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題武關
- 創作年代:唐代
- 作品出處:《全唐詩》
- 文學體裁:七言律詩
- 作者:杜牧
作品原文,注釋譯文,詞句注釋,白話譯文,創作背景,作品鑑賞,文學賞析,名家評價,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題武關⑴
碧溪留我武關東,一笑懷王跡自窮⑵。
鄭袖嬌嬈酣似醉⑶,屈原憔悴去如蓬⑷。
山檣谷塹依然在⑸,弱吐強吞盡已空⑹。
今日聖神家四海⑺,戍旗長卷夕陽中⑻。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⑵懷王:楚懷王熊槐(?一前295)戰國時期楚國的國君,前328至前299年在位。據《史記·楚世家》和《屈原列傳》,秦昭王致書楚懷王,約會於武關。懷王入武關,秦伏兵斷絕其歸路以求割地,懷王怒而不從逃往趙國,趙國懼秦不敢接納。懷王只得又回秦國,結果客死於秦國。
⑶鄭袖:楚懷王寵妃。據《史記·屈原列傳》等,楚與齊結盟共同抗擊秦國,秦惠文王派張儀使楚,表示如楚與齊絕交,秦願割地六百里給楚。楚聽信謊言與齊斷交,事後,秦不肯割地,懷王起兵,大敗而歸。第二年,秦欲與楚講和,懷王表示“不願得地,願得張儀而甘心焉”。張儀到楚先行收買鄭袖,鄭袖勸懷王不殺張儀,懷王聽信鄭袖之言,把張儀放走了。妖嬈(ráo):嬌艷美好,嫵媚多姿。酣(hān):暢快喝酒。
⑷屈原:楚國大夫,早年曾得楚懷王信任,主張聯齊抗秦,後來楚懷王聽信讒言把他放逐外地,流放期間,始終心憂國事。憔悴:面容黃瘦。蓬(péng):蓬草。蓬草隨風飄轉,常用來比喻人的身世飄零或行蹤不定。
⑸山檣(qiáng):如桅桿般聳立的山巒。谷塹:深長的峽谷。
⑹弱吐強吞:形容戰國時強國侵吞弱國的形勢。
⑺聖神:對皇帝的敬稱。家四海:四海一家,天下統一。
⑻戍(shù)旗:守衛邊防的戰旗。
白話譯文
清澈的溪水汩汩地流過要留我在武關之東,可笑當年的楚懷王入關投秦卻是到了盡窮。
鄭袖得寵的嬌艷嫵媚之態就好像喝醉似的,屈原遭放逐到處流落他的形容就猶如亂蓬。
如桅桿聳立的峰巒似壕溝深長的山谷還在,而弱肉強食七國爭雄卻像過眼煙雲已成空。
當今天子如此神聖四海為一家天下為統一,而如今武關上長風浩蕩戍旗翻卷於夕陽中。
創作背景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作為千古形勝之地的武關,詩人跋涉至此,不能不駐足憑弔一番。所以首聯開門見山,用擬人的藝術手法,把自己在武關的盤桓說成是“碧溪”的相留,這就將詩情十分自然地轉到對這一歷史陳跡的臨風聯想上來。
“一笑懷王跡自窮”,是詩人對楚懷王的悲劇結局的嘲弄,其中更有對懷王其人其事的感嘆、痛恨和反思。因此,頷聯緊承這一脈絡,以歷史家的嚴峻和哲學家的深邃具體地分析了“懷王跡自窮”的根源。楚懷王原任命屈原為左徒,內政外交均很信任他。後來由於上官大夫的誣陷,懷王漸漸疏離了屈原。秦國見有隙可乘,就派張儀至楚,以重金收買了上官大夫靳尚之流,並賄賂了懷王稚子子蘭和寵姬鄭袖,讒害屈原。懷王在鄭袖、靳尚等一群佞臣小人的包圍下,終於走上絕齊親秦的道路,放逐了屈原。最後懷王為秦伏兵所執而客死秦國。此後楚國國運日益衰敗,一蹶不振。從這段歷史可以看到,懷王的悲劇結局完全是由於他親小人、疏賢臣的糊塗昏庸所致,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因此,詩人在頷聯中以形象化的語言,極為深刻地揭示了這一內在的根源。這兩句詩對比強烈,內涵豐富。鄭袖“嬌嬈”,可見其嬌妒、得寵之態,而“酣似醉”,足見懷王對他的寵幸和放縱;屈原“憔悴”,可見其形容枯槁、失意之色,而“去如蓬”,足見屈原遭放逐後到處流落,無所依歸的漂泊生涯。詩人正是通過小人得勢、賢臣見棄這一形象的對比,婉轉而深刻地指責了懷王的昏聵,鞭撻了鄭袖的惑主,以及痛惜屈原的被逐。由此思之,詩人在瞻眺武關時,面對“懷王跡自窮”的現實,不能不付之一笑。
頸聯在構思上是個轉折,從對歷史的沉思、敘述過渡到抒發眼前的感喟。詩人通過對江山依舊、人事全非的慨嘆,說明“興廢由人事,山川空地形”(劉禹錫《金陵懷古》)的歷史教訓。楚懷王正是因為在人事上的昏庸才導致了喪師失地、身死異國的悲劇。從這一意義來說,這一聯的感慨實際上是對上聯所敘述史事的寓意的進一步延伸。
最後,詩人的眼光再次落到武關上。如今天子神聖,四海一家,天下統一;武關上長風浩蕩,戍旗翻卷,殘陽如血。這一聯是全詩的出發點。杜牧不但才華橫溢,而且具有遠大的政治抱負,他的理想社會就是盛唐時期統一、繁榮的社會。但是晚唐時期,儘管形式上維持著統一的局面,實際上,中央王朝在宦官專權、朋黨交爭的局面下勢力日益衰敗,地方藩鎮勢力日益強大,幾乎形成了“無地不藩,無藩不叛”的局面。這不能不使懷有經邦濟世之志和憂國憂民之心的詩人憂心忡忡。面對唐王朝漸趨沒落的國運,詩人站在武關前,思緒萬千。於是對歷史的反思,對現實的憂思,一齊湧上心頭,形於筆底。他希望唐王朝統治者吸取楚懷王的歷史教訓,任人唯賢,勵精圖治,振興國運。同時也向那些擁兵割據的藩鎮提出了警戒,不要憑恃山川地形的險峻,破壞國家統一的局面;否則,不管弱吐強吞,其結局必將皆成空。
名家評價
蘇州大學教授羅時進:詩之前四句,語氣鬱憤而見骨力,但後四句抒發今非昔比之意,腔調過高,不及劉禹錫《西塞山懷古》“從今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慷慨中有沉鬱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