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人物簡介,早年生涯,教廷靈魂,神權君主,對外關係,生死搏鬥,客死異鄉,
人物簡介
俗名希爾德布蘭德,青年時留學法國和德意志,後入修道院成為修士。曾在格列高利六世的手下任職。領導克呂尼運動。1054年被任命為副補祭,成為左右新教皇人選的關鍵人物。1058年助尼古拉二世上台後,被擢升為大副祭。1059年4月13日頒布著名的教皇選舉法,規定教皇只能由樞機主教團選舉產生,世俗封建主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不得干預,並禁止買賣聖職和教士婚娶。1073年4月22日當選為教皇,稱格列高利七世,繼續領導與推動克呂尼運動,鼓吹教皇權力至高無上,反對世俗君主操縱主教敘任權。從而使教皇與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間的權力之爭日趨激烈。1076年2月在羅馬公教會議上宣布革除亨利四世教籍,廢黜其帝位,迫使亨利四世於1077年冬季親往教皇居地卡諾莎堡請罪,教皇聲威大震。亨利四世的地位穩定後,於1084年3月21日舉兵攻占羅馬,另立教皇克雷芒三世。格列高利七世逃到南方的薩萊諾城。1606年教皇保羅五世追謚其為聖徒。
早年生涯
格列高利七世,世俗名希爾德布蘭德(Hildebrand)。1020年出生於義大利的托斯卡納的索瓦納,他的房子今天還在那裡可以參觀。他少年時被送到羅馬聖瑪利亞修道院,從此開始其漫長的教士生涯。他的一個叔叔在這個修道院裡。在羅馬聖瑪利亞修道院中,希爾德布蘭深得一位名叫約翰·革拉先神父的信任。1044年,教皇本尼狄克九世因要結婚而辭職,革拉先便用1,500鎊黃金賄買了教皇職位,取名格列高利六世。希爾德布蘭充當新教皇的秘書和教廷總司鐸。1046年,革拉先這種攫取教皇職位的醜惡行徑敗露,不得不棄職離開羅馬,希爾德布蘭便陪同他流亡德國。後來他承認他並不希望翻越阿爾卑斯山脈。但他在德國的經驗對他來說有非常重要的價值,為他後來的政治打下了基礎。在科隆他繼續他的學業。1047年革拉先死後,希爾德布蘭與德國克呂尼派結合在一起,鼓吹教會改革,深得亨利三世的賞識。1049年1月,德皇派他陪同新教皇利奧九世(德籍克呂尼派)到羅馬加冕就職。不久,他被提升為教會領地的“宗座總理”。由於他善於經營,使教廷收入驟增,本人也大發橫財。1053年,他受命率領一使團前往高盧。在那裡他處理了貝朗瑞的問題。貝朗瑞就聖餐的見解引起了一些爭論。
教廷靈魂
1054年,教皇利奧九世去世。一部分人擁護他上台,儘管他本人對教皇寶座垂涎已久,但覺得時機尚未成熟,便謝絕這番好意,親自帶領代表團前往德國,恭請亨利三世指定新教皇。皇帝根據他的意見,選立維克托二世。新教皇對希爾德布蘭非常感激,把他提升為樞機神品。此後,希爾德布蘭為抬高教皇的地位對皇權進行了鬥爭。自奧托一世至亨利三世的100年間,德國皇帝一直掌握著任命教皇的權利。1056年亨利三世去世,其子亨利四世尚未成年,由其母阿格尼斯攝政。希爾德布蘭趁亨利四世力量較薄弱之機,首先擺脫皇帝對教皇的控制,進而使教皇地位優於皇帝。司提反九世被選為教皇時沒有與皇帝商量,因此格列高利被派到皇帝身邊來保證皇帝的支持。格列高利通過皇后得到了他所需要的支持。但他回到羅馬前司提反九世就死了。羅馬貴族打算借這個機會選舉他們自己的教皇本尼狄克十世上台,希爾德布蘭與其不合,他在義大利一些封建主的支持下另行組織選舉,抬出尼古拉二世,於是形成兩個教皇對立的局面。他幫助尼古拉二世在1059年頒布教皇選舉法,規定嗣後教皇不應由皇帝或羅馬貴族指定,而應由教會樞機主教團選舉產生。這樣,一方面制止世俗諸侯對教皇選舉的操縱,另一方面也排斥了德皇對選舉的控制。1059年(一說1061年),他被晉升為羅馬教廷總六品,相當於教廷內閣總理。此時當地的人越來越感覺到格列高利是教庭的靈魂。尼古拉二世死後,希爾德布蘭於1061年扶立亞歷山大二世為教皇。1073年4月21日亞歷山大二世去世,他認為當時的政治情況,尤其德國的情況對教庭非常有利,時機已成熟,未等亞歷山大二世的葬禮完畢,便於當晚用暴力強行登上教皇寶座,取名格利哥里七世。他的敵人對他的攻擊。格列高利後來自己也承認說他的選舉非常不規則,1059年所發表的法律中規定的程式沒有被執行。
