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窩堡村

魏家窩堡村

魏家窩堡村:全稱內蒙古通遼市科爾沁區紅星鎮魏家窩堡,位於科爾沁街道辦事處駐地東6.1公里,1914年遼陽人魏景春四兄弟的先輩到此落戶,後成屯,取名魏家窩堡,滿語為weiigiya oyonggo boo,意思是魏家主要居所。1954年改為安樂屯,1958年恢復原名並成立生產大隊,1966年改為東方紅大隊,1984年恢復原名並改為村,該村475戶,1528人,以種植蔬菜為主,耕地4646畝,林地192畝,存欄牲畜2493隻頭。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魏家窩堡村
  • 外文名稱:weiigiya oyonggo boo
  • 別名:魏家村
  • 行政區類別:內蒙古通遼市
  • 所屬地區:中國東北
  • 下轄地區:內蒙古通遼市
  • 政府駐地:科爾沁區紅星鎮
  • 電話區號:0475
  • 郵政區碼:028000
  • 地理位置:中國內蒙
  • 面積:4838畝
  • 人口:1528
  • 方言:東北方言和科爾沁蒙語方言
  • 著名景點:魏家窩堡遺址
  • 機場:通遼機場
  • 火車站:通遼火車站
  • 車牌代碼:蒙G
背景資料,人物簡介,頌歌介紹,人物小傳,

背景資料

歷史事件
魏景春,祖籍瀋陽市大河灣屯白塔鋪,魏景春上輩兄弟四人:
老大 魏德寬,其太太單氏;
老二 魏德明,其太太朱氏;
老三 魏德富,其太太陳氏;
老四 魏德貴,清宣統三年辛亥年(1911年),革命黨人顛覆清朝,在“驅逐韃虜”的狹隘民族意識的排擠下,滿族人紛紛改為“漢族”,皇糧時有時無。魏家家族人一夜之間變為“庶民”,不得不以插水稻為生,“服務”於劉氏地主。但魏家與清朝沒落貴族和蒙古貴族聯繫沒有斷。
1914年2月,民國政府內務、農商、財政等部及蒙藏事務局聯合制定《禁止私放蒙荒通則》和《墾闢蒙荒獎勵辦法》,準備大興蒙墾。從1916年開始,奉系軍閥張作霖開始大量放墾。魏家哥四個中的老三魏德富因文化很高,1912年就來到“巴林愛新荒”(今通遼一帶)開始參加放墾戍邊增強邊防和促進當地的經濟發展的活動中。
1912年(清宣統四年,民國元年,農曆壬子鼠年)8 月,袁世凱發布蒙古王公待遇九條,原封不動地保留了蒙古王公制度。但事實上,當時中央政府對第12世和碩達爾罕親王那木濟勒色楞(漢名包樂康)、第十五代卓禮克圖親王色旺端魯布等王爺的供給不足。於是,王爺們在內外交困之時,在張作霖進一步以親戚和政治的雙壓下,逼迫王爺們揮淚賣祖地。魏德富當時幫助王爺監督繩工“拉荒約地”(丈量土地),監工仔細倍受王爺褒獎,貴族間的故交新往,使王爺有患難與共之感,於是將祖地的夏布金利(蒙古語Sab gazar特指 “遼河、教萊河”水沖積的土地,蒙語中作普通辭彙即“流域”)荒地“回報”給魏家,這片地就是今天的魏家窩堡。
1916年,老四魏德貴的親生子三人來到夏布金利荒地打前站。魏德貴的親生子有次子19歲的魏景春、五子12歲的魏景書、七子7歲的魏景雲。他們在今魏家窩堡的西大崗(時為遼河教萊河沖積的高沙崗)搭棚子,取名南城魏家。前序工作完備後,魏家變賣了家中的一切舉家由奉天省,也稱穆克敦(即瀋陽)遷入科爾沁的夏布金利,把變換的錢又全部買了土地。為了這片土地,“景”字輩的多數人沒有念書,從小和長工一樣去地里勞作,甚至要比長工乾的多。
那時講究大家族,不能分家。一起來的“景”字輩的還有魏景會、魏景元、魏景芳等。
魏德富是全家的掌門人,漢人稱“三老闆”,蒙人稱他“諾顏”。他與時任達爾罕旗(今科爾沁左翼中旗)旗衛隊的扎蘭(參領)孟青山(即嘎達梅林)有過交往。以至於1929年嘎達梅林等人發起“獨貴龍運動(蒙古語Duguilang,環形、圓圈之意,就是圍坐商議事情)”反對張學良繼續開墾蒙旗土地時,張學良都要找“諾顏”幫忙調解。事實上,魏德富是不肯幫忙的,這種進一步損害蒙古族牧民的利益的事,當時王爺、諾顏和嘎達梅林是站在同一線上的,與現在的歷史宣傳有出入。
