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先驅·蔡以忱

“鑄劍”先驅·蔡以忱

《"鑄劍"先驅·蔡以忱》是第一部關於蔡以忱的長篇傳記。作者以海峽兩岸與蘇聯解密檔案,以及民間宗譜等為依據,通過廣泛調查,縝密考訂,顛覆了傳主行狀中的原有結論,還原其“鑄劍”先驅、農運領袖的真實人生;探尋這位清官後裔、理學世家、辛亥烈屬,追求真理、為民請命的心路歷程,譜寫了傳主在大革命與土地革命戰爭的熔爐里,鐵血鑄就正義劍魂的壯麗悲歌。

基本介紹

  • 書名:"鑄劍"先驅•蔡以忱
  • 出版社: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 頁數:228頁
  • 開本:16
  • 品牌: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 作者:裴高才 朱芬
  • 出版日期:2013年4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9787516124598
基本介紹,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圖書目錄,後記,序言,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鑄劍"先驅·蔡以忱》一書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年4月出版後,分別在海峽兩岸首發與研討,《中華讀書報》《文匯讀書周報》《書屋》等予以熱評。

作者簡介

裴高才,湖北黃陂人,筆名飛翼。中國作協會員,湖北省周易學會理事,黎黃陂研究會理事長。享有“世界傑出華人文藝家”與“具有突出貢獻的作家”稱號,傳略入編《中國作家辭典》《世界名人錄》等。發表與出版文學作品900萬言。所著《田長霖傳奇》獲國際華文傳記文學金獎,《首義大都督》列為辛亥百年重大歷史題材並獲社科成果獎,《理學雙鳳》與《首義精魂》獲中華炎黃文化優秀成果獎,《無陂不成鎮》在台北首發與研討。其辛亥首義“三部曲”、華人翹首“三部曲”、長江名流“三部曲”與《無陂不成鎮》“三部曲”等系列,受到兩岸讀者關注。
朱芬,筆名沐仁,民盟盟員。文學學士,武漢作協會員,黎黃陂研究會秘書長,中學一級教師。其作品散見於《光明日報》《中華讀書報》《文匯報》《人物》《名人傳記》等中外報刊。

圖書目錄

前言/1
楔子鐵血劍魂/1
劍膽琴心/1
血鑄劍魂/2
第一章清官家世/4
移民黃陂/4
夫妻開荒/7
御賜清官/9
榨坊起家/11
出生之謎/13
第二章理學淵源/17
羽翼程朱/17
“雙鳳”探幽/20
官田啟蒙/22
詩韻“望魯” /25
“道明”明“道” /27
蔡氏“軍團” /29
第三章心學薰陶/32
初人“一師” /32
名師薰陶/34
“鑄劍”先驅·蔡以忱
破“心中賊” /36
十個“第一” /39
同門師兄/41
第四章投身學潮/43
投身學潮/43
愈挫愈勇 /44
痛悼極忱/46
傳道授業/49
任教“中華” /50
第五章棄舊圖新/54
結識陳澄/54
轉移陣地/56
作序宗譜/59
指導“讀書” /60
相交相知/63
“一師”風波/66
第六章迎接北伐/69
“校花”綻放/69
襄辦“崇實” /71
指揮學潮/73
籌建農協/75
廣州赴會/78
參與決策/80
裡應外合/82
第七章扶正祛邪/88
“花鼓”正名/88
土地革命/89
武漢“黃埔” /93
遷都之爭/94
陽新慘案/96
懲辦兇手/101
第八章籌備“五大” /105
江城潮湧/105
解救妓女/108
初晤秋白/109
“五大”開幕/111
黃陂會館/113
非常十日 /116
第九章江城鑄劍/119
理論構建/119
一波三折/121
蘇聯模式/123
半途而廢/126
第十章恢弘奧略/130
“奧略”懷古/130
“好”“糟”之辯/133
農民之子/135
“農運之王” /136
煙雨蒼茫/139
第十一章風雷滾滾/142
農運領袖/142
有序發展/144
制定法規/148
“上山下鄉” /151
走馬長沙/153
第十二章安源亮劍/157
安源上任/157
選址張灣/160
“安源會議” /162
鎮壓陳鵬/163
首克醴陵/166
兵敗瀏陽/169
第十三章血染湘西/171
轉戰湘西/171
上呔和觀/174
特委會議/176
調任石門/178
“石中慘案” /181
澧縣就義/185
尾聲光風長存/192
現身說法/192
劍魂飄舞/194
蔡以忱年譜/196
跋/220

