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你會發覺聽Sparklehorse的音樂就如同在欣賞一幅印象派繪畫,它們看上去似乎是對平凡瑣事的描繪,但卻十分情緒化,比如在“Homecoming Queen”、“Saturday”和“Sad & Beautiful World”那些悅耳的曲調後面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傷,而在“Ballad Of A Cold Lost Marble”和“850 Double Pumper Holly”的實驗噪音中則包含了一種溫暖的感覺。另外,像相對具有流行特質的作品,如“Someday I Will Treat You Good”、“Weird Sisters”和“Rainmaker”,又好象透出一副詭譎刻薄的表情。
國內有很多人都叫他們閃馬。這大概是我聽過翻譯的最好聽的外國樂隊名字了。Sparklehorse從1995年一出現在人們的視線里,就是那么一個似乎只在幻覺世界中擁有生命的形象。他們音樂的存在即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迷幻事件。在那裡永遠充溢著昏黃的燈光和搖曳的鏡頭,沒有任何具像真實的存在,所有光影都批著夕陽色的薄紗。恍惚間似乎總有一匹無比靈氣飄逸的小馬會在畫面的邊緣處自在的奔跑。就像潛意識深處那些最脆弱而難以琢磨的情緒,它從未屬於過任何人。耳邊輕微的電流噪音像老膠片不期而遇的特效,時不時的痙攣著。 那個永遠躲在煙霧背後的瘦弱男人,Mark Linkous,在此我們早就沒有必要再人云亦云的對這個癮君子評頭論足什麼了。他身體力行的與我們分享了一些於我們大部分人而言渴望不可及的致幻經歷。從這個角度說,至少他是個足夠慷慨的人。 Dreamt for Light Years in the Belly of a Mountain是Sparklehorse成立11年來的第四張正式專輯,距離上張It’s A Wonderful Life已有五年時間。這張專輯在理論上和事實上都成就了一個小小的奇蹟。Mark Linkous似乎總要用很長的時間完成一張Sparklehorse的新專輯。當年的Vivadixiesubmarinetransmissionplot和Good Morning Spider之間相隔四年,然後又過了兩年半才發了It's a Wonderful Life。這回Linkous創記錄的用了五年時間獨自穿越了躁鬱、絕望等一系列我們可以想像和不可想像的困境,其中當然包括他與沉溺磕藥這件事持續周旋最終好好活了下來,非但沒有再上演幾年前癱在浴缸里14小時毫無知覺那著名的一幕,反到是磨出了這么一張歷久彌新的作品。在新專輯中,他小心翼翼的嘗試著將以前專輯中的一些片段復生。同時他第一次請來了下面這些來頭不小的合作者:Tom Waits,Steve Drodz(The Flaming Lips的鼓手)以及Danger Mouse。Linkous獨自擔綱了專輯中所有器樂的演奏。一張耗時五年的專輯在所難免會讓人有一盤散沙的疑慮,然而事實證明,Dreamt for Light Years in the Belly of a
五年,確實是個太長的時間。這不禁要讓人對這張專輯充滿無前的巨大期待,它究竟能好到什麼份兒上呢?其實並無太大質變。新專輯中既有像“Ghost in the Sky”這種比較具有嘗試意味的帶著新鮮閃馬范兒的Grunge,沙礫質感的強烈吉他掃弦讓人眩暈,背景的噪音不斷擴張緊縮;也有以“Return to Me”、“Morning Hollow”為代表的Sparklehorse一向見長的迷幻民謠,甜美到憂傷;還有幾首毫不俗氣讓人回味無窮的英倫流行小調,比如開場曲“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就是一首充滿了Beach Boys式和聲但在中後部分有出其不意發揮的作品,而在第二首“Getting It Wrong”中Mark
