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松羽士圖》該畫尺寸,縱114厘米、橫56厘米,紙本,墨筆繪成。作者清初弘仁,此畫曾經兩次經名家鑑定,一九六零年七月一日,張珩先生鑑定此畫,留下的意見:真,未裱好,漸江畫人物從未見過,查題亦真。此畫中部原有連線水漬痕,並有破損,一九六五年,送往上海博物館重新裝裱。一九九一年五月,徐邦達先生在貴州省博物館看到這幅畫時認為:題跋為查士標七十七歲時題,人物從未見過,畫好,必真無疑,衣紋用筆不夠在行,左下‘淵公’印,非梅淵公印,定一級。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長松羽士圖
- 縱:114厘米
- 橫:56厘米
- 作者:清初弘仁
- 現藏於:貴州省博物館
簡介,作者,
簡介
畫中一道士模樣的人物端坐於坡石上,面容清瘦,美髯飄然,似閉目養神,身後一株鱗乾參天的古松,虬枝低昂,其旁伴生梅樹,挺拔向上,青竹數竿,亭亭而立。人物腳下的坡石,少皴而多擦染。作者在畫中,對於石塊的處理,頗似我們所見到的最具其典型面貌的山水畫中的山石,由大大小小的方形幾何體組成,有的大幾何體中套小几何體,中幾何體中又套小几何體。作者往往於兩塊簡單抽象的空白大石(幾何體)當中畫一些碎石與小草。在筆墨的處理上,石塊用線空勾,沒有大片的墨,沒有粗倔躍動的線條,除了坡腳及夾石外,幾乎沒有繁複的皴筆和過多的點染。主要是用折帶皴及乾筆渴墨,如此為之,畫面給人的感受,洗鍊而簡逸,而筆墨則讓人感覺蒼勁整潔。在弘仁的山水畫中,松樹是他比較喜歡錶現的題材,而這幅人物圖中松樹的表現手法,與我們所見到的他的山水畫,如前述的《黃山天都峰》、《黃山松石》中的松樹畫法是一致的,無異是將他的山水畫中的這個組成分子,直接地移到人物畫裡來。更進一步地說,這幅《長松羽士圖》,除了道士模樣的人物這一被描繪的主體外,其它陪襯之物,均是從弘仁那種典型風格的山水畫中移進來的。
畫中人物採取白描法,線條用鐵線描。畫人物對於作為山水畫家的弘仁來說,畢竟是偶爾為之,終非“強項”,在這幅畫中,或許是因為對人物造型不夠嫻熟,行筆時似乎有些拘謹,沒有那么揮寫自如是自然而然的事,衣紋皺摺的用筆小心遲滯,使線條顯得“弱”而單調,比起作者所畫的松石,自然就沒有那么得心應手,運筆自如。作者在畫中以松、竹、梅,這歲寒三友作為人物的陪襯,使畫中人更顯得肅穆,高潔,超凡脫俗,再點綴靈芝這樣的仙藥靈草,那畫中的人物就讓觀賞者產生了道法至深,似人亦仙的感覺,意境偉峻秀逸。如此地構思和創作這張畫,特別是畫中以梅作陪襯,比較符合弘仁的志趣。弘仁一生喜愛梅花,他在臨終前一段時間裡已回歸故里,居西郊披雲峰下的五明寺,後卒於此處,因生前愛梅,死後友人在其墓地植梅數百株,稱他為“梅花老衲”。他也善畫梅花,得梅花的疏枝淡蕊,冷艷幽香之致。在他的傳世作品中,除山水畫以外,竹、梅是他樂於表現的題材,關於他的梅花圖,筆者認為他於順治十四年春,在家鄉桃源堂中畫給修己居士的《墨梅圖》(藏於上海文物商店),可視為其中的代表作。筆者在讀他的這幅人物畫時,與欣賞他的山水、梅竹畫一樣,其感受皆是閒靜簡遠,胸無纖塵,異曲而同工,內在精神是多么的一致。
此圖無款,僅見畫幅右側有白文方印“漸江僧”,畫上方詩堂查士標的跋語云:“漸江上人畫名重一時,於丘壑竹樹無不盡善,獨人物不多見,此圖作長松羽士,神韻悠閒,筆致皎潔,深得李伯時遺意,往曾為余作《繫舟圖》,一人危坐蓬底,意度瀟灑,正與此同。余野人也,固宜贈以野人面目。□□先生深於道者,乃無意而得此蓬瀛之客,豈天之所以贈金門曼倩,柱下老聃乎!辛未夏日查士標題。”跋前用朱文印“後乙卯人”,後鈐白文“士標私印”,朱文“查二瞻”。查士標生於一六一五年,卒於一六九八年,一生經歷過兩個“辛未年”,第一個“辛未年”即一六三一年,時年十七歲。第二個“辛未年”即一六九一年,時年七十七歲,此跋應題於這一年,距弘仁卒年,已有二十八年了。
此畫右下角有收藏印二方,均為白文,一為“檉園所藏”,一為“淵吾半生精力所聚”,左下角又有“淵公眼福”朱白合文方形印。“淵吾”、“檉園”這些收藏過此畫者的別號,一時無法確考。至於畫幅左下角的這方“淵公眼福”印中的淵公是何許人?在清代初期的著名山水畫家中,有梅清字淵公,且常到徽、歙、黃山地區遊歷,結識弘仁、查士標、戴本孝、湯岩夫、吳綺園等人,結集一處,吟詩作畫。此畫是否有可能曾經為梅清所收藏,但將這方朱白文合印與梅氏所用印章相對照,無論印文抑或刀法,皆相去甚遠。故徐邦達先生見此印時,即斷言“左下淵公印非梅淵公印”此人並非梅清。
作者
弘仁(1610-1663年)俗姓江,名韜,字六奇,出家後,名弘仁,號漸江學人,又號無智、梅花古衲,安徽歙縣人,明朝滅亡後,入武夷山為僧,雲遊各地後回歙縣,住西郊太平興國寺和五明寺,經常來往於黃山、白岳之間。在繪畫上擅長山水,早年從學孫無修,中年後又師事肖雲從,而他的畫風,更多的是取法倪瓚。
弘仁一生雲遊四方,留意山川奇秀,氤氳變幻,筆下山巒多取材於黃山,武夷山諸奇觀勝景。畫雖學倪瓚,但與其相比,在作品格調上少荒寂之境,多清新之意,尤喜作黃山景。傳世精品《黃山天都峰》、《黃山松石》等,均見畫中山勢陡峭,勁松傲乾奇枝,得寫生傳神妙趣。山川之美,新奇之姿,盡見於毫端。其山水畫別開生面,三百年來閃爍異彩,焜耀當時,烜赫後世。這位以圖寫山河壯美而享譽的大畫家,大量的傳世山水畫已令我們嘆服於他的藝術成就,當我們在偶然之間,又欣賞到他“客串”的人物畫時,會讓我們在驚詫,好奇之餘,了解到他在繪畫題材上鮮為人知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