻子和她腹中的胎兒。三房的克明在女兒跑後有所悔悟。兩個弟弟卻想賣掉公館分家,兒子又不爭氣,克明在鬱悶中丟下懷孕的妻子去世。淑英的丫頭翠環敬佩覺新為人,三太太決定將她給覺新。高公館賣掉了,高家四分五裂,在覺新給覺慧與淑英的信中,他寫到各房的情況。四房、五房繼續著荒誕的生活,幾個堂弟依然頑劣成性。三房與他們住得很近,保持著親密關係。他自己娶了翠環並將她當做妻子看待,至於覺民與琴,也按他們的意願舉行了新式婚禮並即將出外工作。
創作背景
巴金從小就對下層人民有濃厚的同情心。
五四運動中接受了民主主義和
無政府主義思潮的洗禮。1920年考入成都外語專門學校,攻讀英語,同時還加入了進步組織,參與反封建的宣傳活動,在《
時事新報·文學旬刊》發表過《被虐者的哭聲》等新詩。
1923年,巴金從成都外語專門學校畢業後赴上海,不久到南京
東南大學附中讀書,1925年夏畢業。在此期間,巴金積極參加了許多社會活動。1927年初去了法國,在那裡廣泛地涉獵了西方資產階級思想家、革命家及無政府主義活動家的著述,開始從事翻譯和創作活動。在法國蒂埃里堡,巴金感覺“有苦悶無處發泄,心裡有很多話要說,就進行了小說創作”,1928年底,巴金回到上海,繼續從事創作。1929年完成了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
滅亡》,回國後發表在了《
小說月報》上。1931年,巴金創作的著名的“激流三部曲”之一《家》,在《
時報》上連載,引起了強烈反響。
“九·一八”事變發生後,中國面臨著嚴峻的民族危機,於是年輕的巴金投入到了抗日救亡的運動之中。曾在北京擔任《
文學季刊》的編委。1934年,赴日本旅行,次年歸國。而後擔任了上海文化活動出版社總編輯,編輯了《文化生活叢刊》、《
文學叢刊》、《文學季刊》,創辦了《
文學月刊》。並與
魯迅等人先後聯名發表《
中國文藝工作者宣言》和《文藝界同人為團結禦侮與言論自由宣言》。
抗日戰爭爆發後,巴金輾轉於上海、廣州、桂林、昆明、重慶等地,曾任歷屆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理事,從事過《
吶喊》等刊物的編輯工作。這段時期,也是巴金創作的旺盛時期,他的許多小說、散文及雜文就是在這時創作的。“激流三部曲”的另兩部長篇小說《春》和《秋》,分別於1938年和1940年完成出版。
《激流三部曲》的創作過程長達十年。第一部寫於1931年,以《激流》為題,從當年4月18日起,到第二年5月22日止,斷斷續續地在上海《時報》上連載了一年多,1933年5月於首次出版單行本時,作為《激流》之一改題《家》。第二部《春》的寫作從1936年開始,在《文季月刊》上連載了十章,後因刊物停刊而中止,直到1938年2月才寫完,單行本1938年4月出版。第三部《秋》是1939年7月至1940年5月一氣寫成的,這段時間每晚寫五、六個小時,邊寫邊送印刷廠付排,5月初結稿,7月即出初版。
巴金對於封建主義有著深刻的體悟。他出身於封建地主家庭,自小就受到封建主義的影響,但是他更喜歡和家裡面的下人和僕人在一起。巴金從小受到無產階級和封建地主兩種不同階層的影響,所以其創作的《激流三部曲》也就更能反映出封建主義家庭的實質。
人物形象
高老太爺:封建家長制和封建禮教的代表。作為這個封建大家庭至高無上的統治者,作品突出表現了他專橫、冷酷的性格特徵。在高家,他的話就是法律,誰也不能反對。為了維護封建禮教和封建制度,他堅決反對孫子們進學堂和參加一切社會活動。他逼覺新和瑞珏結婚,製造了覺新和瑞珏、梅三個人的愛情悲劇。他對家中男女僕人視同牲畜,硬是要把只有17歲的鳴鳳送給60多歲的馮樂山做小老婆。鳴鳳死後,他並沒有任何改變,他又把婉兒抬到馮家受煎熬。在高老太爺的生命中,維護大家庭的秩序、興盛,是他意志的全部。高老太爺冷酷的同時,也流露出長輩慈祥的一面,年夜飯的微笑,臨終前的懺悔,對覺民婚姻的最終成全等,既表現了他面對強大新生力量的幻滅感,沒落感,也表現了親情未泯的一面。