耳邊這張Dreamt for Light Years in the Belly of a Mountain顯然沒有98年的Good Morning Spider那么驚艷,大概多少是和Mark Linkous的自毀程度不比當年有關吧。當然,寶石馬還是寶石馬,它身上最無法複製的部分仍舊在這張新作上一一出了彩。這依舊是一場甜美而詭異的夢境,領路人依舊是那個過分消瘦的男人,或者說是那匹瀟灑飄逸的小馬。而這場夢境較之以往的任何一場都貌似更為漫長。其間的那些晦澀迷霧按照一定邏輯被排列起來,構成了這樣一張張結構穩固引人入勝的專輯,耳邊的音景在不停變化,我們仿佛經歷了一場長達40分鐘的人生縮影。此時眼前仿佛又浮現出最後一曲那近乎消融的姿態。那可能意味著死亡。抑或重生。又或許只是誰落在半山腰的一個美夢。我唯一敢肯定的是,那一定不止我們聽到的那么簡單。至於你想到了什麼,聽完好好琢磨去吧。
朋克教母帕蒂-史密斯(Patti Smith)同樣在自己的網站上對於這位歌手的去世發表了自己的懷念,她引用林科斯的歌曲《Hundreds of Sparrows》中的歌詞,稱林科斯的歌曲“黑暗的如同被壓入鑽石的礦石一般。”而Radiohead樂隊吉他手科林-格林伍德(Colin Greenwood)則在3月8日向林科斯表達了自己的敬意。
Mark Linkous是一個執拗的“思鄉”者!他不肯離開家鄉,似乎也沒有打算到外面去尋找自己音樂的理想 在自家的農場裡,他過著一種田園牧歌式的“寧靜”生活,而且他的音樂幾乎都誕生於此。Mark Linkous是一個澹泊詭異的歌者 他的音樂靈感似乎產生於對自然聲響的模擬與刻錄,其深遠的根源、不安的情感和頗具隱喻色彩的歌詞都體現出一種獨特的迷人氣質。
Mark Linkous的處世態度, 毫不張揚,完全用音樂記錄和表達自己。這就是為什麼他在當過油漆匠和掃煙筒工人時還能在家裡作出如此美麗的音樂的原因吧。之前,由於在倫敦演出後用藥度,他昏迷後壓倒雙腿達十幾個小時, 在Saint Mary醫院經過一段絕望艱苦的治療後, 坐著輪椅終身不能站起來的Mark重新用音樂拯救了自己。專輯中除了一貫的悽美吟唱之外,反倒透出一股大徹大悟的清新向上的苗頭,無奈中流露著無所謂,還有種“老天你也不過如此,還能把我怎么樣?”似的冷靜絕望的狂傲。也許,這才是真正的Mark,真正為音樂,為自己靈魂而生的人為自己靈魂作出的音樂吧。聆聽Linkous的歌聲會發覺他的吟唱幾乎是用細聲的飄忽嗓音哼著,如一鬼魅般地占據住聽者的思緒,揪住聽者的心房!
作品
專輯
Vivadixiesubmarinetransmissionplot(August 1995, UK #58)
Good Morning Spider(October 1998, UK #30)
It's a Wonderful Life (June 2001, UK #49)
Dreamt for Light Years in the Belly of a Mountain(September 25, 2006)
Dark Night of the Soul (with Danger Mouse)(2009)
In the Fishtank 15(with Fennesz) (September 2009)
單曲或Ep
Chords I've KnownEP (April 1995)
"Spirit Ditch" / "Waiting for Nothing" (1995)
"Hammering the Cramps" / "Too Late" (1995)
"Someday I Will Treat You Good" / "Rainmaker" (February 1996, US Modern Rock #35[7])
"Someday I Will Treat You Good" / "London" (February 1996, UK issue)
"Hammering the Cramps" / "Spirit Ditch" (April 1996)
"Rainmaker" / "I Almost Lost My Mind" (August 1996, UK #61)
"Come On In" / "Blind Rabbit Choir" (February 1998)
"Painbirds" / "Maria's Little Elbows" (July 1998)
"Sick of Goodbyes" / "Good Morning Spider (session version)" (October 1998, UK #57)
Distorted GhostEP (July 2000)
Chest Full of Dying Hawks ('95-'01) (U.S. promo) (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