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情況
個 人 簡 介
韓鈞 (少岩)執教於西安交通大學城市學院
西北大學藝術學院
現為陝西省書法院副院長
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
陝西省書法家協會創作委員會委員
陝西省青年書法家協會副主席
終南印社副秘書長
作品入選:
全國首屆,二屆,三屆篆刻藝術展
全國首屆,四屆楹聯書法展
首屆中國書壇新人展
全國第八屆書法篆刻藝術展
全國第六屆篆刻藝術展(獲獎提名)
中國西部書畫大賽一等獎等
2007年西安古城牆全球征春聯書寫一等獎,並為西安南城門書寫春聯
榮獲“中國陝西百位中青年文化名人”榮譽稱號
作品被中央電視台,西安碑林博物館,陝西省美術博物館等機構收藏並被中國美術館作為禮品贈送外國專家代表作品
韓鈞老弟
吳振峰
詩人帕斯說:詩把一切詩人變成了兄弟,而與我結交的兄弟,卻全都因了書法。書房是引子,它將我們的靈魂攪拌在一隻鍋里熬煮,它又使我們的心靈在碰撞中發出電光石火,激盪起澎湃的波瀾。韓鈞是我結交已久的小老弟,但在藝術上,以孔子之論,他絕對是我的先生。韓先生年紀輕輕而成績斐然。1988年剛剛20歲的他便以其篆刻入選“全國第一屆篆刻藝術展”,可謂“少年得志”。可是,韓鈞卻不是那種喜歡張狂的人,他只是以自己獨有的行為方式默默地收藏起眉梢的喜悅,在心底再度鼓起遠航的征帆。爾後他連續入選二、三屆全國篆刻展、當代篆刻家新作展、當代古典細朱文印精品展、書法作品入選首屆中國書壇新人展、首屆楹聯展等一系列重大展事,並成為中國書協的年輕會員之一。按韓鈞的藝術成就,若放置於演藝界,他必是紅得發紫的明星,然而,韓鈞再度沉寂在明窗淨几與硯池墨海之間。夏來揮汗,他與古人做精神的對唔,在秦磚漢瓦之中,在金石印拓之中,追尋中國傳統文化的根脈,撿拾起文明的碎片,用書法這種獨特的民族藝術語言,敘述一個恆古的歷史故事,他期翼爾後他便是這綿連情節中的一個人物,一個環節;冬來呵凍,這個留平頭的白面小伙,朝臨暮摹,焚膏繼晷,他用刻刀將自己對文字的虔誠與崇拜,對自然文化的玩味與體悟統統刻畫在他的生命軌跡里,具體而言,韓鈞鐘情於中國文字萌生期的原創性態,他更欣悅三代乃至漢唐中那些頗具陽剛意味又透射出先民樸素、凝重、蒼邁、雄渾、稚拙等生命氣息的鮮活之物,那怕是隻言片語,那怕是一枚印章,一個字眼,卻成為他的獵物,又都注入他的血脈之中。說到韓鈞的篆刻,近來朋友們稱道者多多。以我之拙眼,覺得用八個字似可言之,曰:“立奇達和,骨清神峻”。所謂立奇,是說韓鈞在舊有面貌上有新的生髮,尤其那些以漢魏蒼古為精神參照的作品,方寸之間透出奇氣,如峰危限月,林淨藏煙,以一種令人心攝的大氣象示人,生辣、稚朴、渾厚但很古雅豪邁。其構成於不經意之中見經意,用刀如援筆,留白似用墨,線性表達中的斑剝與通達,塊面凝重與點線生動的整合對比,互為補納,都有表現了他的練達與成熟。就其審美取向言之,他似在奇中反正,歪打正著中完成他對古典的原始的虛實相生的藝術真味的新詮釋、新解讀。說他的印“骨清神峻”,是看他作品反映出的精神生態。他似在覓求一種虛和空靈的詩意境界,在營造一個可以讓人思想馳騁的精神空間。而這一切都由一股靈氣一片靈心在統攝著。但對他來說,這些都是在很短的一段時日內完成的。可見他的厚積薄發,遊刃有餘。我之所以激賞他,欽佩他,概緣於此。
作家葦岸曾說,上帝等待著人在智慧中重新獲得童年。如果我理解的不錯的話,他是要人反思人類所走過的路程。人類應該將視野退回到原來的狀態重新思考、選擇、甄別人在匆忙行走中所丟落在路邊的遺物,從而確立新的航標。在我看來,韓鈞無意中用他的書法實踐著這樣的精神回歸,這好比一個老翁重做稚子之夢,儘管有時不免荒誕,但卻讓人激動。韓鈞的書法類此。他在對漢摩崖的鐘情中流露出天機、磅礴大氣而生機流宕。當然,他只是以古典情懷而言說他的當下感悟,因此他的近作同樣也刻下了這一時代的印痕。他的作品似未至通達之境,是故誤讀者多,然他透露出的審美取向,豈是媚俗者流所能比。韓鈞在行走中完成,在完成中行走,而前路尚遙。想他一定是既入寶山而採擷名勝風景,又走荒山野嶺撿拾人們匆忙行走而丟落在路邊的遺物,那或許是瑤草仙芝。總之,我以為正值大好年華的韓鈞絕不會被蝸角名利所擊倒,他會用他的藝術為自我的靈魂營建一處賴以棲宿的家園。他等待,他期待,他時刻準備著,去收容那一縷把人的五臟六腑都能洞徹得通亮的陽光,當然,還有空氣,還有水。
致“虛”守“靜”
--------漫談韓鈞的書法篆刻
趙熊
孔夫子說:“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二十歲如何呢?沒有說。和孔夫子所處的時代不同,現在社會為不同年齡段的所有人都提供了展露才華、自立自強的機會。1988年,當韓鈞剛剛二十歲時,他的篆刻作品入選了當代中國篆刻藝術的最高展示殿堂——“全國第一屆篆刻藝術展”。這也是當時陝西書法篆刻界入選全國主流展覽的最小作者。
