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之刃]霞光

[鬼滅之刃]霞光

《[鬼滅之刃]霞光》是連載於晉江文學城的言情類輕小說,作者是颯然飛絮。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鬼滅之刃]霞光
  • 作者:颯然飛絮
  • 類型:言情
  • 連載狀態:已完結
內容簡介,章節內容,

內容簡介

cp時透無一郎,小短篇

章節內容

(1)
十二月的夜晚。
每踩在這條落滿雪的夜路上一步,因為長期趕路而磨壞的靴子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我喘著氣,肺部被冬夜寒冷凜冽的空氣充斥,隱隱作痛,呼出的熱氣化作白霧飄散在嘴邊,腳也被凍得快要失去知覺。
我能感覺到,從上半夜開始就緊追不捨的幾隻鬼正距離我越來越近,心臟砰砰直跳。咬了咬牙,我轉身穿進了一條小路。
這次也是運氣不好,明明從小烏鴉那裡接到的任務目標只有一個,卻沒想到那鬼竟在危機時刻喚來了其他鬼一起圍攻我。其中一隻還會使用奇怪的血鬼術。
寡不敵眾又一時想不出該如何應對的我只好暫時逃開,並讓烏鴉向附近的鬼殺隊員傳送請求救援的信號。
這個小鎮並不是繁華之地,離大城市很遠,還沒有通電燈。僻靜的路旁屋檐下掛著幾個燈籠,散發著微弱的昏黃光芒。
“別費勁了,你逃不掉的,小女孩。”
鬼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帶著戲謔的笑意。而話音剛落,眼前的道路出口就被拔地而起的雪牆封住了。
我只好停下腳步,努力調整呼吸,卻無法緩解痛得仿佛在灼燒的肺部。緩緩轉過身來,雙手緊緊地握著日輪刀的刀柄。雖然冰冷的汗珠已經沿著頭髮滴了下來,但我卻無暇把汗珠擦去,精神緊繃到了極致。
面前的鬼舔了舔沾血的爪子,另一隻手還拎著什麼正不斷滴血,血跡蔓延開,把腳下的雪地染紅了一片。
我定了定神,才意識到,那是從受害者身上扯下的手臂。
而兇手——正用一雙充滿猙獰笑意的豎瞳緊緊地盯著我。一股戰慄的寒意從我的背後直衝頭頂,伴隨而來的是極度的憤怒和悲傷。
“水之呼吸——”就在我決定哪怕拼上一條命,也要斬下這隻惡鬼的頭顱時,空氣中的氣息徒然變了。
就像無形的絲線繃緊了,結成牢籠般的天羅地網,鎖定獵物使其無處可逃。危險的氣息一剎那充斥了狹小的巷道。
還不等我分神去感受,拔刀的細微聲響融入雪花落下的聲音,幾不可聞。
對面那上一刻還在囂張的鬼,一瞬間便身首分離。鮮血像噴泉一樣飛濺出來。而那雙鬼眼裡充滿了和我一樣因跟不上速度而反應不過來的茫然。
發生了什麼……?