後記


一個人物,一串故事;一道命題,一種人生。
說來令人汗顏,作為湖北黃陂同鄉,筆者原來對蔡以忱這位國共兩黨要員竟一無所知。直到20世紀末,筆者創作《胡秋原全傳》期間,方從傳主提供的台灣資料中發現:早在第一次國共合作時,蔡以忱就與董必武、錢亦石、胡秋原等一道,編輯國民黨湖北省黨部機關報《武漢評論》。而且傳主還是筆者同門師弟蔡亞生的祖父。筆者更覺得鉤沉其行狀,義不容辭。
筆者認為,如果只是把已經遠去的人與事,重新從沉寂的時光深處機械地照搬過來,無論使用多么華麗的辭彙,都只可能是蒼白而沒有生機的羅列。真實的人生遠比空靈的文字更精彩、更複雜,也更有縱深感。所以,要想將傳記寫得有血有肉,重在細節描寫,運用生動有趣的故事揭示其成長史與心靈史。
與此同時,這些故事必須要有各種文獻檔案作支撐,儘可能接近歷史真相,讓讀者當信史來讀。緣於此,首先必須腿勤。通過深入調查、採訪,從傳主或知情者那裡挖掘、搶救“活材料”;其次眼要勤。通過廣聞博覽,“打撈”任何有價值的“死材料”;再次是腦勤與耳勤。千方百計,傾聽各方面意見,吸納新意見、新成果。
由於蔡以忱早在1928年就英年早逝,而同時代的相關人物均已作古,儘管筆者查閱了一批相關史料彙編、文集、論著、回憶錄、紀念感懷文字、私人日記、報刊等,但發現有價值的史料十分有限,不過千字文。連烈士的肖像照片也沒有找到一張。不過,筆者堅信,只要腦勤、腿勤、眼勤與耳勤,當下官方與民間各類資訊、資料庫如‘“汗牛充棟”,不愁找不到“原料”。
於是,筆者樂當有心人,利用外出參加筆會等機會,在海峽兩岸圖書館、博物館、黨史館(辦)、紀念館、方誌辦,以及民間廣為搜羅,拜訪知情人士,終於發現了一些新線索、新史料。
當筆者將蒐集到的資料進行整理、分類發現,各地關於傳主的出生年月、入黨時間、犧牲地點等其說不一。筆者經過考辨與厘定,在此不揣淺陋,贅述如後。 二
黃陂蔡氏是陂邑望族,中華民族素有纂修宗譜的傳統,儘管在戰亂與歷次政治運動中,族譜屢遭劫難,大都散失。但筆者通過編纂《裴氏家乘全書》後深知,宗譜作為記錄家族世系的史書,是研究人口學、方誌學、民族史等方面的重要資料。只要在民間耐心查訪,定能找到收藏宗譜的有心人。為此,筆者著重從蔡以忱鮮為人知的家世背景入手,考察其行狀。
在拜訪知名教育家蔡培華與藝術家蔡迪安時,他們均說:小時候曾見過黃陂蔡氏宗譜,還有蔡襄忱、蔡以忱昆仲,以及著名教育巨匠蔡元培先生撰寫的序文。只可惜後來在“文化大革命”中,黃陂蔡家榨鎮一帶的宗譜大都化為灰燼。
本來,按照族規民約,一個家族在30年左右就應續修族譜一次。因老譜一直未現身,再加上“文化大革命”等政治因素,造成黃陂蔡氏宗譜已經80年沒有續修。到了1999年,已是耄耋之年的蔡培華先生,覺得時不我待了。於是,他迅速與族人商量:決定續修黃陂《蔡氏宗譜》,以動員族人尋找老譜。
此訊息不脛而走,蔡老早年的弟子蔡大武來函說:他發現了民國版黃陂蔡氏宗譜的下落。我們在蔡老的小兒子蔡俊生的陪同下,驅車趕往湖北孝感楊店鎮,尋訪與鑑別宗譜。
楊店蔡氏族人是早年從黃陂蔡家榨蔡官田村遷去的,而蔡老是蔡官田土生土長的名士。所以,楊店族人聽說老家來人,立即設宴熱情款待宗親。一位族人介紹說,“文化大革命”初期,一位本族的王氏夫人擔心族譜被紅衛兵收繳,特將宗譜裝人一個陶器壇內,埋入地下秘藏。