高老太太:未出場、已死。
陳姨太:老太爺的姨太太,很矯情,還很喜歡把自己擦的很香。
錢嫂:女傭。
大老爺高克文:高老太爺的大兒子。
前大太太周氏:覺新、覺民、覺慧、淑蓉、淑華、五小姐(名字不詳)的母親。
大太太周氏:前大太太的遠房堂妹,是覺新等人的繼母。原是一個愛耍脾氣、任性、活潑的女孩,嫁入高家後因為在高家的形式變得謙和,溫婉。對覺新等人客氣關心。
大少爺高覺新:他受過新思想薰陶的“新青年”,雖不滿舊家庭的專制,但處在長房長子這樣特殊的位置,加上受封建禮教較多約束,使他養成了委曲求全懦弱順從的性格,導致他的思想與行動總是矛盾,結果就是奉行“作揖主義”和“無抵抗主義”。與梅相愛卻奉父親之命娶了瑞珏,婚後還算幸福,但梅後來的回歸給他帶來無限內疚與痛苦,而梅也因此不久病逝。辦高老太爺的喪事時,陳姨太以避血光之災為由把即將臨盆的瑞珏趕到郊外生產。瑞珏難產而死,覺新因習俗禮教無法見她最後一面,在悲痛之下轉而支持覺慧離開這個破碎的家。後來喜歡上表妹蕙,卻無法救他。兒子云兒海臣也死去,他越來越心灰意冷。《秋》中表弟枚、堂妹淑貞的死與其他種種事情使他對生活越來越沒信心,但是最後他娶了翠環,並且在高家拆了之後開始新生活。
大少奶奶李瑞珏:她封建迷信的殉葬者。典型的賢妻良母,為自己所愛的男人付出一切,最後難產而死。她善解人意,在覺慧被禁足時給他解悶;知道覺新與梅芬的事情很好的處理了覺新與梅芬的關係。
大孫少爺高海臣、二孫少爺雲兒:皆為瑞珏所生。
二少爺高覺民:他具有進步思想的新青年,不像覺新那么軟弱,也不像覺慧那么激進,是介於他們之間的一個人。平時溫和謙遜,但為了與琴的愛情和爺爺堅決鬥爭,離家逃婚,做了高家從來沒有人敢做的事。最後在爺爺臨死時獲得理解,避免了成為又一個封建禮教的犧牲品。覺慧走後加入利群周報社,也成了一個激進派。
三少爺高覺慧:高家最具批判與反抗意識的一個人,也是當時社會進步青年的典型代表,與大哥覺新形成鮮明對比。是一個“人道主義者”,平等地對待各個階層的人。喜歡丫頭鳴鳳,但最終因鳴鳳不忍被嫁給馮樂山做小投湖自盡和自己那“小資產階級的自尊心”理想破滅,隨後又目睹了梅、瑞珏的死等一系列悲劇,終於無法忍受離開這個家。有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曾一起開報社辦報紙宣傳新思想。到了上海後加入了共產黨。
大小姐高淑蓉:未出場、已病死。
三小姐高淑華:高家三小姐,長房的女兒。心直口快、愛說愛笑,有著強烈的反抗意識,在四太太王氏和陳姨太眼中是很不好對付的人。也有天真的一面。不過總是無意間說出傷人的話。喜歡拿覺民與琴打趣。同時也經常和親哥哥覺民、堂弟弟覺英拌嘴皮子。同時她也有做姐姐的責任感,對覺英頑劣的性子很不滿,時常斥責他。在《秋》一書中受琴的鼓舞進了學堂。
五小姐:未出場、已死。
黃媽:一個很好的老人,對覺新等人感情很深,是個寄飯的女傭。
何嫂:長房女傭。
張嫂:長房女傭。
鳴鳳:一個很漂亮的婢女。是階級壓迫的受難者。痛心疾首而又無力反抗的力量禁錮著她的感情,她與覺慧愛戀,她的自由,她的一切對幸福生活的希望,她不能自主,她得受人擺布。“人與奴”“愛與卑”在這個少女的心中這兩對矛盾越來越尖銳,交鋒越來越激烈。她的死是被壓迫階級對壓迫階級的強烈反抗。她到底用是
