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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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經歷
當時並存的十二國之一東凡國的國師,擁有絕世的容顏,無雙的智慧,但身世悽慘,幼年全家慘遭祭司院殺害,他因俊美而殘存下來,作為孌童身份被困天地宮五年直到遇見東凡王——儲印。心愛東凡王,所作所為一切為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手段狠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過也是一個寂寞的孩子,在權術鬥爭中苦苦保護深愛的人,後力竭而死,其實他想讓東凡王幸福的願望也沒有達成,東凡王最終選擇在與他相遇的地方抱著他的屍體凍死了............
外貌
容恬未答,身後一道身影悠然步入,朝鳳鳴輕輕一拱手,如清風般的笑容撫過眾人額頭,只聽一把說不出滋味的動聽嗓音柔柔道:“東凡鹿丹,拜見鳴王。”深深一躬,方直起身來,目光到處,鳳鳴等竟都呆住了。
眼前男子身材高挑,幾可與容恬並高,身穿純白長衫,繫著天藍色的腰帶,連女子都要羨慕的纖細腰身現了出來,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中性的俊美臉龐可以用完美無瑕來形容,容恬已算是美男子,站在他身旁,卻只剩豪邁氣概和王者的氣勢可以誇耀,若論起俊美來,就算是鳳鳴也不得不承認容恬連鹿丹的邊都摸不上。更要命的是他一身超凡脫俗的高雅氣質,黑得發亮的眸子輕輕往四周一掃,屋內頓時響起一陣難以壓抑的倒吸聲。
難怪容恬說如果他是女人,媚姬天下第一美人的名頭定要被他奪去。
眼前的鹿丹是上帝最精心的傑作,給人的感覺仿佛吹一口氣就會化成青煙,面對這等驚世駭俗的美貌,連他也小心翼翼,說話分外文縐縐起來。
鳳鳴伸著脖子看他離開,容恬笑道:“怎樣,我說了是個大美人吧?你眼睛都直了。”
“如果沒有親眼看見,絕不相信天下有這樣美麗的男人。”
鳳鳴的注意力仍在鹿丹驚心動魄的美麗中,自言自語道:“鹿丹一定很少出現在東凡王宮外,不然以他的美貌,天下早就大亂了。”
“鹿丹的美貌,可以說是一種致命的武器,自古美人禍國的例子多了,現在十一國權貴中愛好男風的占了大半,如果鹿丹利用自己的本錢為東凡出力,倒很有可能成為我西雷的一大勁敵。”
容恬往鳳鳴耳中吐氣,叫人心癢的沙啞笑聲傳來:“可鹿丹除了東凡王外,卻很討厭出現在其他男人面前。不但外人極少有榮幸見他,聽說連東凡王宮內的人,想見他一面也很難。這一次他肯親自出使西雷,實在是給了我們天大的面子。”
鳳鳴愕然轉頭,一道優美身影印入眼帘。
白衣藍腰帶,雅致地坐在一角的小亭中,修長的手臂豎在石桌上,雙掌虛虛托著嬌艷微紅的腮,好一副巧奪天工的美人凝眸圖。 原來是鹿丹。
鳳鳴見他瀟灑倜儻,一言一笑都透出無人可比擬的風姿,目瞪口呆,暗叫美人傾國,原來不分男女。容恬是他極親近的,若言他也見過,自己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因此對於美色可以蠱惑人心的傳言,總覺得言過其實,此刻親眼見過鹿丹,才明白為什麼有君王願意為美色拋棄江山。
鹿丹不料鳳鳴酒量如此差勁,哭笑不得道:“鳴王不能喝就少喝,這酒後勁奇大,常人不能多飲。”
鳳鳴目光迷離,模樣分外逗人:“那酒象極國師,鳳鳴忍不住不喝。入口香甜,其後才知厲害,有趣有趣。”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吐著香甜的酒氣湊到鹿丹臉側,竟猛然咬了鹿丹耳垂一口,含混道:“國師真是天姿國色,你知道一笑傾城的故事么?孫子兵法裡面的美人計,正需要國師這樣的美人才能施展。”
