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地之歌:桑那高地的太陽

《桑那高地的太陽》是一個蒼茫的故事。一個朝氣蓬勃的、不諳任何巨人利害關係的熱血青年,來到艱苦的西北邊疆,對那片土地竭盡所能奉獻赤誠,卻一次又一次地被他信賴所熱愛的人們打倒在地,踩進泥濘中。他崇高的精神信仰漸漸地幻化成荊棘編成的桂冠,刺穿了他的頭顱。這個激昂的領袖般的人物站起來,摔倒,再站起來,再摔倒,一次比一次摔得更慘…… 《桑那高地的太陽》的作者是陸天明。

基本介紹

  • 書名:黃土地之歌:桑那高地的太陽
  • 出版社:武漢大學出版社
  • 頁數:364頁
  • 開本:32
  • 品牌:武漢大學出版社有限責任公司
  • 作者:陸天明
  • 出版日期:2012年2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7307092883, 9787307092884
基本介紹,內容簡介,作者簡介,文摘,後記,序言,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假如白的是雪,那么,黑的呢?到擦黑那會兒,他說什麼也要往回顛兒了。幹部股張股長勸不住,只得由他走;一頭綿綿地笑著,一頭鼓起籠在藍舊棉襖袖筒里的手,指指他那身稀髒的黃棉襖褲,問:“這一身走夜路怕不中吧?待我上家去給你取件皮大衣……”《桑那高地的太陽》是一個蒼茫的故事。
超級名家陸天明成名巨著!堅定不移的精神信仰!重現激情燃燒的歲月!熱血青年在西部邊疆奮起與反思的精神革命。

作者簡介

陸天明,1943年生於昆明。曾任新疆生產建設兵團農七師社教團秘書、宣傳股幹事、軍務科參謀、宣傳組長,中國電視劇製作中心編劇。中國作家協會全國委員會委員。1957年開始發表作品。著有長篇小說《省委書記——K省紀事》《桑那高地的太陽》《泥日》《蒼天在上》《木凸》《大雪無痕》《高緯度戰慄》,中篇小說集《啊,野麻花》等。