清白之軀捍衛了自己作為人的尊嚴;她用自己年輕優美的生命向專橫殘酷的封建等級制度提出最嚴厲的抗議!鳴鳳的死加速了高家衰落,尤其在高家壘築的封建仕宦的脆弱而又頑固高牆上打開了一道缺口,喚醒了高家第一個叛逆者——覺慧。
綺霞:鳴鳳死後代替鳴鳳,是個寄飯的丫頭。性格單純善良。
蘇福、袁成:長房跑堂。
三老爺高克明:一個大律師,也曾經是個日本留學生。年輕時是個活躍、浪漫的美男子,後來變成了一個道貌岸然的老爺。為人正直,但是受封建思想毒害太深,思想迂腐。後來女兒淑英出逃後有了悔悟,但是因為兒子的頑劣、兄弟的敗家最後病死。他一心想撐住高家,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高家的衰亡,只能對兄弟們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三太太張氏:年輕時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子,與克明真心相愛。對於兒女她很關心,因為淑英的事情跟克明吵了很多架。對丈夫克明比較順從。
二小姐高淑英:高家二小姐,三房的女兒。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原本是一個跟淑華一樣心直口快,愛說愛笑的女孩兒,因為近年來發生的事情(如嫂嫂瑞珏的死,爺爺的死),尤其是要嫁給陳克家的二兒子陳文治的事情,使她變得多愁善感、慢條斯理。對於要嫁給陳文治的事情,她雖然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她剛開始很消極,覺得只能認命。但是在表姐琴,堂哥哥覺民覺慧的鼓舞以及新雜誌的薰陶下,尤其是表姐蕙的慘死終於有了逃出家庭的決心。最後在劍雲、琴、覺民、覺慧、覺新的幫助下逃到了上海,得到了覺慧很好的照顧,逃離了悲慘的命運。
四少爺高覺英:一個頑皮的孩子,不愛讀書,卻特別愛玩。典型的敗家子形象。好色、好玩、下流,令胞姐淑英堂姐淑華等人對其很反感。後來高家分裂後進了學校讀書,要稍微好點。
七少爺高覺人
婉兒:淑英的婢女,比較開朗。鳴鳳死後代替鳴鳳嫁給馮樂山做小。在馮家天天被折磨,但是她忍了下來。後來生了一個兒子。
翠環:婉兒嫁了後代替婉兒服飾淑英。長相很漂亮。她性格善良,為淑英的事情也有做過努力。她後來喜歡上覺新並嫁給了覺新。
湯嫂、王嫂、劉升、袁奶媽、文德
四老爺高克安: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實也是個敗家子。抽鴉片煙、孝沒戴滿就把小旦請到家、偷丫頭的做過。在家吝嗇,在外卻花錢如水。
四太太王氏:一個心機很重的女人。教唆五太太沈書玉跟長房作對。與陳姨太是死對頭,但是因陳姨太以“抱孫兒”把覺世抱走(同時陳姨太的財產與王氏掛鈎)就與陳姨太好了起來並且因此與沈書玉決裂。
五少爺高覺群:也是一個貪玩的孩子,同時與胞妹淑芬、胞弟覺世是被寵壞的孩子。整天跟覺英一起玩耍。
六少爺高覺世:與覺群差不多。
六小姐高淑芬、七小姐高淑芳、八少爺覺先
楊奶媽:經常與克安乾見不得人的事情,並且經常仗著四太太四老爺喜歡她恃寵而驕。
倩兒:四房的丫頭,最後病死(四太太不管她的病)
李嫂、秦嵩
五老爺高克定:典型的敗家子,氣死高老太爺又與克安逼死了克明。沒頭腦,賣東西經常不知道吃虧。女兒死了還不關心。根本不配做父親。
五太太沈書玉:腦子很笨,還很好哄。受了氣只知道拿女兒出氣,女兒死後才知道後悔。最後搬回了娘家。
姨太太喜兒:原是沈書玉的丫頭,後來被克定收房。
四小姐高淑貞:一個性情懦弱的女孩,被母親強逼纏腳。母親沈書玉有氣就往她身上撒,在一次又一次的打罵後跳了井。對表姐琴極其依賴。
九少爺覺非
五房下人
