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好大一棵“英雄樹”

雪山上,好大一棵“英雄樹”

《雪山上,好大一棵“英雄樹”》的副標題是“記奮戰在雪域高原國防施工一線的蘭州軍區工兵團”,該文是記者張海平、高志文、孫興維發表於解放軍報一篇頗具特色的事跡通訊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雪山上,好大一棵“英雄樹”
  • 類別:通訊
  • 字數:不足3000 字
  • 刊登時間:2010年11月16日
作品簡介,創作背景,作品鑑賞,新聞故事化,新聞哲理化,新聞個性化,新聞美文化,

作品簡介

這篇不足3000 字的通訊,刊登在2010年11月16日解放軍報一版頭條位置,以“英雄樹”為喻,精選感人故事,採用細節與白描相結合的手法,再現“生命禁區”鋼鐵工兵的軍人風骨,以獨特的哲理傳達和美文化表述,謳歌這個英雄群體特有的家國情懷。該稿件刊發後受到總部領導和部隊官兵的好評,被評為當日解放軍報優質稿。並獲得獲得第二十一屆中國新聞獎二等獎、第二屆中國人民解放軍新聞獎二等獎。

創作背景

該通訊報導對象蘭州軍區某工兵團是軍委領導批示、總政組織宣傳的全軍典型。該團官兵常年戰鬥在高海拔的雪域高原,擔負著繁重的國防施工任務,官兵克服常人難以想像的困難,在高原書寫了一曲獻身國防工程的時代壯歌。記者採用了“英雄樹”這個比喻說法,採用細節刻畫和白描相結合的手法,塑造了“生命禁區”一群有血有肉的鋼鐵工兵的軍人風骨和情感世界。整篇作品語言凝練,意蘊深厚,感人肺腑,讀後濃烈的英雄氣息撲面而來。
蘭州軍區某部車隊行進在雪山(阿醜攝)蘭州軍區某部車隊行進在雪山(阿醜攝)
為穩妥宣傳工兵團事跡,記者深入工兵團駐地深入採訪10餘天,20多次召開座談會,採訪對象達50餘人,決定把筆墨聚焦在展示工兵團官兵奉獻精神上。10餘天中,記者幾乎是含著淚採訪,含著淚寫稿。稿件精心布局,精選事例,精妙施工,通過典型人物核心事跡透視崑崙工兵家國情懷,以不到3000字的篇幅,讓讀者如臨其境,在腦海中浮現出這一英雄群體的形象。

作品鑑賞

新聞故事化

用動情的故事打動人心
三營原教導員劉克勇帶著胃癌診斷書上山,八連連長張建宏結婚不到半年不得不協定離婚,年僅18歲的新兵王小龍在團長懷裡犧牲,退伍時節老兵楊偉只帶走一雙被焊花灼得滿是洞眼的膠鞋……
整篇通訊,像這樣有名有姓的人物出現了15個,完整的故事有5個,如果算上故事中套著的故事,那會更多。
新聞故事化,不是一個新鮮命題。但,“太陽每天都是新的”,真正的新聞尤其是作為通訊的新聞作品,總少不了故事,如果少了故事,就會難以卒讀,傳播效果也就大打折扣。也許正因為如此,《<華爾街日報>是如何講故事的》一書,在引言中說:因為我們的注意力總是放在了讀者對信息的需求上,於是,我們忽視了一個所有讀者最普遍的要求:給我講一個故事,看在老天爺的份上,讓它有趣一點!
這是一個值得關注的新聞理念:所有讀者最普遍的要求。
顯然,再現“生命禁區”鋼鐵工兵的軍人風骨,謳歌其特有的家國情懷,未必是所有讀者所需要、所關心的,講他們的故事也不一定是最普遍的要求,但一旦有了故事,至少可以擴大客群面,提高讀者注意力,強化讀者閱讀欲望。
就這篇通訊而言,無論完整的故事,還是故事中套著的故事,都那么自然而然,像風吹過漠地,像水流過平原,像雲飄在藍天,如同在通訊中“長”出來的枝枝葉葉一般。這其中的秘密,還是一個字:情。作者帶著感情去採訪,帶著感情選故事,又怎能不打動人?
從通訊中的故事類型看,有親人之間的,有官兵之間的,有兵兵之間的,也有兵與軍裝、兵與膠鞋的……這些故事像散點分布,同時又向一個方向聚合:官兵忘我奉獻。
台灣《新新聞》周報總主筆楊照,在《故事效應:創意與創價》一書中道出了故事的功能之一:故事突顯生命共通的細節,藉由單一生命戲劇性的變化對照,將巨大縮小,同時讓巨大能夠被我們看到、聽到。以此審視,“官兵忘我奉獻”是一個宏大主題,也是一個宏大敘事,而故事化,則將宏大主題逐一細化,也把宏大敘事一一切割——一句話,故事讓新聞好看了,也讓讀者感動了。