到了1974年,王氏夫人的四個兒子蔡崇貞、崇富、崇友、崇勝(柏青)改建房屋,他們趁夜靜更深之時,秘密將宗譜從地下取出砌入牆中。就這樣,全套民國十年版黃陂《蔡氏宗譜》22冊,就完整地保存下來。裡面記錄了自明代萬曆四十八年(1621年)創修,清康熙、乾隆、同治年間三次續修的各種版本原始資料。改革開放後,蔡柏青才從牆壁中取出,珍藏在樓上的一個箱子中。
楊店族人簡述了藏譜經歷之後,便立即上樓從箱子中取出用紅綢包裹的宗譜,繼而按照歷代相傳的族規,在舉行虔誠的敬香儀式之後,才正式打開包裹查閱,使塵封80年的蔡氏家乘重見天日。
不日,湖北竹谿縣,以及黃陂泡桐蔡家藕塘的族人蔡光鉞、衛東、光玉、崇凱,旅漢的族人蔡曙初等,也相繼報告了他們珍藏的清同治年間與民國十年宗譜。經對照,三處發現的不同版本族譜,內容完全一致。
我們打開《蔡氏宗譜》卷首,“清廉堂”三個篆書大字閃入眼帘。原序上面清楚記載,蔡氏創修宗譜始於明萬曆四十八年(1621年),創修序言就是黃陂蔡氏九世祖,著名理學家、甘露書院的主講蔡石麓(字善圖)撰寫。民國十年版是第4次續修。
該譜《原序》與《源流考》載:明洪武二年(1369年),江西饒州府樂平縣筷子巷瓦屑墩,一個叫蔡紹一的青年偕妻梅氏,遷往湖北黃陂東鄉古傅家港(今黃陂蔡家榨街道梅蔡河)東之大屋畈定居。五世以後,科名鼎盛,儼然黃陂望族。到了第八世祖蔡完(字人備,號春湖),於明嘉靖甲午年(1534年)中舉,丙辰(1556年)進士及第,任浙江蘭溪知縣不到兩年,便被擢升為全國十三道之一的陝西道監察御史。
明代十三道監察御史由中央都察院管理,但在履行職能時又不受都察院控制,直接對皇帝負責。《明史》卷七十三《職官二》載:“十三道監察御史,主察糾內外百司之官邪,或漏章面劾,或封章奏劾。在內兩京刷卷,巡視京營……在外巡按,清軍,提督……而巡按則代天子巡狩……”(清·張廷玉撰,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1790頁)
嘉靖帝主政以後,將巡撫的職能由監察官員轉變為節制三司、總領一方的地方大員。朝廷為了加強對封疆大吏的監督,就通過巡按御史對巡撫進行牽制。並明令界定二者的職權:“其文科武舉,處決重辟,審錄冤刑,參駁吏典,紀驗功賞,系御史獨專者,巡撫亦不得干預。”(白壽彝:《中國通史·第九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蔡完任監察御史不久,朝廷在十三道監察御史中選拔大同巡按御史,蔡被都察院列為兩名候選人之一,呈報給嘉靖皇帝欽點一名。結果他以良好的口碑出任大同宣撫巡按。因巡按御史職責是代天子出巡,故其巡視地方,又叫“巡方御史”,俗稱“八府巡按”。由於蔡完在任期間,依法“大事奏裁,小事立斷”,對五品以上違法失職的地方官員進行參劾,由朝廷裁決;六品以下官員“就便拿問”,而且勤於教化。因此蔡完逝世後’,明世宗即嘉靖帝朱厚熄特追賜“清官第一”稱號。自此,黃陂蔡氏宗祠便以“清廉堂”為堂號,並收入宗譜世代相傳。蔡以忱是蔡完第十世族孫,蔡紹一是第十八世孫。
隨著人丁繁衍,黃陂蔡氏宗親逐步分布在大屋畈周圍多個村子,以及遷徙到相鄰省、市、縣、鄉鎮。其中首義元勛蔡濟民一支遷居蔡家榨附近的蔡官田,蔡以忱一支則遷居毗鄰的自家嘴。蔡以忱的長兄蔡極忱、族兄蔡以貞(良村)同為辛亥首義志士。

