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雁山觀石樑記
- 外文名稱:雁山觀石樑記
- 作品別名:雁山觀石樑記
- 作品出處:《五峰集》
- 文學體裁:文言
- 作者:李孝光
作者簡介,原文,翻譯,賞析,注釋,
作者簡介
李孝光(1285~1350)元代詞作家,字季和。溫州樂清(今屬浙江)人。少年時博學,以文章負名當世。他作文取法古人,不趨時尚。與楊維楨並稱“楊李”,早年隱居在雁盪五峰山下,四方之士,遠來受學,名譽日廣。至正四年(1344)應召為秘書監著作郎,至正七年擢升秘書監丞。
李孝光今存詞22首,大部分抒寫隱居情趣,其中多涉及對出處行藏、人生榮枯寵辱的看法。他的〔鷓鴣天〕中“龍門他日文章客,雁盪今朝行地仙"和〔滿江紅〕中"富貴何須囊底智,功名無若杯中酒”;“百萬蒼生正辛苦,到頭蘇息懸吾手”,都表現出他愛君憂民的正統儒家思想。他的詞作大多有真切的思想感情,如寫田園風光的〔念奴嬌〕,描繪了江南暮春的農村風物,文字淳樸自然,表現出隱居之士恬淡的心境。而寫送別的〔水調歌頭〕二首,惜別中又勉強作慷慨語,然而又禁不住道出淒涼之意,表現了一種複雜的感情。
李孝光的詞直抒胸臆,易讀易懂,但不夠含蓄。他的詩也如此,像《游艮岳》說:"一沼何堪役萬民,一峰將使九州貧。江山假設方成就,真箇江山已屬人。"但從內容上看,他的一些詩如《桐江》、《柳橋漁唱》、《衡門有一士》等,含有對人世的不平之鳴。
今存著作有《五峰集》11卷。
原文
泰定元年冬,予與客張子約、陳叔夏復來,從兩家僮,持衾裯杖履。冬日妍燠,黃葉布地。客行望見山北口立石,髡然如浮屠氏,腰隆起,若世之遊方僧自襆被者,客囅然而笑。時落日正射東南山,山氣盡紫。鳥相呼,如歸人入宿石樑。石樑拔起地上,如大梯倚屋檐端,檐下入空洞,中可容千人,地上石腳空嵌,類腐木根。檐端有小樹,長尺許,倒掛絕壁上,葉著霜正紅,始見,謂躑躅花,絕可愛。梁下有寺,寺僧具煮茶醅酒,客主俱醉。月已沒,白雲西來如流水。風吹橡栗墮瓦上,轉射岩下小屋,從瓴中出,擊地上積葉,鏗鏜宛轉,殆非世間金石音。燈下相顧,蒼然無語。夜將半,設兩榻對臥,子約沾醉,比曉猶呼其門生,不知岩下宿也。
翻譯
我家距離雁山五里,每年大概要去山中三,四次,每次客人一來,就像遇見遠在萬里之外的熟人(一樣親切)。泰定元年的冬天,我與客人張子約、陳叔夏又來到雁山,(“他日小筍用自愒......於是盡屏去之”幾句譯不好,大意是說從前出遊衡恆二山時準備繁雜,白天要找乾糧供給,夜晚要安頓床鋪等等,使得衡恆二山之美只在我心中卻不能縱情游賞。在這時全都摒棄這些),只有跟從而來的兩個家僮,帶著被褥臥具、手杖和鞋子等物品。冬日暖和,黃葉落葉布滿大地。客人看見北面山口立著一塊石頭,光禿禿的樣子宛如佛陀(和尚),弓著腰,就像人間的游僧自己背著被子,客人囅然大笑。這時陽光直射在東南方,山中盡顯紫氣。鳥兒相鳴,猶如回家的人們相互呼喚一樣。
(樹葉因為霜的關係變夜晚)我們就住在石樑處,岩石拔地而起,就像有架梯子靠在房檐下,房檐下是一中空的石洞,其中可以容納千人,地上石梯孔竅玲瓏剔透,就像腐木根一樣。石檐的外端有一棵只有一尺來高的小樹,倒掛在絕壁上,成紅色,剛看見時,以為是躑躅花,十分可愛。石樑下有一寺廟,寺中的僧人沏茶煮酒,主人和客人都醉了。
