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一隻蝴蝶

——靈遁者

忘了那天是幾月幾號了，也忘了那是我騎行的第幾天。總之我很疲憊，我翻越了一座崎嶇蜿蜒的大山。來到了安康市一個叫雙坪鄉的地方。天很熱，機車一停下來，就感殼笑獄覺一股熱浪襲來似的。中午二點多，我終於下山了蘭只祖騙。

長時間騎摩托後，脖子疼的實在受不了，加上中午太陽威力更盛，我就停下來休息。雙坪鄉街上幾乎無人，我也沒有找到飯店。就坐在雙坪鄉汽車站的台階上喝水。雙坪鄉汽車站早已廢棄。透過玻璃，看到裡面的辦公室空無一物，停車場也已經長滿了綠草。就連對面的幾戶人家，都是大門緊鎖，二樓的窗簾也緊掩。這種情況沿路我見了不少。就像網友們說的，農村正在慢慢“死去”，變的寂靜無聲。白拜去院而我坐在這裡，倒好像顯得格格不入。

坐了10多分鐘，走過去一個老大爺，他盯著我看看。繼續向前走去。我本來想問他：“哪裡有飯店？”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問出口。我喝著水，就著糕點吃。

我能看到不遠處地里的莊稼，也能聽到莊稼地里的知了叫。太陽射下來，就好像有質感似狼陵厚的。我只要願意去摸，就一定能摸到。這讓我想起了宮崎駿動畫裡的農家田園。也只是想了一下而已，因為我的脖子實在疼了厲害，我府愉精只能左扭扭，右轉轉，來緩解疼痛。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飛來一隻蝴蝶，一隻黃色的大蝴蝶。它成功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盯著它看。讓我意想不到事情發生了，它停在了我的左手上。我以為它要吃我左手上的糕點，可是沒有。它只是停在食指和中指間，輕輕地晃動觸角和翅膀。我不敢動了，就靜靜看著它。

它的翅膀是黃色的，黃色被黑色邊圍了起來，就好像一幅層次鮮明的畫。我至今沒有弄明白，它為什麼落到了我的手上了。它把我當成樹枝或者一株草？顯然不管我怎么想，我也不會得到答案。就像當時那樣，我在盯著它看的時候，右手都拍完一個視頻了，它還沒有飛走的意思。

慢慢地，我內心的喜悅，變成了莫名的感動，就差流淚了。就好像我從西嬸臘妹安出發騎行到這裡，不為見別的什麼人，不為見別的什麼景，就是來見它來了。我更想把它寫成“她”，因為它實在太美了。

一路的風塵和炎熱，都在這一瞬間得到回饋。無獨有偶，我曾經在關山草原下來的時候，摩托摔了一跤。當天下著濛濛細雨，我手的被搓了一層皮，風一吹似刀刮。我就坐在路邊等救援山輪的到來，在金秋的風中瑟瑟發抖，眼看天越來越黑。就在這時一頭河邊吃草的小黃牛走到公路上來，慢慢走到了我旁邊。它左嗅嗅，右聞聞，然後大眼睛盯著我看。我當時沒忍住，就掉淚了。無論它是同情我，可憐我，抑或是好奇我，都不重要，重要是他撫慰了我內心的創傷。

而這隻蝴蝶，也是這樣的。騎行看似很瀟灑，但並不是。我這次遠行是臨時做的決定，是人生第一次騎行遠行。從西安騎摩托到關山草原只用了一天。但從西安騎到雙坪鄉，至少了用了4天吧，我忘了幾天了。

我在網路上看到這樣一句話：“如果一個男孩想遠行，說明他不快樂；如果一個男頸笑孩想遠行卻又沒去，說明他不僅不快樂，還窮。”顯然網路語這么說，又有那么多人點讚評論，說明這句話是對的。但也不可能是都對的。我不知道自己符合哪一種？我不是不快樂，我是不滿足現狀；我內心安靜，卻又嚮往遠方，我的文字也需要遠方的顏色，我總是在閉門造車。我也許是窮的，但好在我可以控制欲望，只買我能買的起的東西。而且在精神上，我一直認為我是最富有的。不求人，就不會低聲下氣，何來自卑？

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生活，生活都不是事事如意的。但總有一瞬間，你會得到這個世界對你的理解和愛。就如我邂逅一隻蝴蝶一樣，它停留在我的手上，足足有三分鐘。

大家知道蝴蝶鮮有能活過一年的，很多兩個星期就死了。把3分鐘給予一個無聊的人，還不夠嗎？足夠了，朋友們。當你明白一切近在遲只的時候，一切正在遠離你。就像我邂逅的這隻蝴蝶，它離我無比的近，又在無限離我遠去。生命就是這樣的美麗又叫人懊惱。

如果你的旁邊，有你的愛人，請撫摸她吧。這一刻，她應該得到你的撫慰，畢竟她陪伴你如此長的時間。如果你的旁邊，已經沒有了你的愛人，就去邂逅你的愛人吧。

我邂逅了一隻蝴蝶，我邂逅了一頭小黃牛，我邂逅了你……這一切真好。

摘自獨立學者，藝術家，作家靈遁者散文集《我的世界》

邂逅一隻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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