人物傳記的第一要素是求真。為此,筆者以原始資料為依據,對傳主的行狀進行了認真考訂,以避免謬種流傳。
關於蔡以忱的出生年月,官方權威資料上的蔡氏簡介與小傳,均稱他是1896年生人。如《湖北省志·人物誌稿》(光明日報出版社1989年版)、《黃陂縣誌·蔡以忱》(武漢出版社1992年版,第512頁)、《武漢市志人物誌·蔡以忱》(武漢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52頁)等。此前,筆者所寫的短篇傳記《秋收起義的黃陂人》(《民族大家庭》2004年第6期)、《蔡以忱:中共中央首任監察委員》(《名流百年·蔡以忱》,長江出版社2009年版,第60頁)、《中共中央首任監察委員蔡以忱的前世今生》(《世紀行》雜誌2011年7月號)、《蔡以忱:鑄劍人的清官身世》(《書屋》雜誌2011年10月號)等,也是以訛傳訛。
可是,經查閱民國十年版與2000年版黃陂《蔡氏宗譜》,上面均清楚地記載:蔡以忱排行老三,生於光緒戊戌年臘月十八日。這就是說,蔡以忱生於一八九八年農曆十二月十八日,即公曆1899年1月29日。
族譜上還載有蔡以忱兄弟姊妹的生卒年月。其中,排行老二的蔡襄忱生於光緒丙申年八月初七日,即一八九六年農曆八月初七日,公曆1896年9月13日。排行老四的蔡丹忱生於光緒庚子年冬月初八日,即一九○○年農曆十一月初八日,公曆1900年12月29日(《蔡氏宗譜》卷二,2000年版,第873頁)。由此可知,他們三兄弟出生時間有規律可循:均相差兩歲左右。
那么有人不禁要問,蔡以忱與蔡襄忱有可能是孿生兄弟呀?回答是否定的。假若他們是孿生兄弟的話,那么出生時間應該在一天之內,不可能相隔四個月。即蔡襄忱生於一八九六年農曆八月初七日,蔡以忱生於同年十二月十八日。故排行老三的蔡以忱不可能出生於1896年,而生於一八九八年農曆臘月,或公曆1899年元月。
拙作脫稿後,筆者又先後趕往安源紀念館與孝感楊店,查到了兩份有力證據。孝感楊店蔡柏清珍藏的民國十年版《蔡氏宗譜》上面清楚記載:蔡以忱與蔡襄忱為《蔡氏宗譜》各寫了一篇序言,蔡以忱(濱)與蔡偉卿(國璋)還是編纂宗譜的兩名責任編輯。這說明宗譜上包括他自己的出生年月在內的內容,經其審定認可。作為中華大學教授,蔡以忱還在序言中強調該宗譜有“備國史採擇”的價值。可見,他是將宗譜當信史來編的。
另一有力證明是蔡以忱長子蔡惠安於1977年12月19日的親筆信,上面明確寫道:“我父蔡以忱(一塵,號濱),1899年生於黃陂縣蔡家榨自家咀(嘴)鄉間。”與宗譜記載完全吻合,蔡以忱出生於1899年確實無誤。
一言以蔽之,官方及方誌資料將蔡以忱“虛報”了三歲。

