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濟群生錄

話說二○一○年初夏，年邁的“萬爸”跌傷送醫，不料數病並發，危在旦夕。兒子萬康心急如焚：“我要我爹活下去！”然而，面對消極無為的醫療制度，為人子又如何為老父求得一線生機？病情每況愈下，該選擇讓父親為了存活而受苦，還是幫助他有尊嚴地離開？

基本介紹

• 書名：道濟群生錄
• 作者：張萬康
• ISBN：9787549553143
• 頁數：352
• 定價：38.00元
• 出版社：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4-6
• 裝幀：平裝

內容簡介

話說二○一○年初夏，年邁的“萬爸”跌傷送醫，不料數病並發，危在旦夕。兒子萬康心急如焚：“我要我爹活下去！”然而，面對消極無為的醫療制度，為人子又如何為老父求得一線生機？病情每況愈下，該選擇讓父親為了存活而受苦，還是幫助他有尊嚴地離開？

1.台灣文壇橫空出世的野武士張萬康：朱天心說:“我，誠願意以多年閱讀、寫作的一點點信用，賭徒似的全數押在張萬康”。張萬康何人也？他可謂當前台灣最另類的小說家。宅男一名，大隱於市，網路衝浪者兼古典戲曲迷，“以流浪漢之姿在無人知曉的民間雜語世界浸泡了十年”；四十四歲方正式出版第一部作品《道濟群生錄》，便一舉斬獲島內文學金典獎百萬首獎。其小說跳脫台灣數十年來的創作系譜，野蠻生長的剽悍語言和天馬行空的戲謔想像，堪比《堂吉訶德》和《巨人傳》。

2.動人心弦的生死拔河，一部教你瞠目結舌的父子抗病演義：《道濟群生錄》以古典章回小說的形式，自述父子聯手抵抗病魔、和醫療體制鬥智鬥勇，如何引發一場陰陽大戰的驚險歷程。“為何父親要如此受苦”這樣沉重的命題，到了作者筆下竟化為一場包含無限可能的慶生嘉年華，傳統的狂想志怪小說皆為之遜色。正如王德威所說：“《道濟群生錄》這樣的作品再次見證小說家的想像力永遠領先任何史觀和理論。”人生如戲，九旬老人的生與死不再微不足道，而是為了讓故事能說下去、有好戲看。種種匪夷所思的生死拔河背後，實隱含著深沉的人性思考。

3.王德威、朱天文、侯孝賢、駱以軍聯袂推薦，梁文道《開卷八分鐘》稱其“對死亡的演義化解讀怪異而新鮮”：“我不相信今天居然還有人這么寫一本章回小說……這本悼亡之書裡面，完全看不出我們過去曾經熟悉的那種哀愁的情緒，或者說某種悲劇，或者超越悲劇的升華感，他完全不去談那種關於死亡的太嚴肅、太超越的話題，重點就在於一點，就是要活下去。”

作者簡介

張萬康，1967年生於台北。文化大學美術系畢業，陸續做過雜誌社采編、高職教師、社區大學講師等工作。不曾是文青，卻以舞文弄墨為樂；2006年《大陶島》獲台灣聯合報短篇小說首獎，2011年出版首部長篇小說《道濟群生錄》，即獲當年“台灣文學金典獎”百萬首獎。