南城魏家成立後,招徐世友族家、孫富昌孫富貴族家、石業海父輩家入住,分給土地播種。
1931年9月,日軍侵占東北,科爾沁也淪陷。
1935年滿洲國調集人力修西遼河大橋時,日本人加緊開始“拼戶”。魏家在這個時候搬出南城魏家,開始找風水先生看宅,確定建村、建墓地的地方。村名的定奪參考了哈爾濱的“魏家窩堡”一名後,建立當時的魏家窩堡。魏家窩堡是滿語weigyia i oyonggo boo ,直譯漢語“魏家的主要居所”。
據說早在1864年(清朝同治三年)魏氏就有族人北上到哈爾濱開荒發財,立村取名魏家窩堡。到了20世紀四、五十年代兩處魏家窩堡依舊有聯繫,以至後來先後把村名都改過叫“安樂屯”,它是漢譯滿語諧音,即Aisingga(金族所屬的)。
夏布金利的魏家窩堡成立時10幾戶人家,100來人,兩趟半街,6眼土井。附近的其他村的共同行政村長由魏景芳擔任。這時村裡有了村公所,一個警長姓郝;魏家家裡有了學堂,老師叫孫大光;魏家家裡開始有包衣李明玉等,僱傭長工若干。這樣新興的地主階級就產生了。
魏德貴的次子、五子和七子先後在科爾沁的魏家窩堡成親,但他們的妻子都是從瀋陽
九哥 魏國全
十哥 魏國祥
十一哥魏國玉
十二哥魏國榮
十三哥魏國興
十四哥魏國順
據說排行的中間字是清皇帝所賜,大概是按“清孝德景,國忠廉明”,因家譜“文革”毀掉,“德”字前回憶不準。但到了“國”字以後,新中國不講“帝制文化”,故名字開始亂叫,“十哥”魏國祥之子還有叫單
,制定了《中國土地法大綱》。大綱規定:沒收地主土地,廢除封建剝削的土地制度,實行耕者有其田的土地制度。 6000多畝土地在這次土地改革時,分給長短工一部分。。

人物簡介

1.魏景春,魏家窩堡村在成立大隊之前村長几乎都是魏景春在擔任。他為人和善,經常騎著高頭大馬,但每次見到孩子,他必下馬給孩子糖果,人緣十分好。有人在網上寫了段小說《金鴿子》中的魏先生就是以他為原型。他的確不畏惡勢力,日本兵他敢踢,“跑大鼻子”(即蘇聯紅軍幫中國打日本)時,蘇聯士兵對中國婦女也是蹂躪不少,魏景春敢和他們斗。他是個風雲人物,因為是地主階級,後沒人給他歌功頌德。“正史”雖寫他,但張冠李戴了。
2.“巫醫”王先生(詳細文字見人物傳)
3.謎語怪才孫富貴(詳細文字見人物傳)
4.以“斜”治“歪”的趙四勒勒(詳細文字見人物傳)
5.魏家窩堡村的魯班——蔣萬昌(詳細文字見人物傳)

頌歌介紹

百年歌曲
歌曲:《百年魏家》
薩隆嘎 詞
畢春澤 曲
【道白】
Emu tanggv se i Weiigiya hala oyonggo boo de ucun alibumbi!
Nijarame seci,ilan inenggi ilan dobori i gadar seme giangjime sirbumbi!
furguwecuke soningga!*
盛京的自由
比不上/遼河兩岸/大草原
咱就在/夏布金利/建個家園
西喇木淪河裡/揚帆
整藍旗招展
敖包前/長調悠揚/上青天
任憑那/風雲變幻/飛馬揚鞭
勒勒車輪邊花/正艷
Emu tang-gv a-niya
E-me-mungge /bo-do-gon ba-tu-rui turun
Er-de-mengge/ i-la-ci noyon /er-bun dur-sun
Erke ibe-xe-re saiin u-la-bun**
崢嶸笑百年
一代代/智勇雙全/何等閒
塵封中/巴圖身影/盡現威嚴
魏家故事世代/相傳
魏家窩堡村
註:歌曲的滿漢部分歌詞如下,滿語部分非薩隆嘎先生原創滿文詩,而是根據老畢作曲和漢文詞改編的。薩隆嘎原詩將在未來尋覓到上傳。以下是滿漢對照歌詞。
Emu tanggv sei Weiigiya
Weiigiya oyonggo booi Emu tanggv se de alibuki(1914-2014)
Muk-dun i sul-fan ci
盛 京的自 由
Mudalire Liyoo birai dalin onco akv.