1961年7月28日,董必武曾在北戴河對身邊工作人員沈德純、田海燕說,他曾介紹陳潭秋、蔡以忱與陳衛東入黨(安源紀念館藏檔案第2341號《董必武同志談蔡以忱同志情況》,1979年7月3日)。至於入黨時間,董未作具體說明,以致於目前有兩種說法:一說蔡於1921年入黨(《黃陂縣誌》,1992年版,第512頁);一說他於1923—1924年間入黨(《武漢市志·人物誌》,1999年版,第53頁)。
筆者會同黨史專家李婉霞女士查閱相關檔案,湖北省1921—1922年間的中共黨員名單上沒有蔡以忱。1923年初,湖北地區的黨員不下50名(《董必武傳記》,1985年版,第50頁),亦無蔡氏。後經查閱當地政府1950年12月16日頒發給蔡以忱長子蔡惠安的烈士親屬供應證,上面清楚寫道:蔡以忱1921年參加革命。再經採訪當年參與編纂《黃陂縣誌》的專家,原來他們是將“參加革命”與“入黨”兩個時間混為一談。
那么《武漢市志人物誌》所說的1923—1924年間,是不是指一九二三年農曆臘月,即公曆1924年元月呢?筆者諮詢過黨史專家,似難確認。
《黃陂縣誌》載,1923—1925年間,蔡以忱多次回到黃陂創建中共基層組織(1992年版,第512頁)。《湖北省志·人物誌稿·蔡以忱》亦云:1923年夏,受中共湖北區委指派回黃陂,協助唐際盛組建中共黃陂縣第一個黨小組。又據《中共黃陂縣組織史資料1925—1987》載,1920年秋,黃陂三合店人唐際盛在家鄉創建“鄉村改進社”,宗旨是從改進農村面貌人手改造社會。1923年“二·七”慘案發生後,作為中共黨員的唐際盛返鄉,又在“鄉村改進社”中發展了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團員與中共黨員王電生、吳光榮、吳光海、吳光漠。於1924.年冬,建立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三合店特別支部。1925年春,在共青團支部的基礎上成立中共三合店支部(武漢出版社1994年版,第2頁)。
由此可以認定,蔡以忱是於1923年“二·七”慘案後的春夏之交,由董必武介紹加入中共,方返鄉協助唐際盛工作。這與彭勁秀在《黨史縱覽》2010年第5期上發表的《中共中央監察委員會的創設、取消與重建始末》一文中的“蔡以忱於1923年入黨”,大體吻合。
無巧不成書。中共黨員實行候補(預備)期,正好是在此間的中共“三大”開始的。即1923年6月10日一1925年1月。中共“三大”議決的《中國共產黨第一次修正章程》第2條規定:本黨候補(預備)黨員的候補(預備)期:勞動者3個月,非勞動者6個月,但地方委員會得酌量情形伸縮之。候補黨員只能參加小組會議,只有發言權與選舉權,但其義務與正式黨員同(《中國共產黨第三次全國大會決議案及宣言》,1923年7月印行)。
當時的“勞動者”與現在涵蓋的範圍不同,主要是指工人、農民、手工業者、店員、士兵等階層人士;而“非勞動者”則是指知識分子、自由職業者等非體力勞動者。同時,此間對入黨時間的界定,即為上級黨委批准為預備黨員之日算起,黨齡則從轉正之日算起。亦即轉正之日等於入黨時間加預備期(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當代貴州》2007年第6期)。
這就是說,作為知識分子的蔡以忱,如果在中共實行預備期的1923年6月10日前入黨,就沒有預備期;他就是以正式黨員身份於當年冬返鄉籌組黨團組織,他的入黨時間在春夏之交,較為可靠。如果他在6月10日後人黨,他的預備(候補)期應為6個月。他只能以候補(預備)黨員的身份返鄉發展黨團員。分析其身份,這種可能性不大。
當然,如果蔡以忱是1923年下半年加入中共候補(預備)黨員,那么他是1924年才轉為中共正式黨員。即與蔡以忱的好友錢亦石,校友吳德峰的入黨時間類似,時間在1924年春。綜上所述,這也是小機率事件。故蔡以忱1923年春夏之交入黨合情合理。