神權君主
格利哥里七世一上台就為提高教會的道德權威和建立神權君主專制政體進行鬥爭。長期以來,世俗君王給予教會種種特權,又用掌握主教敘任權來控制教會。憑藉這種權力,他們把神職任意出賣給親信和其它一些世俗封建主,並利用神職出缺,把教區的收益據為己有。同樣,世俗封建主對自己領地上的教堂神父也握有任命權。教會財產因神職人員結婚由其後代繼承轉到了世俗人員手中。尤為嚴重的是修道院急劇發展,日益富裕、又日趨腐化。這樣教會的道德聲望以及教皇權勢受到嚴重損害。為了鞏固教會組織、提高教會的威信,910年,法國南部克呂尼修道院創立。它改變過去修道院只著重於勞動、苦修的辦法,突出宗教活動,反對教會世俗化。此後,西歐修道院普遍仿效,出現了以克呂尼修道院為中心的克呂尼派。到十一世紀,該派反對修道院附屬於世俗政權或地方主教,極力抬高教皇地位,鼓吹整個基督教會聽命於教皇並反對神職人員結婚。此後,克呂尼運動很快在西歐發展成一股強大的、有組織的政治力量。
作為克呂尼改革派教皇,格利哥里七世於1074年在羅馬召開會議,連發四道通諭,攻擊結婚的神職人員,譴責神職買賣行為;規定神職人員必須獨身,神職買賣必須停止,否則予以絕罰。但當時反對改革的阻力不僅來自世俗封建主、皇帝,而且來自教會內部世俗化的神職人員,特別是來自基層教區主教。為此,格利哥里七世派出樞機、親信教士充任“欽使”,到各基層教區遊說,強令地方主教貫徹教皇改革的意旨,若有違抗者,立即解職查辦。這樣,格利哥里通過欽使直接控制了各個國家的每個教區。
1075年,格利哥里七世發布了《教皇敕令》(二十七條),具體地闡述了教皇的地位及其權力,宣稱:“唯有教皇一人具有任免主教的權力”;“唯有教皇一人有權制訂新法律”;“一切君主應親吻教皇的腳”,“教皇有權廢黜皇帝”;“教皇有權解除人民對邪惡統治者效忠的誓約”,甚至宣布:“羅馬教會從未犯過錯誤,也永遠不會犯錯誤”;“凡不與羅馬教會和諧的不得視為基督徒”;“教皇可以命令臣民控告他們的統治者”;“教皇永不受審判”等等。它是教皇建立世界統治的一個綱領性檔案。《敕令》發表的第二年,格利哥里七世就狂妄地聲稱:上帝賜給聖彼得以天上人間的生殺予奪的權柄。
格列高利七世相信教會是上帝創造的,其目的是將全人類組織在一個單一的,執行上帝的欲望的社會中。因此教會高於任何人造的機構,尤其高於國家,而教皇作為教會的首領是上帝在人間的統治者,因此任何對他的不服從也是對上帝的不服從,也就是背離基督。但這個解釋的結果是教會得消滅所有的國家。因此作為一個政治家格列高利七世不得不採取一個折中的手段。他承認國家作為一個統治機構的存在,他將教會與國家的同時存在解釋為上帝的意願並強調教會與帝國的統一的重要性。但他從未想到過將這兩個勢力作為平等的來看待。對他來說教會在國家之上是毫無疑問的和不可討論的。 他希望所有的爭論都在羅馬決定,希望所有的請求都由他本人親自決定,希望將教會的組織中央集權在羅馬,這種做法當然會削弱主教們的權利,因此這些主教們不願自動地放棄他們原有的權利而試圖保持他們的自由。他的在任期間他經常與教會中的高級官員發生矛盾。
這些爭論和鬥爭與他支持牧師的禁慾和反對販賣教職是聯在一起的。格列高利七世並非禁慾的創始人,但他比他的前任更積極地推動這個決定。他1074年下令人們可以不服從同意牧師結婚的主教的命令和不向他們交稅。這些決定遭到了廣泛的反對。