新聞哲理化

用深刻的道理贏得認同
所謂哲理,有兩個義項:一是能使人的精神新生的原理或概念;一是關於宇宙和人生根本的原理。新聞當然不是為了說道理,但蘊藏著的道理可以增加新聞厚度,讓新聞更有穿透力,讓讀者在深刻的思想共鳴中接受新聞事實,認同新聞人物和新聞故事。
從客觀環境看,新聞哲理化趨向是新聞競爭的產物,也是網際網路發達、獨家新聞減少後的必然結果,同時又是讀者精神需求和文化審美水平提高的一個必然伴生物。
就操作層面而言,新聞哲理化就是在新聞傳播過程中,不再僅僅滿足於簡單地講述人物和故事,也不僅僅人為地煽情,而是實實在在地體現出人生和社會的某些道理,或者表達對人生、對社會的深層次反思,讓人們在心理上形成認同, 進而產生共鳴,最終強化新聞傳播效果。
這篇通訊中, 最集中的哲理體現是4 個小標題——
軍人,站著時為國家盡忠,倒下後才能陪陪父母盡孝”。這個小標題下, 核心故事就是帶著胃癌診斷書上山的三營原教導員劉克勇,他病重不能動了才回到老家父母身邊;家裡借錢買的新房鑰匙拿到了,可他還沒住過一天;臨終前,他最大的願望是想穿著軍裝走;部隊施工的國防工程完工時, 所有機械車輛都鳴響, 就是讓老教導員再聽一聽那熟悉的聲音……
雪山上,不彎的是脊梁骨,不斷的是頂樑柱”。這個小標題下,有兩個主幹故事,塌方過後,李副參謀長像往常一樣第一個抓起手電筒,往塌方處走。強烈的高原反應讓新兵心裡發慌,這時他走在最前面當“試驗品”。八連連長張建宏收到一封特快專遞,竟是結婚不到半年的妻子寄來的離婚協定書。望著離婚協定,他一夜沒合眼,最終還是簽了,理由是“不是不愛你,可我無法愧對這身軍裝”。
艱險中,有敢登刀山的排頭,就有敢下火海的排尾”。這個小標題下,有一個核心故事, 陽光男孩、18歲士兵王小龍在塌方中犧牲。
退伍時,帶不走一身軍裝,但雪山已把我煉成一塊鋼”。這個小標題下,是一個個鏡頭和場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穿著這身漂亮軍裝合影留念;其中一位老兵帶走了一雙被焊花灼得滿是洞眼的膠鞋,裝上在工地上撿起的石塊兒;他們一起向軍旗敬最後一個軍禮。
4個小標題, 有幾個共同點,都是直接的人物引語,都是樸實無華的道理,都用了對比手法。效果不言而喻,這就是哲理的魅力所在。