春蘭、高忠
周老太太:一個很好的老人。對孫子孫女百般關心。她事事讓著兒子周伯濤,結果孫女蕙、孫子枚先後因周伯濤害死。她對周伯濤很有意見,尤其是蕙死後多次不給周伯濤面子。同時她的身體也被周伯濤氣得一天不如一天。
大老爺周伯濤:一個很頑固愚昧 的人,因為不肯丟面子先是把蕙嫁入鄭家使蕙被鄭家折磨致死、又堅持枚沒什麼病使枚最後病死。還藉口枚死後枚少奶生了女兒家裡無男丁就把婢女翠鳳收房。
大太太陳氏、二老爺(未出場、已死)、二太太徐氏、周氏(出嫁到高家做了覺新等人的繼母)
大小姐蕙: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覺新覺民繼母的哥哥周伯濤的女兒,按照輩分是覺新等人的表姐妹。一個端莊穩重、小心謹慎、多愁善感的女子。父親周伯濤為了面子硬要把她嫁給鄭家孫少爺鄭國光。鄭國光的人品不好,長相也不好,這些事她的父母都知道,可是周伯濤硬要把她嫁過去。她在鄭家成天受氣,終日在悲傷中度過。淑英等人雖然為她不平,卻無可奈何。他愛上了表哥覺新,覺新也喜歡上了她,卻沒法救他。在悲傷中,她病死在了醫院。她的死成為覺新的傷痛。
二小姐芸:周家二太太徐氏的女兒,是一個天真的女孩。愛笑,有兩個酒窩。因為蕙的事情對周伯濤很不滿。
枚少爺:周伯濤的兒子,性情極其孤僻、懦弱,對父親唯命是從。最後因肺病而死。
枚少奶馮文英:原本要嫁給覺民,因為覺民逃婚所以沒有嫁出去。後來嫁給了枚,與枚感情很好,卻在不久後成了寡婦(枚因為肺病而死)。脾氣很大,曾經氣的周老太太要出家。生了女兒後脾氣改了不少,與芸關係很好。
周家下人:周貴、楊嫂(蕙出嫁後陪嫁)、翠鳳(楊嫂走後代替)、馮嫂(馮文英陪嫁的女傭)
張太太:琴的母親,對女兒很關心。是高老太爺的女兒,還是克明的姐姐。
琴:大名是張蘊華。是高家兄弟姐妹的表姐妹,一個新女子。自幼喪父,母親順著她的想法把她送進了學堂。性格成熟穩重、活潑、勇敢正義,但也有女性懦弱的一面。在高家姐妹中頗有影響力,鼓動淑英為自己的命運抗爭。是利群周報社的成員。與表哥覺民相愛。後來嫁給覺民。
張升:張家下人。
錢太太
錢梅芬:她是封建禮教的犧牲品。是覺新的青梅竹馬。與覺新相愛。梅在父母包辦之下,嫁給省城外的一個姓趙的人家,可惜結婚不到一年她的丈夫死了。婆婆對她不好,只好回娘家來。回省城以後,她和覺新雖然儘是避免接觸,但是她和覺新之間的感情卻始終不能泯滅。梅有流不盡的淚水,只好在憂鬱、苦悶、悲傷之中漸漸消瘦、憔悴,最後含冤死去。
梅芬的弟弟
王永:錢家下人。
黃存仁(覺慧、覺民的同學)
張惠如(覺慧、覺民的同學)
張還如(惠如的弟弟)
覺慧(後來去了上海)
覺民
琴
許倩如(琴的同學,後來去了廣州)
吳京士
何若君
汪雍
陳遲
程鑒冰(琴的低一級同學,後來嫁給黃存仁)
方繼舜
馮樂山:孔教會的會長,封建禮教的頑固維護者,同時又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馮家老爺,曾用陰險手段打官司打來一大筆錢。六十多歲還要討小老婆。
馮老太太:馮樂山的夫人,經常欺負婉兒,連老太爺都怕他。名堂多,還很愛美。
陳文治:陳家二少爺,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鄭國光:鄭家少爺,性情古怪,是蕙的丈夫,很討人厭。經常欺負蕙,父母折磨蕙他都不安慰蕙。卻在周伯濤面前很順從。
陳劍云:高家遠親,自幼死了父母,被伯父養大。性情悲觀,認為前途無望。喜歡琴又喜歡淑英。有著肺病。這個一直跟著覺民他們喚覺新“大哥”的總是一副病態的青年,他跟覺新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有一些相像之處。