《省委書記——K省紀事》,2002年5月春風文藝出版社初版。

文摘

趙隊長,你到底怎么著了……
站部門口圍擠住好大一群人。兒馬蛋子在人群後頭猛仰起頸脖。坐住後蹄,急煞住,謝平便嗵的一聲跟個木墩似的從馬背上砸到雪地上。他沒爬起來,他也爬不起來。他根本沒想到要爬起來,趕緊用手在地上支起上身,便迫不及待地從人們給他閃開的一道窄窄的空當里去尋趙隊長。八個月來,是你帶我們青年班在勞動,一直是你這個一九四七年的老兵、前總場黨委委員、前鴉八塊分場副場長、羊馬河最早一個機耕隊的創建人、全桑那高地頭一個拖拉機駕駛員兼機車組組長、技術最好的老傢伙、黃河邊攔羊出身的“臭小子”……在帶我們勞動。你是為了我們才調來試驗站的,你在試驗站不兼任何職務,你只是我們青年班的“教師爺”、我這個青年班班長的班長。我們只知道你曾經為了點什麼被免去了所有的職務。你並不願意來當這個“青年班班長的班長”,來住站部後身小高包上那個黢黑的地窩子。我早覺出場部有些人不喜歡你。今天下午我問過張股長,如果趙隊長不放我來場部,怎么辦?張股長沉吟了好大一會兒才抬起頭,先不回答,卻從眼角里放出一種很奇怪的神色盯住我,似乎想竭力觀察出某種他早有所猜忌的什麼來。過後才淡淡一笑,並叫我大惑不解地長喘口氣答道:“我看不必跟趙長泰說什麼了吧,我們已經跟站領導打過招呼了。”真怪了,要調我離開試驗站青年班,怎么能不跟你說一聲?我當時心裡就緊著打鼓、犯愣,現在他們又要抓你走。為什麼對你竟然也要用到……用到“抓”這個字眼?
趙隊長在站部門口兩條疙疙楞楞的階沿石上站著,身後還站著兩個政法股的助理員。其中一位,背著支步槍。趙長泰看到謝平從馬背上被顛下來了,但沒去攙他。等青年班女生組組長裴靜靜和班裡年歲最大的馬連成等人忙去扶起謝平後,才對政法股兩位助理員中那位不背長槍的說了聲:“我去跟謝平打聲招呼,啊?”也沒等那位頗有些尷尬的助理員表示點啥,便照直走了過去。
人們完全被這意外的事件震懾住了,惶惶地懷著某種驚恐,同時又潛意識地慶幸自己沒犯到政法股手裡。有人在小聲嘆息,惟有一坨子人聲息全無地沉默著,他們便是青年班幾十個娃子。
“你答應那個張萬鵬去場部了?”趙隊長問謝平。雖然有站部辦公室透出的那點昏黃的馬燈光,還有雪地的一些反光,謝平還是看不清趙隊長臉上細微的表情。也許是陰影太重的緣故,他覺得他雙頰下陷得厲害,黑胡茬恁長,使不見他才兩天一個夜晚的謝平覺著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瘦去好些。還沒給戴銬子,但也沒戴手套,兩隻大手就那么光著,垂耷在腿的兩旁,一隻手裡還抓著他那頂黑布面尖頂的狗皮帽。薄薄的大嘴虛開,露出很長而又很不整齊的牙齒。牙根根腳里都讓煙油漬黑了。問完話,嘴唇依然翕張著,微微尖嘬起上嘴唇,那樣專注地盯著謝平,等回話。
謝平只是沉默,開不了口。他心裡亂極了,他只想知道,眼面前正在發生的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但這會兒又能問誰?
趙長泰也沒再追問。為了避免這一時沉寂給所有在場人帶來的緊張、難堪和不安,他斜過眼去看看在人堆前頭嚶嚶哭泣著的老婆渭貞和八歲的大女兒。十歲的大兒子建國臉色煞白,懂事地攙扶住他媽。這么冷的夜晚,搶出門來送他,建國他卻只穿著件夾襖和一條破單褲,拖著一雙並不配對的舊棉鞋,瞪大的眼睛裡流露著恁些跟他年齡不相稱的憂鬱和困惑。趙長泰早就跟渭貞商量過,再咋地吧,也得給兒子買雙囫圇鞋了。雖說十歲還不能正經算個人,但也畢竟十歲了,在子女校大小還是個少先隊的幹部,老讓孩子趿著爹/或媽的舊棉鞋過冬,也實在叫孩子在同學老師跟前掛不住臉。孩子自己也說過:“媽,下一回食堂里分大肉,我那一份就別領了。看到明年能湊夠雙跑鞋錢不。給我買雙白的……穿雙氈襪也能過冬。官的!不信,你試試!”啊!白跑鞋。兒子,我對不住你…… 趙長泰再回頭看看青年班的丫頭小子們,歉疚地笑笑,並用他乾裂的嵌著許多油泥的大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瘦臉,嘆口氣。青年班的那一幫子卻把頭都低了下去,仿佛立馬要被押走的是他們而不是他。這使他的背好像突然羅鍋了,隨著一陣痛絕的戰慄,他臉頰微微抽動起來,整個身子不易被人察覺地晃動了一下,一陣哽咽從胸膈底里湧來。為了壓住它,他擰轉頭,恰巧遇見謝平正凝對住他的視線。謝平見趙隊長回過頭來了,忙向他伸過只手去,趙隊長卻沒對應地伸手。政法股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腳凍得也實在難受。因為坐吉普車來的,都沒穿氈筒。有一位的翻毛皮鞋裡甚至都沒穿氈襪,只好在一旁直跺腳。礙著趙長泰這么個老熟人的面子,他們又不便緊著催,就故意跺得背上的長槍在大腿根上磕碰,響出許多串哐啷哐啷,去提醒老趙。這些,趙長泰心裡自然有數。他再沒說話,只是去重重地拍了拍謝平的肩頭,又看了他一眼,而後一低頭,從人群閃出的那條夾道里朝吉普車走去。上了車,他們才給他上了銬子。謝平忙摘下自己那副黃軍布里的連袖長皮手套,撂給計鎮華,叫他趕快跑去交給趙隊長。P6-8