比不過 遼 河兩岸 大草原
Muse Bayan tari ba de boo be ili-mbi
咱就 在夏布金利建個 家園
Muduri cuwan Si—ramu-lun de xurubumbi.
西 拉木 倫河裡 揚 帆
Gulu lanmun turun debsi,
正 藍 旗 招展
Gucu i ucun abkai de urambi.
敖包 前長調 悠揚 上 青天
Guigu ba-turu morin de dar-giyambi,
任憑那風雨變化飛馬揚鞭
Guilere lere dalbade ilha ilhambi.
勒勒 車 下花兒 正 艷
Emu tanggv a- ni- ya
啊 一 個世紀
Er-e-cun bodogon ba-tu-rui turun
有志者 身手 勁舞一 面旗
Erde--mengge ilanci noyan erbun dursun
德才人依 蘭諾 顏風采 習習
Erke ibexere saiin ulabun
催人 奮進美妙 傳奇
Jabxame fa-fur-xambi
崢嶸 笑百年
Jalan jalan baturu-lame jol-ho-combi
一代代 智勇 雙全何等閒
Jak-sahai baturui horon cira iletulembi
塵 封中巴圖 身影 盡顯威嚴
Jalangga Weiigiyai julan sel-giyebumbi
魏家 故事 世代 相傳

人物小傳

“巫醫”王先生
作者:薩隆嘎
巫醫這個名詞,現代人對它沒有什麼好感。似乎是偽科學的典型代名詞。但我說的巫醫僅是個名詞而已,依義不依語。
我六、七歲時,住在內蒙古東部的固定嘎查里。固定嘎查可以叫“村”,而我們村的名字卻叫“堡”—魏家窩堡。那時,赤腳醫生還沒有在我們堡里出世,全村上下的頭疼腦熱全依靠著第一生產隊北園子(是集體集中種植的菜地)里的一位近80高齡的王先生問聞望切。
他看病的招數是現代醫生無法學到的,看上去很簡單,以至於也不用拔罐、貼艾、刮痧、針灸、針刺唇血等傳統方法。他僅靠一支筆蘸墨塗在患處,就可醫治像頑食不化之類的疾患。更叫人稱奇的是,他會看婦科。
對於王先生,我不曉其名。他個頭高高的,給人看病時或看書時戴上老花鏡。他言語很少,會星象懂占卜,但在“文革”那個時代他不敢做“看相”類的活動。
老人家的床上堆放著數十年攢的黃曆本,其上記錄著每天的天氣和“天書”。一次我到他的床邊去玩,他微笑地說:“小嘎(小孩的意思),你會猜悶兒(猜謎)嗎?”我說會。他整理了一下黃曆本後對我說:
“不緊不慢一年一換,不忙不慌一天一張,打一日常實物。”
“是吃的嗎?”我問。
“不是吃的食物,是牆上掛的。”
我環顧四周的牆面,僅看到了鐮刀、繩子和一串乾辣椒,再就是糊在牆上的舊報紙。於是我說:“報紙”。
“為什麼?”他問,
“郵遞員一天送一張,回來我們一年一糊牆”。
老人沒有笑,用彎曲的手指指了指那堆黃曆。
“一個人攢不足60本呀。”
“為什麼?”我問,
“火災、水災還有人災(或許他指的是丟失),總之不會夠60本的”他答。
我當時沒有數老人家的日曆是否夠60本,但後來聽說紅衛兵因為這堆日曆大鬧老人家。王先生當場不緊不慢對“小將們”說:
“毛主席來了,他得管我叫大哥,我比他大。王字底下加個豎彎鉤就是毛字”
“你胡說,毛字上劃是撇,王字上面是橫”
“毛主席那是謙虛”王先生接著說,
“無產階級專政的對象是黑五類,我根紅苗正。黃曆上記得是我學習的心得,你們毀掉它就是現行反革命”。
紅衛兵拿過來日曆看不懂老人家的爻符就說,這上面沒心得。
“那我給你念一段”,老人奪過日曆順手翻開一頁讀道:
“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說,關愛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小將們,我們是同志嗎?”
