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頭蓮·呈范至能待制

《雙頭蓮·呈范至能待制》是南宋陸游所作的一首詞,該詞坦率地抒發了自己“壯志成虛”的怨悵、悲憤,客居他鄉的寂寞、苦悶,又對范成大的不敢有所作為,挑起北定中原的重任,進行了委婉的批評。該詞雖然著重抒寫消沉抑鬱的情懷,可是低吟感慨,怨而不怨,哀而不傷,也有厭棄世俗、潔身自好的超爽意境。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雙頭蓮·呈范至能待制
  • 創作年代:南宋
  • 作品出處:《陸游詞集》
  • 文學體裁:詞
  • 作者:陸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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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雙頭蓮·呈范至能待制
華鬢星星,驚壯志成虛,此身如寄。蕭條病驥。向暗裡、消盡當年豪氣。夢斷故國山川,隔重重煙水。身萬里,舊社凋零,青門俊游誰記
盡道錦里繁華,嘆官閒晝永,柴荊添睡。清愁自醉。念此際、付與何人心事。縱有楚柁吳檣,知何時東逝?空悵望,鱠美菰香,秋風又起

詞句注釋

詞句注釋

①雙頭蓮:詞牌名,雙調一百字,前段十句六仄韻,後段十句五仄韻;或雙調一百三字,前段十三句三仄韻,後段十二句五仄韻。呈范至能待制:呈上給待制范成大。至能,范成大的字。待制,官名,唐置。太宗即位,命京官五品以上,更宿中書﹑門下兩省,以備訪問。
②星星:形容發白。身如寄:指生活漂泊不定。
③蕭條:冷寂。病驥:病馬。
④舊社:舊日的集社。凋零:這裡意為“星散”。青門:長安的東門,此指南宋都城。俊游:指昔日與朋友們美好的交遊。
⑤錦里:本指成都城南錦江一帶,後人用作成都的別稱,亦稱錦城。
⑥柁(duò)、檣(qiáng):代指船隻。楚柁吳檣:指回東南故鄉的下行船隻。東逝:向東航行。
⑦鱠:通膾,把魚肉切細。菰(gū):菰米。膾美菰香:寫山陰的風味佳肴,用晉張翰見秋風起,思念家鄉鱸魚菰萊味美、棄官回鄉之典。事見《晉書·張翰傳》。

白話譯文

雙鬢白髮,星星斑斑。報國壯志落空,止不住傷心驚嘆,一生里漂泊不定,流離不安。我像一匹寂寞有病的千里馬倚著槽欄,獨向暗處,默默地把當年沖天的豪氣消磨完。如今夢中也難見祖國的錦繡河山,它讓重重的煙靄、層層的雲水隔斷!身離著關山萬里遠,舊日的集社早已人消星散,誰還記得當年在都城同良師益友們活躍的笑談?
人人都說成都繁華如錦璀璨,我卻感嘆官閒無事白天像永過不完,無聊得躺著昏昏欲睡,把柴門緊關,澆愁酒醉,把美酒一杯一杯痛飲喝乾!想起這些呵,我內心的苦悶向誰訴說得完?縱然有馳向故鄉的南去船帆,可乘船歸去的日期誰能預先估算?我只能白白地、惆悵地遙看,那鱸魚鮮嫩、菰萊噴香的美味佳肴,在一陣一陣的秋風裡隱隱出現!