澄淨如天地湖的鹿丹,也已經不在。
鹿丹總是不動聲色,他的美,也是一種不動聲色的美,很少人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麼,很多人想知道,這樣美麗的人,如果微笑的話,會美成什麼樣子。可惜他很少笑,連和他在天地宮的小房裡同住一年的烈中流也很少看見他的笑容。
智慧
西雷王容恬曾感嘆:“此人真是奇才,東凡王不知有多大的福氣,才能碰上這么一個人...西雷如此之大,竟找不到一個像鹿丹這樣的人。”
鹿丹竟似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頜首。
容恬發出一聲長嘆。
“怎么了?”鳳鳴在一旁問。
“沒什麼,只是嘆息西雷之大,竟找不到一個鹿丹這般的人才。”
鹿丹心想,救了鳳鳴,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去保護東凡王,這是一個用生命謀出的計...所以他要鳳鳴覺得永遠還不了他這份人情...”。而鳳鳴知道,自己的生命是鹿丹用最後的日子換來的,卻不得不中。
真不可以小看鹿丹,沒看過什麼《三國演義》,竟也知道使計要欲擒故縱,堪稱當代的心理算計專家。如果鳳鳴對鹿丹的目的一無所知,就憑這番故意讓他偷聽到的“機密”,定會把待會進來的男人認定為某國的大王。
又是一個連環計,一計挑撥各國與西雷的關係,再來一計逼鳳鳴傳授兵法。
當今世上最懂兵法的人,也許不是容恬,不是若言,也不是他鳳鳴,而是鹿丹。鹿丹一直以來看似飄忽的行事,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他確實一步步利用鳳鳴,達到了希望的目的。
雖有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但最後,鹿丹還是贏家。
而這樣的人,已如枯油之燈,再奪目的光華,也終有一日會消逝。
鹿丹的智慧到底有多深?雖然他還不知道鳳鳴在隱瞞什麼,但冥冥中,他已經為心愛的情人做好了將來出現最壞情況的打算。
鹿丹卻是三方中最早掌握形勢的人,也只有他猜到容恬極有可能未死,使計誘殺容恬。
容恬沉聲道,“天下之大,也不可能再找出另一個鹿丹來了。生在東凡,實在可惜了此人。”
鹿丹啊,天下只有你才有這樣的睿智和膽略。可惜,蒼天卻待你如此不公。
描寫
鹿丹帶著鳳鳴來到天地宮門前的台階上,講著當年的故事,原來一向運籌帷幄、心狠手辣的鹿丹也會露出像孩子一樣的表情。
鹿丹發出借糧文書時,早就定下今日的毒計,借糧是假,用天地環引誘被軟禁得可憐兮兮的鳳鳴是真。
這般欲擒故縱的手法,當真匪夷所思,陰險到了極點。
為了爭取采青的合作,鹿丹給出了一個對於采青來說無法拒絕的誘惑,他將把鳳鳴的魂魄從身體那驅逐出去,再召喚回被殺害的安荷的魂魄,讓采鏘重新擁有自己的父親。
瞳兒也因為害怕當年謀害安荷的事情被揭露,被迫參與了鹿丹的詭計。
鹿丹冷冷道:“你們西雷王也沒安什麼好心,他不過是想趁機脅持我,好取得天地環。哼,我堂堂東凡國師,豈是這般容易欺負?他以為我是送上門的一塊肥肉,其實是塊骨頭,叫他卡在脖子裡,吞不下死不了,最後還要乖乖把心愛的鳴王雙手奉上。”眉目深處,是鳳鳴從未看過的冷傲毒辣。
鹿丹跨進房門,美如女子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憐惜憂愁,踱到鳳鳴身邊,仔細打量一番,才道:“鳴王一定極恨鹿丹吧。確實,鹿丹相貌雖好,心腸卻歹毒。
他面容肅然時盡顯陰騭,狠毒的話猶如鋼針一般插在眾人心上,祭師總長也變了臉色,寒毛豎起。
鳳鳴瞪大眼睛看這些殺手模樣似的人無聲無息湧進天地宮,看向鹿丹:“國師,你不會打算……”
“鳴王放心,祭師院中所有人雖然都該死,但他們畢竟是侍奉過神靈的人,本國師會留她們一個全屍。”
看見鹿丹臉上淡淡笑意,鳳鳴渾身驟冷,視線中高高在上的鹿丹面目全非。
鳳鳴又驚又怒,問道:“難過國師要殺光所有人?”
