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地”夏禹個展是夏禹在北京舉行的展覽,於2021年7月10日開幕。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此時此地”夏禹個展
- 地點:北京市朝陽區酒仙橋路4號798藝術區E06
- 開幕時間:2021-07-10
- 閉幕時間:2021-08-29
展覽介紹,展覽作品,
展覽介紹
我們在一片安謐中長大成人
突然被拋進大千世界
無數波浪從四面向我們襲來
我們對一切都興致盎然
有些我們喜歡,有些我們厭煩
時時刻刻都在出現微微的不安
我們感受著,而我們感受到的
卻被各種塵世的紛擾衝散。
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一書開篇便援引了歌德的詩句,讓人仿佛看到歐洲黃金時代的餘暉從眼前划過,由此不可逆轉的駛向了歐洲的至暗時刻。誠然,每個民族、每片地域、每個人都有各自所不同的昨日與當下需要面對。夏禹整個人生的成長期都恰逢從80年代延綿至今的社會變革。面對快速發展之下尚未充分調和的文化傳統與當代生活,夏禹用他的繪畫做出了最忠於自我的現實主義式的表達。
時間倒數到十年前,恰好是夏禹舉辦人生中首次個展之際,他帶著一系列與人有關的小畫走入人們的視線。文人的舊夢,泛黃的記憶,日常的一瞥充斥著每一個畫面。不是多么新鮮或是波瀾壯闊的題材,夏禹堅持“用自己的語言講述大家都知道的故事”。隨著時代與心境的變化,畫中人也逐漸舊貌換新顏,從身邊熟悉的親人朋友轉而抽象化為芸芸眾生之中每一個相似相異的個體。對於堅持以人物為繪畫主體的夏禹來說,生活的體驗至關重要,不然創作變成了閉門造車注定索然無味。夏禹似乎一早便知曉順其自然的好處,敢於“浪費”時間,並泰然處之。夏禹的心性像是繼承了某種中國傳統文人的特質,淡泊平和且安之若素,就連用色也是如此,畫面數十年如一日地泛著青色的光澤。主萬物生長的青色為五色之首,是草木新綠也是君子氣節。無論呈現怎樣豐富細膩的色彩變化,青色永遠不變是夏禹畫面中的底色。
夏禹的繪畫之所以色澤通透、層次分明,正是得益於他所堅持沿用的坦培拉技法。藝術史既是風格與形式的歷史,也是材料與技法的歷史。拜占庭時期對於聖像畫傳播的需求促使了濕壁畫向坦培拉的過渡。而在接下來的中世紀與文藝復興時期,坦培拉更是完美的服務於解剖學和透視學作用在繪畫上所力圖抵達的空間體量與光影明暗。對於任何一個發展至今的古老繪畫技法,每個運用它的當代創作者都必不可少的以此為基礎研製自己的“獨家秘方”,夏禹自然也不例外。不同於西方古典繪畫中的力求逼真、毫釐畢現,夏禹所追求的更像是一種虛化後的真實,一種詩意與失意並存的隔空觀影。由此,他面對來源於現實生活的情與景、人與物所採取的極盡溫軟的繪畫方式,將坦培拉技法半透明的特殊質感發揮的淋漓盡致。
一個人的繪畫方式就如同一個人的談吐,是忠於創作者自身的。夏禹對於坦培拉的選擇,恰恰在於他意在充分捕捉不易察覺的平常事物與氛圍。夏禹對於光的痴迷不同於西方藝術史中利用光影傳達場景的戲劇感,塑造人物形象的體積感,亦或是表現自然的壯觀與浪漫。他讓光成為了參與到畫面構圖與情節中的切實存在,既是外在真實光源的反射,也是縹緲虛幻的光線與光斑,時常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構成耐人尋味的留白,從畫面深處源源不斷的向外擴散。人物與背景的交界總是留有一圈若有似無的光暈,保護著畫面與現實之間微乎其微的距離,也由此構成了夏禹獨樹一幟的繪畫語言。