這場風波就這樣在“智斗”中結束了。紅衛兵們自己也怕被打成現行反革命。現行反革命直接不需要公審拉出去就槍斃。那時公檢法都沒有了。
母親的家庭成分不好,她是遠近聞名的“滿清高幹後裔”。姥爺輩的哥幾個又同蒙古達爾罕王爺來往甚密,據說愛新荒及科爾沁部分土地就是在他們幫助丈量下出手的。母親天生活躍,能歌善舞,是村上姐妹們中的“領袖”人物。母親的嘴能言善辯,所以也免去階級鬥爭的許多迫害。
“謎語怪才”孫富貴
作者:薩隆嘎
魏家窩堡村到了2014年正好建村百年。百年中,魏家村人才濟濟,孫富貴就是其中的一位。孫富貴是一位“話匣子”,講古說今有兩下子。有一次某文化館燈謎組的人來魏家窩堡村採風(收集資料),他們聽說孫富貴有很多謎語常為貧下中農民眾在田間地頭解悶兒,於是到農田裡專訪孫富貴。
孫富貴的謎語多數是見到什麼說什麼。如見到當時最流行的農藥“六六六粉”,他就設謎面——“一點一橫八,他們老哥仨,共同把敵殺。”當然他也有很多連環謎語:“小瓢小瓢掉地下找不著”,謎底是“屁”(實際這是雙語謎語,“瓢”音是女真語諧音,本意就是“屁”),當你猜到是“屁”,他又說“屁屁兩頭不粘地”(謎底:船),當你猜到是“船”,他又設謎:“船船兩頭占地,當間漩”(謎底:橋),就這樣連續設謎面,猜謎者與設謎者似乎有鬥智鬥勇的感覺,雅俗共賞,十分有趣。
文化館的人剛開始其實不虛心,認為一位老農有什麼深度。於是提出“設謎要有深度”,孫富貴說:“謎語對於我們就是一樂,哪來深度?我只知道有難猜的”。“對對,我們就是要難猜的”來人接續道。孫富貴清清嗓子設謎:“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打一日常生活現象。”文化館的人猜了一天,沒猜出,就向其他聽過這個謎語的人打聽謎底,最後得到“漏鞋底”,接下來孫富貴又設謎“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打一與道德有關的俗稱”,文化館的人又被難住了,於是請教謎底。一起幹活的另位老農說:“破鞋”。大家哈哈大笑。魏家窩堡受草原文化影響較重,葷素搭配的話語太多。文化館的人感到沒面子,請孫富貴再設一謎,拍胸脯說:“不信自己猜不出來”。孫富貴說:“再給你們一謎語,時間10天。10天內猜出且對,算你有文化”。文化館的人說:“我們來了兩人,需要5天,你開始設謎!”孫富貴磕打磕打眼袋鐹子不緊不慢說道:“一物世上有,真的它能爬,假的他能走。打一動物。”文化館的人猜了3天後無果,便來找孫富貴要提示,孫富貴說:“好,給點提示也可以。真的四條腿,假的兩條腿。”又過了兩天,文化館的人猜的依舊無果,只好找孫富貴要答案,孫富貴說:“為我點袋煙,我告訴你們。”給長者點菸是科爾沁人的風俗,文化館的人早就失去了這個風俗,當算失禮。孫富貴深深吸了口煙,又慢慢吐出來,煙在他的眼前呈現出兩個圓圈,一橫一豎套在一起,此時似乎不再說謎底的事,而是表演“煙技”。文化館的人著急地說:“老孫,我們是來去真經的!”孫富貴笑了笑,又笑了笑,似乎不好啟齒說謎底。最後還是快速地說出了大家盼望許久的謎底——“王八”(真王八4條腿,人被稱王八是假王八,也還是人,2條腿)。
以“斜”治“歪”的趙四勒勒
薩隆嘎
(2014年是魏家窩堡村建村百年。百年中,魏家村人才濟濟,本篇介紹其中一位)
斜,不正也;歪,不正當也。似乎二字在意思上沒多大區別。古時“斜”“邪”意思無別,但本文中不用“邪”而須用“斜”做題,因另有其義。
王洛賓先生曾說:“政治好比別人給你照相,攝影師把鏡頭移向左,你就右;鏡頭移向右,你就左了。其實呢,你自己坐在那裡一直沒有動”。在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運動中,魏家窩堡村有位人稱“趙四勒勒”的智者,他總給“攝影師”背影,攝影師拍完了,難分是誰,更無法談左了右了。