裡面祭師雖然只有幾十個,但加上眾多侍從侍女,還有專責保護天地宮安全的祭師院侍衛,恐怕有上千人。
鹿丹勾唇,殺戮已經開始。
鹿丹閉上眼睛傾聽慘叫,猶如聽一曲優美的歌曲,唇邊含笑,半天才睜開眼睛看向鳳鳴,柔聲道:“鳴王不替大王和鹿丹高興嗎?這是一個值得所有東凡人永遠紀念的日子――今晚之後,祭師院擾亂朝綱的日子將成為歷史。”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鳳鳴瞪眼撲前,雙手一疼,已經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包圍起來,反縛雙肩。
這兩人力道不小,向下一壓,肩胛處疼得鳳鳴咬牙。
鹿丹徐徐念出數十人的名字,字字清晰,冷笑道:“這些人不尊王室,夥同祭師院擾亂東凡朝局,已於昨夜伏法。”
眾人偷偷抬頭觀看左右,果然不見鹿丹所說的任何一人。想起這些平日得罪鹿丹的同僚此刻不知屍首被扔到哪裡,膽子小的官員手腳打顫,拚命回想是否曾經做過令鹿丹不悅的事情。
鹿丹的聲音在頭頂上悅耳地傳來:“另外,天地宮中使用的祭奠物品已有多年沒有更換了,那些大鼓的鼓皮太陳舊。我已經下令,將昨夜被剝皮的罪人留下的完整的人皮,製成鼓面,讓神靈知道我們懲戒罪人的決心。”
大殿上眾臣齊齊震動。
除了少數的幾個人,誰也不知道昨夜被處死的官員,竟是被活活把皮剝下來而死的。此等酷刑,實在令人心悸。看向鹿丹的眼神,又多兩分畏懼。
五軍佐見鹿丹眼中陰騭漸深,知道這位國師陰狠毒辣,行事只以大王為先,什麼都做得出來,生恐他立即翻臉,揮手喝道:“來人,傳我將令,王宮發生兵變,命所有未染病的士兵急速趕來。”
鹿丹卻未將軍亭看在眼裡,唇角逸出冷笑,對己方人馬淡淡下令:“誰敢亂來,立殺無赦。”
誰讓這個可怕的秘密,竟不知那個美如天仙,毒如蛇蠍的鹿丹國師,給了他兩個選擇。
性格
鹿丹說:“我要你,永遠還不了我這份人情...”鳳鳴知道,自己的生命是鹿丹用最後的日子換來的,鹿丹知道,自己救了鳳鳴,所以他會不顧一切的去保護東凡王,這是一個用生命謀出的計...鳳鳴知道,卻不得不中。
鹿丹費盡心力救鳳鳴,讓自己只有兩百天的生命縮短為7天,他貌美的容顏看不出後悔,因為他知道,以後沒有他在的世界,只有容恬和鳳鳴可以保護東凡王的生命。
鹿丹剷除祭祀院上千人;鹿丹對付軍方;鹿丹送出整個國家;鹿丹從此幾百年都背上了‘賣國’的罪名...僅僅是怕他的東凡王在他死後過的不好。
鹿丹也走到窗前,凝神看了很久,輕道:“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不知道明年是否還能看見這樣美麗的雪景。”側過頭,忽然給鳳鳴一個美絕人寰的微笑,低聲道:“多謝鳴王義借的糧食,否則百姓們對著隨之而來的數十場大雪,不知要失去多少條性命。”
鳳鳴聽他說得真誠,心裡一熱,暗暗握住鹿丹垂在身側軟中帶骨的手掌,抿著唇對他笑了笑,滿懷感嘆道:“若你不是東凡國師,那該多好。”
鹿丹緊緊回握住鳳鳴的手,緩緩吐氣道:“我卻是永不會後悔的。”
“國家安危若可由鹿丹的性命解開,那又有什麼不值?”鹿丹揚眉,緩緩笑開了。反手一把,緊緊握住東凡王的手,沉聲道:“大王記住了,今日之事是我鹿丹起的頭,和大王毫無干係。”
尚未說完,鹿丹已經拖著東凡王往門外走,沉聲道:“此事與大王無關,大王先回去吧。”
不知瓶中放了什麼危險物質,鹿丹面色驟變,眼睛瞪得駭人,剛欲握拳,又似乎自覺此刻不可動怒,強壓著胸膛的起伏,嘆著氣緩緩道:“你身為東凡大王,怎可如此輕賤自身?”