作品鑑賞
《激流三部曲》巴金的代表作。在巴金眾多的小說中,由《家》《春》《秋》三部長篇組成的《激流三部曲》【巴金:《激流》的第四部《冬》(《憩園》),所述的不再是高家的故事了】,是成就最高、影響最大的一部巨製。其中,第一部《家》不僅是巴金文學道路上樹起的第一塊豐碑,也堪稱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最優秀的現實主義傑作之一。在現代文學史上,揭露封建制度的弊害,是許多作家所關注的一個重要主題。但是,像巴金這樣曠日持久地堅持表現這一主題的作家並不多,像《激流三部曲》這樣從內部對封建家庭作集中而又深刻的成功描寫的大型作品,更是罕見。撕開封建家族制度虛偽的面紗,顯露它吃人的本質,並明確揭示它“木葉黃落”的窮途末路,是巴金對於中國現代文學的一個特出貢獻,也是《激流三部曲》最傑出的思想意義所在。
《激流三部曲》不僅展現了封建家庭內部的罪惡和腐敗、傾軋和迫害,還著力表現了青年一代在“五四”新思潮影響下的覺醒和對封建勢力的不妥協鬥爭,滿懷激情地歌頌了他們叛逆封建家庭、封建制度的革命行動。
《激流三部曲》是20世紀20年代國中國社會變動的一份珍貴的藝術記錄。作為向封建勢力討還血債的檄文和鼓舞青年掌握自己命運的號角,它對於三、四十年代許多知識青年衝出舊家庭的藩籬,走向革命,起到啟蒙的作用。直到今天,它仍激動著許多中國的和外國的青年的心。
凝聚著巴金的經歷和感情的《激流三部曲》,是巴金在堅實的生活基礎上進行藝術創造的結果。題材的熟悉,感受的深切,愛憎的鮮明,為巴金得心應手地發揮自己卓越的藝術才能,提供了廣闊的天地。在三部曲中,真摯濃烈的愛憎感情,隨著流暢而充滿抒情氣質的文字跳蕩,以生活中熟悉的人物作根據塑造的那些藝術典型,鮮明生動,對客觀現實的細緻描繪,構成一幅幅真實感人的生活畫面。這部巨著的成就,標誌著巴金現實主義創作的新高度。
作品以“五四”的浪潮波及到了閉塞的內地——四川成都為背景,真實地寫出了高家這個很有代表性的封建大家庭腐爛,潰敗的歷史;用作家自己的話說:他“所要展示給讀者的乃是描寫過去十多年間的一幅圖畫”(註:《〈激流〉總序》)。高氏豪門外表上詩禮傳家,書香門第,但遮掩在這層帷幕之後的,卻是內部的相互傾軋,明爭暗鬥,腐朽齷齪,荒淫無恥。為了維護這個作為封建制度的支柱而又面臨崩潰的家庭,以高老太爺和克明為代表的那些衛道者,竭力奉持著禮教和家訓,壓制一切新的事物,甚至不惜以犧牲青年為代價。這就又加深了新與舊、當權勢力與被壓迫者的矛盾,並使年輕人遭受巨大的痛若。在《家》中,就有梅的悒鬱致死,瑞珏的慘痛命運,鳴鳳的投湖悲劇,婉兒的被逼出嫁,——這些青年女性的不幸遭遇,無不是封建制度以及禮教、迷信迫害的結果。作者通過這些描寫,表現了深切的同情和悲憤,並向垂死的制度發出了“我控訴”的呼聲。
然而這個家裡的新舊矛盾,畢竟已發生在“五四”時代。“五四”的浪潮掀起了青年一代的熱情和理想,也回深了他們對於舊的制度和生活的憎恨。《家》中的重要人物覺慧,便是這種受到新思潮衝擊的新生的民主主義力量的代表。他堅決反對大哥覺新的“作揖哲學”和“無抵抗主義”,他的信念很單純,對舊勢力“不顧忌,不害怕,不妥協”。他的確是“幼稚”的,對周圍的一切還不能作出科學的分析,甚至感到“這舊家庭裡面的一切簡直是一個複雜的結,他這直率的熱烈的心是無法把它解開的。”但基於“五四”時代對舊的一切表示懷疑和否定的精神,他知道這個家庭是“無可挽救的了”。他並不想對“家”寄託什麼希望,而熱心於交結新朋友、討論社會問題、編輯刊物,創辦閱報社等等社會活動,“誇大地把改良社會、解放人群的責任放在自己的肩上”。