鄖陽開府

鄖陽開府

鄖陽開府,指的是明朝成化年間為解決荊襄流民問題,在鄖縣設府,為鄖陽府。設定鄖陽提督撫治都御史行台,簡稱“鄖台”。

鄖,古以鄖國而得名;陽,水北為陽。春秋至明代成化十二年間,它指鄖縣。元至明時南山老林、巴山老林多聚流民謀生。明初禁山,流民為反抗朝於成化元年(1465年),於房縣大木場舉行起義。朝廷對流民所採取的禁、驅、剿、遣無濟於事。為了生計,流民去而復聚,老林流民問題成了皇帝心病。國子監祭酒周洪謨及李賓等,根據東晉處置僑民的經驗而著《流民說》:前朝處置流民甚得其道,設州縣以撫之,置官吏,寬徭役,使守生業,則流民皆齊民矣,何以逐為,天子從其言。

鄖陽府城建於成化成化十二年(1476年)析湖廣襄陽府的屬縣而設定。即鄖縣、上津、房縣、竹山四縣置。同時析鄖縣的武陽二、三、四、五、六里和上津縣的津陽四個里,即今黃雲、香口、馬鞍、羊尾,置鄖西縣;析竹山縣的尹店設定竹谿縣。1959年,丹江口工程截流合龍,這座古城橫遭滅頂之災。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鄖陽開府
  • 發生時間:1476年
  • 發生地點:鄖陽府
  • 主要人物成化帝原傑
事件背景,事件經過,事件結果,設府範圍,社會評價,主要影響,後世紀念,

事件背景

劉通、李原等所領導的農民大起義失敗以後,連續多年乾旱,民生凋敝,荊襄一帶山區流民依然是“屯結如故”。明代流民的進山墾荒鬥爭,從整體上說,農民還沒有獲得澈底的勝利,但在社會生產力的量的方面,卻有無限的擴大和深入的發展。明朝農民起義鬥爭的結果,在一定程度上震懾了封建統治階級的核心,對流民採取了有限的讓步,“禁山”範圍及律令有所放寬;打擊了地方霸主勢力,“地租”剝削有所減輕;為流民的生存爭得了空間,“戶籍”制度有所改進。另一方面,源源不絕的農民湧入鄖陽一帶山區,促使明朝廷啟用都御使原傑撫治鄖陽,設定鄖陽撫台,允許流民就地安家,墾荒立業,對川、陝、鄂、豫邊遠山區的開發和繁榮,提供了無法估量的動力和難以想像的機遇。鄖陽府的開治,完善了荊襄山區的社會管理體制,“割地三省,設定六縣,而鄖陽巍然重鎮矣。”特別是湖廣行都指揮使司坐鎮鄖陽,以重事權,加強了對流民的督察和治理。從此,“流人得所,四境乂安”,真正實現了變流民為齊民的目標,穩定了川、楚、陝、豫四省社會秩序。
據《明憲宗實錄》載,明廷為防止流民復入山區,申明榜諭:“若復有流入前禁山場者,執付巡按三司,枷號一月,于山口示眾,全家謫戍邊衛。”在十二個通衢要路設立營堡,駐兵二百,常年戍守。又在八個水陸要衝設巡檢司,盤查行人。但由於執行不再苛厲嚴格,流民入山之勢仍然不減。為了管制這些流民,明朝採取遣返回籍和就地附籍的方法,重新編制,迫令流民繼續納糧當差。
鄖陽一帶山區從洪武時“勦民禁山”以來,農民起義見於記載的,宣德間(1426-1435年)有“流民”鄒百川、楊繼保等在荊襄起義;正統時(1436-1449年)胡忠等開墾荒田,終入版籍,編成里甲;成化年來,劉千斤、石和尚、李鬍子在南漳、房縣等地相繼起義,戰爭起伏,持續七八年。鄖陽一帶的墾荒鬥爭,連綿不斷,時有發展。“弘治十八年(1505年)四月,又命刑部尚書何鑒撫治荊、襄流民,鑒得戶二十三萬五千有奇,口七十三萬九千有奇,願附籍者各給戶由,收入版籍。正德元年(1506年)十月,撫治鄖陽都御史孫需奏,續清出荊、襄、鄖陽、南陽、漢中、西安流民一十一萬八千餘戶,願附籍者九萬二千餘戶,皆給戶由”。