趙四勒勒何許人也?提起此人當時可謂根紅苗正的貧下中農的一員。趙四之“四”是家中哥們排行,“勒勒”是女真語ler ler,用於草木時指生長繁茂,用於人時指能說會道,且說個不停。趙四勒勒其大號趙萬山,不過,與趙本山無任何血緣關係。他家住在我們國小(時名東方紅國小)後面,他的故事常因傳頌者“見伊思前”,當面講述。我至今還記得他三則故事。
其一:趙萬山與魏氏大地主家為左右鄰居,過去他是不是魏家的包衣,我不大清楚。但鄰里關係相處很好。那個年頭哪個貧下中農願意與地主交往。交往深了,上綱上線不得了,要挨斗的。不說你立場不對,也得扣上“黑五類(地、富、反、壞、右)”的“走狗”的帽子。但,趙萬山一到春節準要看看魏家長輩二叔、七叔。工作組問他為什麼要看地主去?他說:我看的是鄰居,與你問的沒關係。後來,趙萬山駕鶴後,他的後代(已經搬遷到更遠的東北)還要從齊齊哈爾跑到內蒙的魏家村來看望魏家長輩。
其二:1972年批林批孔時期,東方紅國小來了個“紅老師”,名叫李迎春,學生背後給他起外號叫兩毛八,因為當時長春捲菸廠的迎春牌香菸賣0.28元/盒。那時的學生不知道尊師。李老師雖然平捲舌不分,但音質特別好,音質和中央廣播電台的播音員一樣。不知因為什麼不叫他教學,他受害下放到大地里與農民一道種菜,可好與趙萬山在一隊。田間地頭趙萬山總講魏家三老爺如何好,還有順口溜:“高頭大馬繞村中,開襠孩子笑盈盈,試問豁牙為誰露?魏家老爺賞靈童”。正在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李老師越聽越彆扭,怎么可以為地主歌功頌德?堅決反對!於是便有爭吵,趙萬山最後說:“好就是好,我經歷的。毛主席教導我們說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你調查過嗎?”“不管我調查與否,不能歌頌地主階級!晚上我要向無產階文化大革命工作組匯報!”李老師反駁道。那年頭站在地主階級一邊被扣上“現行反革命”的帽子,拉出去就可以槍斃的,沒有公檢法的,沒司法程式。聽說向工作組匯報,趙萬山著急了。他常用的一招派上了用場,裝精神病(psychosis),說著拿著鐮刀就要砍李老師。在人們的心中,精神病指嚴重的心理障礙的人,其認識、情感、意志、動作行為等明顯異常,有自殺、攻擊、傷害他人的行為。李老師聽他人說趙老爺子有精神病,嚇得不敢再言語了,匯報一事也就放了炮。
其三:裝精神病這一招是趙萬山老爺子的法寶。當年要割掉資本主義尾巴,也就是把農村自留驢、自留地、自留車通通上交於公家(集體),門前院後用地都不能種植作物。我們學校房後就是趙萬山家的門前。我記得很清楚,學校房後的大街上曬得都是趙老爺子割來的草,草乾了堆成草垛,最後想法賣掉。這些草都是趙萬山用自留驢、自留車拉來的。當時全村只要他家可以有這些東西,因為他根紅苗正,更重要的是加之他有那個法寶。工作組恰巧住在我們的國小校中,工作組推門就可以看到這一切。只要有干預,趙萬山的所謂精神病就犯了,小鐮刀一拿就要找工作組的頭兒要腦袋。他“發病”時,學生以為是真的也下得四處跑。工作組成員都是外地人,哪知道他的病是裝的,嚇得只好默許趙萬山“搞資本主義”,見到趙萬山他們繞著走。
趙四勒勒老爺子在文革中那可謂“玩”得遊刃有餘,智斗難得。“有餘智斗”若猜個字謎就是“斜”字。趙老爺子在用裝精神病的斜來治“文革”的歪,真是實時勢造英雄,可圈可點。
魏家窩堡村的魯班——蔣萬昌
薩隆嘎