有關蔡以忱的犧牲地點,相關資料歧見紛呈。筆者通過到湖南長沙、常德、石門、安源、澧縣等地查訪,綜合各地資料,大抵有長沙說、常德說、澧縣說三種說法。
在三說中距離最遠的是長沙,與常德相距480公里。在湘西特委與地方機關紛紛遭破壞,不斷出現變節分子的險惡環境下,蔡以忱若向長沙方向撤退,無疑是一步險棋。如果說長期在湖南工作的長沙人、湘西特委書記舒玉林,從此處撤退尚說得過去的話;那么舒與特委常委蔡以忱分途避走長沙、澧縣,避免一鍋端,則在情理之中。
至於常德說,承蒙著名史學家嚴昌洪教授牽線,筆者利用在常德參加宋教仁研討會期間,會同傳主嫡孫蔡小兵、同人魏端,在常德史志專家應國斌的導引下,跋山涉水,專程採訪了多名黨史專家與知情人士。其中《中共常德地方史》作者陳大雅先生,矢口否認此說。據他反覆查證,那時在湘西工作的湖北籍同志,大都是從澧縣撤退的。經應兄提供線索,我們又在澧縣找到依據:蔡以忱於1928年10月25日在澧縣被捕犧牲(《中共澧縣地方史1921—1949》,中共黨史出版社2005年版,第67頁)。而不是原來的1928年7月中旬。
究其原因,澧縣與湖北松滋、公安縣毗鄰,而湘西特委當時有意與湖北省委聯手對敵。蔡以忱長期在湖北工作,他在此處做聯絡工作應該是可信的。且最近發現的一首蔡以忱的絕筆詩也是例證之一,詩中的人名申鳴與用典均與澧縣息息相關。詩韻也是當年通用的平水韻(因南宋學者山西平水人劉淵而得名)。詩云:
申鳴大義臣,仗劍掃煙塵;
橫刀眉梢笑,忠貞掩崑崙。

關於蔡以忱與豐俊英的革命伴侶關係。在1921年版《蔡氏宗譜》上,沒有豐俊英的名字,只記載了蔡以忱的髮妻吳金梅。可是,黨史專家訪問蔡、豐當時的同事李碩勛及夫人趙君陶(時任湖北婦女協會宣傳部長),以及豐俊英的中共兩湖黨校同學趙君陶。與劉英(時任中共湖南省委婦女部部長,張聞天夫人)時,她們一致確認:蔡、豐是夫妻。蔡以忱在鄂、湘的同事羅章龍也回憶說:“蔡以忱去湖南是有決心的,所以家眷都帶去了。他的妻子姓豐,是黨員,也同我熟悉。”(《安源路礦工人運動》下冊,中共黨史出版社1991年版,第1062頁)
據考訂,1926年10月,中共武昌部委員會改組為中共武昌地方執行委員會。因當時中共湖北區委機關設在武昌,武昌地委遂由湖北區委兼任,但另設工作機構,地委機關始設武昌中和里,後遷武昌三道街。區委執行委員蔡以忱兼地委書記(1926.10—1926.12),地委委員還有馬峻山(即馬俊三,組織部長)、李碩勛(又名李陶,宣傳部長)、任開國(即任造新,秘書)(《武漢市志·政黨志》,武漢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而豐俊英與趙君陶均在湖北婦女協會工作。1927年中共“五大”後,蔡以忱先後任中共湖北省委農民部長、安源市委書記、湖南省委秘書長,羅章龍分別為中共漢口市委書記、湖南省委秘書長。蔡與李、趙、羅的同事關係昭著。
與此同時,豐俊英嫡侄豐志民、豐曉菲父女,提供了豐俊英胞弟豐龍凌回憶蔡以忱給豐氏家書的第一手圖文資料,進一步增強了說服力。
蔡以忱與豐俊英的相識與相知,是豐俊英在“婦女讀書會”,以及蔡以忱主持崇實中學“讀書會”期間萌發,在省立第一女師學潮與鄂湘大革命與土地革命中肩並肩戰鬥,結成亦師亦友的革命情誼。那時追求婚姻自由的一批女師進步青年,不少成為中共高幹夫人。從當年見證人鄭超麟、黃慕蘭的回憶錄看,當時的中共高幹與“女師”學生的婚戀觀,絲毫不亞於今天的時尚青年。
緣於此,《武漢市志》、《中共常德地方史》、《石門文史》等兩湖地區的黨史資料,均明確記載“蔡以忱之妻豐俊英”,倒沒有提及吳金梅。至於《蔡氏宗譜》沒有豐俊英名字,是因為1921年蔡、豐沒有確認伴侶關係。而且他們的伴侶關係,尚未得到髮妻的承認而不宜公開。所以,通常人們只知道,他們以夫妻的名義,便於掩護身份。