事件經過

成化十二年(1476年),荊襄流民又在廣袤山區聚集了幾十萬人。鑒於兩次出兵,並無實效,尤其是項忠濫殺造成的惡果,當時朝中一些官員開始尋思改變政策。廷臣中已不乏有識之士,提出較為切實的治理流民問題的策略與措施。如祭酒周洪謨曾著《流民圖說》曰:“東晉時廬江松滋之民流至荊州,乃僑設松滋縣於荊江之間;陝西雍州之民流聚襄陽,乃置南雍州於襄水之側。其後,松滋隸於荊州,南雍州隸於襄陽,垂千餘年靜謐如故。以前代處置流民者,甚得其道。今若聽其近諸縣者附籍,遠諸縣者設州縣以撫之,置官史,寬徭役,使安生理,則流民皆齊民矣,何以逐為?”他建議用東晉時設僑置郡縣的辦法處置流民,實屬高見。兩個月後,北城兵馬指揮司吏目文會上書條陳三事:“曰荊襄土地肥饒,皆可耕種,遠年入籍流民,可給還田土,所附籍者領田土力耕,量存恤之,其願回籍者聽;曰流民潛處,出沒不常,乞選良有司為之撫綏,軍衛官為之守御,則流民自安;曰荊襄上流,為吳楚要害,道路多通,必於總隘之處,多設府、衛、州、縣,立為保甲,通貨賄以足其衣食,立學校以厚其風俗,則其民自趨於善矣。”文會的建議與周洪謨的出發點是一致的,殊途同歸,但具有更強的可操作性,既要撥給已附籍的流民以田土,保障他們正常的生產和生活;又要設官府加強管理,更注重經濟開發和文化教育,促進區域社會的和諧發展。可惜這一見識未及時疏奏於上,後來該見識,輾轉為大理寺正王君軾、監察御史薛為學、右都御史李廷用見知,認為“斯說甚善”,遂撮其大意上奏,憲宗從其議。
周洪謨文會的這些意見都給原傑提供了有益的啟迪,並逐步付諸於實踐。首任鄖陽巡撫都御史原傑,字子英,山西陽城人,正統年間進士。他臨危受命,奏請增設鄖陽府、縣、司、衞,以“撫治流民”,得墾曠土為永業,對流民治理和山區開發做出了巨大貢獻。
二月,朝廷任命左副都御史原傑以撫治荊襄等處名義,前往襄陽處理流民問題,經略鄖陽,撫治流民。原傑謹遵聖諭:“圖經久之計,毋徇目前之謀……凡事悉聽便宜處置。”他到任後遍游楚、豫、陝三省之邊,親察八郡之地。經調查走訪,原傑認為,應該採取懷柔的安撫政策,以處置該地區流民問題。主張撤除禁令,允許流民在山區附籍為民,開墾荒地,永為己業。
五月,原傑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安置流民十一萬三千餘戶,計四十三萬八千餘口,遣返故土一萬六千戶,願留者九萬六千餘戶,許其在山區附籍為民,自占曠土,開墾為業,以供賦役,設定郡縣進行管理。“開設湖廣鄖陽府,即其地設湖廣行都司、衞、所及縣,時都御史原傑遍歷諸郡縣,深山窮谷,無不親至,至則宣朝廷德意,問民疾苦.諸父老皆忻然願附籍為良民。於是大會湖廣、河南、陝西撫按藩臬之臣,……許各自占曠土,官為計丁力限給之,令開墾為永業。”他堅持撫治,不遺餘力,遂使地方化亂為靖,人民安居樂業,解除朝廷積憂。
九月,原傑奏請於南陽、信陽、商城和六安等州縣布置巡檢司的防務,“官選壯丁,備器械馬匹,俾得專御盜賊,禁治銀洞”。封建主在各山區增築關隘堡砦,加強武裝封鎖,但農民決不因關隘弓兵的扼阻而停止鬥爭,仍繼續進入山區。官兵不敢立刻再向流民強行進攻,遂採用軟化手段,招撫散戶農民。設立專府,把流民納入版籍,徵收賦稅。
十一月,原傑擬議:因原襄陽府轄之鄖縣地接宛洛川陝,路通水陸,居竹山、房縣、上津、商洛諸縣之中,為四通八達要地,奏請開拓鄖縣城,置鄖陽府,即其地設湖廣行都司,立鄖陽衛,以之“控制其地,以永保無虞”。疏奏到達朝廷,憲宗詔示“如議行之”。 後之撫治,均以他為楷模。奏準即鄖縣開設鄖陽府,在三邊增添縣治,於鄖陽建都察院,設湖廣行都司及衛所,改荊襄撫治為鄖陽撫治,設定郡縣進行管理,統轄鄂、豫、陝、川邊區八府、九道、九州、六十五個縣,到清康熙十九年置鎮,存在205年,歷任巡撫120餘人,其史實足可為後世借鑑。
十二月,朝廷決定將鄖縣從襄陽府之均州劃出,升為府,定名“鄖陽”。鄖陽府正式開設。湖廣割竹山縣的尹店新置竹谿縣;割鄖縣的武陽、上津縣的津陽新置鄖西縣;河南割南陽、汝州、唐縣地,分置桐柏、南召、伊陽三縣;陝西析商縣地,分商南、山陽二縣,以商縣為商州。鄖陽府統鄖、房、竹山、竹溪,鄖西、上津六縣,以後又增轄保康縣,衛設於鄖陽。原傑在陝、鄂、豫山區新置竹溪、鄖西、桐柏、南召、伊陽、商陽、山陽等七縣。