我睜大眼睛,看到了絢麗如霞的刀光,以及斬殺那隻鬼的男人——不,輕盈落在地面上的,只是個身材纖細的少年。
隊服上沾滿了鮮血,渾身的氣息比雪夜更加冷冽。
他有著一頭幾乎能融入夜色的黑色長髮,明明斬殺了鬼,那雙眼睛卻清澈透明,仿佛世間萬物無論什麼都無法在那雙漂亮得宛如玻璃珠的眼瞳中留下任何痕跡。
就在這一刻,夜空里雲開霧散,青白色的月光照亮了他的面容,雪將月光反射得明亮。
剛才只顧著拚命逃跑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原來下雪了。剛才原以為是冰冷的汗珠,其實可能就是這冰冷的白雪。
一陣吹散白雪的微風穿透了這條小路。
站在我面前的少年,黑色的長髮微微在空中飄舞,透過月光,看起來竟宛如隨風飄揚的櫻花花瓣,仿佛讓我看見了生命綻放、轉瞬凋零的那一刻絢爛。
我幾乎忘記了呼吸,時間好像也停止了一瞬。
“……時透君。”遲疑了一瞬,我才喚出了他的名字。
(2)
被我喚作時透君的少年,名叫時透無一郎,是才加入鬼殺隊不久的新人。
滿打滿算開始修煉都未滿兩個月,可是毫無疑問——他的實力竟已經超過了修習劍術三年的我。
進步神速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天才,在那份與生俱來的天賦之下,是近乎自虐的磨練。
時透太過努力,從傷好之後開始訓練就不曾停下歇息。我每次去見他,他總是在揮刀。單調枯燥的動作,一百下、一千下、一萬下,每一下都沒有絲毫懈怠,每一次都拼盡全力做到最好,直至千錘百鍊,才有了如今的實力。
他是個奇蹟。
創造了最短通過考試的記錄,不僅如此,執行任務起來效率驚人,從未有過敗績。鬼殺隊內部流傳著各種關於他的傳說,大多都是在讚嘆他是個天才,但我聽來只覺得心裡發疼。
可對他來說,這些努力似乎根本不算什麼。身體上的痛苦和勞累,他全然都不會放在心上,臉上的表情總是空白一片。
不僅如此,對於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很快就會忘記,就像胸腔中有一個巨大的漏洞,存不住東西,留不住情緒。
休息期間,時透常常會坐在台階上發獃。有時看見他的背影,我都會對那種無法言說的茫然和寂寞感同身受。
我曾聽見隊員私下議論他傲慢冷漠、目中無人,但我知道他只是因為曾嚴重負傷而失去了過去的記憶。與其說他是目中無人,倒不如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呆萌。
記憶是組成一個人的元素,無論是美好的還是悲傷的,都是一個人能夠繼續前進的根基。我很難想像,如果沒有過去的記憶,人的內心該是多么空蕩無助、焦躁不安,恐怕就像失去了維繫自己生存在世間的根,輕飄飄的,茫然不知所措。
從不和同事隊友交流,也記不住別人的名字。但這樣的時透卻記住了主公。他對主公無比尊敬。
躺在病床上蒼白如紙的小小少年,脆弱得仿佛透明,睜開眼睛的剎那,空洞的眼眸里倒映出的是如此殘酷的世界。是主公要求他活下去,囑咐他不要錯過任何微不足道找回記憶的時機,給予了他繼續生存和前進的動力,也難怪他會如此尊敬愛戴主公。
只是……回想起自己當初在山林木屋裡發現的慘狀,我胸腔里便酸澀難受得厲害。
——倒在血泊中的兩個傷痕累累的少年。一模一樣清秀的面容,只是一個氣息奄奄,呼吸微弱,另一個早已失去了生機。
山風呼嘯,林間簌簌低語,但屋內卻寂靜無聲,只有滿地鮮血刺痛了我的雙眼。
於是總是忍不住心想,恢復記憶對這個孩子來說,是不是太過沉重了?
那是我通過考試後第一次接到任務,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種殘酷和無力,以及對惡鬼極致的憤怒痛恨。
十四歲的時透無一郎就像一道疤,和那滿地乾涸的血跡一起,烙印在了我的心上,打碎了我的天真和心軟,讓我一下子成長了起來,徹底明白了自己的使命,自己究竟在從事著怎樣殘酷危險的職業,又承擔著怎樣的重擔。
於是日夜守在床邊,直到少年甦醒。於是總是放心不下他,忍不住關心他,想為他做些什麼。
我不知道他沒失憶之前是怎樣的性格。和親人一起生活在山林間的純真少年,也許活潑可愛,也許會帶著點頑皮壞心眼。也許心地善良,性格溫柔,骨子裡充滿了少年人特有的正義感和熱血……
但總不會是如今面無表情的模樣。
(3)
此時此地,時透就像沒聽到我在叫他一樣,見刀刃上的血已經和鬼的軀體一樣化作灰燼消失,便利落地將日輪刀收入了刀鞘。
相處了近兩個月,我已經有點習慣他這樣“目中無人”的態度了,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主動走上前,看著他的眼睛,鞠了一躬,認認真真地說道:“非常感謝你救了我,時透君。”
“我沒有要救你,只是完成任務而已。”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清澈的少年嗓音透著一股漠然。
行吧。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頓了頓,我彎起眼睛,繼續誇讚道:“時透君真的好厲害啊,如果不是時透君,說不定我今晚就會死在這裡了。”
他轉過身看向我:“連這種鬼都無法打敗,是你太弱了。”
我被這堪稱毒辣的直率話語嗆了一下,偏偏又無法反駁,只好弱弱地嘆了口氣,誠懇地點點頭:“你說得對,我會繼續努力提高自己的。”
少年沉默了。
雪花輕盈飄舞著,紛紛揚揚從無垠的深藍天空落下,落在他的隊服和發梢上。
不過片刻的時間——
“……你是誰?”
