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背景,羅馬政府的逼迫,希臘哲學的影響,主要事跡,以暴君為對象,一神論思想的契合,否定神學,與查士丁的比較,與使徒後教父的比較,遺產及其評價,
背景
羅馬政府的逼迫
雅典人阿薩那戈拉斯的生卒年份已不可考,但他所處的時代,乃是羅馬皇帝殘酷逼迫基督徒的2世紀。基督徒被釘十字架,被迫在鬥獸場中與野獸搏鬥。一旦有人被抓後承認自己是基督徒,即被以各種各樣的名義(又或者不需要名義)被羅馬政府處以極刑、放逐或監禁。這是我們需要了解的護教家們所處在的時代背景。
希臘哲學的影響
雅典人阿薩那戈拉斯與2世紀的基督教護教家們一起,在羅馬帝國的文化版圖中尋找思想模式,以找到能夠幫助他們與類似羅馬皇帝奧勒留(他是最受斯多亞哲學影響的哲學家)等有思想、會思考的異教徒溝通的方法。最終,在五花八門的異教文化中,他們決定採用柏拉圖主義(Platonism)和斯多亞主義(Storicism),或者這兩者的混合物,作為辯護基督教的基礎。這正是當時被人們認為的“最優秀”的哲學,也是賽爾修斯(Celsus)所說任何思想純正、受過教育、認真思考的帝國人民都會秉持的“真教義”。護教者們拋棄了這兩種思想裡面的享樂主義,而特別看重一點,就是希臘哲學否認流行宗教的多神主義,以及神秘宗教的神話語秘傳儀式。總體來說,他們所採納的這兩種哲學包括:相信一神,他的身份確實身份超越人的知識範疇,但他塑造並管理整個宇宙,是仁慈和正直的統治者,是自然、有序的運行法則,是不受有限性、極限、依賴、情緒、激情、改變和腐蝕的影響的神。並最終推而廣之,形而上的事物最終都是屬靈的。希臘哲學也肯定,“靈魂不死”與活出符合倫理道德之“良善生活”之間的重要關聯性。在基督教傳播之前,亞歷山大的斐洛(Philo)廣泛的將希臘哲學的詮釋,通過結合寓意解經法引入猶太教之中。
從以上的概述我們可以看出,除了人格化的上帝之外,公元前後的希臘哲學與基督教思想是多么的相像。然而就是因為希臘哲學缺少上帝的人格化,我們可以看到過度引入希臘哲學之後為基督教神學所帶來的影響是多么的廣泛。這是後話。
主要事跡
以暴君為對象
雅典人阿薩那戈拉斯,既是哲學家又是基督徒。除了其他的著作外,當他要拜訪雅典的時候,他用公開信的方式,寫了一本名為《為基督徒申辯》的著作,給皇帝奧勒留,想要說服皇帝停止迫害基督徒,而且他採取的最重要策略是:駁斥對於基督徒常見的莫須有的控告與謠言。但與基督教神學比較有關的是阿薩那戈拉斯對於神及他兒子耶穌基督的觀念之省思。
很顯然,阿薩那戈拉斯認為,如果皇帝知道,基督徒相信一神與皇帝相信的很相近,可以幫助他停止迫害基督徒。奧勒留是最受斯多亞主義影響的哲學家,而斯多亞主義的神,實際上那個等於是宇宙不變與完美的秩序。斯多亞主義者當然肯定一神,並且否認多神主義,即使他們幾近於接受泛神論的神與世界觀。無論如何,在阿薩那戈拉斯的申辯中,最重要的部分是與基督教的神論有關。
一神論思想的契合
首先,阿薩那戈拉斯援引許多希臘詩人與哲學家,以便提醒皇帝,最佳的希臘化思想是一神論的。然後,他向皇帝保證 ,基督徒並不是他人無端指摘的“無神論者”:
“因此,我們並不是無神論者,因為我們承認非受造的、永恆的、不能見到的、不動感情的、不可知的與無限的一位神。只有借著理解力才能領悟他。而且我已經充分說明了他之所以被光明、美麗、靈與無法言述之大能包圍的原因;世界是透過他的道而受造、循序運行並維持存在。”
在以上這些話中,儘管“非受造的”與“永恆的”等屬性具有聖經依據,但有人會質疑,神是“不能見到的”(除了在耶穌基督的道成肉身);許多基督教學者質疑,阿薩那戈拉斯說神的特徵是“無痛感性”(impassibility,不會受苦難或情緒知覺的影響)與“不可知的”(超出人類的認知之外)是否受到希臘神性觀念的不當影響。尤其是當他主張,基督徒相信的神是“只有借著理解力才能領悟的”,別人會懷疑,在他的神論裡面,希伯來語希臘思想的相對比重到底是如何。
否定神學
阿薩那戈拉斯主要是以反面的屬性來描述神。也就是說,他解釋,神不是什麼,而非神是什麼。後來的基督教神學家,把這種方法叫做“否定神學”(apophatic theology),因此成為基督教神學史很重要的部分。很顯然的,阿薩那戈拉斯和後來的反面思想家認為,神的完美是指他與任何受造物不一樣。因此,神只能正確地描述為,她不是什麼,而非他是什麼。他不是不完美的,因此改變、受苦,甚至被人理解,都是被受造物的不完美沾染。這種神學的結果,當然是使聖經所說的神的性格逐漸減少。當然,阿薩那戈拉斯與其他思想家,都沒有否認神的位格,但他們描述神的某些方式,使神似乎更像希臘哲學很抽象的超越萬物的起源於根基(arche),而不是希伯來聖經和使徒著作里很具體、有人性並與人互動的神。