後記

我老早就想寫這么一部小說,表現我那點西部的生活和體驗。但一直不敢動筆,只怕寫來沒大的把握,糟踐了這些積攢。為了獲取這些積攢,我確確實實流過淚,淌過汗,出過“洋相”。拖到去年,終於寫了出來。並不是因為自覺已有了十分的把握,倒是因為算算自己的年紀,再不使用這些積攢,怕要來不及使了,便著起急來。前幾天,開會討論這部小說。會上,有一家名聲頗不小的報社的年輕記者說了這么兩句話:“從歷史的觀點看,這一代人實在又算不了個什麼”、“受過‘十七年’薰陶的人,是不是人才,大可懷疑”。這兩句話的頭一句,明顯指的是我這一撥的“老知青”;後一句話,我想,他是指小說中的主角謝平一類的人的。在會場裡,他坐在我背後。聽他這么說罷,我真想回過頭去瞅瞅,這個極年輕的人此刻的神情、氣勢和姿態。但我轉不過身去,渾身十分的沉重,動不得。一時間,我周身的血確乎地都凍住了。喔,從歷史的觀點看,我們這幫子“實在又算不了個什麼”。我忽然覺得自己該是“很老很老”的了……散場的時候,我囑咐自己笑著去跟他握握手,囑咐自己,得讓他看到自己在笑。我深信他是看到了的。他把冷靜的目光審視地注在我臉盤上,停了一兩秒。喔,他是多么年輕。我也曾這么年輕過……後來,編輯部的同志告訴我得為小說的單行本寫個幾百字的後記。為這幾百字,我遲疑了幾天。說什麼好呢?在已經寫了這二十來萬字之後……只有一句話:是的,我不年輕了,得快寫,寫下去,寫到底。算得了個什麼也罷,算不了個什麼也罷,反正得讓世人知道我們這一代人彎彎扭扭曾經走過了一條什麼樣的路,特別是為了給肯定將瞧不起我們這一撥的後人留下這點軌跡……
1986年11月13日於北京勁松