傳記文學大家朱東潤曾說:“傳記文學是史,同時也是文學。因為是史,所以必須注意到史料的運用;因為是文學,所以也必須注意人物形象的塑造。”著名學者胡適更是將其真實性與文學性,高度概括為“給史家作材料,為文學開生路”。所以,筆者在本傳中運用藝術手法的多樣性和語言表述的通俗性,力圖表現傳主生命的鮮活性與再現歷史的生動性。諸如根據有關民間傳說,敘介蔡以忱的清官身世;通過傳主的心理活動,表現其“忠”與“忱”的品格;還有傳主與次要人物的局部細節等,均藉助了想像、聯想等藝術手法,但這裡的藝術加工並非隨心所欲,而是遵循事物發展的規律,圍繞人物的性格特徵進行。或者說,這裡的文學性與小說的文學性根本不同。“它的虛構是一種‘死象之骨’式的還原”(趙白生語)。亦即“據實虛構”。有人作了一個形象的比喻,如果說傳記文學的真實性是腳底下的一湖多變的秋水,那么文學性就是頭頂上的一方浪漫的天空;如果說真實性是天空中一隻飛翔的孤鷺,那么文學性就是在天邊相襯托的彩霞。
為了讓本傳適合青年讀者的胃口,此次特地邀請湖北大學中文系畢業的“80後”美女作家朱芬(筆名沐仁)合作。從搜尋史料、編寫年譜與大綱,到行文風格、用字遣詞,她幾乎參與了全過程。這也算是傳記文學的一種嘗試吧。至於是否達到預期,那就有待讀者檢驗了。
特別需要說明的是,耄耋之年的著名史學家皮明庥先生,親自撥冗為拙作作序激勵。著名中共黨史專家李婉霞女士,將自己多年蒐集的史料無私奉獻出來。李老還與老詩人雷永學先生,分別對書稿逐字逐句地進行審定,糾正了多處硬傷。著名書法家黃德琳則潑墨揮毫題寫書名。武漢市紀委前副書記、中國監察學會反腐倡廉歷史研究會王守憲副會長兼秘書長,親臨蔡家榨瞻仰烈士故居,召開書稿座談會。市紀委常委邵志祥與梁奇秘書長、市委宣傳部陳元生副部長、市書協張炳紹副主席等,馮天瑜、嚴昌洪、劉慶平、周斌、田子渝、趙洪願等方家給予不同形式的幫助。任振華、簡安然、楊柳、姚薇等作家參與了校對。中共“五大”會館、湖北省博物館、武漢檔案館與圖書館,常德宋教仁研究會與史志辦、陽新檔案館、安源紀念館、蔡家榨街道.以及孝感楊店蔡大武等蔡氏族人,均提供了方便。郭沂紋女士等出版社同仁,不遺餘力。在此謹表深深的謝忱!
由於主客觀的原因,本書難免出現疏漏與錯誤,敬請廣大讀者惠正。