鹿丹轉身,隔著偌大的客廳凝視另一頭的鳳鳴:“我要為大王作的三件大事,已經完成兩件。一件,是解除西雷對東凡未來的威脅,這件事順利得令人不敢相信;另一件,就是消滅祭師院。”
“第三件,就是慢慢整頓已經糜爛的東凡內局。收復一個懂兵法的落魄貴族,使其在王宮中與眾位心懷不軌的王侯周旋,助東凡王剷除障礙,而且借用兵法改革軍隊,增強東凡兵力,好令東凡在十一國中成為霸者。”鳳鳴點頭輕嘆:“國師真不愧是東凡的棟樑,東凡王有你在身邊,何愁不能成為千古明君。”
“鳴王錯了。”如畫的容顏微笑著,鹿丹站在客廳正中,頎長身形提拔瘦削。鳳鳴聽見他一字一頓,認真無比地道:“第三件事,我必須要在身亡之前,找到一個可以替代我的人,留在大王身邊。”
鹿丹不以為意,淡淡道:“所有人中,只有鳴王能令我另眼相看。鳴王是個很特別的人,不是用心狠毒之輩,偏偏極不好惹。你留在大王身邊,我很放心。”
“鹿丹不喜歡開玩笑。”水銀似的眸子轉向鳳鳴,鹿丹柔媚的聲音傳來:“大王是鹿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鹿丹絕不會把他輕易交給別人。幸好,鳴王已經通過鹿丹很多測試,只要再過了這道生死之關,就可以成為鹿丹心目中最適合的人選。”
若隱若現的笑意在鹿丹優美的唇邊徘徊,他伸出食指,緩緩抬起鳳鳴的下巴,看入鳳鳴黑眸深處:“不知為何,我心裡對東凡的前程充滿了不安。禍事將臨,東凡未必可以逃過這場劫難。但我相信,鳴王一定能保護大王。為了大王,鳴王一定要平平安安。這最後幾天,我會用剩下的壽命,為鳴王養回已經損耗的元氣。”
鹿丹笑了,輕輕靠近鳳鳴,在幾乎鼻子碰上鼻子的地方停下:“我要你,永遠還不了我這份人情。”
天地蒼白一片,美如神詆的容顏近在眼前,鳳鳴渾身一陣冰冷。
鹿丹的智慧到底有多深?他不知道鳳鳴在隱瞞什麼,但冥冥中,他已經為心愛的情人做好了將來出現最壞情況的打算。
他凝視鹿丹似笑非笑的美眸,良久才找回呼吸的能力,猛吸一口冰冷的空氣,讓肺部瞬間感受冬天的冷冽,低聲問道:“值得嗎?”
鹿丹自然不會沒想到這個,不過在他心目中沒什麼比東凡王的性命更為重要,當務之急是保住鳳鳴性命。
鹿丹之深情,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之際,又不禁感動。
鹿丹臉不改色,凝視鳳鳴,溫言道:“我信任的其實是鳴王,鹿丹在世上除了大王已別無牽掛,鳴王一定會好好保護我家大王。”
鹿丹搖頭道:“不行。大王多年來一直是東凡最尊貴的人,現在驟然讓他成為一個普通的富人,簡直就是一種羞辱。其他王族我可以不管,但在大王有生之年,絕對要居於高位,權勢在手,不受他人一絲委屈。”
鳳鳴聽得目瞪口呆。
難道鹿丹千里迢迢誘騙他到東凡,剷除祭師院,對付軍方,耗盡種種心力以致命不久矣,竟只是為了讓東凡王不受他人一絲委屈?