創作背景

宋孝宗淳熙二年(1175)秋天,詩人在成都范成大府中為官時,因感到壯志成空,北伐大業遙遙無期,現任官職又十分閒散無聊,遂沉湎詩酒,狂放不羈,故而想向老朋友傾訴心裡話,寫下了這首詩。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上片“華鬢星星,驚壯志成虛,此身如寄”,寫出有年老志不酬之感。這種感情,正如他《病中戲書》說的:“五十忽過二,流年消壯心”,《感事》說的:“年光遲暮壯心違”。“壯心”的“消”與“違”,主要是迫於環境與疾病,故接下去即針對“病”字,說:“蕭條病驥。向暗裡、消盡當年豪氣。”這一年的詩,也屢以“病驥”自喻,如《書懷》:“摧頹已作驥伏櫪”,《松驥行》:“驥行千里亦何得,垂首伏櫪終自傷”,這一年的《書嘆》詩:“浮沉不是忘經世,後有仁人知此心。”《夏夜大醉醒後有感》詩:“欲傾天上銀河水,淨洗關中胡虜塵。那知一旦事大謬,騎驢劍閣霜毛新。卻將覆氈草檄手,小詩點綴西州春。雞鳴酒解不成寐,起坐肝膽空輪囷。”浮沉不忘經世,憂國即肝膽輪囷,可見所謂消沉,只是一時的興嘆而已。“夢斷故國山川,隔重重煙水。”由在蜀轉入對故都的懷念,而“心在天山”的心跡也透露無疑,同樣也表現出作者終日憂愁,於何時才能重返前線的憤慨。另一方面,也為下文“身萬里,舊社調零,青門俊游誰記”。作一過渡。“舊社”義同故里,這裡緊屬下句,似泛指舊友,不一定有結社之事,蘇軾《次韻劉景文送錢蒙仲》:“寄語竹林社友,同書桂籍天倫”,亦屬泛指。這三句表示此身遠客,舊友星散,但難忘以前同游交往的情興。陸游在聖政所時,與范成大、周必大等人同官,皆一時清流俊侶,念及臨安初年的舊友,都引以自豪。就如《訴衷情》說:“青衫初入九重城,結友盡豪英。”《南鄉子》說:“早歲入皇州,樽酒相逢盡勝流。”
下片“盡道錦里繁華,嘆官閒晝永,柴荊添睡”,又自回憶臨安轉到在蜀處境。錦城雖好,柴荊獨處;投閒無俚,以睡了時,更發感“嘆”。“清愁自醉。念此際、付與何人心事”。這兩句是倒文,即此時心事,無人可以交談,只得以自醉對付清愁之意。時易境遷心事無人可付;只能是壯志未消、苦衷難言的婉轉傾訴。作者“借酒澆愁愁更愁”,酒不能消“清愁”,愁反而成醉。巧妙、曲逝地反映出作者的心態。“縱有楚柁吳檣,知何時東逝?”無計消愁,無人可托心事,轉而動了歸鄉之念,也屬自然。因“東歸”而想望“楚柁吳檣”,正如他《秋思》詩說的:“吳檣楚柁動歸思”,“東逝”無時,秋風又動,宦況蕭條,又不禁要想起晉人張翰的故事:“見秋風起,乃思吳中菰菜、薄羹、鱸魚膾”,遂“命駕而歸”,頓感“空悵望,鱠美菰香,秋風又起。”更難堪的,是要學張翰還有不能,暫時只得“空悵望”而已。值得提出的是,作者的心情,不僅僅是想慕張翰。他的“思鱸”,還有其不得已的苦衷,詩集中《和范待制秋日書懷二首》,作於同時。陸游是志士而非隱士,他的說“隱”,常宜從反面看。這也曲折反映出作者懷才不遇、壯志未酬的無奈心情、欲罷而又不甘心。因兩種矛盾心情,遂發出“空悵望”的感嘆。才有“思鱸”的痛苦的念頭。
這首詞在困難環境中,反覆陳述壯志消沉、懷舊思鄉之情,看似消極,卻又含悲憤,陸游其人與其詩詞的積極本色,自可想見。

名家點評

馮金伯詞苑萃編》引《詞統》:“放翁呈范至能待制《雙頭蓮》末句云:‘空悵望,鱠美菰香,秋風又起。’……去國懷鄉之感,觸緒紛來,讀之令人於邑。”

作者簡介

陸游(1125-1210)南宋詩人、詞人。字務觀,號放翁,越州山陰(今浙江紹興)人。一生著作豐富,有數十個文集存世,存詩9300多首,是中國文學史上存詩最多的詩人。陸游具有多方面文學才能,尤以詩的成就為最,在思想上、藝術上取得了卓越成就,在生前即有“小李白”之稱,不僅成為南宋一代詩壇領袖,而且在中國文學史上享有崇高地位,是偉大的愛國主義詩人。詞作數量不如詩篇巨大,但和詩同樣貫穿了氣吞殘虜的愛國主義精神。有《放翁詞》一卷,《渭南詞》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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