即使在他與鳴鳳熱戀的時期,他在外面也“確實忘了鳴鳳”,只有回到那和沙漠一樣寂寞的家裡時,才“不能不因思念她而苦惱”。最後,覺慧無所顧忌地離開家而遠走了。作者通過覺慧寫出了革命潮流在青年中的激盪,寫出了包含在舊家庭內部的新力量的成長,也通過覺慧來對覺新的“作揖主義”和別人的懦弱性格作了批判。在《春》與《秋》中,從淑英、淑華等人的成長過程,可以看到覺慧的行動對這個家庭所產生的巨大影響。這一性格的確是給讀者帶來了鼓舞、帶來了“新鮮空氣”的。覺慧到上海是為了嚮往那裡的“未知的新的活動”,“還有那廣大的民眾和新文化運動”。
作品並沒有正面地具體描寫覺慧離開家庭以後所走的道路,但對封建家庭的叛逆,常常是知識分子走上民主革命的起點。根據覺慧性格的邏輯發展,在中國具體歷史條件下,他是有可能經過較長時期的摸索而找到人民革命的主流和領導力量的。雖然環境氣氛和時代精神在《激流三部曲》中表現得不夠充分,使人不能十分真切地感受到那個家庭與當時各種社會關係的聯繫,但作品寫到了“五四”革命浪潮的影響,寫到了四川軍閥混戰對人民的騷擾,也寫到學生們向督軍署請願和罷課的鬥爭,以及地主派人下鄉收租等情況。這一切都表示這是一個人民革命力量正在觀苦鬥爭和不斷壯大的時代,而這種背景就給覺慧這些青年人的叛逆性格和出路提供了現實的根據。
覺新和覺民是始終貫串在《激流三部曲》里的人物,特別是覺新,作者對他所花的筆墨最多,而且可以說是整個作品布局的主幹。這是一個為舊制度所薰陶而失掉了反抗性格的青年人,心底里雖然有著是非和愛憎的界限,也理解奪去了他的幸福和前途、奪去了他所最愛的梅和瑞珏的是“全個禮教,全個傳統,全個迷信”,但他無力掙扎,只能傷心地痛哭,忍愛著精神上的痛苦。他是舊禮教制度下的犧牲者,但同時又不自覺地扮演了一個維護者的角色。作者對他是有一些批判的(通過覺慧,曾多次批判他的怯弱),但更多的是同情和原諒。讀者只有在把他當作一個犧牲者的心情下才可能產生一點惋惜;這種情緒卻往往又為人物自己的行動所否定了。覺民的性格是沉著的,也是比較定型的;作者給他安排了一個比較順利的遭遇,使他勝利地得到愛情,跨過了逃婚的鬥爭。他也有改變和發展,但都是順著一條路向前的,他自信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在《春》和《秋》中,他已站在鬥爭的前緣,不妥協地和那些長輩們當面爭辯,並衛護著淑英、淑華的成長。在給覺慧的信中,他說:“我現是在‘過激派’了。在我們家裡你是第一個‘過激派’,我便是第二個。我要做許多使他們討厭的事情,我要製造第三個‘過激派’。”這第三個就是淑英,淑英的成長和出走,是貫串在《春》裡面的主線,而覺民的活動就為這件事的開展準備了條件。
在青年女性中,除了上面提到的一些犧牲者外,作者在《家》里還寫了琴和許倩如,這是正面力量的萌芽,雖然許倩如只是一個影子,而琴還正在覺醒的過程中。到《春》里,這種正面力量就有了成長,不僅琴的性格得到進一步的發展,而且出現了淑英。她從覺慧的出走引起了心靈的波動,從蕙的遭遇又深切地感到擺在自己面前的危機,於是在覺民、琴等人的鼓舞下,逐漸變得堅強起來,終於走上了覺慧的道路,理解了“春天是我們的”這話的意義。《春》和《秋》中所展開的是比《家》中更加深化了矛盾。在長輩們的虛偽與墮落的襯托下,《春》裡面主要描寫一些心靈純潔的少年男女的活動,為淑英性格的成長和覺醒提供了條件。情節的開展比《家》來得迂緩,而精神仍是一貫的。淑華的活動主要在《秋》里,這是一個性格單純開朗的少女,她的爽直快樂的聲音常常調劑了某些場面中的憂鬱情調,給作品帶來了一些明朗的氣氛。她最後也逐漸成長起來,有了“戰鬥的欲望”,而且與舊勢力進行了面對面的爭辯。和她成為對比的是淑貞的命運,正當淑華爭取到進學堂的機會的時候,淑貞就跳井自殺了。這是個生活在愚蠢和淺妄的包圍中而從來沒有快樂過的木然的少女,通過她的遭遇暴露了那些長輩們的虛偽和醜惡,說明了封建主義對於人們的精神上和肉體上的嚴重的摧殘。這些少女們的活動,包括綺霞、倩兒、翠環等人,是作品中的重要構成部分。