張萬康

目錄

序　論　我要我爹活下去！ 王德威

第一回　萬康爸爸含冤蒙難　保生大帝道濟群生

第二回　天命難違籤詩驚真幻　慷慨赴義關公愛廢柴

第三回　三堂會審小萬康舌戰群雄　四大皆空鬼師爺馬後放炮

第四回　天真胸懷萬老爹徹底　琉璃光影藥師佛如來

第五回　傳秘法藥師饋寶貝　嚇破膽魔王點精兵

第六回　渡烽火野鴿報戰情　越林海靈獸參爛戰

第七回　魔王雪竇山難發簡訊　娘娘婊里山河會情郎

第八回　人間慘案人好可憐　般若波羅三八兄弟

第九回　黑山豬陽明山糜廢　李道長北海岸馳援

第十回　山豬道長挑戰當局者　馬爾濟斯魂斷午夜時

第十一回　花判官串戲三岔口　野山豬大鬧ICU

第十二回　造瘺口土大夫起風雲　套連環俏醫師展豪邁

第十三回　真情真相見縫插真　戲言戲夢戲說從頭

第十四回　意難忘雙J 戀飲恨　鬼打牆三僧侶挾持

第十五回　困秘境麻將捻造化　追魔蹤匪類現原形

第十六回　狂人大夫封刀封喉　書信兩封荒漠冰泉

第十七回　老芋仔風中舉燭　小榮民兵推逼宮

第十八回　藥師佛鬥法宮毘羅　自由行巡禮滿世界

第十九回　韶光賤鹹伉儷文武熱炒　負青春濕兄弟翻臉決戰

第 廿 回　鬥雞回歸關關闖　小大團圓悄悄說

後　記

附錄一　無形的舍利子

附錄二　“狂轟爛入”嘉年華

附錄三　戰役· 我們

梁文道讀感

我們看到張萬康在《道濟群生錄》里寫出了一種非常古怪的生死觀，他天天在醫院陪著爸爸，為了爸爸想盡了各種方法，理論上講他應該非常愛他的爸爸。但是，在他寫的這本悼亡之書里完全看不出我們曾經熟悉的那種哀愁情緒，他居然用一種相當胡鬧的筆法，把耶穌，藥師佛、閻魔王等寫進了他爸爸生病的故事，把他爸爸生病彌留的這段時間寫成了一個神魔交戰的戰場。

從過去幾天我們講到的一些有關死亡的書籍可以看得出來，無論中國或者西方，我們現代對於死亡的看法跟以前頗有不同，至少不是一種傳統的民間看法。傳統民間智慧總是告訴我們應該好死不如賴活著；應該想辦法延續生命；你看到親人要走的時候，你該圍繞著他嚎啕大哭“爸媽，您別走，您別走”等等。但是現在大家總是被教導，我們應該平靜，應該接受死亡的箴言，應該安靜的放下等等，然後有關於死亡的抒寫也通常變得非常的深沉。尤其是面對至親好友去世的時候，這個作者表現出來的不是深深的痛苦、哀愁，就是某種釋然，或者甚至是對過去數十年裡面這段感情關係，親情關係、友情關係裡面許多陰暗面的一個揭發、過濾和悲劇般的升華。

但是，昨天我開始給大家介紹的這本《道濟群生錄》里，我們看到台灣作者張萬康在這部處女作裡面卻寫出了一種非常古怪的生死觀。他天天在醫院陪著爸爸，為了爸爸想盡了各種方法，好像看起來是真事。理論上這對父子的感情應該非常好，他應該非常愛他的爸爸。但是，在他寫的這本悼亡之書裡面完全看不出我們過去曾經熟悉的那種哀愁情緒，或者說一種某種悲劇，或者超越悲劇的升華感。不！他居然用一種相當胡鬧的筆法，把耶穌，藥師佛、閻魔王、關公等一竿人寫進了他爸爸生病的故事，把他爸爸生病彌留以後，到底是要走還是不走？能活多久？這段期間寫成了一個所謂神魔交戰的戰場。

然後，我們還注意到這本書裡面有一個非常獨特的觀念，就是他完全不去談那種關於死亡的太嚴肅、太超越的話題，而是重點就在於一點，就是要活下去，為什麼會這樣？我們來看一看，這裡面就說到張萬康講他爸爸是什麼樣的人，他說“咱們拉尿拉完，按這個馬桶按紐，大水嘩啦啦，不行，太浪費”。他爸爸要用漱口杯去接水龍頭的水，半杯水倒入馬桶去沖，說剩半杯留著，下次拉尿繼續沖。萬爸對生活品質要求之低度，以至如此登峰造極之變態化境，或許這種人在遭逢難關時也就不認為多苦了。