對於成績,有些人往往把它當成行進途中的椅子,有了便坐下。有些人則把成績當做加油站,加把力又繼續前行了,韓鈞是後一種人,在以後的幾年裡,他不但連續入選了全國第二屆、第三屆篆刻展,還入選了首屆中國書壇新人展、全國第一屆楹聯書法展、94年國際書法展等一系列國家級展覽。當21世紀來臨的時候,陝西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發行了《20世紀陝西書法簡史》一書,在書中“陝西現代篆刻家專題”一章里,書作者倪文東教授梳理總結了陝西百年來篆刻藝術的發展狀況,列舉了12位印壇代表人物,而韓鈞作為最後的一名,占有獨立的一節專題介紹。倪文東教授評價韓鈞“是當代陝西書壇優秀的青年作者”,是“近年來湧現出的傑出青年人才。”
韓鈞對書法篆刻的興趣始於80年代“書發熱”在全國蓬勃興起之時,那時,他還是個少年。大概是1987年罷,當朋友第一次把韓鈞帶到我的斗室的時候,看著他那種稚氣未退,卻又充滿渴望的臉龐,我從心裡已經接受了他。當時,他已經在杜毓成老友的指導下學習書法,並且開始自學治印。從那些留跡於紙上、石上的筆痕、刀痕中,可見一種執著,一種靈性。
書法篆刻這玩意嚴肅點說,是獨特的民族傳統文化藝術,假若和國計民生相比,卻實在又如人們所說的“微技”、“小道”,不過既有“技”,又入“道”,其中就有了不少名堂。除了刻苦鑽研,除了廣蓄薄收,更不可少對藝術、對美的不懈追求。韓鈞在這諸方面都有著清醒的認識,也都在努力進取。歷代名作他臨習了多少?說不清。不過他的作品往往折射出先賢的光彩;書讀了多少?說不清。雖然他自己說“好書讀書不求甚解”,但是多讀書總是良習。為創作付出過多少氣力?說不清,“廢字三千”、“廢印三千”似是太過,三百五百則不在話下。
讀韓鈞的書法篆刻作品,或是丈余尺幅,或是方寸之間,人們總能感受到其中藏蘊著的一種靈氣。當然,這種感受不僅是對韓鈞博觀約取、融會貫通的一種技巧性把握的認識和肯定,同時也是對其作品品質的總結和評價。如此,我只能拈出“空靈”這個詞來說說。老子云:致虛極,守靜篤。“空”和“虛”自然是有差異的,但在中國傳統文化藝術中,兩者之間卻有著極為相似的精神內涵。空而能靈,或虛而能靈,都不是簡單蒼白的空虛,而是立足於“實”之上的耕耘與再生。其猶如火中的鳳凰,有著佛家涅槃的意味。
在韓鈞的作品中,特別是在其諸多篆刻中,這種對“空”和“虛”的追求與把握比比可見。作為中國傳統的篆刻藝術,其所依附的印材形體素以方嚴規正為圭臬,而方正的外觀形式所表述的是一種充實的、恆定的精神意向。雖然先賢們自覺或不自覺的選擇了方嚴歸正的外觀形式,但在數千年印章的發展史中,一代又一代的印人卻始終努力在這恆定的方形中生髮、演繹著與之相悖,更與之相生的種種變化方式。其中技法性的手段或者可以羅列出無數種來,但歸根到底,都可歸納為對“空”和“虛”的追求。韓鈞的篆刻,從字法上看,他廣泛套用了甲骨、鐘鼎、秦篆、漢篆等諸多書體,又吸收了鑄文、鑿文以及碑版磚瓦等多種不同材質、不同意趣的線條特點,重塑出具有鮮活生命力的,可以敘說獨特情感的文字形式。他刀下的線條不再是一成不變的構字零件,而是可能有方有圓,有粗有細、有虛有實的鮮活生命載體。當這些線條組合成章法時,他又特別注重把握一種虛實相生的關係,留心於朱白之間的巧妙的反差對比變化,使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方寸之間生機遂出。韓鈞的大部分印作可以用“空靈疏朗”來概括,而這種特點的形成,應該說與他對“空”和“虛”的深刻理解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在追摹了許多前賢的經典遺蹟之後,近年來,韓鈞在書法上更鐘情於對漢代摩崖書法的追求,他喜歡其中蘊含的磅礴之氣和彌散出的勃勃生機。摩崖書法不同於規範的傳統官宦碑刻,更由於材質和自然環境的不同,摩崖書法往往有即興式的率真質樸風格,應該說,其中所蘊含的,同樣是“空”、“虛”特質。在學習創作中,韓鈞一方面努力吸收傳統之長,同時又線上條塑造,結字形式和章法布局中賦予時代氣息。在大氣磅礴與空靈疏朗之間抒發了自己對藝術的追求。
老子在說到“致虛”時,和“守靜”對應而言。雖然老子不是在評論藝術,但“虛”、“靜”二字無論從精神層面上,還是從技法層面上對從藝者來說都有著重大的意義。韓鈞1968年出生,屬猴,他說自己“無猴之機靈敏慧,拙言、懶行、閒靜,好讀書不求甚解”。如今,在市場經濟、商品大潮衝擊下,已變得光怪陸離的社會中,人們難免被挾裹在四周的“浮躁”之氣中不知所終。韓鈞能“閒靜”,“好讀書”,便自得良藥。前人有“靜中得見天機妙”的名句,祝願韓鈞能在虛、靜之中認識自己,看清藝途,不斷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