事件結果

這些安撫措施都是農民用血汗換來墾荒的權利,是農民用反抗手段打開部分“山禁”的結果。首任鄖陽撫台原傑《處置流民疏》引敕諭曰:“近聞湖廣荊襄、河南南陽等處流民自往年驅逐之後,中間多有去而復來。及近時各處災傷陸續逃移之數目漸眾多,不可不預為處。命爾前往彼處,遍歷地方,除原有附籍外,其新集流民須一一取勘見數,公同各該鎮守、分守、巡撫、內外官員從長計議。查照宣德、正統年間以來官司行過事跡,或編戶籍附入州縣,或驅道復業,嚴立禁防。二者之間孰得孰失,務在詢察人情,酌量事勢。”身為首任鄖陽巡撫,都御史原傑實有首創之功,委實值得讚許。
鄖陽一帶山區的新懇耕地的畝數,在成化十三年(1477年)僅經原傑所“處置荊、襄流民”的統計:“凡招流民以戶計一十九萬一百七十有奇,墾荒田以頃計一萬四千三百有奇”。成化十五年(1479年)三月,“給陝西,鳳翔、鞏昌、漢中等府所屬流民戶田,為戶一萬一千七百有奇,從陝西諸守臣奏,仿都御史原傑處置荊、襄流民例。”又在弘治十五年(1502年)統計,湖廣布政司田土總額比洪武時增加三萬三千八百五十三頃。這個稅田數字和實際耕地的面積相差甚遠。因為農民墾荒在巨額發展中,一方面要補充郡縣舊田的失額,另一方面要滿足奸豪對新田的霸占,越過了這兩項龐大侵吞的數字,仍然顯露出稅田增額三萬三千餘頃。當時民間歌謠里流行著“天上仙人,地下撫民”,和“立了鄖陽,害了襄陽”等沉痛憤慨的呼聲,充分表露出貪官污吏對人民墾荒事業的擾害和坐享新墾耕地的果實。

設府範圍

成化十二年(1476年)二月,命左副都御史原傑前往荊襄,撫治流民。原傑大會湖廣、河南、陝西等省的撫、按、藩、臬撫治流民。於是湖廣割竹山地,分置竹谿縣,割鄖津之地,分置鄖西縣;河南割南陽、汝州、唐縣地,分置南召、伊陽、桐柏三縣;陝西析商縣地為商南、山陽二縣,升商縣為商州,又割旬陽地,分置白河縣。新置八縣及鄖陽府。又於馬良坪、上津立堡。在穆冊、趙保、楊埠等處添設巡檢司。鄖縣地方廣闊,迫近漢江,通竹山、房縣、上津、旬陽、淅川等處,為四通八達要地,東抵荊襄,西通隴漢,北達商洛,南接夔夷,應合展築城池,添設府衛,控制地方,撫安軍民。原傑趁時修築,以撫流逋,以守地方,為千載幸甚!於是湖廣行都指揮使司,鄖陽撫治,都御史行台駐鄖城。清初沿明制。鄖陽老城斯時相當省會城市,達二百零四年之久,在明一百六十八年,在清三十六年(自明成化十二年到清康熙十九年)。

