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容

陳婉容

陳婉容,成長於台北,祖籍河北。2002年從台灣赴山東大學文學院學習,曾轟動一時。畢業後輾轉於大陸多家媒體,求職未果。現居法國。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陳婉容
  • 籍貫:中國河北
  • 出生地:中國台北
  • 性別:女
  • 民族:漢族
  • 國籍:中國
  • 職業:文學 文學家
  • 畢業院校:山東大學文學院
人物簡介,相關文章,

人物簡介

陳婉容,成長於台北,祖籍河北。2002年從台灣赴山東大學文學院學習,曾轟動一時。畢業後輾轉於大陸多家媒體,求職未果。現居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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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ignon的烈風呼嘯聲,讓我想起台灣每年夏季都會光臨幾次的颱風。不同的是,avignon颳大風的時候沒有雨。
我拿起老師準備的面具,表演課上,和我的法國同學一起站在舞台上,面具的形象是什麼,我就演什麼。台下那個比劉力揚還帥氣的法國女同學Claire投來鼓勵的目光。
我在總是颳大風的城市裡,說著艱難的語言,演別人的情緒,卻找不到自己。
是,我就是在歐洲一個以戲劇出名的城市裡學習戲劇。
在脫掉面具的那刻,想起兩年前的此時,我正在為國內知名報社以台灣特約記者的身份牛氣哄哄的專訪倒扁大人物施明德先生和文學大師李敖,當時是何等興奮和飄飄然。
可今天,我在法國南部的碩士課堂上,和幾個金髮女孩一起帶著面具演妖魔鬼怪,這一定是場玩笑。是命運和我開的玩笑還是因為關於那個故鄉的夢
是因為小女兒獨享了父親的全部寵愛,所以才由我,而不是三個哥哥來承載父親的鄉愁么?父親13歲當兵,六十年前退到台灣,在我還不懂得事理的年歲,他就用故事一遍一遍地把"北方"、"故鄉"、"共軍"、"老蔣"這樣的辭彙悄悄深植入我的記憶。為什麼這些詞自我降生起,就要支配和左右一個80年後出生的我的人生?
已經分不清是父親的鄉情還是我的固執倔強了,2002年,我跨過海峽,獨自提著行李遠赴心靈中親近而實際上陌生的北方,到山東大學讀新聞專業。
這個也許是我個人宿命的選擇,在大時代特殊背景下,成了一樁有特殊意義的新聞,我上了很多報紙的頭版。人們好奇台灣的一切,而我,則只想成為一個大陸人,我欣喜著,當人們不再為我好奇時,我將成為一個大陸人,我想。
2006年,我,一個想成為普普通通大陸人的大學畢業生,再次被與生俱來的宿命擊中,那個夏天,每一個看中我的新聞機構在最後得知我是台灣人時,全都毫不猶豫地對我關上了大門,我無法告訴人們,我不是台灣人,我的血液,我的靈魂都是大陸的,我不喜歡那個變綠的台灣,至於那個綠色的台灣,他們根本不屑回收我的大陸文憑的廢紙。
我再一次被媒體關注,這次是在網際網路上。我身在父親的故土,而靈魂卻無寄身處,我飄著,每天對著螢幕打字,我是大陸人口中的台灣怪人,台灣朋友口中的"賣台分子"。
2006年,《新聞聯播》和《環球時報》每天都有台灣最新局勢的新聞上頭條,我是台灣人嗎?我是大陸人嗎?不知道。我要生活,我當特約記者販賣台灣政要的專訪吧,我對兩岸關係不感興趣,我聽到台灣政治就頭疼,那段飄著的時光,我服務於各家頂尖媒體,我為總是能採訪到台灣要人而喜悅,我為自己整日忙於毫無興趣的政治話題感到人格分裂。
歲末,終於有一家在大陸發行的香港媒體對我悄悄敞開半扇門,同是天下尷尬人呵,可我又被派回台灣,要我專門盯那些我一想起來就渾身如針扎的台灣政情……
2006年,父親60年來的鄉親,我20多年來一點一點被培植起來的大陸夢,像五彩的肥皂泡,輕盈地飄起,在風中消逝。
我想安安靜靜地做個普通大陸人,當我想念老父親時,可以拿著台灣護照隨時回去,當我回來時,我是普通的大陸人,不會有人覺得我是台灣人,我的國語很好,真的。可是這樣一個夢想就是無法實現。
於是,我只能選擇在死黨損友和眾多給我留言祝福的網上讀者們的視線下遠走法國。
這究竟是夢還是一幕戲?為什麼故事情節如此緊湊,而吃虧的總是入戲太深的我?
當舞台的音樂響起,油彩下或面具下的我會恍惚發問。
是找個愛我的男人毫不猶豫的跳進愛情的墳墓?是留在台灣陪父親? 還是第二個關鍵字:"故鄉"?
為什麼看見關於眷村題材的故事我一定會流淚?為什麼看見台灣角落裡操著濃重外省口音的拾荒老人,我心會絞痛?為什麼永遠都聽不膩內戰時父親死裡逃生的故事?為什麼每次坐火車經過蚌埠都會漾起別樣的複雜感覺?(該叫徐蚌會戰還是淮海戰役?看你說話的對象是台灣人還是大陸人)
如果,當我實現了第二個關鍵字的夢想之後,我將來的孩子會不會成為靈魂背負的十字架上的第三個關鍵字?
善良了一輩子的父親,在看完了孫立人將軍的紀錄片之後,那個父親尊敬了大半輩子的人物的偉大形象的徹底坍塌。
小島嶼埋葬了父親一甲子的青春,父親把關於鄉愁的一切一切毫不客氣的全部加倍奉送給女兒的全部人生。
然後,我奔跑追逐著那第四個關鍵字帶來的60多萬個生死離別的故事。然後,這幾個關鍵字帶我繞行了世界一周。
“chen,如果你接下來你不喜歡演面具上的人物,就唱首你國家的歌吧。”Claire安慰我。 我無聲地點頭。
長亭外
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
我獨自一人坐在舞台上戴著面具唱,眼淚跌進面具里,為那幾個關鍵字而衍生出的鬧劇一樣的好笑人生。鄉愁、苦難、挫折、失落、自卑以及我用母語永遠無法窮盡的一切。
Claire鼓勵的眼神沒有離開過我,只是,她能理解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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