提起魯班大家都知道他是木匠的祖師爺。他發明了鋸子,使木工及木工文化得以很好地發展。其實這只是傳說而已,用此一說展現祖先勞動者,克服生產力低下而做不懈努力,逐漸改變生產工具的縮影。這種與大自然、生產矛盾做鬥爭的活動,人類一直沒有間斷。其實,在實踐活動中,有時比這還要難。難的不是技術和工具的革新,而是“思想”的鬥爭。由此,我想到了魏家窩堡村的魯班爺——蔣萬昌先生。
蔣萬昌先生,是魏家窩堡有名的幾位能人之一。他帶著弟子們,準確地說除去郭文起先生等,其實都是他的兒子們,大家一道為集體和村民完成木工的活計。蔣萬昌善於琢磨,一塊方木做一個有很多機關的馬扎(方便小凳),現在想來那是一件藝術品;他勤于思考,一筆寫個“蔣”字,不斷筆劃,並把它用橡膠刻成印章,作為“花押”。那時看上去,他就有匠人的作派。背起鋸子、斧子等傢伙什顯得一肩高一肩低,雙目不顯笑容,全是智慧,清秀的面孔與他的性格十分搭配。他有個“毛病”,媳婦做的新鞋總要踢上點泥土才穿,生怕那鞋扎眼。他天生愛學習,我記得20世紀80年代廣播裡教英語,他不時地記上兩個單詞,以做談資。我小時候,常去他家。一次,我說我會英語,他就說:“那我考考你!‘澀口’是什麼意思?”蔣先生不失農民本色,記憶英語都選育農業生產有關的單詞。我和他聽的是一堂課,根據他發的“漢音”,我想一定是reaping hook——sickle,我回答:鐮刀。蔣先生笑了。他言語不多,他說“話少威信高”,這句話我終生受用。
文化大革命起來時,他是貧下中農,他沒受什麼害。批判劉少奇進入高峰時,“工作組”要求他用木頭做個假劉少奇用來批判使用。那時,不執行“工作組”的命令會被劃到“地富反壞右”那撥去,那就是批判的對象,搞不好是“現行反革命”,拉出去就槍斃。那時沒有“公、檢、法”,革命委員會小組說的算,軍代表說的算。用木頭做個劉少奇,蔣先生哪敢怠慢,抓緊時間做吧。蔣先生想著批鬥的場景,設計著方案。最後一個以真人大小能站能跪的劉少奇木偶被製作出來了。蔣先生做木偶時的心情是什麼樣的,我不好揣摩,但後來在他家得到的幾句對白,讓我感到:他是值得我尊敬的人,他心地很善良。
什麼樣的對白叫筆者起尊敬之心呢?原來他做完的劉少奇是“裸體”的,需要穿衣服,而做衣服的活被“工作組”交給一位地主婆(我的外祖母)來完成。說來沒啥,縫連補綻本就是女人的乾的,但那時可就複雜了。我去蔣家正趕上飯時,年少不懂事,也不知道避開人家飯時。蔣先生和家人邊吃邊嘮嗑:“劉少奇我是做完了。咱沒什麼,咱是貧下中農……但老魏太太(指我的外祖母)做衣服可就不簡單了。”因為話頭說的是我的姥姥,我開始在耳聽。“工作組出的是二難題,老魏太太做好了,他們會說她和劉少奇是一道上的,否則怎會給劉少奇做這么好的衣服?要是做不好,他們又會說她不好好改造,做事不認真.......。”我後來把這話迅速地學給了姥姥。姥姥聽罷,點上長菸袋,思索了許久,後來我姥姥機智地躲過一劫難。
蔣萬昌很喜歡我,有時也逗我玩。他家的五兒子,小時梳辮子。一次開玩笑說:“把我家的這個‘閨女’許給你吧!”我知道那梳辮子的孩子是男孩,只是傻笑不作答。蔣先生有很多的冷幽默和笑話。他講的笑話在笑話集裡一定沒有。記得一段笑話是這樣的:“說猴子愛學人的行為,一位好事者,手拿一根胡蘿蔔去動物園看猴子。他把胡蘿蔔放到襠部用雙手搓泥,之後掰斷一小塊放到嘴裡吃,公猴子看到了就學,但他不知道人是用的胡蘿蔔。猴子掰的自己嗷嗷叫.......”。
幾次回魏家窩堡也沒見蔣先生,據說老人家八十多了還十分硬朗,在這裡,祝老人家晚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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