序言

40多年前,中國的大地上發生了一場波瀾壯闊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波瀾壯闊”四個字,不是我特意選用的形容詞,而是當年的習慣說法,廣播裡這么說,報紙的通欄大標題里這么寫。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當年還是毛澤東主席的偉大戰略部署,是培養和造就千百萬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的百年大計,千年大計,萬年大計。
這一說法,也不是我今天的特意強調,而是天天在我們耳邊一再重複宣傳的話,以至於老知青們今天聚在一起,講起當年的話語,憶起當年的情形,唱起當年的歌,仍然會氣氛熱烈,情緒激烈,有說不完的話。
說“波瀾壯闊”,還因為就是在“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和召喚之下,1600多萬大中城市畢業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奔赴農村,奔赴邊疆,奔赴草原、漁村、山鄉、海島,在大山深處,在戈壁荒原,在兵團、北大荒和西雙版納,開始了這一代人艱辛、平凡而又非凡的人生。
講完這一段話,我還要作一番解釋。首先,我們習慣上講,中國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有1700萬,我為什麼用了1600萬這個數字。其實,1700萬這個數字,是國務院知青辦的權威統計,應該沒有錯。但是這個統計,是從1955年有知青下鄉這件事開始算起的。研究中國知青史的中外專家都知道,從1955年到1966年“文革”初始,十多年的時間裡,全國有100多萬知青下鄉,全國人民所熟知的一些知青先行者,都在這個階段湧現出來,宣傳開去。而發展到“文革”期間,特別是1968年12月21日夜間,毛主席的最新最高指示發表,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掀起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潮。那個年頭,毛主席的話,一句頂一萬句;毛主席的指示,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且落實毛主席的最新指示,要“不過夜”。於是乎全國城鄉迅疾地行動起來,在隨後的lO年時間裡,有1600萬知青上山下鄉。而在此之前,知識青年下鄉去,習慣的說法是下鄉上山。我最初到貴州山鄉插隊落戶時,發給我們每個知青點集體戶的那本小小的刊物,刊名也是《下鄉上山》。在大規模的知青下鄉形成波瀾壯闊之勢時,才逐漸規範成“上山下鄉”的統一說法。
我還要說明的是,1700萬知青上山下鄉的數字,是國務院知青辦根據大中城市上山下鄉的實際數字統計的,比較準確。但是這個數字仍然是有爭議的。
為什麼呢?
因為國務院知青辦統計的是大中城市上山下鄉知青的數字,沒有統計千百萬回鄉知青的數字。回鄉知青,也被叫作本鄉本土的知青,他們在縣城中學讀書,或者在縣城下面的區、城鎮、公社的中學讀書,如果沒有文化大革命,他們讀到·國中畢業,照樣可以考高中;他們讀到高中畢業,照樣可以報考全國各地所有的大學,就像今天的情形一樣,不會因為他們畢業於區級中學、縣級中學不允許他們報考北大、清華、復旦、交大、武大、南大。只要成績好,名牌大學照樣錄取他們。但是在上山下鄉“一片紅”的大形勢之下,大中城市的畢業生都要匯入上山下鄉的洪流,本鄉本土的畢業生理所當然地也要回到自己的鄉村里去。他們的回歸對政府和國家來說,比較簡單,就是回到自己出生的村寨上去,回到父母身邊去,那裡本來就是他們的家。學校和政府不需要為他們支付安置費,也不需要為他們安排交通,只要對他們說,大學停辦了,你們畢業以後回到鄉村,也像你們的父母一樣參加農業勞動,自食其力。千千萬萬本鄉本土的知青就這樣回到了他們生於斯、長於斯的鄉村里。他們的名字叫“回鄉知青”,也是名副其實的知青。
而大中城市的上山下鄉知青,和他們就不一樣了。他們要離開從小生活的城市,遷出城市戶口,註銷糧油關係,而學校、政府、國家還要負責把他們送到農村這一“廣闊天地”中去。離開城市去往鄉村,要坐火車,要坐長途公共汽車,要坐輪船,像北京、上海、天津、廣州、武漢、長沙的知青,有的往北去到“反修前哨”的黑龍江、內蒙古、新疆,有的往南到海南、西雙版納,路途相當遙遠,所有知青的交通費用,都由國家和政府負擔。而每一個插隊到村莊、寨子裡去的知青,還要為他們撥付安置費,下鄉第一年的糧食和生活補貼。所有這一切必須要核對準確,做出計畫和安排,國務院知青辦統計離開大中城市上山下鄉知青的人數,還是有其依據的。
其實我鄭重其事寫下的這一切,每一個回鄉知青當年都是十分明白的。在我插隊落戶的公社裡,我就經常遇到縣中、區中畢業的回鄉知青,他們和遠方來的貴陽知青、上海知青的關係也都很好。
但是現在他們有想法了,他們說:我們也是知青呀!回鄉知青怎么就不能算知青呢?不少人覺得他們的想法有道理。於是乎,關於中國知青總人數的說法,又有了新的版本,有的說是2000萬,有的說是2400萬,也有說3000萬的。
看看,對於我們這些過來人來說,一個十分簡單的統計數字,就要結合當年的時代背景、具體政策,費好多筆墨才能講明白。而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中,還有多多少少類似的情形啊,諸如兵團知青、國營農場知青、插隊知青、病退、頂替、老三屆、工農兵大學生,等等等等,對於這些顯而易見的字眼,今天的年輕一代,已經看不甚明白了。我就經常會碰到今天的中學生向我提出的種種問題:憑啥你們上山下鄉一代人要稱“老三屆”?比你們早讀書的人還多著呢,他們不是比你們更老嗎?噯,你們怎么那樣笨,讓你們下鄉,你們完全可以不去啊,還非要爭著去,那是你們活該……
有的問題我還能解答,有的問題我除了苦笑,一時間都無從答起。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武漢大學出版社推出反映知青生活的“黃土地之歌”、“紅土地之歌”和“黑土地之歌”系列作品這一大型項目.實在是一件大好事。既利於經歷過那一時代的知青們回顧以往,理清脈絡;又利於今天的年輕一代,懂得和理解他們的上一代人經歷了一段什麼樣的歲月;還給歷史留下了一份真切的記憶。
對於知青來說,無論你當年下放在哪個地方,無論你在鄉間待過多長時間,無論你如今是取得了很大業績還是默默無聞,從那一時期起,我們就有了一個共同的稱呼:知青。這是時代給我們留下的抹不去的印記。
歷史的巨輪帶著我們來到了2012年,轉眼間,距離那段已逝的歲月已40多年了。40多年啊,遺憾也好,感慨也罷,青春無悔也好,不堪回首也罷,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我們所擁有的只是我們人生的過程,40多年裡的某年、某月、某一天,或將永久地銘記在我們的心中。
風雨如磐見真情,
歲月蹉跎志猶存。
正如出版者所言:1700萬知青平凡而又非凡的人生,雖談不上“感天動地”,但也是共和國同時代人的成長史。事是史之體,人是史之魂。1700萬知青的成長史也是新中國歷史的一部分,不可遺忘,不可斷裂,亟求正確定位,給生者或者死者以安慰,給昨天、今天和明天一個交待。
是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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