對於那些虛偽、荒淫和愚昧的老一代的人們,作者並沒有把他們漫畫化,卻仍然投予了深刻的憎恨和無情的詛咒。從高老太爺和《秋》裡面死去的克明身上,揭露了舊制度的衛護者們那種表面十分嚴峻而其實極端虛偽和頑固的本質。《春》裡面作者更多地勾畫了克安、克定等人的荒淫墮落的活動,他們的盜賣財物、私蓄娼優、玩弄丫頭奶媽等行徑是不堪入目的;而在他們的放縱和影響下,覺群、覺世等小一輩品質的惡劣也已逐漸成型,這正說明了這種制度和教育的腐朽、野蠻和殘酷。《秋》裡面所寫的面更擴大了,已不限於高家的範圍,周家和鄭家也占了很大的比重;通過周伯濤、鄭國光、馮樂山、陳克家等不同人物性格的描寫,所謂書香縉紳之家的虛偽、墮落和無恥的面貌是更多方面地揭露出來了。這就不只補充了對高家那些“克”字輩人物精神墮落狀況的揭露,而且說明了這是一個制度的產物,充分地顯示了這些形象的社會意義。另外一些庸俗、潑辣和愚蠢的女眷們的活動,例如陳姨太、王氏、沈氏等,更以她們的醜惡形象引起了人們的深深的厭惡。而通過一些性格善良的人們的犧牲,例如蕙的死和葬,枚的死,以及一些不幸的丫環的命運,封建統治階級的“吃人的”面貌和作者的極端憎惡的感情就表現得更為鮮明。
在《秋》的最後,覺民說:“沒有一個永久的秋天,秋天或者就要過去了。”作者曾說他“本來給《秋》預定了一個灰色的結局,想用覺新的自殺和覺民的被捕收場”,但在友情的鼓舞下,他決定“洗去了這本小說的陰隨的顏色”(註:《〈秋〉序》)。這個預定的計畫更接近於他在《愛情三部曲》或者《滅亡》、《新生》等作品中一再作過的藝術安排;但在願望給讀者以樂觀和鼓舞的情緒支配下,他終於改變了預定的計畫,給作品增添了健康和明朗的色彩。早期作品中有所流露的無政府主義的思想影響,在這裡已經很難找到了。小說關於新的力量和新的道路雖然都還寫得相當朦朧,但仍然有很大的鼓舞力,能夠吸引讀者憎恨那種腐朽沒落的制度,並為美好的未來而鬥爭。封建社會在中國經歷了特別漫長的歷史歲月。到了現代,在狂風暴雨般的人民革命的連續打擊下,它的解體仍然是極其緩慢的;而且一面走向列亡,一面繼續虐待、摧殘、殺害各階層的人們,包括封建階級成員自身。所以,以控訴封建家庭、封建制度的罪惡為主旨的《激流三部曲》,具有強烈的戰鬥意義,它曾激動了幾代青年讀者的心靈。
小說通過一個封建大家庭的潰爛、腐朽、沒落及年輕人與封建家長制的矛盾與衝突,表現這樣一個主題:舊家庭的衰落與新一代的反抗。小說中描寫的高家,是一個典型的中國舊式大家庭,更是一個黑暗的王國。作家用三條命案來控訴舊家庭所代表的專制制度。當殘忍的封建制度在扼殺著人性的同時,新生力量不斷地覺醒與成長,舊制度也逐漸走向衰亡。《家》以愛情故事為情節發展的主幹。作品寫了幾對青年在愛情上的不同遭遇,以及不同生活道路,號召青年反抗封建專制,投入社會革命洪流。結構上,小說中一系列的血淚悲劇事件直接間接都與高老太爺有關。在語言上充滿抒情特色。作品永駐蘊藏其中的為他的青春氣息。
《激流三部曲》有著濃厚的悲劇意蘊。巴金筆下的悲劇,可分為個體生命的死亡悲劇、個體性格的死亡悲劇和整個“家”崩潰滅亡的悲劇。在作者抒寫死亡悲劇的背後,有對舊制度的憎恨,也有對生活的熱愛和對生命美的追求。