對外關係
這位教皇用盡各種方法,使許多王國和地區服從教皇的權威。格列高利七世宣布對一些國家擁有占有權。科西嘉和撒丁島被認為是教會所有。西班牙和匈牙利也被看做是教會的產業。他還試圖讓丹麥國王承認他是教會手下的一個領主。他宣稱匈牙利王國是屬於教廷的,聲稱匈牙利國王斯德望早就把它奉獻給聖彼得;他支持西班牙反擊入侵的阿拉伯人,聲稱西班牙是使徒聖保羅傳過教的地方,應是教會領地;他根據偽“君士坦丁贈禮”和查理大帝的饋贈,自命為義大利統治者;他擅自在現南斯拉夫的土地上立王,代行統治;他甚至企圖利用1075年基輔大公的內部矛盾,通過叛國的俄羅斯公爵使基輔羅斯成為教廷封地。
他堅持英王威廉要向教廷稱臣,否則就說他進不了天堂;英格蘭國王威廉一世對教皇對他的規勸他絲毫不介意。直接介入教會內部的事物、命名主教和修道院院長。格列高利七世毫無力量來對付威廉,最後他採取了閉眼不觀的態度,而且還承認了威廉的一些做法來表示他對這些做法的主權。他要法王腓力一世不要干預教會事務,法國主教應由教廷任命;1074年似乎腓力也將被革除教籍和免除王位了,但格列高利七世決定不樹立太多的敵人,因此沒有對腓力採取任何行動。
格列高利七世與幾乎所有的基督國家建立了一定的聯繫,但這些聯繫並沒有完成他在其中寄託的希望。他與波蘭、俄羅斯和波希米亞有信件往來。他與茅利塔尼亞的國王有友好的信件往來。他企圖使亞美尼亞更加靠近羅馬但沒有成功。他尤其對東方感興趣。羅馬與拜占庭帝國的宗教分裂對他來說是一個大的打擊。他努力試圖重建過去的友好關係。他成功地與拜占庭皇帝麥可七世·杜卡斯保持聯繫。當阿拉伯進攻基督教聖地的訊息傳到羅馬時格列高利七世考慮進行遠征來恢復教會對東方的控制。但因不久陷入與德皇亨利四世的衝突之中,這個企圖才沒有實現。
諾曼人的態度尤其使格列高利七世失望。尼古拉二世對諾曼人做的讓步使得他們得以在義大利中部得手,但這一步沒有能夠保證他們的忠心和對教皇的保護。當格列高利七世受到亨利的迫害時諾曼人對此毫不關心。只有在當格列高利七世受到生命威脅時他們才出面干涉。
生死搏鬥
教皇權勢的壯大嚴重地損害了皇權。已經成年了的德國皇帝亨利四世與格列高里七世矛盾便日益尖銳,他們終於在主教敘任權之爭上發生激烈的西歐中世紀政教衝突。中世紀,主教具有宗教和世俗兩種權力,其社會地位與帝國內公侯相當,在某些教區里,總主教和主教本身就有公侯爵位。因此,主教任命權直接影響皇帝和教皇的政治權力和經濟收益,成為皇帝實行中央集權制和教皇建立世界神權統治的關鍵問題。皇帝不願放棄任命主教的權力,教皇卻力圖把它從皇帝手中奪回來。於是,格利哥里七世和亨利四世揭開了羅馬教廷與德國皇室歷時200年的鬥爭的序幕。
此時的亨利四世才23歲,還沒有多少經驗。面對著薩克森的叛亂,不得不與教皇取得一致。1074年5月亨利四世不得不在紐倫堡在教皇使節面前強調他斷絕觸犯了教皇的人(包括他自己的朋友),但當1076年,即《教皇敕令》頒布的第二年,教皇格利哥里七世在羅馬召開宗教會議,重申禁止皇帝、世俗王公貴族委任神職人員的命令,並把亨利四世的五位近臣以出賣神職論罪,開除教籍。這時,亨利已經鎮壓了薩克森暴亂,憑藉著勝利的餘威,對格利哥里七世的處罰嗤之以鼻,滿不在乎,依然重用這些近臣。同年秋天,亨利率軍進入義大利,打擊教會改革派,並在米蘭、斯波萊托和菲爾摩地區委派新主教。同時試圖聯合義大利南部的諾爾曼人。12月8日格列高利七世寫了一封信給亨利四世責怪他背信棄義,同時他派人恐嚇亨利,說他的罪過不但足以使他被革除教籍,而且足以使他喪失他的王位。但在這年的聖誕節,亨利就指派羅馬貴族占奇尤斯劫持正在做彌撒的格利哥里七世。後因一批教皇的支持者包圍了占奇尤斯的城堡,劫持者們才被迫釋放這位教皇。格利哥里對亨利的這一行徑極為惱怒,斥責這種行為是“獸行”。亨利四世也針鋒相對,於1076年1月24日匆忙在沃爾姆斯召集了一次帝國大會,指控格利哥里七世僱傭兇手,企圖暗殺皇帝,還以“一位不靠篡權而是奉上帝之命的國王亨利”的名義寫信給“不是教皇而是假僧侶的希爾德布蘭”,指責他用狡猾手段爬上教皇寶座。亨利派專人把此信送至羅馬,責令教皇“立即從聖彼得的寶座上滾下來”。格利哥里七世也毫不示弱,聲稱要革除亨利四世的教籍,廢黜其帝位。