社會評價

裴應章,福建清流縣人,隆慶年間進士。明萬曆十五年(1587年)十一月,他接李材之職提督軍務,兼撫治鄖陽等處。其時鄖陽撫治已歷114年。裴應章慮其事久而無征,乃招文學名流纂修《鄖台志》,並為之作《敘》。裴應章在《鄖台志·敘》中指出:“鄖台肇自成化十二年,蕩平劉李巨寇之後,其地據荊襄上游,為三楚北門鎖鑰,東控宛洛,西連漢沔,而北枕南於,是故分野異星,職方異域,風氣剛柔之異其質,逋流土著之異其居,山川險厄之異其形,兵馬錢穀之異其額,政教、號令甲可乙否之異,其設施、事權參錯,民志攜貳,而諸有司者,且觀望軒輊於其間,此其異同難易視之建衙全省者,詎不大相逕庭哉!”

主要影響

明朝行政區劃,其先只兩京及十三省,後來又增加了一些與省平級的撫治特區,或在一省之內,或地跨數省,鄖陽撫治即屬於後者。它歷時兩百餘年,經任巡撫一百二十餘人,其史實足可為後世借鑑。
明廷在鄖陽設鄖陽府,下設六縣統治。荊襄流民起義付出了巨大的犧牲,終於爭得了著籍墾田的合法權利。流民問題得到暫時解決。明朝政府決定成立鄖陽提督撫治都御史行台,簡稱“鄖台”,巡撫又稱撫台、撫軍或撫院,其駐地稱行台。鄖陽撫治的設定是解決流民問題的有效舉措,加強了明清王朝對秦巴地區的控制,確保了荊襄秦巴地區的安寧。從鄖陽撫治的管轄範圍來看,它實際上是一個中央直屬的跨地區的省級行政軍事機構,並設立湖廣行都指揮使司,鄖陽巡撫擁有軍事職能,加提督官銜,對四省邊陲的政治、經濟、軍事、人文進行了一次大整合,為周邊地區的人們交流找到了一個理由和一種情結紐帶,是秦巴文化的一次大融合。提督軍務,節制總兵,統兵作戰。在歷次政治、軍事的“博弈”中,其戰略地位進一步凸現,枕秦巴,控川陝,扼豫鄂,西進東出、使荒蠻邊緣地帶不斷被中心化,使秦巴荊襄被凝成一個建置完整的行政板塊,形成以鄖陽城為中心的行政點,號令九州(府),帶來了整個區域的聯合、開發、繁榮。
廣大流民的汗水沒有白流,他們付出了艱辛的努力,把昔日荒蕪的曠野墾種成為膏腴的熟田,以至於引起了官軍的覬覦。特別是鄖陽府設定後,大批流民被納入版籍,允許他們開墾荒地,永為己業,而且降低稅額,以示獎勸。雖然流民被重新套上了封建枷鎖,但他們在付出鮮血和生命的代價後,終於取得了開發荊襄山區的生存權利,這是他們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因而勞動積極性大受鼓舞,以加倍的熱情投入到山區經濟開發中。
劉通所領導的流民起義失敗後,明王朝對流民作出了讓步,收回封山成令,許多流民在山區附籍為民,開荒種田,對包括十堰在內的秦巴地區人文歷史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鄖陽府的設立,可以說是專為安置荊襄流民而為,也可以說是荊襄流民為爭取生存權而進行長期生死鬥爭的成果。鄖陽府的設立對當時社會的穩定,經濟的開發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流民因而在一定程度上得以撫治、安置。該地域以後再未出現過大規模的流民舉事、起義。同時,客觀上,鄖陽府的設定也為後來的鄖陽地區、乃至地市合併後的十堰市打下了統一的地市級行政區建置的基礎。鄖陽撫治這一歷史實實,決不可置之不顧,更不可輕視它資政、教育和史存的價值。

後世紀念

贈鄭使君開府鄖陽》是明代詩人黃輝創作的一首七言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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