高覺新“是一個思想矛盾、性格複雜的人物”。由於他特殊的家庭地位一長房長孫,家庭中錯綜複雜的矛盾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一方面,覺新從自身的痛苦遺遇中同情覺慧和覺民;另一方面,長房長孫的家庭角色,又使他必須按照家長的意願管教他們。“他們把對你們的怨恨全集中在我一個人身上。你們得罪了他們,他們只向我一個人報仇。”覺新不能直接責罰兩個弟弟,而他們卻把“對封建家庭的恨發泄在對他們惟命是從、聽從他們調遭”的哥哥身上;反而覺新還替弟弟受著“來自封建家庭的種種無休止的責難”。原本天資聰慧、好學上進、受過“五四”新思想的洗禮,也曾擁有過美好的理想的知識青年,最後成了“人格分裂,失去自我,具有雙重性格的知識分子”,成了“站在中間的人”的典型代表。覺新熱戀過梅,卻無力反抗家長的無理安排;他深愛著自己的妻子,卻願意避諱“血光之災”最後將她推殘致死;他暗戀著蕙表妹,卻不敢面對自己的愛情,最終“蕙的歸宿假如可以比作絞刑架,他便是一個建造絞刑架的木匠”。他內心羨慕並支持兩個弟弟的反抗行為,卻要幫助家長壓制他們。覺新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性格,他永遠都是活在別人的控制之下,沒有自我。覺新性格的死亡,是封建家庭的犧牲品。在《秋》的最後,作者寫道:“有些讀者會誤解地發問:覺新究竟算不算是有著充實的生命力的人呢?我可以確定地回答:他自然不是。”覺新的性格死亡悲劇,挖掘出了封建專制主義重壓下民族懦弱苟且的國民性,其根源就是封建等級制度以及封建傳統思想的毒害。這兩者結合起來,就形成了《激流三部曲》的“家”的死亡悲劇,可稱之為“最後的悲劇”。
《家》集中展現了封建大家庭的典型形態,在高老太爺的統治下,這個家庭充滿血腥的罪惡,害死了鳴風,害死了瑞鈺,各種矛盾已經開始激化。《春》中的蕙表妹的悲劇與淑英的反抗形成對比,《秋》表現了舊家庭的分崩離析。高家的二、三代道德加速腐化,高家已後繼無人,“家"在《秋》裡面已完全崩潰,走到了終點。這樣,三部曲就從各個方面、各個角度探索了封建專制大家庭的罪惡以及支撐這個制度的封建禮教,表現為在大革命的洪流衝擊下封建制度的必然覆滅,將“家投入到了這股激流當中去,最終沉入歷史的長河而不復存在。
巴金(1904年—2005年),原名李堯棠,字芾甘。祖籍浙江嘉興,出生於四川成都一個封建官宦家庭。1921年於成都外語專門學校肄業。1927年至1929年赴法國留學。1929年回國後,從事文學創作。1935年至1950年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平明出版社總編輯。1950年後任平明出版社總編輯,上海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
中國作家協會上海分會主席。1953年9月後先後任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文藝月報》《收穫》《上海文學》主編。1962年後任上海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席,"文化大革命"中受衝擊。1977年至1983年中國作家協會主席、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上海市政協副主席。1983年至現在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主席。第一屆政協全體會議代表,第六屆、七屆、八屆、九屆、十屆全國政協副主席。第一屆、二屆、三屆、四屆、五屆全國人大代表,第五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