此時,日耳曼境內的克呂尼派大肆活動,反對亨利;原來被亨利鎮壓下去的薩克森人也再次暴亂;德國反亨利的貴族們也推波助瀾,他們在1076年10月召開會議,限定亨利四世在一年內向教皇伏罪,求得寬恕後皇位才可保住。對亨利來說別無他路可以選擇。亨利首先派了一個使者去見教皇要求恢復他的教籍,但格列高利拒絕了他的請求。因此他決定親自去義大利。格列高利此時正在去曼圖亞的路上,雖然他上路前德國貴族答應保護他,但他們的保護軍卻沒有來。亨利在他去義大利的路上經過勃艮第,他在那裡受到巨大的歡迎,但他還是決定採取慊悔的方式來獲得他的教籍。1077年1月,亨利四世冒著嚴寒,帶著全家趕到教皇所在的義大利馬第爾達伯爵夫人的卡諾莎城堡。他與妻兒一道蓬頭赤足,身著懺罪服,立於城堡第二層院子屋前的冰雪中,等了三天三夜,1月28日,在馬第爾達伯爵夫人以及克呂尼修道院院長的求情下,教皇格列高里七世這位出身低微的手工匠的兒子直到讓亨利四世受盡了精神上的侮辱後才恩賜給這位懺悔者一個赦罪的吻。
一位皇帝向教皇請罪,這在中世紀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但它又不是偶然的現象,首先是教會勢力發展的必然結果。幾個世紀以來,封建統治者為了利用基督教把大量土地撥贈給教會。教會本身又通過種種手段迫使小農、小土地所有者破產,不斷取得新土地。因此教會領地越來越大,到了十一世紀,總數已占西歐耕地面積的三分之一。教會成為經濟力量十分雄厚的封建主。其次,通過克呂尼改革,提倡僧侶獨身,禁止聖職買賣,教會在信徒中,一方面逐步恢復了“貞潔”的聲譽和神聖的形象,另一方面由於反對僧侶結婚,避免了把教會的土地轉移到世俗人士手中,杜絕了教會財產分散。再次,十一世紀正是封建領主的勢力繼續增長的時候,他們為了自身的利益常常支持教皇,反對中央集權的皇帝。正是在這種背景下,格利哥里七世在同皇權的鬥爭中才首次告捷。
亨利四世自卡諾莎返回德國後,德意志地區反對亨利的勢力並不以此罷休,仍宣布廢黜亨利,另立魯道夫為皇帝,德國陷入三年內戰之中。格利哥里七世以調停為名,等待時機。1080年1月,魯道夫在一次戰役中擊敗亨利,格利哥里以為德國政局已定,便再次廢黜亨利,加封魯道夫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這使亨利及其支持者大為惱火。1080年6月,擁護亨利的勢力在義大利布列克森舉行會議,宣布廢黜格利哥里七世,另立拉溫那大主教吉伯特為教皇,取名克萊門特三世。
客死異鄉
1080年10月,魯道夫在埃爾斯特戰役中陣亡,形勢急轉直下。1081年春,亨利率軍越過阿爾卑斯山,圍困羅馬城。1084年3月21日,羅馬城被攻破,格利哥里不得不逃到羅馬城西北角梵蒂岡天神堡避難。10天后,克萊門特三世在聖彼得大教堂正式加冕就位,並又把亨利四世加冕為皇帝。第二年,與格利哥里七世結盟的義大利南部的諾曼人向羅馬進軍,救出了這位教皇,但因諾曼人在羅馬城內進行了大肆搶劫,放火燒毀了1/3的城池,使格利哥里大失人心。因此在諾曼人撤走時,他不得不隨之南下。不久,便死於薩萊諾城(1085年5月25日)。
格利哥里七世生前曾顯赫一時,但最後卻逃難死於異鄉。他的遭遇既標誌著羅馬教皇權勢雖開始走向頂峰,還沒有足以強大到能戰勝世俗君權的程度。但在開創克呂尼改革運動中,他是一個有作為的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