少年依舊面無表情,但目光卻對上了我的眼睛,讓我有種強烈地被盯著看的感覺。他太過純粹,平時瞳孔有種渙散感,但不發獃時看人就會格外專注。
心裡湧上一股奇妙的悸動。
我平復了一下莫名紊亂的心緒,不厭其煩地重新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後拍了一下手,提議道:“天快亮了,作為救命之恩的報答,我請你吃早飯吧?白天聽本地的居民推薦說這裡的雜煮很好吃。”
還不等他拒絕,我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這段時間和他相處時總結出來的經驗,人情世故對失憶的他來說過於複雜,他不知道怎么應付,也不耐煩應付,因此時常不理人。只要趁他反應不過來時,稍微主動一點,各種連哄帶騙,也許能收穫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他就這么被我拉著走了幾步,不知不覺就跟著我走了起來。沒有掙脫,我也沒感受到什麼不情願,微微側過頭,餘光見他正盯著我們拉在一起的手發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此時已經黎明,東邊的天際泛出光亮。
雪停了,霧氣散去,朝霞轉眼間蔓延開,給遠處莽莽蒼蒼的崇山峻岭披上了一層艷麗的紗。很快,霞光就籠罩了天地,把屋頂道路積累的皚皚白雪映得燦爛,像鋪展開瑰麗的織錦。
寂靜的冬日清晨,我和他站在小鎮的雪地上,不約而同駐足。
“好美啊……”我感嘆道,呼出的氣息化作團團白霧,微微側過臉,看向身側的少年,“就像時透君的劍術一樣。”
從風之呼吸的流派中衍生出來的霞之呼吸,那是時透無一郎對手中刃、對劍術的獨特感悟。光聽名字就能感覺到很美了。
而時透無一郎,就像這片霞光一樣無聲無息間蔓延天地,美麗而捉摸不透。
少年的面容輪廓被光線映得明媚,沖淡了面無表情帶來的冷淡感。他微微仰著頭,安靜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我的話。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天空中的一片雲碰巧呈現出了鳥的形狀,在霞光里栩栩如生。
“鳥。”他嘴裡吐出了一個詞。
我失笑。大概是想到他那隻嫉妒心很重的鎹鴉了吧?看來他除了發獃放空,思考劍術和殺鬼的事之外,偶爾也會發散一下思維。
雖然照舊被無視了,我卻早已習以為常,不僅沒有感到生氣,反而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愛。
(4)
再次見到時透無一郎時,他已經因為殺了五十隻鬼而晉升為柱了。
頭髮更長了些,身高似乎也長了點。十四歲的少年正值生長期,就像被春日溫暖的陽光從土裡催生瘋長的植物,纖細的身軀里充滿了蓬勃的生機。
在鬼殺隊中,每一位柱級強者的稱號都可以用自己的呼吸法來命名。時透便自然是霞柱了。
送賀禮那天,時透看著面前的御守,沒有接。
“恭喜你成為霞柱,時透君。”我笑著說道。
沉默了一會兒,少年抬眼,問道:“你是誰?”