“不,不能讓大王受任何委屈。”鹿丹閉目冥思,臉上掠過一絲決斷,睜眼盯著容恬,:“西雷王若不答應,你們將無一人生離此地。”
“國師竟不顧惜東凡王?”容恬問。
鹿丹悽然,淡淡道:“若不能保證他不受人欺辱,還不如讓他隨我一道死去。”
就是這把掛得不合時宜的無雙劍,迫使愛東凡王如命的鹿丹不惜讓容恬擁有東凡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容恬沉聲道,“天下之大,要再找出另一個鹿丹來,卻是不可能了。生在東凡,實在可惜了此人。”
顯然,鹿丹給他的印象,也極其深刻。
“他卻覺得生在東凡,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幸運。只有生在東凡,才可以遇上東凡王。”鳳鳴搖了搖頭。
他驟然長身而起,仰頭暢快笑道:「鹿丹,鹿丹,你聽見嗎?原來除了我烈中流,還有人記得你?天下人都在唾罵你賣王賣國,出賣東凡,你這個痴人,你這個痴人!」狂笑之中,兩行熱淚灑在頰上。
鹿丹的語氣那么淡,短短一句話,說得如此漫不經心,宛如被禁閉在天地宮中窮極無聊的喃喃自語,但烈中流渾身上下的神經,卻敏感地陡然扯直。
從那一刻起,烈中流每看鹿丹一眼,都被一股巨大的悲哀狠狠包裹。
他已經預見了鹿丹的將來,就如鹿丹,預見了東凡的命運。
他的好友是天生的戰士,鹿丹的人生就如一場永恆不止的戰役,他會為他遇上的人付出一切,直到死亡。
不死不休,這是鹿丹的命運。
也是,鹿丹的愛情。
天地宮已經被毀,東凡落入容恬手中,名存實亡,而鹿丹一心一意保護的儲印,也已化為白骨。
無奈
鹿丹臉上笑容更盛,忽然長身而起,悠閒地遠眺天地宮正對著的一片被冰雪覆蓋的松林,口中說道:“鳴王知道什麼是大勢嗎?如大船在急流上行走而沒有可以控制方向的船舵,船上的人就能算出大船會在哪一刻撞上礁石沉沒,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扭轉局面,只能眼睜睜看著大船走向毀滅。一個人就算再厲害,也無法獨自左右天下大勢。因為人力始終是有限的。”
他轉頭看著鳳鳴,嘆道:“東凡正在急流上行走,而船舵正被幾個不齊心的人一起控制著,如果船舵的控制權能完全落在一個人手裡,也許東凡就能存活得更久一點。要奪取船舵的控制權並不容易,大王需要人幫他。但我更擔心的是――在急流中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敵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射向鳳鳴。
鹿丹默然,良久方無力地嘆息:“鳴王總算明白鹿丹曾言及的大勢了。東凡已經陷進急流,敵人紛紛殺上船來,我能做的,只是選擇一個值得信任的舵手,將船交予他,希望大船能不覆滅,船上的人能保留一條性命。至於此船今後屬於誰,非我所能決定。”眼中隱隱閃動淚光,勉強收斂悲態,沉聲問:“時間不多,軍方那邊尚要解決。西雷王請給我一個答覆。”
鹿丹得到容恬在眾人前許下的承諾,露出滿意表情。轉過頭去,柔美的目光一點不漏,全部傾瀉在東凡王一人身上,輕聲問:“我讓大王失去了東凡,大王恨我嗎?”
東凡王看看腳下的百姓,凝視鹿丹道:“國師何出此言,沒有了國師,我就沒有了一切。即使沒有西雷容恬,東凡又能在我手上保住多久?這江山與百姓,在我眼裡,比不上你一個笑容。國師,你再對我笑一次好嗎?”
鹿丹心中悲涼,露出燦若艷陽般的笑容。他正握著東凡王的手,察覺心上人的手冷冰冰,顫個不停。
“想起了鹿丹。”鳳鳴嘆道,“鹿丹臨死前,曾經和我有過一番長談。他問我,鳴王知道什麼是大勢嗎?”