阿薩那戈拉斯繼續向皇帝申辯,回答有些人認為“神有兒子”是很荒謬的指控。這是取笑基督教信仰的一個把柄。基督徒常常滿心愛慕地提到神的兒子耶穌基督。受過教育、有反省力的異教徒,如賽爾修斯和奧勒留等人,卻覺得這種看法很可憎,而且是無知與迷信的證據?這是因為:首先,完整的三位一體教義還沒有發展出來,這個教義在基督教思想中只是潛在的,或者剛在萌芽的時期。對於異教徒來說,基督徒既說神是獨一的,又說神有一個配得敬拜的兒子,根本就是自我矛盾。並且神生兒子,似乎也暗示,神有些不完美。他變成一位父親?神能“變成”任何東西嗎?一個人怎能從亘古就是一個兒子的父親呢?(基督教的神與基督的確不是變化成為父子關係的,他們本來就是)。在阿薩那戈拉斯和其他護教者寫作時,基督教對於這些問題大部分都沒有答案。許多基督教的異教敵手認為,神生兒子或者有一個兒子的整個觀念,聽起來就神秘兮兮的。
阿薩那戈拉斯是最早對於三位一體提出神學解釋的人之一,以便掃除異教徒對於基督教的誤解與反對:“我們承認,一神、一子,即神兒子邏各斯(logos),與一位聖靈,在本質上合一,也就是聖父、聖子、聖靈。因為姿勢父的智力、理性和智慧,而聖靈是神的流露,如同光從火發出來。”阿薩那戈拉斯在這段敘述里也說,邏各斯是神的“第一個產物”,即使邏各斯並不是被造而有的,因為他是神的邏各斯,永遠都存在於神的裡面。阿薩那戈拉斯並沒有鑽研“邏各斯如何在基督耶穌裡面道成肉身”的棘手問題。他完全假定,皇帝以及其他讀者知道,這個邏各斯正是基督徒敬拜的基督,基督徒相信他永遠在父裡面,然而又從父出來。至於細節則置而不論。
與查士丁的比較
與使徒後教父的比較
以查士丁、阿薩那戈拉斯等為代表的護教家們與使徒後教父一樣,留下了雙重的遺產,有好也有壞。若沒有護教家與他們的作品,基督教很可能退化為一個神秘宗教,或者只是一個民間宗教,在廣大的文化界中沒有任何影響力。護教家把基督教推到大眾舞台,竭盡全力護衛它,以杜絕誤解與誣告。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把基督教神學從使徒後教父聊備一格的零星省思,拓展為一個正是合理的思想平台,這些思想是使徒傳講的神、基督、救恩與其他重要基督教信念的意義。他們也要使這些信息與廣大的異教文化世界建立關係,並傳輸給世界——很像保羅在雅典所作的努力。從護教家之後,正式的基督教神學向大眾公開,不是只針對少數入會會眾的私下信仰系統。
遺產及其評價
阿薩那戈拉斯與查士丁等人,在思考神和耶穌基督的重要信息的出不過程,並有待發展完整的三位一體教義普設基礎等方面,對於基督教神學的貢獻很大。不幸的是,大多數護教家很少提到歷史的耶穌,他們相信,耶穌是神的永恆兒子在時空世界中的化身。他們為了要向非基督教的希臘與羅馬人解釋這點,使用著名的宇宙邏各斯的觀念——神聖世界與物質世界之間的靈性媒介。他們雖然常把先存的邏各斯與聖靈攪渾,至少沒有適度把他們區分出來,但護教者表示得很明白,基督教的一神論為:相信一神,萬有的父;他的流露邏各斯(神的兒子),永遠都在他裡面,並從他出來到世界上;以及聖靈,他是父神的智慧和能力。
護教者使用哲學,在基督徒中引發熾熱的爭論。17世紀的法國基督教思想家帕斯卡宣告說:“哲學家的神,並不是亞伯拉罕、以撒與雅各的神!”許多批評者控告,護教家不知不覺地創造了一個大雜燴,把希伯來、基督教思想的神,與希臘(特別是柏拉圖)的神性見解摻雜在一起。著名的新教教會歷史學家哈納克(Adolf Harnack),把這個大雜燴叫做“基督教的希臘化”,並從護教家開始,追蹤它的腳蹤直到後來的教父們。其他教會史家對於這個控告,則為護教家以及他們的神學辯護。葛蘭特的話,對於護教家可能是最正確的評語:“儘管具有不良的半哲學式神學,護教家卻維護了許多聖經的教導。”他們過度強調希臘哲學所定義的神之無限與完美之傾向,使後來基督徒要認識與解釋“道成肉身,也就是神在人類的肉身裡面,經歷人的苦難、限制、甚至是死亡”變得困難重重。然而,我們在護教家的著作中,可以發現許多基督教真理的精華和基督徒生活的偉大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