——這是他第十五次問同樣的問題了。
我心裡有點泄氣,低著頭嘆了口氣,隨即又努力打起精神來,用和之前一字不差的話語重新自我介紹。
“……時透君如果能記住我的話,那我會很高興的。”
這一回,時透看了我一會兒,忽然說道:“我好像見過你。”一雙清澈的眼睛倒映出我錯愕的面容。
撲通、撲通。
眼前清秀稚嫩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但即使如此,我卻忽然感覺到了暖意,就好像摻有樹脂香氣的春日薰風,帶著融化冰雪的力量。
這個瞬間,之前還煩躁著的胸腔忽然平靜了下來。我看著他,勾起嘴角,緩緩露出笑容來。
總算……有進步了啊。
我依舊站在原地,連捧著御守的姿勢都沒有改變,就這樣靜默地仔細望著他。
陽光灑落在庭院的木廊外,陰影落在腳下的木地板上,交錯的光線下正站著身穿鬼殺隊制服的少年。他頭頂的黑髮好像泛著毛茸茸的光邊。
雖然柱們被特許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來穿著,但時透卻依舊穿著從前那件隊服。
他終於從我手中接過了御守。因為抬手的動作,寬大的袖子微微下滑了一小截,露出堪稱纖細的手腕。指尖在掌心一觸即離。他的手指帶著涼意的溫度,一瞬間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讓我久久心神不穩。
他很瘦。且不說以力量著稱的岩柱,就是水柱炎柱音柱也都比他健壯許多。大抵正值長身體的時期,骨骼抽條得厲害,肌肉都來不及覆蓋上四肢。平時吃得再多,都像是吸進了無底洞一般。腰部被白色的腰帶一勒,那抹纖細的弧度和身側寬大的袖擺放在一起,令我莫名心驚。
“你在看什麼?”他好奇地問道。
我定了定神,嘴角的笑意不變:“沒什麼。”
(5)
從那天之後,時透便開始主動來找我說話了——這在旁人看來無疑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當然,我自己也有些受寵若驚。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讓他改變了對我的態度,但改變的結果總是令我高興的。
雖然他的話其實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只是坐在一旁觀察我。仿佛一隻安靜的貓,用幽綠幽綠的眼瞳,盯著讓他困惑不解的事物猛瞧。就……很可愛。
值得一提的是,作為御守的回禮,時透送給我的,是他自己親手完成的剪紙作品。輕飄飄的剪紙,圖案是象徵吉祥的鶴,不算多么繁複卻也栩栩如生。
其實光是回禮的人是時透無一郎這一點,就足夠它成為我為數不多的珍藏品之一了。
然而,關係變好了,我能遇見時透的機會卻變少了。
成為了柱級的強者之後,時透不僅需要接更多的任務、繼續修煉劍術,還需要騰出時間指導低等級的隊員。
而這些低等級的隊員也包括我。
比起對其他人那毫不留情的毒舌,時透對我的態度堪稱溫柔。雖然不至於開口表揚我,但明顯是區別對待了。
——“太過分了,這不公平!”
由於對比過於鮮明,那段時間隊里同伴們看我的眼神都開始不友好了。
面對隊友的控訴,我有些心虛,又莫名有點甜意。
一天的訓練結束,我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只覺得身體累到要散架。一同訓練的隊員們都互相支撐著,三三兩兩結伴,腳步虛浮地離開。
此時已是黃昏,太陽即將沉沒之際又射出了更加絢麗的色彩。天空中的色彩變幻不定,好似一幅畫紙,讓霞光這隻絢麗的畫筆在上面任意揮灑。時而紅,時而淡藍中夾雜著紫色,時而又在紅色中透出藍色和金色。
時透坐在我身邊,清秀的側顏被霞光暈染了一片暖色。
我揉著酸痛的胳膊,對他笑了笑:“謝謝時透老師今天的指導,雖然很累,但學到了很多呢。”
聽到我開玩笑叫他老師,他側過臉來,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要命,被他看久了,有點臉熱。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我不自在地側了側臉,抬手將散落的鬢髮捋到耳後。
“沒有。”時透快速回答道,語氣像是莫名有些生氣。
我有些摸不清少年人變幻莫測的情緒,只好無措地應了一聲。
氣氛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
少年忽然開口說道:“我沒有過去的記憶。剛才我好像想起了什麼,但畫面一閃而過,我抓不住。”他的語氣平緩中隱隱帶著點低落。
我心裡一澀,又十分動容。在今日之前,時透還從未在我面前提過關於自己的事。
恢復記憶這件事,對他來說大概既是沉重,也是救贖。回憶起昔日的美好和溫情的同時,又要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十四歲的少年,他的肩膀手臂是那么纖細清瘦,掌管命運的神明對他未免太過殘酷。
“時透君。”我伸手撥開他被晚風吹到臉前的長髮,細細打量著他的眉眼,認認真真說道,“你要相信——你所失去的,終有一日會以另一種方式回到你身邊。”
近在咫尺的清澈眼瞳微微放大。
空氣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下沉,夕陽慢慢從地平線上消失,可餘暉仍未散去。但月亮已然升起,懸於枝頭之上,霞光也漸漸被透出天幕的夜色代替。
“……姑且相信你一回。”少年這樣說道。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張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似乎柔和了一些,嘴角一閃而逝隱約的弧度。
END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