請問鳴王,知道什麼是大勢嗎……
鹿丹溫潤的聲音,仿佛響在耳邊。
有的人,往往在化為煙塵後,才讓人一次又一次的想起。
國師鹿丹,正是這樣一個令人難以忘懷的人。
大勢。 就好像一艘大船,在急流上行走而沒有可以控制方向的船舵,船上的人就知道大船會撞上礁石沉沒,也無法扭轉局面。
只能眼睜睜看著大船走向毀滅。
此時此刻,鳳鳴終於可以明白當鹿丹說出這番話時,心中的無奈和悲痛。
感同身受。
有的悲劇,即使可以預見,卻無力改變。因為插手的後果,也許是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烈中流本來也不指望她搭話,低沉地回憶道:「他說十一國不斷紛爭超過百年,到如今天下一統已成大勢,誰也阻止不了。東凡注定遲早被消滅,就像一個垂暮的老人,看著利箭從很遠的地方射來,明知道自己即將中箭,卻沒有閃躲的能力。那是一種痛苦又漫長的絕望。從他決定留在東凡王身邊的那一刻起,這種已經預知結局的絕望就不曾離開過他。」
烈中流臉上一貫的不羈放蕩,仿佛被滂沱大雨滌盪過,沖得一絲不剩,取而代之的是旁人無法理解的沉鬱和痛苦,「聽說他在臨終前,勸東凡王將東凡這個國家獻給了容恬。天下只有他才有這樣的睿智,這樣的膽略。可惜,蒼天卻待他如此不公。」
結局
鳳鳴的輕輕一嘆傳入鹿丹耳中,就如一記韻味深遠的鐘聲。驚世的絕美容貌上逸出一絲淒涼微笑,鹿丹頭枕在觀景椅的靠背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最後一滴晶瑩淚珠,從眼角溢出,無聲無息,滑落在被他拱手送於容恬的東凡大地上。
屋外北風漸強,卷得厚重的門帘也禁不住搖晃。
冰冷的黑暗中,潔白雪花從天而降,舞姿翩翩,轉著美妙的圈兒,親吻這片神靈曾經溫柔注視的美麗大地。
沒有多少東凡人知道,就在這場冬雪中,他們失去了一位東凡有史以來,最具有雄才大略的國師。
沒有多少人能從歷史的長河中尋找到這顆被掩藏的寶石,從賣國者的罵名中洞悉其中的深遠睿智和深沉愛意
但,就是因為他,這片大地受到強國西雷的照顧,而在動盪的十一國時代免受戰火侵襲;也因為他,歷史上有名的西雷鳴王終其一生對這片土地難以忘懷,施加在這片土地上的恩典遠比日後歸順西雷的其他國家為多。
這片大地上的百姓無法得知,他們日後的幸福安逸,得自於這個短暫而光彩奪目的生命。
大雪下了一夜,仍未停止,宮內積雪愈寸。鳳鳴不顧身後眾人追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一路狂奔,及至天地宮外的大廣場前,猛然剎住腳步,氣喘吁吁地彎下腰去,待再直起身時,眼中已盈滿淚光。
視野中一片潔白,天地宮門前的大台階上,依稀兩道身影偎依著坐於其上,已被簌簌雪花蓋了厚厚一層。
那已被積雪掩蓋了面容的人,擁抱著逝去的鹿丹,將自己的生命結束在讓人刻骨銘心的初會之地。
他一生中,恐怕只做過這么一件違逆鹿丹意思的事。
鹿丹日日夜夜的殫精竭慮,鹿丹臨死前花費的萬千心血,都隨他這唯一的一次任性而付之東流。
一種被冥冥眾神主宰而無法自制的悲涼,朝鳳鳴撲卷而來。
林蔭去了,蒼顏去了,軍青去了,軍亭去了,鹿丹去了,東凡王去了……
無數蒼生,去了。
生與死是如此實在,滔滔大勢之前,個人的力量和愛情的力量竟如此渺茫。
鳳鳴無法自制,面對這蒼茫大地,嘶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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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拯救
相思淚無獨有偶
在刀光劍影中遊走
良辰美景為你築高樓
黯淡所有雨恨和雲愁
不要怨恨別離久
生死之後心方休
我所有 只是一個凝眸
我還是不能接受
得不到也要強求
夢再遠終有一天停留
那天擁抱在風雪中 是誰顫抖
美麗失落在從此後 我已弄丟
你來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