夏禹從不去畫他所切身感受之外的生活與情緒,因此入畫的人物從他創作之初便帶有實實在在的煙火氣,並且追隨著時間的步伐逐漸疊代。像是從溫存的相片走入現實的片場,作品的尺幅隨著畫面中的人物一同脹大,直至真人般的大小。那些記憶里的父母愛情,姐弟情深,親密關係與青年愁滋味,在近年的創作中逐漸蛻變成現在進行時的都市生活圖鑑,豐富而熟悉的生活場景讓人代入感十足。無論是與寵物的美好獨居生活,與朋友愛人的結伴之旅,亦或是通勤時分的走神放空,遇到棘手工作時的頹唐困頓,都讓我們直面繪畫中的另一個自己,是在巨大的幸福喜悅與極端的失意落寞之間體驗著日復一日平凡生活的最為平均的大多數。
克制的人物情緒一直以來都是夏禹通過繪畫所極力塑造的。中庸內斂於他而言是一種抹不掉的民族底色,尤其從個體脫離原生家庭之後開始扮演各自的社會角色與情感角色之時起,“喜怒不形於色,好惡不言於表”,早已成為了當代成年人的自我修養。因此在夏禹畫中的人物臉上看不出明顯的表情,不論身處什麼樣的環境,從事什麼樣的活動,面對什麼樣的人,都是平淡而自持的。然而這些人物的情緒也並非無懈可擊,手部作為人的第二張臉被夏禹賦予了更加細膩豐富的表情。出遊時拽住背包的手,捷運里抓住扶桿的手,平板支撐時緊握的手,無所事事時鬆弛的手,每一隻每一雙都展示著不同的姿勢,傳遞的不同的力度。手部甚至常常作為主角出現在夏禹的小畫裡。掌心的紋路與手臂的青筋統統都被細緻入微的揣摩。反反覆覆畫了十年的手早已超越了藝術史中的圖像母題,成為了充滿自省力的自我審視的物證。
夏禹所描繪的只是現代都市生活場景的一隅,並非包羅萬象但足具代表性。畫中人不斷遊走在居所與公司,城市與自然之間,在家務與工作,發獃與娛樂當中無縫銜接,在一次次生活空間的轉場間歇切換不同的身份與角色。現代人的選擇看似多樣,卻似乎再難擁有古人的避世之所和一片精神的自留地。生活從未變得如此的富足而有限,標準而疲憊。新的時代催促著每個個體將自己訓練為時間管理大師,成為消費主義框架之下“Work hard, Play hard”的生活哲學家。夏禹的繪畫恰恰展現了標準生活的破綻,正視生活中總會出現的無聊瞬間,卻也自有平凡真實的可愛之處。正如本雅明所說,“無聊是一塊溫暖、灰暗的布,裡面卻有耀眼奪目、五彩繽紛的內襯”。
繪畫對於夏禹來說是無需被浪漫化的事業,繪畫就是他日復一日的生活本身。夏禹十年前的自述讓人印象深刻:“生命自有時間表,就像睡覺自然醒,就像新聞聯播早不了”。十年後身處此時此地的他開口依然字斟句酌、和緩而堅定。既有少年般的倔強,又有老幹部般的沉穩。他自然知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但他也不忘“人生得意須盡歡”。只不過,他把最多的平常心留給了生活,把最大的驕傲留給了繪畫。
展覽作品
- 《Sober》 夏禹 200×160cm 2021年 木板坦培拉
- 《電動車,落日,狗》 夏禹 200×160cm 2021年 木板坦培拉
- 《涼白開二》 夏禹 100×80cm 2021年 木板坦培拉
- 《上山》 夏禹 200×160cm 2021年 木板坦培拉
- 《時刻一》 夏禹 100×80cm 2021年 木板坦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