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雲是高家的遠房親戚,由於雙親早逝,寄養伯父家。他僅在作品中的第七、十二、十六、二十七章中出現,然而他的每次出現都足使讀者的心靈震顫。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陳劍雲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來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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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經歷
在巴金名著《家》中,陳劍雲是一個不很引人注目的人物,長期以來未引起評論界的關注。但絕不等於說,劍雲在《家》中是可有可無的人物。他僅在作品中的第七、十二、十六、二十七章中出現,然而他的每次出現都足使讀者的心靈震顫。
劍雲在第七章出現,作家先寫其身世。他是高家的遠房親戚,由於雙親早逝,寄養伯父家。中學畢業後無力升學,靠當家庭教師餬口。他既不是生活在社會最低層,也不是生活在顯貴之家。他介乎這兩者之間,與兩者均有一定聯繫:由於是高家的遠房親戚,故常有機會接觸這個封建士宦之家,耳濡目染,封建主義的毒菌對他的侵蝕是不言而喻的;由於家境貧賽,寄人籬下,故感情上又有接近下層人民之外。特殊的社會地位和環境,造成陳劍雲複雜的性格特徵。
從小失去雙親,劍去飽嘗了失去家庭溫暖的悽苦。因而多愁善感,性情孤僻憂鬱。他最初在覺新事務所亮相,當覺新關切地問起他為什麼臉色總是陰沉時,他“微笑”了,不過誰出看得出他的笑是勉強的。他說“也許是身體緣故罷,不然就是很早死去父母的緣故。”此時“他嘴唇微微地顫動,他們似乎要哭了,但是他並沒有流出眼淚來。”(以上引文皆見《家》第七章)劍雲在覺新兄弟面前欲哭無淚,強打笑容,但卻掩蓋不了內心的創傷。他那“勉強的”,“似乎要哭”的“笑”,是心底創傷流出的血。僅此,我們就看到了在茫茫人生路上形單影隻,舉步艱難的劍雲的性格。
此外,他對覺新不幸婚姻的同情;對愛情和幸福的可望而不可及;聽覺慧讀《前夜》後引起的聯想;對別人給予微薄關懷的感激涕零,及其對前途的哀嘆。如此等等,無不淋漓盡致地表現了他多愁善感、孤僻憂鬱的性格特徵。
琴的出現,對劍雲來說,是暗夜裡的燈光。唯有她能夠帶來一點生活的亮色。在第七章里,當琴剛來到覺新事務所門外,只聞其聲,未見其人,劍雲就知道是琴來了,“一道微光掠過劍雲的臉,”他“現出愉快的樣子。”對一個人如無特殊感情,絕對不會如此敏感。第二十七章,劍雲向覺民吐露自己熱愛著琴,並為相思而病的心事,就是最好的印證。劍雲內心對琴的熱愛之情是強烈純真的(當然,這不僅是對異性的嚮往,更重要的是表現其對幸福溫暖的渴求),但是,他又過於“謙虛”。“謙虛”對他來說只不過是“軟弱自卑”的代詞。他不敢大膽表白自己的感情,而是自輕自賤,認為自己不配。從第七章我們可以窺見其欲愛不敢表白,欲罷不忍的微妙感情:“琴溫和地看了他(指劍雲)一眼,但是馬上又把眼睛掉開了。在他卻好象受到了一次祝福。”覺民、覺慧和琴注視著他在屋角嘆氣時,“劍雲忽然覺察出來了,便埋下頭。但是他馬上把頭抬起來,他怕一雙陰暗的眼睛畏怯地看著琴的臉,琴一點也不躲避,倒是他的眼光立刻又掉開了。”可見他在自卑心理的驅使下,拚命壓抑自己的感情,於是性格變得更加沉悶憂鬱。在黑暗社會的重壓之下,他的心靈被扭曲了。
嚮往幸福卻又不敢也不想去奮鬥去爭取,只會一味發出哀嘆,任由命運之神擺布。一面做著不切實際的夢想,甚至嚮往覺民兄弟的家庭地位,認為有了地位就可以得到琴,得到幸福(可見他也並不完全理解覺新痛苦的根源,他沒有,也不可能從覺新身上看到黑暗社會的本質)。在第二十七章,他向覺民表明心跡時有這樣一段話:“只要我換了一個環境,譬如就處於你的地位罷,我也不會痛苦到這個地步了……覺民,我真羨慕你!我常常想,我甚至禱告。只要能夠處在你這樣的環境,象你這樣可以隨意跟她談話,就是縮短我十年的壽命我也情願。。。。。”這種幸福,看到的只是門第高低的作用。不能不說是他接觸封建士宦之家,受到封建思想毒害的結果。他始終沒有把眼光投向整個社會,只是坐在個人生活的小圈子中發出不斷的悲嘆。這就注定了他找不到出路。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出,劍雲是身未亡而心先死的半封建半殖民地舊中國社會的畸形兒。是五四時期,在社會的十字路口上彷徨徘徊,不知往保處去,甚至甘於沉淪的小資產階級知識青年的典型代表。不難看出,巴金是抱著如魯迅先生對阿Q“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態度去刻畫劍雲這一形象的。我們不能低估了劍雲在《家》中的地位和作用。可以說,劍雲、覺新與覺慧、覺民在作品形成鮮的反差。從劍雲身上我們能夠看到覺新某些性格的影子,同時他們又反襯出覺慧和覺民的叛逆精神。從而使我們感悟到:想得到幸福和自由,就要象覺慧覺民那樣,對舊社會勇敢地奮起抗爭。而象劍雲那樣,低聲下氣地向舊社會妥協,溫良恭儉讓,終將被萬惡的舊社會所吞噬。幸福與軟弱無緣。一切嚮往幸福和自由的人們,必須衝破個人主義的小圈子,投身到偉大的社會鬥爭中去,把自己的合運和社會緊密地聯繫在一起,才能找到出路,看到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