序言

這是第一部描寫蔡以忱有情人生的傳記,也是一部中國傳統知識分子,在大革命的熱潮中勇立潮頭,探尋救國之道的悲壯信史。
說到第一次國共合作,蔡以忱是中國國民黨“二大”代表及青年運動審查委員會委員、農民運動領袖;追溯創建中共紀檢監察制度,他作為中共“五大”代表與中央首任監察委員,是理論的構建者和實踐的先行者;敘介秋收起義,他身為安源市委書記,襄助毛澤東成功打響“第一槍”。他還與董必武、陳潭秋、包惠僧、鄧演達、瞿秋白、張太雷、羅章龍、胡秋原等合作共事。也是重大革命歷史題材電影《忠誠與背叛》的人物原型之一。
穿越百年的時空隧道,傳主踏著歷史的煙雲,從湖北黃陂偏僻的鄉村走來,從武漢大都會的象牙塔里脫穎而出——
他是明代御賜清官後裔,理學世家,辛亥烈屬。著名教育家蔡元培曾在《蔡氏宗譜》的序言中寫道:“黃陂蔡氏……於茲其間,理學名儒輩出。迄今秀出班行之士,亦濟濟於黌序之中。”
他自幼在老家接受“存天理,去人慾”的理學薰陶,稍長進入省城武昌,在著名陽明派教育家劉鳳章的言傳身教下,“朴誠勇敢,勤苦耐勞”,先後在湖北省立第一師範與中華大學傳道、授業、解惑,治學嚴謹,教學相長。還參與編輯教育刊物《江漢評論》,鼓吹陽明教育思想。
國勢凋零、社會腐敗、民不聊生的現實告訴蔡以忱:單憑“一心專讀聖賢書”,是無法改變國運的。隨著新文化運動的洗禮,他不禁怦然心動:該是繼承長兄的未競事業的時候了。
“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在其最絢爛的年齡,做最激情燃燒的事業,這位年僅20歲的年輕人,毅然走出書齋,破舊立新,為民請命——
他,走上街頭,開啟民智,參與策動江城的“五·四”學運、“女師”學潮,吹響了反對帝、官、封的號角;他,潛心編輯《武漢星期評論》、《武漢評論》等進步報刊,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字字澎湃,句句雄壯,催人奮進;他,走進工廠夜校,用文人縴手,高擎知識明燈,點燃了產業工人學文化、信馬列,求生存、求自由的星星之火;他,走向農村,創建國、共兩黨基層組織,成立農民協會,鎮壓“陽新慘案”元兇,喚醒農民千百萬……包惠僧如是說:“大革命中,蔡以忱在湖北教育界成為一名最活躍、最有作用的人物。”
回望“紅都”武漢,國、共兩黨的心臟同在這裡跳動,大革命風潮在江南洶湧澎湃。作為國民黨湖北省黨部資深執行委員,中共湖北區(省)委宣傳部主任(部長)、農民部長,以及武昌地委書記,他以自己的見識、才能與機智,滿腔熱情地為紅色政權的理論構建、組織建設與制度建設嘔心瀝血,並率先踐行。
面對“四·一二”、“五·一五”、“七·一五”腥風血雨襲來,這位“紅都”要員、中央監察委員與農委委員,以浩然正氣,在驚濤駭浪里劈風斬浪,力挽狂瀾——
他臨危受命,及時組織農民武裝,捍衛農運果實;他毅然前往安源,襄助毛澤東點燃了秋收起義的燎原烽火;他深入白色恐怖的湘西,用生命詮釋了什麼叫做青春!
當你開卷瀏覽“蔡傳”,猶如輕輕叩開了一扇國民革命先行者的歷史大門,見到了一位久違了的光明俊偉的故人——
他帶著深情的沉默,沉默中蘊含著激情、憂思與憤懣,壯志未酬心未泯,欲語還休;
他帶著深邃的目光,關注著人生與機緣、意志與時態、無為與責任、命運與境遇的思考。
他甘做革命的“苦行僧”,仗劍高歌,捨生取義,“留取丹心照汗青”;他繼往開來,發潛德之幽光,淨化著人們的靈魂,益智啟德勵志;他“待人以忱”的英名,永遠銘刻於共和國的青史上。
“聰明秀出謂之英,膽力過人謂之雄。”他是嚮導,以其社會角色的豐富性與生命的鮮活性,讓我們領悟其人生的真諦;他是精靈,用一腔熱血鑄就了一座匡扶正義的豐碑!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