月亮隱沒,如流水般的白雲從西面飄來。風吹掉的橡栗果實落在瓦上,又彈到岩下的小屋頂,從瓦溝中滾下,掉在地上的落葉上,發出鏗鏘宛轉的聲音,幾乎不像塵世間敲擊金石的聲音。我和客人點燈對望,默然無語。午夜將至,我們躺在對面的兩張床上,子約已經大醉,等到拂曉(天快亮)時還在喊他的門生,不知道他已經睡在了岩石下面了。
賞析
本文所用比喻,看似乎平淡無奇,其實不然。作者對雁山歷游不大厭,每游驚喜不已的深情,由“常如遇故萬里外”的比喻和盤托出,這比喻中含有數字對比;五里與萬里、立石如浮屠的比喻,經“腰隆起,若世之遊方僧自袱被者”的描繪,便栩栩如生,這是喻中有喻;日落鳥還的現象,被作者想像“如歸人入宿石樑”,極富人情,這是比喻兼擬人。作者善用白描寫人狀物。像栗墮落的“三級跳”,經作者慢鏡頭分解和音響陪襯,聲狀畢現;直到天亮也不知睡於何處,還在呼叫門生的描寫,醉態可掬。
雁盪山是中國著名的風景區。歷代文人墨客對之多有讚頌之詞。然而,此間最具發言權的,似乎還屬生長在雁盪地區的李孝光。他寫的《雁盪十記》,堪稱雁盪奇景的最佳記述。本文即“十記”中的一篇。
作者是分白天、黑夜兩段來寫石樑奇景的。白日所見是以靜見動。如山口立石,見之為馱看行裝趕路的和尚;日暮鳥語,聞之為相互招喚著歸去的山人。至晚間,便反過來以動見靜;白雲流水般地拂過,風吹橡實落在瓦上,又轉而墜地觸動積葉,發出非人間的奇妙音響。這都是寫動、寫聲,而其效果,卻是愈發襯出一種奇特的靜。以致遊人“燈下相顧,蒼然無語”,猶恐打攪了這份寧靜。
此文的又一妙處,在於寫景不忘寫入,寫人愈添景致。如文章起句,便寫出作者的深情:“每一至,常如遇故人萬里外”,頓使人對雁盪生出一種親近感。再如其後遇僧狀奇石,“客輾然而笑”,平添兒多游趣?最妙是在石樑飲酒,居然主客俱醉。其甚者,次日清晨仍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處。這哪裡只是酒醉,分明是醉在這奇美的景物之中。(哈 果)
作者是分白天、黑夜兩段來寫石樑奇景的。白日所見是以靜見動。如山口立石,見之為馱看行裝趕路的和尚;日暮鳥語,聞之為相互招喚著歸去的山人。至晚間,便反過來以動見靜;白雲流水般地拂過,風吹橡實落在瓦上,又轉而墜地觸動積葉,發出非人間的奇妙音響。這都是寫動、寫聲,而其效果,卻是愈發襯出一種奇特的靜。以致遊人“燈下相顧,蒼然無語”,猶恐打攪了這份寧靜。
此文的又一妙處,在於寫景不忘寫入,寫人愈添景致。如文章起句,便寫出作者的深情:“每一至,常如遇故人萬里外”,頓使人對雁盪生出一種親近感。再如其後遇僧狀奇石,“客輾然而笑”,平添兒多游趣?最妙是在石樑飲酒,居然主客俱醉。其甚者,次日清晨仍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處。這哪裡只是酒醉,分明是醉在這奇美的景物之中。(哈 果)
注釋
率:通常。
衾稠:被子。
燠:暖。
浮屠氏:和尚
囅然:笑貌。
空嵌:孔竅玲瓏剔透之狀。
鏗鏜:鐘聲。
沾醉:大醉。
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