比如說，他曾經跌斷過骨頭，給他開止痛藥，他怕藥物有傷腎作用，便也儘量不吃，寧哀痛，後幾年就算吃止痛藥也沒用了，生活起居仍照常，這萬爸可以和諸多疼痛，不方便、不舒適感，請注意引號“相忍為國”，猶然面色不改，甚至忘記這種壞感覺而生活下去，其功力之醇厚，早非常人能及，就是能忍，能省。這是我們熟悉的許多八九十歲老人家的一種生活態度，而且在台灣很多退休的國軍，這裡面故意用一個詞叫“相忍為國”，顯得好像有某種政治上的嘲諷寓意。

很多台灣作家在提到自己外省父親的時候，總是難免要把一些家國記憶，歷史的傷痕或者是族群之間的問題寫進來，但是在這本書裡面，他頂多就是偶爾拿幾個字出來略有暗示般的做一下嘲諷就算了。寫完這一段，他真正要講的是什麼呢？張萬康說“這萬爸沒啥了不起的生死觀，你如果問他為什麼要活，他可能反問你為什麼要死，活著就是好”。然後這兒子萬康到底也想不出萬爸有啥生活嗜好去支持他活，努力想半天總結出萬爸在生活中有三大嗜好，一個是買樂透，一個是看電視上的撞球賽，一個是餵狗吃大肉，麻將很愛打。

然後，這裡面就講到他爸爸打麻將的經驗，他說“萬康始終不懂”，例如牌桌上有人自摸大牌，不是他爸摸的，但是他爸也大驚大笑不止，牌局散了，還津津滋味“怎么會有這樣的牌？哇哈哈……因為我打了五筒，對家碰了丟二條被我吃，我打出八條，對家考慮說不碰，結果讓我自摸了這么大的牌，哇哈哈……你說妙不妙”？然後他兒子補充“妙個屁，麻將不就是這回事，那人又沒給你吃紅”，這就是他對他爸爸的一個描述。無論如何要活著，而這個充滿了愛心，非常孝順的兒子也很努力的想要他爸爸活著。

這個故事本來應該是很悲劇，我們知道這個兒子要努力的讓父親活下去的故事注定是失敗的，他父親注定是要走的，我們一開始就知道。但是，中間他居然把它變成了一種鬧劇。比如說這裡面講到，張萬康廣結善緣，他的爸爸受了這么多苦難，於是很多朋友就發願如數。有的朋友一早起來就為萬爸念頌《金剛經》；有的朋友搭公車經過教堂，沒有時間進去，也必然胸前劃個十字，為萬爸祝福；連陌生人也對這個萬父子鬧心，憂心，自發性念力起來；就連張萬康養的貓狗也睡在他爸爸的空床下或空床邊守候；連萬康平日餵的四隻流浪貓也對萬康喵喵大叫“我們要吃素餅乾”，然後他劃一個括弧，停！太超過了。

我們不知道他對他爸爸是種什麼樣的感情，比如說他看見他爸爸正在病痛之中，很痛苦，他發現惡水娘娘跟魔王居然摟在一起，在他們面前親嘴，嘲諷他們。萬康看到嘔吐一地“這比跟你們打架還折磨”，這對男女眼睜睜看著萬康痛苦，更加洋洋得意，勾肩搭背。那萬康罵完，卻聽見萬爸哭出聲來“婆婆，抱抱”。萬爸似乎置身夢魘，極度恐懼難捱。萬康猛搖動他“爸，醒來，醒來，不醒來你更痛苦”。

6月下旬，萬爸因為胃出血哀號死就曾如此叫過幾句，護士告訴他，老人家有時候受到極大的痛苦就會退化成小孩裝痛。於是萬康就靈犀一動，抱著他的爸爸，撫摸他額頭，貼近他耳朵溫柔說“玉喜，婆婆抱”，這個“玉喜”是他爸爸小時候的乳名。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本怪書呢？這裡面有句話寫的很好，有首歌劇名曲叫做“公主徹夜未眠”，萬爸看護萬康一家子，徹夜未眠，卻沒有一首歌來表達，或許這正是《道濟群生錄》必須誕生的主因之一。