新聞個性化

用真誠的行動融入文本
新聞競爭愈來愈烈,獨家新聞愈來愈少。這一“烈”一“少”的背後,其實也存在著一個基本事實:新聞個性化空間反而增大了。
寫“生命禁區”鋼鐵工兵這同一題材、同時刊登播發,也不只《解放軍報》一家,為什麼這篇通訊能脫穎而出獲得中國新聞獎?原因有很多,重要的一條就在於新聞個性化。
個性化從哪裡來?從作者的個性化追求中來。作者之一張海平,不僅有執著的新聞追求,在新聞操作過程中也常常遵循直覺,聽從“內心的呼喚”。基層部隊不少新聞幹事有些怕他,《解放軍報》年輕記者也有些怕他,理由之一是“張主任好變”——剛剛定下的主題、寫法,一會兒又變了,因為他又有了新的想法。新聞幹事、職業記者發展到一定層次後,大都喜歡與張海平一起採訪、寫稿。為什麼? 能提高。這提高背後的主因之一,就是新聞的個性化追求。
個性化有許多體現, 語言作為紙質媒體的表達載體,承載著個性化傳播的重任。比如,在這篇通訊中,劉克勇把部隊國防施工說成是“給國家扛大活”;李副參謀長官最大、年齡最長,戰士喜歡叫他“李老漢”,這些表述就像信手拈來,平民化、口語化風格讓人陡然萌生一種久違的親近感。
當然,個性化不是改變事實,不是“捏麵團”,也不是主題先行,是觀察人物、解讀故事儘可能找到一個最佳切入點,是語言表達鏈條找到一個最佳連線點。法國古典作家拉羅什富科說過:“真誠是一種心靈的開放。”最佳切入點和最佳連線點的尋找,很大程度上靠的正是真誠。聽另外兩位作者高志文、孫興維講,這篇通訊在寫作過程中反反覆覆折騰了很多次。
古人講“文如其人”,新聞追求個性化,並將個性化體現在新聞作品中的過程, 其實就是作者將感悟、體驗、見解全部融入文本,並贏得讀者認可、引發客群共鳴的過程。用真誠的行動融入文本, 不是一樁簡單的事,10 余天採訪、20 多次座談會、50餘人次採訪對象, 是辛苦也是收穫,它們讓作品“這棵樹”有了成長的肥沃土壤。

新聞美文化

用精彩的表述延伸效果
初讀這篇通訊,既有生動流暢之感,又有幾分悽美傷神之痛,再讀則感到很讓人振奮提氣。對工兵團帶兵人“流著眼淚為戰士擦眼淚,背著包袱為戰士卸包袱”的崇高境界和情懷,更多了幾分肅然起敬。
細細想來,這便是新聞美文化的傳播效果,以情為紐帶,帶給人的正是一種深刻透徹的美學體驗。
美文化,作為新聞傳播的一個更高境界,應當成為有追求的新聞人所努力的一個方向。
新聞美文化,有著十分豐富的內涵。真,作為新聞題材的美學品格;善,作為新聞主題的美學傾向;美,作為新聞價值的美學體現,共同決定了新聞的美學特質——內容上材料要新,認識上思想要新,視角上角度要新,表達上形式要新。這也決定了,作者進行新聞作品的構思與傳達時,一定要顧及到讀者的閱讀期待,充分考慮讀者新聞閱讀的審美心理,儘可能滿足讀者閱讀上的喜新厭舊、喜真厭假、喜奇厭平等心理需求。
應該說,這篇通訊的嘗試與探索是成功的:故事選擇與文本結構,做到了遍地撒網又不蔓不枝——好故事沒有“漏網”,又不是把全部故事“和盤”托出;人物塑造,用了動情的細節,又用了簡約疏朗的白描——一個個人物立起來了,又不是單獨地突出哪一個,符合報導突出特定群體的整體要求;語言表達,做到了明白曉暢又新穎別致——該平淡時平淡,該濃烈時濃烈,既韻味十足又直逼人心。
如此美文,想不動人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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